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鼓動武林人士圍攻開天門,開天門並非一無所知,他們在之前已經察覺到一點異狀,先是發現很多門派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金陵,承震天的武林盟主並非白做,看出當今皇上走的這一步棋後,他也知道開天門凶多吉少,但多少也得賭一次。
那天肖唯剛好收到了暗影的信,知道承淺現在身在何處,所以他就先讓肖唯去接小淺,想一起躲進開天門里。
開天門現在是孤注一擲,只求押對寶,承震天快速斂財,將所有錢財全部送到北方的白征手里,將一切押注在白家身上,希望在北方的白征能攻破大關,打進關內,只要從北往南這麼一沖,打贏這場仗,將皇帝推下台就好。
這樣承家有功,榮華富貴自然會恢復以往,就連在帝都里的妹妹也會安全。
肖唯走的同時,秘密押送五萬兩黃金的隊伍也走陸路去北方了,為了不驚動武林人士,承淺私宅里的人不能驚動,經過歐陽落挑選,在三十個侍衛當中只選走了五名侍衛帶走,瑤紅給歐陽落提了意見,讓他把蔓生蔓知也帶走,這才又多了兩個人。
由何展齊帶頭的武林人士圍攻蜜桃園時,園內人抵死拼命,小九帶領大家拼殺,可對方人太多,小九輕功較好,憑借著這樣的輕功負傷逃了出去,其他人全部死在蜜桃園內,殘垣斷肢,被染紅的沙土,凝結的鮮血變成黑褐色,這些人死守的並不是蜜桃園,而是一顆心。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恐怖的意味,鬼權站在蔓塵花前,靜靜地看著這些能在嚴寒下過冬的花。
對面就是開天谷,身後就是開天門,他是在思考,思考入谷的方法。輕功好的人也許能憑借輕功從開天門內越過高山過去,他想了想,決定在今天試一試,他要出去見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冬月高掛在天空,孤零零的,沒有繁星做陪襯,肖唯穿上夜行衣,尋了條還算好走的山崖攀上去,每一步都很小心地選擇著路線,這山壁陡峭,能攀爬的地方幾乎沒有,他只能不斷地尋找著落腳點,一鼓作氣地到了山頂。
從山頂上往開天門內看,那結實的堡壘根本看不出第二條路,難道還有暗路?看了眼月色,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再在這里磨蹭,只稍做休息,平復呼吸後就快速地下山了,蜜桃園此時已經成了何展齊的根據地,其他武林人士均是在開天谷外安營扎寨,等候命令。
在承淺原來的房間里住著的不再是承淺,而是何展齊,他正在看承淺書架上的一些古籍,其中跨越多個朝代,不同的語種,不同的地理位置,何展齊不相信這些書都是她看的,因為能懂得前朝語言文字,甚至前前朝語言文字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少到已經絕跡的地步。
所以何展齊覺得,這些書只是她拿來裝裝樣子的。
「怎麼,喜歡看這些前朝古籍?」鬼權毫無聲響地出現在何展齊身後,也嚇了何展齊一跳,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
不過何展齊沒帶面具,見他來了就把古籍放會到書架上,回頭拿過一把橫刀,這刀正是斷魂刀。「你想要這把刀干嘛不直接找承淺要?」
鬼權接過橫刀,仔細地看著刀鞘上的紋路,他在手中掂量掂量,那種感覺莫名地熟悉。「斷魂刀。」鬼權的臉上突然有了微笑,將橫刀緊握在手中,去感受著刀中的靈魂。「傳聞,血殘刀被稱為凶刃是因為刀中有一凶靈被封印在刀中,凶靈嗜血,出刀則必須飲血,平時刀身呈淡藍色,周邊閃耀白光,吸足了血後,刀身就會變成與鮮血一樣的紅色。」
「你是說,這把刀是上古凶刃血殘?」何展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雖然我從沒看過神仙妖魔,但我卻相信這些人的存在,你知道,以我的功夫不足以殺死承震天,只得依靠兵刃上的優勢取勝。」鬼權看向何展齊,抽開刀鞘,刀鋒銳利,他輕輕在自己的中指上一割,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何展齊不解,「你這是」
「我們家族的秘密。」鬼權將自己的血滴在刀鞘上,那血液好像會滲透一樣,通過刀鞘滲透到里面。
劍身忽然發出奇異的光芒,光芒有些刺眼,刺得何展齊不得不躲開了眼,而鬼權卻迎著強光去看橫刀的變化。
橫刀的刀鞘一點點地變化著,鬼權嘴角的笑容也更甚,當一把嶄新的橫刀擺放在眼前時,何展齊驚呆了,而鬼權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只是輕輕地著刀鞘。
「這~這是怎麼回事?」何展齊盡量撫平了自己的聲音,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卻是硬邦邦的。
「上古凶刃血殘,听說上古凶刃血殘是五十年前失蹤的,我爹在二十年前找到它,用自己的血供養,直至我們家被滅滿門後,血殘失蹤了。我自幼便知道神器血殘,也知道供養它的方法,我費勁千辛萬苦找這把橫刀,就是要用這把橫刀親手殺死承震天!」鬼權說完,嘴邊竟然帶了邪惡的笑,那中笑容何展齊從未見過,像是一個魔鬼一般的邪笑。
何展齊不知如何接下面的話了,鬼權將刀身抽出來,果然是紅色的刀身,周邊閃著白色的光芒,看起來是那麼的詭異。「劉和貴現在在哪里?」鬼權低聲問。
「已經被解救出來了,現在應該在你住的那個梅園休息。」何展齊答道。
「我去看看他,你們只要堵住開天門的入口就好,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一切等我消息。」他說完,就離開了,直奔梅園。
看著鬼權的背影,何展齊有那麼一霎那竟然覺得自己無法掌控他了,他就像是一只掙出牢籠的老虎,勢不可擋。
鬼權輕車熟路地到了梅園,進入房間後,他點燃了燈,然後走到床邊,看著那張蒼老的容顏。「劉叔叔。」鬼權站著輕輕呼喚。
劉和貴太累了,他竟然沒听到鬼權的叫聲。
「劉叔叔,您醒醒。」鬼權半蹲子,輕輕地晃了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