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夫臨門 江湖篇 第084章︰不離亦不棄

作者 ︰ 幻心鏡

冰霜般的寒冷刺在身上,看不清前面的路,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風雪阻攔了官府衙門的人,卻不能阻擋肖唯。這場大雪讓路變得難走,不過也剛好為他們打了掩護,其實他們剛出了萍水鎮就已經再也走不動了,人困馬乏,不如找個地方暫且休息一下。

承淺身上沾著瑤紅的血,根本無法再進入村莊,承淺趴在馬背上,肖唯牽著馬,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山路上,如果沒算錯的話,他們只離開萍水不到十里遠,他現在分不清方向,漫天的雪花讓人迷惘,他是順著山路走,想找一處避雪的山洞。

即便是普通的農戶也好,人越少,對他們越安全。

終于,肖唯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有一仗高,寬度剛好容得下馬進去,像是一個山壁之間的夾縫,停下馬先背著承淺進去。

走到里面才發現這條細縫越來越寬,呈‘八’字型,里面寬闊,不過太黑了,肖唯也不敢太深入,借著外面的光亮,先尋了個還算干淨的地方將承淺放了下來,馬自然是不能放在外面的,如果有人來搜尋,豈不是招惹禍端?所以肖唯把馬牽了進來,送到很深的地方,模黑找了個可以拴馬的石頭,安頓好了,這才回去看承淺。

還好不是順風,否則山洞里必定會被灌進風雪,這里就根本無法生存了。

肖唯很疲憊,在風雪中走路很消耗體力,他把包袱扔在地上,然後坐在承淺身邊。

外面的光只是微弱的,肖唯只能看清承淺的面容,她的臉上也沾了血,縴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肖唯看著她的身體,她本能地抖動著身體,好像承受不了這樣的寒冷。

地下冰涼,除了衣服就沒有隔熱的東西,她平時嬌生慣養,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寒冷?肖唯想了想,風雪交加,不生把火取暖,她怎麼受得了?

他將瑤紅的包袱和承淺的包袱拿到一起,打開查看里面都有什麼,剛才他走的慌亂,不過幸好拿到了承淺要的《斷魂刀》刀譜。仔細地整理一下行囊,把東西集中了一下,有暗影給承淺留下的一封還沒開封的信,刀譜,銀票銀子,瑤紅的包袱里的東西也不多。

金瘡藥、火折子、一些銀子還有一塊令牌,最後是一張紙,肖唯看了一眼,是鬼權書給承淺的,簡要地說明了現在的境況。

白家長子白征已經對朝廷開戰,北方局勢嚴重,皇後被打入冷宮,承淺的叔叔也被抄家,全家被打入死牢。

肖唯想,落井下石的事常常發生,朝廷連皇後都打入冷宮了,更不會在乎開天門,而開天門的存在也是一個禍害,朝廷自然要借機除掉。他們暗中慫恿武林人士攻打開天門,這樣可以借機獲得武林盟主的稱號,誰不想用用武林盟主的稱號,一統江湖?

瑤紅從金陵老宅里出來給承淺送消息,讓他們不要再踏入水深火熱之中,暫且讓他們避開紛擾,開天門內可自給供給,又有三十八道機關,如果朝廷真要反目,他們可以抵擋一陣子。

知道承淺下落的只有鬼權和承震天還有瑤紅,絕無第四人,內鬼一定是想跟著瑤紅出來找承淺,這便知道承淺到底身在何處了?

這封信被肖唯重新疊好,與暗影留下的信放在了一起。他仔細地想了會,瑤紅為什麼會負傷出現?瑤紅說過有內鬼,可鬼權的信里根本沒提過內鬼的事!這其中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內鬼是瑤紅在路上發現的?也許瑤紅的性命就是‘內鬼’派人所謂。

這內鬼,到底是誰?!

想到這里,肖唯的腦中只有一個人有可能,那就是鬼權!

那平白無故出現在蜜桃園里的黑衣人,還有黑衣人的同伙

當肖唯意識到這一切是個陰謀時其實已經晚了,承家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肖唯的臉是冷的,大概是風雪聲太大,他听不到承淺的低吟,那是一種痛苦的低吟,痛苦蔓延全身,怎麼都擺月兌不掉。

昏迷中,她的眼前出現了 像,那是在中皇山,漫天都是飛雪。

她的身後是媧皇宮,面前一仗遠處站著一人,他身穿黑衣,紅色綢緞瓖邊,衣上有金色龍紋刺繡,如墨般的長發被風雪吹的飄揚著,額頭上系著一條兩指寬款一尺長的紅色綢緞,一塊金質的騰龍穿過紅色綢緞,正好扣再他的額頭上,俊美的容貌剛毅,那雙紅色的眼楮正冷冷地看著她。

此時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橫刀,這刀承淺不認識,從未看過,只是刀鞘上的金色紋飾實在是漂亮,寶刀配英雄,這句話果然不假。

他一手拿著橫刀,雙臂環抱在身前,橫刀也斜橫在身前。承淺覺得這造型非常酷!

只是那樣冷冷地看,承淺似乎是夾在二人中間,而他們好像都看不到她一樣,原來她是透明的?

那個女子的臉上蒙著綾羅紅紗,一身紅衣,看不見容貌。

這女子不會是她吧?承淺有些莫名其妙地想著。

但此時女子說話了。「你不要逼我。」

「中皇上仙,這是你的天劫。」那男子很冷靜地說。那樣的冷靜讓承淺將視線放到他身上。他的眼里沒有一絲強迫之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地看著對面的女子。

從他的口中,承淺知道原來這女子就是中皇上仙。

承淺不由自主地去看穿著紅衣的中皇上仙,那雙美麗的大眼不曾有過一絲的感情流露,只有無邊無際的嘲笑,「這就是天劫?」

男子點頭,「是你的,也是我的。」

女子笑,狂傲的笑,笑的放蕩不羈,笑的花枝亂顫,直不起腰身來,緊接著她的周身便放出紅色的光芒,光芒太刺眼,承淺已經用手去遮掩那光芒,可光仍舊是刺痛了她的眼,到最後,紅色的光芒已經接近白熾了。

她不得不轉過身,躲開那刺眼的光亮,這便剛看到了那男子,他仍舊目視前方,好像不懼怕那種光亮。

光芒暴漲的瞬間,男子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他抱著劍的手緊了很多次,承淺看的清清楚楚。

那女子是中皇上仙,難道中皇上仙不心甘情願以身封印是真的?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逼中皇上仙以身封印的?

這是很合理的解釋,承淺就很自然地這麼想了,她似乎能猜到中皇上仙就要死了,她突然恨這個男人,恨的要命,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逼她,要封印,他自己不能以身封印嗎?

她突然替中皇上仙不值起來,對他大喊。「你這個人渣!人渣!你為什麼不自己不以身封印?為什麼?!」

男子面無表情,只是那握著刀的手越來越緊,好像要捏碎刀鞘一般。

「溪深難受雪,山凍不流雲。」那女子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好像整座山都回蕩著這句詩,山上的風雪立刻大了起來,可太陽卻從東方漸漸明亮起來。

「中皇晴雪」男子低低吟出。

光線暴漲到極致,正座中皇山上的妖魔鬼怪被封印在中皇山上,其中包括這名男子,而一些道行淺薄的妖魔盡數死在這強大的封印當中。

中皇上仙連尸體都沒留下,當真是‘以身封印’。

承淺看著剛才還站著中皇上仙的地方,太陽光從上射下,照耀著正座媧皇宮,媧皇宮山腳下的那座白仗高的女媧大神石像仍然聳立在那里。

‘唔’一聲痛苦的低吟。

承淺下意識地去回頭,那俊美的男子竟然自己拿著橫刀刨月復自殺了?她看的驚呆了,可那男子竟然硬生生地拔出了刀,似乎沒了站著的力量,他單膝跪在地上,刀直插在地面上,以刀做支撐。

「對不起」那聲音很低,像是最後的道歉,他的頭漸漸垂下,鮮血蔓延,潔白的雪染上了刺目的紅。

他應該是死了,承淺這樣想,對于他和中皇上仙的事,她不明所以,所以也不好評價

耳邊傳來陣陣輕呼聲,‘小淺小淺’她的四周變得混沌起來,隨之變換的是天色,她好像走入了一場迷霧當中,而她自己就是迷霧中的主角,逃不出這令人害怕的地方。

肖唯從外面找了一些干柴回來,勉強生了火取暖,承淺的衣服快濕透了,血液黏著在她的衣服上,一定很不舒服。

肆虐的風雪讓承淺的身體越來越冷,已經不覺得痛,只是麻木。

肖唯身上的黑色貂皮裘衣已經被他扯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去月兌承淺的衣服,帶著害怕又小心的心里,手似乎都是抖的。

該死的,月兌了多少女人的衣服,就連剛才月兌她衣服時也不曾有過現在這樣的感覺!肖唯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粉色的兩坨掛在臉頰上,此時竟然有著幾分可愛。

月兌完了承淺的衣服,用貂皮裘衣將承淺包裹住,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水氣,一捂在裘衣里,讓她十分難受。

肖唯拿著這些衣服,不知如何是好,洗是不能洗了,只得等風雪停了再想辦法給她找套衣服穿。

承淺的身子縮在裘衣里,腳和頭卻冷的很,肖唯知道,人的腳和頭如果暖了,身子也就相對會覺得暖,所以他只得坐到承淺身邊,把她白女敕的玉足放到自己的月復部,貼著他男性身體特有的火熱。

「肖唯」她輕輕地呼喚了一聲那個名字,雖然是在昏迷之中。

這一聲卻莫名地叫的肖唯心暖。

「肖唯」她再次呼喚。

「我在!」肖唯答道。

她的頭仍舊是冷著的,不安地往裘衣里縮著,可裘衣總有個長度,勉強能將她的小腿遮住而已。

肖唯想了想解開自己的衣襟,他抱起承淺,她光滑縴細的身子就這樣展現在他眼前,別開眼,他故意不去看,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佔了她的便宜,他將承淺就這樣抱在了懷里,緊貼著他最溫暖的皮膚。

他抓著承淺的手,撫模著她因為拿鞭子而起繭手手心,去撫模他們共同擁有的子母玉戒,去與她的手指穿梭在一起,十指相扣,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肖唯從不曾離開過,也不曾放棄過。「承淺,你為何不懂我的心,我對你,不離亦不棄,永遠永遠」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承淺的抖動,直至半個時辰過後,承淺不再抖了,肖唯整個身體都麻了,他不敢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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