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林凡嬌一走近桌子旁,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可是,卻沒有人回答,半響之後,林凡嬌才看到了徐韶慧手里的黃紙片,「這是什麼?」林凡嬌一把抓了過來,卻看到上面寫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字,認不清楚。而她急顫的臉,紅色的痘痘一顫一顫的抖動在眾妃的面前。
「皇上,您看,這是什麼?」林凡嬌不待所有的人說話,就將手里的黃紙片遞給了緊隨而來的楚辭。楚辭拿了起來,仔細辨認,卻依然毫無頭緒。
「請容老道看看。」突然而來的中斷,讓那邊的幾個道士也停下了祈福,一個稍顯年長的道士問道。
楚辭遞了過去,那老道看了一看,臉色卻變得越發的蒼白起來。「怎麼了?」楚辭不解的問道。
「皇上,這個是安樂長公主的生辰八字。」那老道回道。
這話說出來,很多人還是明白了,但是,依然有一些人不太清楚,這個生辰八字有什麼奇怪的。
「這怎麼了?」林凡嬌失聲道。
「這個黃紙上寫著生辰八字,放在安樂長公主的貼身衣物之中,是……。」那老道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听不見了。
「快說,是什麼?」林凡嬌上前一步,抓住那老道的胳膊,緊追直問。
「老道不敢說。」那老道眼楮躲躲閃閃,不敢望向皇上。
楚辭逼視道︰「是什麼,你盡快說來。」
「是巫蠱」
一聲話出,猶如雷聲炸起,讓所有人的一下子都驚得站了起來,那後面听不到的大臣們,也不明所以,隨著前面的人立刻站了起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其的詭異起來了。
「皇上,你可得為臣妾做主,這領子里面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林凡嬌轉而抱住楚辭的胳膊,然後大聲哭啼起來。
楚辭巡視了妃子們一圈,又看了眼其他的大臣們,聲音中的那種嘶啞的顆粒感再度出現,「這是怎麼回事?巫蠱,究竟誰這麼大膽,敢做出如此之事」
林凡嬌這時也不哭了,直接說道︰「芳妃娘娘,臣妾知您是好意,可是您也不能這樣子,給平安縫個衣領,臣妾以為您只是這樣子,沒想到,……,沒想到您竟然給做出這種事情」林凡嬌聲聲直指芳妃,一時半會兒讓芳妃愣是反應不過來,怎麼是自己的事情了。
「我做什麼了?我看昭儀給安樂長公主縫制的短襖內領翻了出來,就給公主改了一下。而且,當時可是昭儀口口聲聲說讓我做的。」芳妃辯解道。
「我是說了,可是我沒有讓芳妃娘娘給衣服里面放這個東西。」林凡嬌說著便將黃紙甩向芳妃。
「臣妾沒做什麼,臣妾就是在安樂公主的短襖里面放了一張祈福的紙。」芳妃拿著黃紙跪到了楚辭的腳下,拉住楚辭的龍袍,嬌滴滴的哭著,希望楚辭可以心軟些。
「您還說你沒有,你放的根本就不是祈福的紙,該是這張黃紙了芳妃娘娘,臣妾一向對你那麼好,你還說沒放,你分明就是放了,卻不承認,你就是見不得我的平安好。」
「皇上,臣妾真沒有。」芳妃不住的求饒,平日里陰險毒辣的芳妃,那里會料到自己栽在了一個曾經是小小更衣的手里,暗恨自己那天是鬼迷心竅,為安樂公主做什麼事情,這倒好了,現在自己一慌,說出了祈福的紙。就算不是那黃紙,可是,如今去也是有口難辯。心中頓時一涼,忍不住癱軟下去。
「皇上,這恐怕另有隱情,皇上應該明察」楚若揚上前說道,但是話里明顯是為芳妃求情的痕跡。
「這自然要查清了」楚辭皺眉說道。
而林凡嬌心疼自己的孩子,便從徐韶慧的手中接了過來,正要將臉挨到自己的臉上,徐韶慧冷不丁大聲阻止道︰「昭儀不可」
林凡嬌抬頭問道︰「怎麼了?」
「昭儀臉上不知出了什麼東西,會感染給安樂公主的。」徐韶慧提醒道。
听到這話,便也作罷,然後將孩子遞給皇上,道︰「皇上,您看看公主剛剛臣妾讓慧嬪給喂了一些女乃,如今平安怕是睡著了。」
楚辭出聲,接過平安,看著她粉嘟嘟的臉蛋兒,伸手一模,不對勁,怎麼了?又模一遍,臉蛋僵硬而冰冷,仔細看去,那粉色去也似洋女圭女圭般毫無氣息。
楚辭一急,大喊道︰「張太醫,快,快,快給朕看看,平安這是怎麼了?」楚辭的聲音中帶著慌亂,讓人們不禁又是一驚,這又可怎麼了?
張思邈急匆匆上前,一看安樂公主的臉色就覺不對勁,一模額頭,心中的擔憂更為強烈,這一把脈,張思邈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半響才道︰「皇上,公主薨了。」
這句話比起剛才那個巫蠱的事情來,卻是今天最為震驚的事情,有誰會想到,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會突然間死了呢?還是在她滿月這天。
徐韶慧不相信的沖上前來,從楚辭的懷中搶過安樂公主,模頭,把脈。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眼神中除了深深的疑惑之外,漸漸的迷離起來,竟然完全沒有了焦點。剛剛那麼可愛的孩子,為何已經這般冰冷?明明自己一直抱著,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氣息?難道上天總是要自己親眼見證這些可愛的,鮮活的生命從自己的面前消失嗎?徐韶慧的心中帶著不滿,沖著所有的人大聲喊道︰「這是為什麼?」
「慧嬪娘娘該是錯了吧,剛剛臣妾親眼看到您給安樂公主了喂了女乃水。」薛采衣出聲提醒道。
「是啊,奴婢也看見了,慧嬪娘娘再喂女乃水的時候,好像放了什麼東西進去。」一個站在長廊一旁的小丫頭也說道,而在她的後面,容谷巧直直的站在,似看好戲般的表情盯著徐韶慧。
「奴婢也看到慧嬪娘娘不停得在安樂公主的內領里面不停的動,奴婢還納悶著,慧嬪娘娘在干什麼,誰曾想到,竟然……。」那丫頭瑟瑟的樣子,在看到徐韶慧雖說蒼白的臉色,可是在盯著她的時候,那眼神看似清澈明亮,卻讓她依然忍不住渾身一顫,趕緊低下頭去。
「慧嬪,你怎麼能這樣子,我是好心好意讓你帶著平安,你卻給孩子下毒。若不是她們看見,我當真不會這般想象慧嬪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我一直認為賢淑慧德的慧嬪,竟然也是這般的深藏不漏,做出這等事情來?」林凡嬌听到她們的說辭,也將矛頭指向了徐韶慧。
楚辭眯著眼楮,看著面前這個女子,那晚還是卿卿我我的,可是,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竟然看不透她了。楚辭望進徐韶慧眼中的迷離,心中一沉,她為何沒有一絲的畏懼,反而是那般的鎮靜,她在假裝,其實,她真的很害怕,不是嗎?不由得開口問道︰「是你做的嗎?」。
楚辭希望她辯解,然後給她下台的機會,可是,徐韶慧只說了一句話,「皇上相信,就是;不相信,就不是」沒有辯解,主動權交給了自己,楚辭突然大笑起來,包庇過她很多次了。那次當堂對峙的時候,那次小產的時候,每次都在自己極力挽救情況的時候,她總是會輕易化解,可是,現在,她不辯解,不說話,只是問自己相信與否?這個女人,為何不給自己留點退路呢?
「皇上,請您明察,慧嬪娘娘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慧嬪娘娘自小膽小懦弱,不經世事,怎會殺害安樂公主?」徐寒宇一把老骨頭,第一次在皇上的面前失了體面,連滾帶爬的到了楚辭的腳邊,求饒道。
「徐大人,我看您是老糊涂了,慧嬪那里膽小懦弱了,每次都是勇敢無畏的將福慧宮里的內鬼揪出來,就光憑這點,都已經讓我們這些妃子不敢恭維了?」衛紫瑤又摻合了一把,大聲說道,此時將其囂張跋扈的張揚表現出來,實在不是好時辰。
因為楚辭一聲大斥,這才讓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御軒殿前面的長廊上,第一次,跪了這麼多的人,第一次,懷抱著孩子的女子和楚國第一的皇上對峙。
「朕信,可是文武百官信嗎?後宮佳麗信嗎?天下百姓信嗎?」。楚辭一字一句,句句說出了心里的苦楚,不是他不信,是不能不信,這公主滿月,早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如今卻不明所以的薨了,該作何交代?
徐韶慧听到這話,突然笑了,笑的似那蓮花般,連帶著衣服上白色的荷花褶裙都似活了般,令人不禁為那笑容嘆奇。可是,只是一瞬家你,那笑容的感情完全失色,蓮花戛然而止,不再開放,似乎人的七情六欲已然逝去,剩下的只是一張空殼,一具尸體,與一份迫不得已的堅持。
「我做的。」徐韶慧低垂著頭,靜靜的從嘴里突出這三個字,淡淡的,聲音雖說不大不小,卻是極其的清亮,從長廊傳過去,每一個人都會听見,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皇上,依照法律,慧嬪該進入冷宮」李德全在旁邊提醒道。
「閉嘴難道朕不知道嗎?要你這奴才來提醒」說著,又踢了李德全一腳。這奴才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種情形是他該說話的時候嗎?
蘭妃似看笑話的表情,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心中的喜悅是不為人知的。沒有人知道,蘭妃給容谷巧後來又說了一句話,‘記著,若是和慧嬪有關的事情,你最好命人多攪合些。’而那容谷巧本身就是憎恨徐韶慧,討厭林凡嬌。如今,這安樂公主死了,慧嬪被人誣陷了,豈不是兩全其美?哈哈,想到這里,容谷巧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只是笑完之後,卻忍不住想到,這安樂公主究竟是不是她殺的?不是她,那該會是誰呢?
「傳朕的旨意,因滿月之日照看安樂長公主不慎,致使其突然生病而亡,現將徐氏韶慧打入冷宮,不得朕意,不準出冷宮一步將安樂長公主葬于皇陵。」楚辭沉痛的說道。
徐韶慧听到這句話,依然笑著,或許這個是他最好的解決方法,沒說自己殺死公主,而說是照看不慎,呵呵,難為他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撒謊,那滋味不好受吧。真是奇怪,已經要進入冷宮了,為何徐韶慧沒有一絲感覺呢?唯獨覺得,這個皇宮——真——冷
忍不住緊了緊衣服,看了手里的安樂一眼,心里一下子酸楚起來,吶吶自語道︰「孩子,你母親真是心狠手辣啊,該是第二個武則天了唉。」唯獨那聲嘆息,楚辭真切的听到了耳中,卻是,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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