韶澤福慧 第二卷 妃嬪難當 第一百二十三章宮廷險惡深似海

作者 ︰ 鳳無恩

只听嘩的一聲,在這個安靜屋子里面,站在一旁的薛采衣卻一下子吐了出來。

只因映冬倒下去的地方恰恰在她的旁邊,血跡順著光滑的地板流到了她的腳邊,甚至腦漿也濺在了她的裙腿上,讓她一個冷顫,趕緊閃到了一邊,卻最終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旁邊的一個丫環趕緊為她拍了拍後背,薛采衣才覺舒心一些,只是臉上卻是蒼白的可怕,似乎鬼魅侵身般。

可是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屋子里的安靜也只是一瞬間,蘭妃沒想到映冬這個丫頭至死也沒有說出到底是誰?就算她在死前說了那麼淒厲的話,但是最終沒有指出來究竟是誰?而這個「娘娘」卻留在了眾人的心中成為疑惑。

就算蘭妃知道映冬是芳妃的人,可是卻在死無對證,映冬沒有指名道姓的情況下,對芳妃也毫無辦法。也正因為此,蘭妃只是眼神閃了閃,看了看周圍嚇得花容失色的諸位妃嬪,只是說了一句︰「大家先靜下心來。」

緊接著又說︰「你們幾個去把她的尸體趕快抬走。」蘭妃對著周圍愣愣的站著的幾個奴才說道。

很快的,映冬的尸體便被放到一塊破爛的草席上抬走了。

一個生命,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瞬間便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原來,在一個皇宮中香消玉損真的如此簡單,只是一秒鐘,只需一秒鐘,下一刻,便是陰陽兩重天了。

屋子里的氣氛緩和了一些,芳妃的臉色極度的難看,張太醫搖了搖頭,幽幽的嘆了嘆氣,今天親眼看到這種場面,心中對于夫人以前說的那種勾心斗角,真的是血淋淋的親身體會了一次。

有道是後|宮險惡深四海,勝比萬馬奔騰戰四敵啊。張太醫心里再次嘆了嘆,暗自想道。

芳妃此時的早已坐不住了厄,雖說剛剛映冬在死前說話的時候並未看向她,但是那話里話外分明就是說給她听得,讓芳妃的手緊緊的抓住軟榻上的狐裘幾乎要撕扯掉它。

當看到映冬倒地的那一刻,心情竟然格外的放松,甚至全身都攤在了狐裘塌上。

芳妃看到映冬的尸體被抬出去的時候,這才幽然而嘆道︰「唉,這是可憐了映冬這丫頭了。」

「妹妹也別這麼說,只是不知道映冬說的娘娘是哪位娘娘啊?」蘭妃無意的問道。

芳妃正要說話,卻見小安子手里的東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徹屋子,震了一下芳妃,芳妃看到布片里面包著的瓶子瞬間成為了稀巴爛,心里還是跳了跳,卻見小安子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但是芳妃沒有看小安子,卻盯著地上的的那塊布片若有所思。

「求娘娘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小安子跪在地上低頭大氣不敢喘。

誰知芳妃卻問了一句︰「小安子發現這個瓶子的時候,可是只有瓶子?」

「是。」

「大膽!」芳妃一拍桌子,目露凶光,表情陰沉的可怕,「只有一個瓶子,你為何還要包上一塊布片?明明就早已知道這個瓶子里面有毒才會如此,要不然,你一個做公公的怎知映冬埋的這個瓶子是干什麼的?」

小安子听到這句話臉色陡變,趕緊不停的磕頭,卻不敢爭辯。

「小安子也是防患于未然嘛,芳妃妹妹何必這麼怒氣沖冠的?」蘭妃見勢頭不對,趕緊打圓場道。

芳妃一听蘭妃為一個小奴才說話,心里不覺升起一絲不快,冷聲回道︰「蘭妃姐姐也知道為一個小奴才說話了,莫非——」

芳妃說到這里,斜瞥了蘭妃一眼,繼續說道︰「莫非蘭妃姐姐認識這奴才不成?」

蘭妃听到這句話,秀眉一皺,「只是說了一句話,芳妃妹妹就這般敏感了。難不成我說話還有想想是不是是為別人好,還是對人有害了?」

「哈哈,看姐姐這說的是那里話啊,只是剛剛姐姐可是將映冬那丫頭逼的是走投無路啊,如今听到姐姐替一個奴才說話,倒是有些好奇了。難道姐姐現在只是一時好心?還是別有隱情?要不就是對奴才感興趣了?」芳妃說著,挑了挑眉,滿臉笑意的正視臉色微微發窘的蘭妃。

看來真是風水輪流轉,芳妃如今也過了一把居高臨下的癮了。

只是這句話一出,還是引得周圍的人暗暗發咻。芳妃娘娘說話真是狠,當著這麼多妃嬪的面說蘭妃喜好公公,這不是明擺著給蘭妃難堪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就說了一句話,犯得著妹妹如此說我嗎?」蘭妃怒目圓睜道。

「沒什麼。只是告訴姐姐,這對人對事可要一視同仁,不要偏好哪位了?」芳妃說的時候,還喝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似乎只是隨口拉家常似的。

「也罷也罷,妹妹要問便去問吧。」蘭妃擺擺手,眼神的惱意加深了幾分。

徐韶慧猶如看戲般,靜靜的站在那里,淡然的看著兩妃之間的勾心斗角。

芳妃听到這話,卻看向張太醫,問道︰「張太醫,我想問問,你也是見過各種毒藥的人了,自然會知道人們看到毒藥的一些反常做法,這若是一個人事前就知道這個東西是有毒的,他會作何反應?」

張太醫听到芳妃的問話,便略微思量了一下就回道︰「大多數人會選擇用其他的東西隔離毒物,這是最簡單的。」

「嗯,既然如此,小安子,你早已便知那里面是裝過毒藥的吧,不然,你也不會用一塊布片包裹著瓶子,厄,對了,或許你本就知道,只是為了今兒在我們面前陷害映冬,你到底說說,你是和居心?」芳妃突然提高音量,大聲說道。

「芳妃娘娘,映冬不是奴才害死的,奴才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所見,奴才沒有任何誣陷映冬的地方,求娘娘明察。」

「你不要再強辯了,張太醫也說了,只有知道這個瓶子里面有毒,才會找一些隔離物,才會讓自己享受這些事情,你還不給我說實話,來人啊,將這個奴才拉出去重責五十大板,看他還說不說?」

「是。」

很快的便進來幾個奴才,將不斷求饒的小安子正要拉出去。

「等一等。」一個清亮的聲音喊道。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了徐韶慧一臉淡然的站在那里,輕輕的瞥了一眼小安子,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服侍了我一段時間了,若這五十大板打下去,恐怕你也是皮開肉綻了,唉,今兒帶你過來就是看你辦事利落,知我心。可誰知,你當著我的面卻說映冬乃是下毒之人,只是這為何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是我中毒之後,清醒之**才說?就算你撿了這個瓶子,可是,又有誰早晨會去後院那麼偏僻的地方,還恰恰是映冬埋瓶子的時候才去的?」

徐韶慧說著,看了一眼被奴才們準備帶走的,面向自己的小安子,冷然的看著他,看著他的瞳孔漸漸的變大,看著他的表情變得不可思議,看著他眼神中出現的一絲驚慌,終于,他的眼楮閃了閃,躲避著徐韶慧犀利的目光,低著頭,不敢說話。

「呵,你不說話也沒事,我只是很納悶,我對小安子也是沒有打罵,沒有鄙視,相反的,我記得我有一段時間很看好小安子,可是,小安子卻讓我如今好不省心啊。想想,平日里沒見你和映冬有何過節,可是為何今兒卻要對映冬苦苦相逼?

而且你們同為我福慧宮的人,若今兒出事了,便失去兩位奴才了,這便是我徐韶慧管教不嚴了。只是,看小安子剛剛如今的表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你後面的那位主子許了你什麼好處不成?」徐韶慧說完,輕輕笑了一下,斜眼看了蘭妃微微發寒的臉色,心里冷然一笑,恐怕蘭妃現在也如剛才的芳妃一般緊張備至了。

「不是的,不是的,主子,奴才是真心對主子的,主子要救奴才。奴才是先認識春暖姐姐的,奴才是不會害主子的,求主子一定要救救奴才。」小安子的手想要抓住徐韶慧的裙角,可是被兩個奴才拉著,毫無辦法。

「主子,的確是這樣的,奴婢就是在教義館里面認識小安子公公的,他絕對不會害主子,主子要相信他。」春暖跪著,趕緊說道。

唉,這個丫頭,被別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小安子那時就早有預謀了。蘭妃的這招真厲害,叫做深入人心倒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她安排的人比起芳妃的人來,要更加的隱秘,若不是自己這次一不小心發現了小安子這個被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恐怕自己以後還會遭遇什麼不測。

「春暖,你起來。」徐韶慧說道。

春暖看到小姐眼里的一閃而過的凌寒,心里一個激靈,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來。

「哈哈,慧嬪真是一語驚人。」芳妃含笑看向徐韶慧,緊接著便道︰「還不快拉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一聲令下,蘭妃不能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栽培的人被拉出去了。

只是拉出去的時候,小安子看著自己,嘴唇動了動,便清楚的可以看到是「救奴才」。

芳妃對著旁邊的月娥悄聲幾句,月娥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從外面傳出小安子淒慘的喊叫聲,由大變小,漸漸的沒了聲息。

月娥便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唯唯諾諾的回道︰「啟稟兩妃娘娘,小安子公公不忍杖刑,只打了三十大板便斃了。」

「什麼?」蘭妃起身,臉色一下子便似著了白粉般煞白。

芳妃心里卻是大笑連連,自己剛剛就吩咐月娥告訴外面的那些奴才們,手下重些。還好,這些奴才都是自己的手下,听到芳妃娘娘的吩咐,自然是心領神會,便在地三十一杖的時候,送小安子歸了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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