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淺被禁術反噬了一點,幸好她及時控制住了。
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不嚴重,但卻讓她接下來的五天都沒下來床。
肖唯在身邊,盡心盡力地伺候,小九被臨時調過來,伺候了五天瀟瀟,五天後,承淺又蹦蹦噠噠地下了床,急著去看瀟瀟。
剛收拾好一切,要與肖唯去看瀟瀟時,瑾兒來了。
一見到娘親,瑾兒就撲上前去,讓娘親抱了個滿懷,而承淺親著瑾兒有些肉了的小臉蛋上,十分高興地抱起他,說要帶著他以前去看瀟瀟。
三人走在一起,一家人其樂融融,看似沒有任何隔閡與矛盾。
到了蜜桃園,瑾兒自己跳下來走,進了屋便說。「娘親,以前這里躺著的姐姐怎麼變成哥哥了?」
承淺為此笑的前仰後翻,肖唯也是撇過頭笑了好久,才解釋道︰「那瑾兒願不願意讓這個哥哥變成小爹爹?」
肖瑾一下子停住了要去模那個哥哥的動作,扭頭又跑到父尊身邊,小手抱著他的一條大腿問。「父尊瑾兒不懂。」
這話也把承淺問愣了,她根本沒想過,肖唯會說出這種話來。
這時肖唯卻道︰「多一個小爹爹疼瑾兒,瑾兒不是更開心嗎?」。
肖瑾抬頭望著父尊,好半天才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又扭身去抱住娘親的腿,「娘親,父尊要給瑾兒找小爹爹,娘親你同意嗎?」。
承淺無言以對,看著那雙天真的瞳孔,又抬頭看肖唯,卻見他輕輕點頭。
她還是沒松口,硬挺著,眼楮看著肖唯,看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喜歡便去爭取,不要像當年的我一樣」不懂爭取,只知默默守候
肖唯嘴角的笑真美,看得承淺如痴如醉地笑了。她蹲子,撫模著瑾兒很可愛的短短的小羊毛卷。「好啊,那個漂亮哥哥以後就是小爹爹了,好不好?」
肖瑾歡快地笑著,蹦著腳步往床邊跑,踢了鞋子上床便壓在了小爹爹身上,絲毫不懼怕那是個沒喘氣的身體,小嘴叭叭地就印在瀟瀟臉上,臉上被他裹了好幾個小草莓出來。
肖唯走過來輕輕攬著承淺的肩膀,那一刻,她真覺得自己幸福死了,有這麼善解人意的夫君,還有這麼可愛的兒子,一生無憾了。
承淺在著幸福著,卻不知仙魔兩界已經開展,而攏絡了各部妖族的魔尊已經暗中指揮,開始攻打仙界。
肖唯的目標並非直指蒼梧山,而是先從一些小的修仙聖地著手,魔尊旗下的隊伍,所到之處,戰火綿延,橫尸遍野,斷肢殘垣,滿目瘡痍。
身在中皇山中的承淺閉塞了消息,根本不知肖唯已經瞞著她動手,而小九送來的信,也被肖唯一一攔截,過目修改之後,才會入到承淺手中。
承淺興高采烈地從肖唯手中接過小九的信,信中說他已經與邱菲菲表明愛意,邱菲菲對小九也早有喜歡之意,倆人便跟師尊說了,這應是蒼梧山上,進來的一大喜事了。
承淺沒有回信,因為這個時候如果跟小九有過多牽連,如果被仙界知道,會連累他的,所以一切的一切,只有小九往她這送信的份,沒她回信訴心腸的機會。
小九在信里還提到一件事,中皇山的那道驚天紅光已經被仙界上報給神界,信中的意思說,即便神界會不明著插手,暗中也會幫著仙界來處理這些事宜。
承淺懸著個心,久久沒能放下。
神界終于要出手了嗎?
神界一旦出手,事情就牽連的更廣泛了,例如司戰的赤水戰神鬼權,屆時難免不與他站上一站,以妖魔界現在的實力,到是能與之拼上一拼,第八次仙魔大戰,恐怕就要借此機會拉開帷幕了。
在自身體內修補魂魄並不難,難的是把魂魄還給他人。
陽春三月,正是百草歡長的季節,中皇山上仍舊是飄著白雪,一片荒蕪之色。
听聞曲音去靜養了,于是承淺問了曲音靜養的地方,去找她。
曲音靜養的地方與她在蜜桃園住的那種院子差不多,都是自己用法術做出來的,有些不同的是,她的院子是飄在半空中的,像一座天空之城。
腳下踏雲,空中乘風,奔著那座小庭院而去,站在門口時,曲音正站在窗邊往外看。
曲音臉色很不好,身上也沒穿著南疆特有的服侍,而是穿著一件雪白的衣服,猶如她此時此刻的臉色,白的透明,仿佛沒有血色。
她站在院子外躊躇片刻,還是推開小柵欄走了進去。
站在窗外,瞧著曲音帶有血絲的眼白,她想,恐怕這是曲音渾身上下唯一能瞧見血色的地方了。當年一個好好的上仙,被一個凡人引的走錯了路,真是
想到這里,她不免長嘆,又想起自己,覺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與曲音蘿卜青菜,一路貨色了。
「什麼事?」曲音波瀾不驚地問。
承淺已經修補好了兩個元魄,分別是靈慧、氣。兩個元魄承淺遲遲沒有放入瀟瀟體內,原因是她需要幫助,這里沒其他人懂得仙界法術,唯有一個曲音。求人幫忙這種事不是承淺所在行的,以來拉不下這個臉,而來,她也在為自己發愁。
修補好第二個魂魄就無法放進瀟瀟體內呢,以後呢?三魂七魄,盡管她只需要修補好一魂七魄這麼簡單,但要真正的全把魂魄還回去,可不是個輕松的活。
承淺想,以曲音現在的力量,勉強可以把她身體里的這兩個魂魄還回去,這樣的話,還剩下一魂四魄呢。「用你的仙力,幫我把元魄送到瀟瀟身體里去。」
曲音嘴角微微挑起,蒼白且干裂的唇微微裂開,若再挑起一點,恐怕就要流血。「承淺,你還當我是好人呢?」她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心口窩。「我現在身受重傷,實在幫你不得。」
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不是我不想幫,是現在幫不了。
承淺心里清楚她的意思,看她這樣也是剛受過重傷,再勉強下去,真沒意思。
只是,她在哪里受的傷呢?算了,這不**的事,于是還是禮貌地道了聲謝,扭頭準備離開。
曲音看著這個女人,忽然叫住了她。「承淺,你等等。」
承淺停住腳步,回眸看她。
「你可以吸修仙之人的仙氣。」曲音見她沒說話,便繼續說下去。「你應該知道,修行來的仙氣,是可以吸走的,你大可以積少成多,每個人只吸一點,對他們來說,沒多大損失,這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另外現在步秋塵需要不死草,我想,你應該知道哪里有這種仙草。」
承淺看了曲音一會,還是扭頭走了。
曲音給指了條明路,就看她自己走不走了。
回來時,瑾兒和肖唯都在,瑾兒的身體進來控制住了,所以好了一些。父子倆正在吃水果,瞧見她回來了,瑾兒在肖唯的懷里對她招手,叫著娘親快來吃。
承淺笑著過去坐在一邊,拿了個水果放在嘴邊,看他們父子倆親親熱熱地在一起,她笑了,很安心的感覺,咯 的清脆聲,承淺咬著隻果,吃的很開心。
過了一會,承淺嘴里的隻果吃的就剩個隻果核時,肖唯又把一個葡萄送到她嘴邊,承淺笑著吧葡萄吃下去,酸酸的味道,心里卻是甜的。
「肖唯,你說咱家瑾兒,以後做什麼好呢?」她像聊家常似的與他聊天。
肖唯笑了,很是驕傲地說。「以後自然要繼承他父尊的魔尊之位了。」
承淺撇過頭笑。「他是仙體,哪有機會當魔尊啊。」
肖唯愣了愣,隨後捏了下兒子的笑臉蛋說。「瑾兒想做魔尊還是做一個散仙?」
聞言,肖瑾立刻從肖唯懷里跳下來,蹦蹦跳跳地說。「瑾兒要做仙魔。」
肖唯听後,臉上立刻三道黑線,承淺卻是拍手鼓掌。「好,我家兒子有遠見」
所謂仙魔,不是六界人,跳出五行外,不再輪回中,不死不滅,不歷天劫,這才是至高無上的種族。听承淺這麼說,肖唯便一把攬過承淺的腰,在她耳邊問她。「那你呢,以後要不要墮魔?」
「墮你個頭墮,我也要做仙魔,哈哈哈」她笑了出來,然後捏著肖唯的鼻子問他。「你跟不跟我一起做仙魔?」
肖瑾蹦過來,開心地道︰「好哇好哇,父尊娘親,我們都是仙魔,誰都管不了我們,那多好呀」
肖唯被承淺捏著鼻子,說話時的聲音便有點怪。「這麼讓我出洋相,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你。」肖唯掙月兌開她的手,在自己兒子面前吻承淺的嘴。
肖瑾哎呀哎呀地叫了兩聲,然後就用小手捂著自己的眼楮。「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承淺邊被吻著邊笑,到最後就忍不住一把推開肖唯,掐著腰笑,指著肖唯的俊臉。「在兒子面前,你給我收斂點」
三人在一起笑了一會後,承淺便懶懶地躺在躺椅上,感受著肖所帶來的安逸之感。
「小淺,想什麼呢?」肖唯看著眼楮盯著殿頂的承淺問。
承淺搖頭,沒想什麼啊,就是最近幫瀟瀟修補魂魄,有點累罷了。
「有什麼事就與我說,能幫你的,我絕不推辭。」他靠身過來。
「祖洲,我要去一趟祖洲,取不死草回來。」承淺對肖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