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夫臨門 江湖篇 第008章︰酒品不好的女人

作者 ︰ 幻心鏡

肖唯說承淺從不飲酒,這是在他來蜜桃園做了她的貼身侍衛之後的事,在他來之前,承淺是無酒不歡,每日吃飯也要喝上一酒中才會善罷甘休。

承震天不是不知道這事,江湖女兒家,不會飲酒到也不好,可像她這樣的喝下去可真是不行,後來承震天想了個辦法,與女兒拼酒,承淺深知小酒怡情,大酒傷身的這個道理,拼酒時與承震天只喝了十海碗就不再喝了。

自命認輸,以後飲酒絕不超過一碗。

今天她要食言了。

因為她高興!

雖然肖唯不陪她,但還有鬼權嘛,再說,他們要在一起雙修的話,趁此機會增進一下感情才好。

月上高掛,淡淡的月光照著地面,蜜桃園里的燈籠高掛著,她懷里抱著一壇自己藏了多年的竹葉青,哼著小曲兒往一座小院子走去。

鬼權被視為上客對待,他住的地方自然也是蜜桃園里一等一的好地方。

梅園地處蜜桃園的東面,現在是夏季,聞不到梅香。

去年冬天下了一場大雪,金陵很少下大雪,那雪花飄落,伴隨著綻放開的朵朵寒梅,陣陣清香飄散在空氣中,讓人流連忘返,她在院子里堆雪人,與侍衛們打雪仗,她絲毫沒有一個大小姐應有的架勢,在那個時候,承淺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享受快樂的人。

鬼權就住在梅園里,來之前她已經打探好了,鬼權已經沐浴更衣,安安穩穩地入住到了梅園。

剛一走到門口,兩名守在門口的侍衛恭敬地請了安,承淺一擺手,示意不要進去通報,只是小聲地問了句他在做什麼。

侍衛說在看書,她這才安心地走了進去。

腳步是輕的,她並非有意,而是走的很慢,輕微的沙沙聲傳到里面,鬼權一身黑色勁裝,蜜色的肌理被包裹的嚴實,燭火伴隨著他均勻的呼吸輕微地跳動著,手中拿著一卷泛黃的書卷,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咚咚咚’地敲門聲傳來,他雖然沉浸在書中的世界,但也知道有人在敲門,視線未離書本,只輕輕地言語了一聲。「請進。」

外面的人抱著酒壇子,騰不開手去開門,只得小心地提起腳,將門輕輕踢開。

‘吱呀’一聲,門像是很久沒開啟過一般,伴隨著月光的照入,她進到了房間里。

那雙冰冷的目光如一道寒流般地射過來,她的脊背一涼,瞬間有些後悔來找鬼權喝酒。

鬼權鬼權,與鬼有關,當真是不該入了夜來找他喝酒啊!

森森寒氣擴散在二人之間,承淺似乎被嚇住了,寒光的主人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站起身來。「我以為是侍衛來了。」

「什麼?」抱著酒壇的承淺沒听懂這句話。

鬼權的視線稍稍移開,一張俊臉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冰冰的感覺在承淺心中蔓延開來,好像會被凍住。

月光照射進來,承淺的身影被投射在理石地面上,她盯著自己的影子,不敢去看鬼權。

「我以為你來了,侍衛會通報一聲,所以以為來者是侍衛。」他解釋完,就走到承淺面前,看了眼未開封的酒壇。

酒壇很大,她要雙臂環抱才能抱穩,雖然里面只有半壇子酒,但仍舊是很重的。

他並沒有接過來的意思。

承淺有些尷尬,又不敢去看鬼權,美眸一轉,只得繞過他,向檀木圓桌走去,將酒壇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後回眸微笑,將目光定在他的胸口。「你會喝酒嗎?我今天很高興,陪我喝酒吧!」

這是個請求,卻用不客氣的語氣說了出來,他一直盯著她的眼看,發現承淺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心底突然冒出幾分冷笑。

看來世人對承家大小姐的評價太高了,她並不是世人所說的那樣。

或者說,只能說承淺的表面看起來很囂張。

就著燭光,她的臉頰有些紅潤,火辣的一身紅衣再加上俏皮的卷發,將她襯托的很是可愛,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女人。

鬼權收回視線,轉身輕輕關了門,然後步到圓桌前,輕言道︰「我該怎麼稱呼你,主人嗎?」。奴隸稱呼自己的買主,都是叫主人的。

她忽然抬起頭,一雙大眼里含了幾分羞澀,她快速地搖著頭,放在肩前的兩縷卷發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出兩道波浪,頭上的紅色珠花輕輕地顫抖著,如夕陽下被微風吹動著的彼岸花,漂泊,卻又有個根。

「承淺,你叫我承淺!」

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種驚訝,瞬間過後,那種驚訝就已經被一種沉穩所代替。「這樣直呼女子姓名恐怕不妥…」

那樣寒冷的面容中流露出不溫不火的目光,沒有過多的自卑,只是理所當然地在訴說著這樣稱呼好像不太適合。「小淺,就叫小淺吧。」

在最初的愣神過後,承淺笑出了聲,然後捂著嘴,邊笑邊道︰「小淺?我好像比你還要大三歲!」

「那又怎樣?」鬼權反問。

那又怎樣?承淺將鬼權的反問放在嘴里,仔細地嚼了嚼,許久後才點頭,「好像不怎麼樣。」平日里爹也是叫她小淺,連肖唯也是叫她小淺。

鬼權頷首,「那就叫小淺了。」

她笑著點頭,對著鬼權的視線,隨後又快速地將他全身上下掃看一眼,不得不說,穿的如此整潔的鬼權真是個極品美男,竟然比肖唯還要美上三分。

放在鬼權喉結上的視線開始緩慢地移動起來。

承淺總是覺得有些不自然,那種不自然是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從而表現在了她的一舉一動上,連她現在開啟酒封的動作也是顯得如此僵硬。

半晌過後,酒香飄溢,特有的竹香沖入鼻間,她轉身跑到書案前,將房間里唯一的一盞燈拿過來。燭火抖動,光亮伴隨著她的腳步緩緩移動著,蠟油順著紅燭滴在蠟台上,險些燙了她的手。

將燭台放在圓桌上時,鬼權已經將茶杯拿了過來。「用這個喝可以嗎?」。他雖然是在請示承淺的意思,可那個茶杯已經擺在承淺面前,鬼權單手提起酒壇,傾斜了一些,酒液緩緩地斟入茶杯中,鮮少的酒液迸濺出來。

給承淺斟了酒,又將自己的杯子也倒滿。酒壇放在圓桌上時沒有一點聲音,她盯著酒壇看了一會,然後收回視線,拿起面前的酒杯,雙手屏住,對上鬼權的眼楮。「是不是連干三杯才行?」

「喝的太急很容易醉。」鬼權有了一許勸意。

「喝酒就是要喝醉才好嘛!」她勾起嘴角,壞笑了下,將酒杯稍稍一送,並不與他踫杯,隨後仰頭喝下這一杯竹葉青。

鬼權見她喝下,也將自己杯中的酒喝盡。

他們接連對飲三杯,這才各自坐下來。

她的臉更紅了,連眼中都帶了三分醉意,自言自語似地說著,「不行啊,太久沒喝酒,有點暈暈的。」

承淺曾經的酒量很好,這種茶杯喝下去十杯對她來說真就不算什麼,也許是什麼都沒吃,空月復喝酒,喝的又急了些,所以覺得頭暈暈的。不過她是那種喝多了酒,思維也會清晰的人。

雖然會就著酒勁兒發發瘋,但只要發泄出去了,第二天醒來就會變成一個正常人。

承淺嘿嘿地笑著,笑的有些賊。

鬼權以為她已經醉了。

「我讓侍衛送你回去吧!」鬼權建議道。

「不,我不回去!」她一擺手,挪了圓凳坐到鬼權的身邊,然後在他耳邊道︰「我們倆是不是進展太快了?」

此話一出,鬼權的心就沉了下來,「你說什麼?」

承淺哈哈一笑,狠狠地拍了下鬼權的肩膀,「朋友啊,你不把我當朋友嗎?」。說罷,她嘿嘿地奸笑起來。

他的臉上閃現了一絲錯愕,但很快就被他掠過,「朋友嗎?」。

「是啊是啊!朋友!」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仰頭喝下。承淺覺得,與鬼權在一起,從朋友做起,那是最好的,成婚的事,得慢慢地滲透給他,如果突然上來就要說我們成婚吧,我們雙修吧,這樣不嚇到他才怪?

鬼權眯起眼看承淺,承淺撅著紅唇,湊到鬼權面前,與他的臉保持一拳的距離,緊盯著他那寒冰般的瞳孔。

都說是酒壯英雄膽,如今是酒壯承淺膽。喝了酒的承淺,確實膽大了不少,竟然敢與他對視了!

看著看著,承淺歪了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無辜,隨後眨了眨眼,縴長的睫毛緩緩地扇動著,如一面小扇子一般。「怎麼辦?」

鬼權不知所問,「什麼怎麼辦?」

她突然笑了起來,隨後挪開自己的腦袋,自己倒酒,又喝了一杯。‘想種個小草莓,怎麼辦?’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只是眼含曖昧地笑著,然後躲開鬼權探究似地目光,想了半晌後,才又道︰「鬼權,鬼權,沒嚇到你吧?」

鬼權覺得喝醉了酒的女人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也不太愛搭理一個醉酒的女人,只是輕輕地搖頭,連話都省的說了。

「鬼權,我要是喝多了,該怎麼辦?」她天真地問著,妄想鬼權能送她回去。

「讓侍衛送你回去。」他說完,已經起身去叫侍衛了。

承淺仰頭,再次飲下一杯。

「啊…我還沒喝多呢!等一會再走!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她嘿嘿地笑著,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已經醉了。

鬼權靠在門口,不再進入房中。

他是一個奴隸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的,她給他的身份,是朋友。

這到合了他的心意。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該作出越俎的事來。

當侍衛將承淺架走,承淺哭喊著讓侍衛放手的時候,鬼權終于知道,這個女人的酒品很不好。

她動手了,而且將侍衛揍出了梅園,並且告訴侍衛不許進來。

侍衛們商量著要不要去找瑤紅或者肖唯之時,肖唯已經出現在了梅園的門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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