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啊,我還沒泡好菊花茶呢」在小白的呼喊聲中,兩個女人像是約好了一般,只用咒術來攻擊對方,並不加上肢體上的攻擊動作。
你爭我奪,好像非要勝利一般地打斗著,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震響,在正殿與暗影談話的肖唯听到後山的動靜,與暗影一同從正殿出來,飄在半空中往後山看。
只見滾滾濃煙從後山冒出,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後山那片的雲彩確是陰著的,天雷翻滾,好像隨時能下雨般。
使用這種咒術的人並沒把這個咒術練的足夠純熟,但他對咒術的造詣足夠深,能招來天雷劈人的,仙界沒出十個人。
後山的那個位置會是誰呢?
肖唯招來一小妖去查看,片刻後,小妖回來,在肖唯耳邊報告完畢後,肖唯的臉色黑了又黑,最後一甩袖,進了正殿。
「怎麼,是誰在後山折騰呢?」暗影含笑問他。
「還能是誰,曲音去挑釁,那個承乾也不是吃素的,倆人正在斗法,用的都是仙術,旁人怕是插不上手了。」說罷,肖唯長嘆一聲,心里有些郁悶,不該讓曲音去告訴承乾,步秋塵被自己留下來當人質的事。
萬事,他都想保個平安,尤其是關于自己兒子的事,一想到死去的小淺,肖唯對瑾兒更是深感愧疚,承乾是個很不一般的女人,有步秋塵在手里攥著,他更安心。這件事是他早就預謀好的,步秋塵他是一定要扣下,剛才那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暗影笑著,捧著茶喝了幾口,最後咂咂嘴道︰「曲音重傷未愈,與她這樣斗下去,怕是要吃虧。」
果然,這邊還沒把茶碗放下,天空中就響了幾聲撼天雷,震的年久失修的媧皇殿顫動了幾下,碎石掉了一地。
「呃」暗影看著地毯上的小碎石與震下來的灰,扶了扶額角,放下茶杯對肖唯道︰「要不你就去與她說明一下吧,這樣也好給她吃個定心丸不是?那女人」暗影稍稍一頓,想起她的臉。「那女人現在可瘋著呢」
肖唯思忖著,正考慮該如何解決時,外面連滾帶爬地沖進來一小妖,見了暗影大人和魔尊就跪在地上,抖著身子稟報。「尊上,暗影大人,曲音大人被扔出來了。」
暗影的身體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下了幾個台階,就在台階中間急聲問道︰「被扔出來的?你說清楚點」
小妖忙解釋。「曲音大人不敵那個瘋婆子,三道驚雷劈了兩道在曲音大人身上,被劈的昏了過去,那瘋婆子把曲音大人拖出院子,扔在外面,我們又不敢上前,請尊上和暗影大人定奪。」
「先命人把曲音抬回她的寢殿,讓巫醫跟著,有什麼事,立刻回來稟報。」暗影說完話,小妖便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回頭看肖唯時,肖唯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這兩個女人也真夠要命的,你不想想法子麼?曲音看仙界之人就起怒的,倆人動起手來,實屬正常。」
肖唯點頭。他剛才沒派人攬著曲音和承乾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是他讓曲音去激怒承乾,探下她的底子,現在看來,這個承淺在步秋塵這可真是沒少學。
他並非背信棄義之人,她若把瑾兒治好了,他日必定敬她一分,可如果步秋塵一旦活過來,妖魔界豈不是又出了一對強敵?
所以趁著現在他們都互相牽制著對方,好好地模模底。
「我去瞧瞧曲音,暗影,你幫我制定個計劃,我要去挖蒼梧龍的另一顆眼珠子。」肖唯說罷,起身便要離開。
暗影看著他的背影,輕飄飄地說了句話。「你以為那老龍是吃素的?被你騙了一次,還會被騙第二次麼?更何況,現在蒼梧山守衛森嚴,你想在這個時候鑽空子,實在是難。」暗影步到肖唯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給他提醒。「上次步秋塵知道我們是要把這珠子給他徒兒用,故意放了水,這次沒有他幫襯著,你以為你真能再從老龍的眼楮里挖出來只眼楮?老龍要是真暴走起來,別說你,整個仙界都得給它陪葬」
肖唯知道暗影所言屬實,但為了他的兒子「這些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就可以了。」說罷,他往外走。
真 暗影看著他的背影,對他大吼。「你知道,計劃不如變化快,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
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脅的話只讓肖唯稍稍駐足,微微側過的臉,完美的線條,看得暗影心中一緊,又覺得剛才自己的語氣重了。
然而,他那樣的美只保持了片刻,接下來的腳步,肖唯走的毅然決然。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嘆息,暗影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不禁去回想,當初他是怎麼幫肖唯挖下了蒼梧龍的眼珠子的,盡管回憶很遠,但他仍舊無法忘記,肖唯捧著那顆眼珠子,血葫蘆一樣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帶給自己的震撼。
他愛承淺,真的很愛。
那樣的愛可能無法比擬,暗影垂眸,終是對自己露出個嘲笑,他對她的愛已經到了無法企及的高度,他想,這輩子,他也不會這樣真心地對一個人吧誰讓他是暗影呢?
肖唯到曲音這時,曲音正盤腿坐在那里,眼神略微發愣地看著一處,連肖唯進來都沒發現。
「曲音,如何?」暗影站在床前,絲毫不避諱只穿了褻衣的曲音。
她慢慢抬起頭,眼神有些散漫,動作遲緩地點頭。
肖唯不懂,她只點頭是什麼意思,于是追問。「到底如何?」
曲音仍舊是那副模樣,一只柔荑捂著胸口,輕咳兩聲。「我的病如果痊愈的話,應能旗鼓相當,現在,我不是對手。」
「真是個難對付的角色。」肖唯慢慢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思忖著。
曲音看肖唯的眼神有點奇怪,恍恍惚惚的,有什麼話要說,又必須要忍下的感覺。
當肖唯轉過頭時,她又恢復了一派蒼白的臉色,神情也如剛才一樣地散漫,好像是重病不喜理人的感覺。他瞧了,只交代了幾句好好養傷的話,便離開了。
翌日一早,中皇山上仍舊飄著小雪花,天氣越見地涼了,她帶來的那盆菊花好像因為氣候變化的太快的原因而凋謝了,殘敗的花瓣一絲絲地落在花盆里,被覆蓋了一層薄雪。
小九出現在柵欄外時,承淺正在回想當年學過的咒術。
這些咒術都是她做中皇上仙時學的,包括昨天引來天雷那招,也是昨天臨時用的,太久沒用,一些咒訣勉強地被她磕磕巴巴地背出來幾句,而步秋塵送來的這身衣服卻很特別,裙子是三層的,每一層用金線都繡著不同的咒決,最貼身的那一部分就是蒼梧山最為重要的咒訣,都是那些殺招,而最外面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咒訣,日常都能用到的,中間的那一層是治療系的咒訣。
衣服很好用,她只要年初一個開頭,就會有相應的咒訣出現,在天空中浮現出字,她只需要照著念就可以了,若非這樣,昨天那場比武可就是她輸了。
曾經,她的記憶力很好,可現在不知怎麼地,差了一些,許是經歷的事多了,總是有些模糊的東西放在記憶力,忘又忘不了,記又記不全。
不得不說,曾經的中皇上仙是一個全能型人才,她會蒼梧山五行分派,所有派系的咒訣,而且能把五行相克相生的這些咒訣運用的淋灕盡致,中皇山與蒼梧山不同,中皇以近戰為住,所以她在中皇上神那學的都是近戰招式,一件件神器仙器地去拼打而來的勝利。
若說神器,在瀟瀟乾坤袋里找到的伏羲琴算是一個,可承淺依稀地還記得,曾經是她佩劍的水凝,那個通體潤白的水凝。
想到這里,承淺不免地對自己曾經要毀了水凝這樣的想法而感到內疚,水凝的情況已經很清楚,即便是找到了,不知還能不能認她做主了。
而這把劍到哪里去了,承淺不知,按常理來說,水凝應該是他隨身攜帶的,乾坤袋里沒有,難道放在蒼梧山了?
「阿乾」
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承淺的視線穿過疊疊層層的雪花去看,小九正牽著烏雲踏雪站在柵欄外面,動作有些局促,想進來又不不敢進來的樣子。
那是她最喜歡的馬,烏雲踏雪,那是小九,曾經答應她,要好好照顧烏雲踏雪的小九,他們一同站在門外,那種感覺很不一樣。
承淺心跳加速,遇見每一個故人都是如此,讓她一邊想著該如何應付,一邊又想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以至于每次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似笑非笑。
快步出來,踩著落到地上就快化了的雪花,給他開了門,而小九就站在柵欄外,明明地處一個空間,好像就非要把兩人的界限劃開一般。
「你為什麼殺害瀟瀟,也就是掌門師叔?」小九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