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夫臨門 江湖篇 第186章︰重陽

作者 ︰ 幻心鏡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醉花陰莫道不**,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越匆匆,送蘭舟是離愁,在心頭,水悠悠,欲何從,有道是人生自古長恨水長東。

邀明月,把酒黃昏後,難解愁,唯有戲雲中,憶相逢,關山月長空,又見楓葉紅,插遍茱萸君可知情重。

邀明月,登高寄問候,怨酒濃,醉我思君夢,山重重,不見歸雁蹤,千言在心中,重陽留一夢,今夜與君同。

夢貘族領地,紅葉湖邊,夕陽余暉扔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倒影著湖邊的紅葉,一個孤零零的人影坐在岸邊,撥動著女敕粉色的琴弦,輕輕吟唱著。

重陽,團聚的日子。

陰陽,兩相隔。

仙鶴撲扇著翅膀,單腳立在水中,時不時地把腦袋扎進水中,尋找食物。翅膀上沾了一些湖水,抖身子時承淺的臉被淋到了幾滴水,水珠在臉頰上,慢慢地順著尖巧的臉型滑落。

縴弱而孤寂的背影,楓葉,湖水,仙鶴,構成了一幅畫,她美的仿佛是潑墨畫中的仙。

琢玉的腳步聲輕的不易被人發現,他靠近她,遞給她一條手絹,軟的布料被她握在手里,她抬頭,突然的笑了,一張清秀完美的臉。「謝謝」

連道謝都說的如此靦腆,柔和。

「蒼梧代掌門金澤真人來了,要接秋塵上仙回蒼梧山,你」琢玉忍不住閉上眼,許久後才慢慢睜開。「母後正在應付,你暫且放心吧。」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承淺抱歉地垂下眼睫。

琢玉在她身邊的軟墊上做了下來,烏黑鎏金的眼又看了把她腿部做枕頭的步秋塵,他睡的那麼安詳,發絲披散下來,被夕陽鍍上金色,柔媚的線條與生俱來的誘惑力,他永遠都比不過的人,心中不免哀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

承淺用伏羲琴彈著曲子,婉轉而動听,用這種五十弦的琴彈出來的曲子能安撫人狂躁不安的心,琢玉听的好舒服,漸漸地眯起了眼。

時而清晰時而顫動著波光的畫面映出他們的倒影,兩人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現在還覺得頭痛嗎?」。琢玉問。

布滿傷痕的手指勾完最後一個琴弦,她搖搖頭。「腦子里總是能想起一些殺伐的畫面,折磨的人睡不著覺,但不是經常這樣,只是偶爾。」

「秋塵上仙他怎麼樣了?」那個有著病容般白的透明的肌膚,仍舊吹彈可破,承淺拘禁了他的魂魄,不知能不能把他救醒。

「我一直在用咒術保住他的身體,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要盡快還給他仙氣。」承淺看著琢玉,滿臉期待。「我听說有一種可以讓人容顏永駐的珠子,你知道這珠子下落嗎,或者你有定顏珠的下落嗎?」。

定顏珠,就那麼寶貴的一顆

定顏珠有些來頭,那珠子本是蒼梧山上的東西。

蒼梧山本是舜帝陵寢,舜帝與惡龍斗站,惡龍被困蒼梧山,舜帝重傷不愈而亡,那顆珠子本是惡龍的一顆眼珠子,後來是暗影帶領妖魔攻打蒼梧山,肖唯趁機進了蒼梧盤龍寨里,與那蒼梧龍斗的鮮血淋灕,後來硬是挖出了那老龍的一顆眼珠子才肯罷休。

幾千年的時間,她也許早就忘了蒼梧困著的老龍,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老龍的眼珠子就是定顏珠。

世上一共就這麼兩顆珠子,一顆還在老龍眼眶里,另一顆,便在肖唯手中,至于他藏在哪里,用作何事,琢玉不清楚。

于是他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了承淺,等著她自己定奪。

承淺愣了半晌,闔了眼楮微笑。「我在你這藏了一個多月了,不管怎樣,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了,畢竟畢竟是我親手殺了他。」

手指如踫空氣般地觸踫著在他懷中人的臉,每一寸肌膚都有很強烈的熟悉感。

「你要怎麼做?」琢玉擔心地看著她。

一抹自嘲浮上嘴角,她無奈地搖頭。「蒼梧山要他,要解釋。而肖唯那邊我畢竟殺了他的魔妃,而刀鳳這些年在妖魔界積攢了不少人氣,肖唯又不知我是承淺,正準備拿我開刀祭他魔妃呢。」說到這里,承淺笑了笑。「兩顆珠子,一顆在蒼梧山,一個在中皇山,不好辦。」

「也許還有別的辦法」琢玉垂眸幫她想著。

「哪有什麼別的辦法,總不能這樣一直拖著,你父王母後扛下這件事不也是因為你需要歷劫嗎?」。她微笑地看著琢玉那張瞬間蒼白的臉頰,下面的話,很留情地沒再說下去。

心尖一陣顫動之後,琢玉點點頭。「今天重陽,一會一起來吃晚宴吧。」

「不了,我自己隨便吃點便好。」她婉拒琢玉。

夢貘族里,唯一能信得過的,大概只有琢玉一人,其他人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給她下個什麼咒術,然後讓他們倆雙修,這樣的話,她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們又怎麼會為她擋風遮雨?

承淺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對不起琢玉,我只能暫且先利用你做擋箭牌了。

並非要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地過一輩子,而是現在她分不出這麼多心來同步進行很多事,瑤紅的死,鬼權的欺騙,還有已經墮成魔尊的肖唯,這些事如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編制在里面。

然而事有輕重緩急,現在心系的,不過是他師傅,步秋塵一人而已了。

「那你早點回去,現在夜寒,還會起風。」

承淺看了眼他,微笑著點頭。

琢玉並沒有很不舍地離開,不如來時,那麼輕聲輕腳,承淺想,他應該還有更麻煩的事要打理,所以就讓他去做吧。

夜悄悄地來臨了,把伏羲琴收回乾坤袋里,她勉強地抱起步秋塵死沉的身體。

他的體重並沒多少,只是承淺這些日子睡眠不好,再加上心郁,所以身體就弱了些許,抱著他走,有些吃力。

湖邊的一座小庭院里,開著的窗前擺著一盆金絲菊,菊花開的正燦,遠遠看去,像是對你露出笑臉。

中途停下了休息了一會,承淺才勉強把步秋塵包到扎了籬笆的小院前,喝斥喝斥地喘了了兩口氣後,才邁步進去。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井水甘洌,泡出來的茶很好喝。院子邊有顆古樹,樹干綿延伸展,遮擋著一片陰涼,這里唯一的娛樂設置,便是懸在大樹上的秋千了,承淺會時常攬著步秋塵的肩膀,然後靜靜地帶著他一起蕩秋千。

如了夜,真就如琢玉所說,真的有點冷。

于是她把步秋塵抱到了床上,接連著自己,也躺在床上呼呼地喘著。

彈指雲煙之間,屋內已經燃起了幽藍色的光芒,承淺的眼珠里,映出藍色的光芒,幽幽森冷,讓人覺得恐懼。

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小,扭過頭去看那個鶴發童顏的俊美男子,她柔柔地喚了聲。「師傅」

聲音回蕩在空如塵埃的房間里,沒人回應她,幽藍色的眼珠轉了轉,她笑了,笑的不再僵硬,而是滿目的溫柔,「還是覺得,叫瀟瀟得勁兒。」半晌過後,她又補充一句,「可能是叫久了的原因,你說是不是?」

「衍流裙穿在身上很舒服,雖然,雖然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你的血跡,不知怎麼回事,洗不掉,這樣也好,我喜歡時時刻刻你配在身邊的感覺。」她坐起身子,然後把他的靴子月兌掉,又把自己的鞋子月兌了,把他的身體推到床里。

側著身,一手支撐著自己的頭,一手抓過他的一縷銀絲,繞在指尖。「叫師傅的時候呢,就總是覺得自己是你的徒弟,要尊重你,不能逾越。」她又溫笑,然後把頭壓過去,在他的唇瓣上印了一個吻。「叫你瀟瀟的時候呢,怎麼蹂躪你,怎麼親你都沒關系,因為你是我的瀟瀟,只會順從我。」

「瀟瀟,如果現在現在我踫你,你會不會生氣?」承淺哄小孩似的表情看著他,于是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腰間的腰帶上。「不知道師傅會不會生氣,但作為瀟瀟的你,鐵定不會生氣的。」

一雙藍汪汪的眼楮好像飲了酒,夜色正濃,她不老實地摩挲著他冰冷的身體,唇瓣貼在他耳邊道︰「你現在是凡人之身,沒有我的咒術維持,你的身體會與普通凡人一樣,灰飛煙滅,我一方面要拘禁你的魂魄,一方面又要保住你的身體,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她乏力地趴在他精壯的胸口,用臉頰蹭著他滑女敕女敕的皮膚。「雙修可以獲得仙身,你會不會在意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我要了你?」

好像永遠不會回答般,承淺的心靜了片刻,又搖搖頭。「我得為你去找那顆定顏珠,你這麼愛美,如果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容貌有所改變,一定會不開心的,對不對?」她動手,徹底扯開他的腰帶,輕柔地去月兌他的衣服。

「給了你仙身,再給你找到定顏珠,我會利用這段時間把你的魂魄修復好,然後再慢慢還給你,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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