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慧找了一間稍微干淨的房子,然後將頭發隨意的系成馬尾,看起來清麗素雅。又在其他的屋子里面找了兩根麻繩,不過有些粗壯,徐韶慧仔細的看了一下,便將其中一條從繩頭劃開,然後抽出一條細細的麻繩出來,再將自己白色的錦帕兩頭各綁上,戴在口上,這就做成了一個完美的口罩來。然後,又扯了床旁邊的兩片布,將手纏了一遍,算是手套了。此時,若是有妃子看到徐韶慧這般精神勁兒,或許,會認為徐韶慧心態好。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當徐韶慧第一腳踏進冷宮時的感受。
此時,屋子外面雖說是陽光明媚,而燦爛的太陽露出笑眯眯的臉。可是屋子里面卻依然是冷清甚至潮濕寒冷,呆上稍許片刻,就會感到全身發冷起來。加上徐韶慧因為參加的是安樂長公主的滿月宴,這衣服穿得還是稍微單薄些。透過薄薄的衣料,搓了搓胳膊。看來沒辦法,就又去外面找可以點火的東西。這不像是現代,可以用一火柴,或者打火機一類的東西。而且徐韶慧不想麻煩外面的兩個侍衛,雖說是高強安排的人,可是,畢竟是冷宮,自己也不再是之前的主子,能夠隨意的支使別人,而且徐韶慧也沒有這個習慣。
不過,就在徐韶慧找了好幾間房子,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角落里面一個黑乎乎的長長的東西,便走近,撿了起來,卻是一個火折子,不過,卻不起作用。這個只是蓄火的,並不可以打火。可徐韶慧還是很快的就想到了方法,去外面的石頭堆里面,希望可以撿上幾塊火石,結果真被她找到了。緊接著,徐韶慧使勁的摩擦,很快的就冒火了,然後放到火折子里面,蓄火。又回到了開始時的房間里面,找了半截蠟燭,點了起來。又跑到牆角撿了一些干樹枝和樹葉,堆放在屋內,冷的時候再打算點起火來。
然後繼續打掃房間,這個冷宮里面應該住過幾個人,要不然,也不會有床褥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只是,需要花費時間去解決的。其實,這個冷宮當然住過人,只是不是玄牝王朝中的妃子們,而是先皇期間的一些妃子。而徐韶慧很不幸的成為第一個,在玄牝年號里面入住冷宮的人。
當徐韶慧將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楚天殿卻是另一番天地。
「讓我進去。」楚瑄失控的喊道。
「瑄王爺,您就回去吧,皇上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李德全在楚天殿的外面勸阻道。
「我再說一遍,給我開門,讓我進去」楚辭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憤怒已經充斥著他的大腦,擾亂著他現在敏感的神經。剛剛從南鼎國趕回來參加安樂長公主的滿月宴,卻听到仙兒跑過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他質問仙兒為何當時不出聲求情,誰知,仙兒滿臉郁悶,眼楮里面一下子溢出了淚水,哭啼道︰「父親一看事情不對勁,就派人將我強行拉回了府里,如今我還是趁著沒人才跑出來的,踫到了瑄哥哥,我就放心了,你趕緊去給皇哥哥說,要放了慧嬪姐姐,我這先回去了,不然父皇知道我偷跑出來,會再次長時間禁我足的。」楚瑄的大腦還沒休息,就听到了徐韶慧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楚瑄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親眼所見,楚瑄也會認為真相只會迷惑人。
「讓他進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穿透厚厚的朱紅色大門,隔絕外面的吵雜,入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李德全听到這個命令,這才兩個侍衛放開手,推開門,請楚瑄進去。
楚瑄還未到楚辭的面前,就大聲質問道︰「為什麼?你應該查清楚再做決定」
楚辭朝著李德全揚了揚下巴,李德全識趣的出去了,走的時候還帶上了大門。
然後楚辭看向楚瑄。此時,楚瑄的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發紅,鼻子也通紅通紅的,好像上了彩。
「如果三弟是我,會怎麼做?」楚辭並不直接回答,只是反問道,卻一針見血。
楚瑄听到這話愣住了,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如果,自己是皇帝,自己會怎麼做?難道告訴大家,自己的妃子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後讓楚國人民貽笑大方嗎?難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這不是她干的,是別人作為皇上,當時要顧全很多東西,而唯一最好平息的方法就是——順水推舟
「可是,你應該查清楚的你可以三堂會審你一定可以找出那個凶手?可是為何會是她?至少,你不能將她打入冷宮,無論什麼方法都比這種方法好」楚瑄的語氣比起剛才來,漸漸的變得平緩起來,不似剛剛那種強勢的樣子,語氣稍微軟了下來,但是話依然很強硬。
「這是唯一的方法」楚辭低著頭,看著手里的一張紙,紙上橫七豎八的字跡,讓楚辭目不轉楮的看著。
「請皇兄收回命令」楚瑄半響之後,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楚辭不說話,狹長的眼楮眯了眯,開始露出深幽的光芒,揚起下巴,漂亮的弧度,卻在看向楚瑄的時候,變得冷峻無比,就連那臉的邊緣都是冷凝起來。
「她的事情,不是你該關心的」吐出這句話,卻死盯這楚瑄,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幾變。
「你明明知道,我對她的感情」
「放肆,我可以認為你今天和我之間的對話是兄弟之間的對話,不是君臣之間的而你,今天也沒有行君臣之禮,說臣子該有的話。我要休息了,你回到南鼎國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不要再摻合這種事情了。」
「皇弟願意用白煞令牌交換她出冷宮,請皇兄同意」楚瑄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咚’的一聲響,震著楚辭的耳膜。
白煞令牌?他怎麼可以用這個去交換?父皇當時給他們的時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怎麼能夠這麼隨便的就說出口?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妃子或許這個真是個機會,自己不是一直想要白煞令牌嗎?可是為何如今听到這個交換,心里卻不願意了,還很矛盾。
「不行」楚辭斬釘截鐵的回答。
「為什麼不行?」
「父皇當時給這個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怎可隨意的交換?」
「因為她值」
楚辭的心里一動,自己沒有皇弟的這種不顧一切,他心中承受著很多東西,放不下,卻還不允許別人拿走,他想控制,控制很多的東西,但是,唯獨控制不了皇弟的感情,卻也不準他去實現
「不行你退下去吧,今天就回南鼎國,完成我交待你的任務。」楚辭擺手說道。
「皇兄」
「知道嗎?你現在的白煞令牌在我的眼里不值錢」
楚瑄听到這句話,心中明白了,皇兄是不肯放她的,他就算控制她,也要將她控制到極限。不許任何人打擾他的這種控制欲
「小李子,帶瑄王爺下去」楚辭大喊道,李德全趕緊跑了進來,低頭哈腰的將給楚瑄使眼色,將其帶了出去。因為此時的楚辭已經將頭靠在了椅子上面,閉起了眼楮。楚瑄見再說無益,便不得不離開了。
很快的,聖旨下去,命楚瑄即日起到南鼎國,不得有誤。楚瑄連徐韶慧一眼都沒見,便只得趕往南鼎國。
冷宮中,那兩個侍衛每天都給徐韶慧按時送來飯食,雖說不上肉多菜豐,但是吃起來也是合著口味。不過,這生活不能每天都是這麼一成不變的,因為總有一些人是不死心的,要來打擾她,帶著很多的諷刺。
徐韶慧在冷宮中呆了半個月後,皇宮中漸漸平息起來。蘭妃這才帶著兩個侍衛來到了冷宮中。
此時的徐韶慧雖說不是灰頭灰面的,但是收拾的還是很干淨,頭發依然束著馬尾,衣服清新淡雅的感覺。
「嘖嘖,看看慧嬪,這幾天不見都成什麼樣子了?連頭發都不會梳了。」蘭妃的聲音帶著絲絲嘲諷,听到耳中,分外的刺耳。
徐韶慧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福身,就這麼站著。
見徐韶慧這個樣子,蘭妃抿嘴突然一笑,道︰「看來這禮數也忘了。」
徐韶慧也不看她,轉身就要離開。
「你這是干什麼去?」蘭妃不禁有些惱怒,當著侍衛的面,竟然這麼不給自己留情面的。
「我看娘娘在這里說了半天話,不知道口渴不,想給娘娘端些水來。」徐韶慧模了模衣角,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面前的蘭妃。
「你……。」蘭妃氣結,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說道︰「今兒告訴你,門口的侍衛要換了。」
「隨蘭妃娘娘的便。」徐韶慧無所謂的說著。那表情就像,你放一個屁還要給我說說,讓我聞聞是不是很香的樣子。
蘭妃听到徐韶慧毫不在意的話,跺了跺腳,甩了甩胳膊,便對著後面的兩個侍衛大聲的說道︰「你們就給我好好的看著門,不要讓任何人逃出去,哪怕是一只蒼蠅都不行」
徐韶慧搖了搖頭,對于蘭妃的這種舉措感到甚為好笑,這才又回到了那陰暗的房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