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人身上,溫熱某人的心。
承淺的眼楮霎時瞪大,看著壓下來的臉,視線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縴長濃密睫毛,紅色的眼楮被雙眼皮掩蓋,讓她少了幾分恐懼。
最開始只是壓在唇瓣上,二人都可以自由地呼吸換氣,這樣以來,溫熱的氣息就噴濺在對方臉上,讓他們都覺得癢癢的。鬼權開始用舌尖去撬她的唇,啟她的齒。
她的清眸如拓了墨,點點光亮蘊含其中,對于鬼權的入侵,她沒有一點反映,只是覺得心髒快速跳動,那種跳動是她不曾有過的,同時還伴有著一點點的心痛。
心動心痛,就是如此吧。
她開始慢慢回應鬼權,雙臂主動勾著他的頸項,踮起腳尖,想要到更多的吻。
鬼權撬開她的唇齒,吮吸著她的舌尖,二人口舌交纏,發出yin靡的聲音,輕哼一粗喘合成一拍,成了一支協奏曲,如此和諧融洽。
從最淺的吻到深吻,承淺的的腦細胞在逐漸減少,身體里好像有種隱藏的東西在喧囂著,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總是想靠近一點,再索取更多。她開始攀爬,開始用雙手去攀爬,縴手毫不猶豫地去撫模他筆直的脊骨,去揉捏他不待贅肉的窄腰,如黏在鬼權身上的附帶品,往他溫暖的懷抱里靠去。
或是一點重重的啃咬轉到了嘴角邊,慢慢滑倒她圓滑的耳垂,熱氣吹拂,心搔癢,那種奇異的感覺讓她想躲,然而他就禁錮著她的身體,攬住她的腰身緊緊地貼在一起,她越是想逃離那種熱氣,兩人的下半身靠的越近。
不逃避了,不閃躲了,她開始熱烈地回應,沉迷在那種歡愉的氛圍當中。
鬼權細密的吻如水,灌溉著她身體里每一顆種子,使他們快速地發芽生根,將自己的身體纏繞住。
一聲嚶嚀從朱唇中溢出。
鬼權的身體突然僵了僵,可下一瞬就恢復正常,快到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他漸漸離開承淺的頸項,去看那雙美麗的眼,他微笑,只笑給承淺看。「相信我,小淺。」
她信了,她信!承淺胡亂地點頭著,看著那雙赤紅的美眸,過于俊秀的眉毛,英挺的鼻子,薄唇上還帶有瑩亮的津液,她慢慢將雙手放放到他的腰上。「只要你能接受我,我自然相信你。」既然肖唯是利用她,欺騙她,那就讓他成為過去吧,她對于肖唯來說,只是一個工具,不是嗎?
如果說肖唯欺騙了她,那從六年前就開始了,不是嗎?
暗影,那個與妖魔兩界有關的可怕人物,肖唯竟然與他合作。
心中的驚嘆過後,承淺將額頭慢慢抵在肖唯的左肩膀。「未來還很長,我們攜手一起走過,好不好。」
鬼權血紅的雙眼直視前方,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如面鏡子,里面只映著前方的景色,可是在瞳孔緊縮的那一霎那,一聲誓言也隨之而出。「好。」
她高興地笑著,鬼權看不到她的笑容就知道她笑的有多開心,他陪著她笑了兩聲,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讓他離開自己的肩頭,一雙赤紅的眼楮里此時充滿了柔情。「我會對你好的。」承淺听著,覺得這是發誓,她滿意地笑著。
他順著她的意思,走到她的後背,抱著她,讓她的脊背貼著自己,然後雙手放在她的月復部,親昵地將自己的下巴枕到她的肩頭,在她耳邊問道︰「你說,我們孩子叫什麼名字?」
她抬頭看著天空,想了想,提議道︰「不如就叫‘瑾’吧?美玉的意思,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好,就叫他瑾。」鬼權點頭,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慢慢地走在路上,像連在一起樣,路過的侍衛看了,紛紛繞開走,不去打擾如此親密的倆人。
這樣走很不方便,而她卻喜歡這樣走路的姿勢,只是咯咯地笑著,「瑾兒,瑾兒,不錯不錯,這名字我喜歡。」
「肖瑾,好名字。」他笑著贊了一聲,承淺停了腳步,慢慢地轉回頭看鬼權。
「不不叫鬼權嗎?」。她抬著頭看他,剛才的笑意已經不見。
鬼權一手柔柔地撫模著她的臉頰,帶著幾分安慰。「你放心,我一定會像對親生兒女一樣地對他,不過這畢竟是肖唯的孩子,如果肖唯回來,你還是要認」
「別提他了行嗎?」。承淺睜著眼,里面霎時紅了起來,「別提他了。」她如此堅定地說著,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鬼權看著她,突然發現在他面前的女人竟然如此軟弱,且不堅定,漸漸眯起的眼像要看透她。「好,我不提他。」鬼權回答道。
承淺點頭,然後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她不想從鬼權口中听到肖唯的名字,又或者是鬼權勸她如何如何,即便是她想一些與肖唯有關的事,她也要自己一個人想,趴在被窩里想,夜深人靜的時候想。
抱歉,她暫時不能與鬼權一起去聊這那個人,就像這個人是一個疼痛點,一觸即痛。
「起風了。」鬼權說。
承淺看了眼天色,剛才還好好的天,現在竟然有些陰沉起來,泥土中泛起一種潮濕的氣息,是要下雨了。
自從她的真是面目曝光後,她就搬到了爹爹身邊的廂房里住,而鬼權則另尋了個別院住著,以防有下人說閑話。
承淺原來住的院子需要重新整理,作為新房,一切都要重新翻新,承淺現在又懷著孕,圖清靜也必須得搬走。
此時鬼權是帶著承淺往她住的院子走去,送到院子門口時,他戀戀不舍地看著承淺,到是她,現在又恢復了一股子豪爽氣。「走吧走吧,都陰天了,一會淋濕了會感冒的。」鬼權慢慢點頭。「多注意休息,別忘記我剛才說過的話。」
她立刻甜甜一笑,想起了鬼權剛才的話,點著頭道︰「走吧走吧,我一輩子都會記在心里的!」
鬼權點頭,轉身欲走時又轉回頭,將站在門邊的承淺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才放心離開。
承淺也不多在門口站著,走了這麼一路,覺得有些累,這便回身進了屋。
吱呀一聲,門合上了。鬼權轉過身,站在院子門前往里看,赤紅的眼楮像是燃起了火,滾滾殺氣從瞳孔中迸射出來,對著庭院譏誚地笑了一聲,與剛才溫情細雨的鬼權判若兩人,他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留戀。
承淺獨自吃過晚飯後,洗洗就早點睡了,最近總是犯困的厲害,當外面漸漸黑下,烏雲密布,雨滴落下時,天空中一道閃電將她的房間照的明亮,微弱的燭火抖了抖,下一瞬又恢亮光不見,屋內又恢復了昏暗。
‘ ’一道驚雷,讓承淺炸毛似地坐起了身,她好像听到有人在求救,在哭喊。如果她的听覺沒問題,應該不是她一個人听到這種聲音了。
她立刻抓了件斗篷披好,又點亮一盞燈去開門,走到門邊時她已經能感覺到森冷,忽然間,她又听到了那種哀嚎似的求救,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應該是個男聲,會是誰?她準備出去看一下!
可門剛剛欠開一個縫隙時,燭火就被疾風吹滅了,外面又打了一個閃電,稍後到來的,是震耳的雷聲。
疾風吹得她往後退了一步,一頭長發也隨風飄蕩,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後,承淺還是透著門邊叫了兩聲來人,這才回房間把燭台又放回原處,急忙地穿著衣服。
外面的侍衛听到了她的傳喚,早已經在門邊了。侍衛敲了敲門,低聲詢問著。「少主,可是有事吩咐?」
「有事!」承淺連忙穿好了衣服,開門後,仍然是一陣疾風,兩名侍衛正穿著簑衣,提著兩盞燈籠,燈籠被風吹得亂晃,里面的火苗好像隨時都有要滅的危險,有風垂著侍衛上的簑衣,簑衣上的水都被吹到了承淺身上,立刻涼了一片。
「少主這是要出去嗎?屬下給你拿簑衣吧!」侍衛露出關心的眼神。
承淺卻沒急著要簑衣。「你們剛才听到什麼哭喊求救聲沒?」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然後一起點頭。「听到了。」
她眉心蹙在一起,心神不寧地問道︰「是不是是不是蔓知?」
「是蔓生公子,歐陽公子已經交代過了,留了人在那里看守。」借著微弱的光,他們看到她的臉有些白,而且嘴唇抖得厲害。「少主,你還是回房吧,外面雷雨交加,還是等雨停了再去看也不遲。」少主懷孕的事開天門內已經人人皆知,正是要顯懷的時候。
她怔了怔,「現在什麼時辰了?」
「剛打了五更。」
「去給我拿件簑衣,在拿個燈籠和傘。」她吩咐完,看侍衛沒一個動的。「快去啊!」她慍怒地說了一聲,一名侍衛這才離開,她轉身去房間又開始穿衣服。
再開門時,侍衛已經拿著厚重的簑衣在外面等著了,承淺忙穿上,又撐著傘,一手想去拿燈籠時,又發現風太大,她有些頂不住。
「屬下來拿燈籠照亮吧。」
「好。」承淺關好門,走了幾步就覺得頂風頂的厲害,剛一把抓住侍衛想扶著他走時,又听到了那一聲哀嚎。
她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腳下便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