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你們要去哪兒?」伊靈截住一個行色匆匆的華服男子。
男子手握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書生樣。
「呦!這位小娘子倒是長得標致。」華服男子停了下來,興致勃勃地笑望著伊靈。
非花見狀,眼神頓時冷了幾分,正要上前,卻見……
「是嗎?」。伊靈眨了眨眼,綻放出自認為嫵媚的微笑,嬌滴滴問道。
呵呵,前一段時間,她向酈玉姬學了一點媚術,一直沒時間施展,趁這個機會,試試她的學習成果也好。
「你……你是……」男子的臉僵了僵,顫抖著手望著伊靈直結巴。
「……」伊靈維持著自認為最迷人的微笑,等待著這人的夸贊。
「你是男扮女妝吧?」
「……」什……什麼?!伊靈的微笑僵在了臉上。這人什麼眼神啊?!
「咕咕咕……」非花和沐影的喉間發出了壓抑的笑聲。
魂希的嘴角微微抖了抖,臉上依然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伊靈咬了咬牙,瞪了身後的非花和沐影一眼。
「是啊,大哥,你真是好眼力啊。很少有人可以看出我是男!扮!女!妝!呢!」伊靈的嘴角痛苦地抽了抽,咬著牙把「男扮女妝」四字說得清晰無比。
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伊靈在心中哀嘆。
「小兄弟,你也不用太傷心,如果你什麼都不做的話。我想沒人看得出你是個男的。」善良的男子安慰伊靈道。
「咕咕咕……」
「哧……」這回是魂希破功了。
小兄弟?!伊靈壓下翻白眼的沖動。她一嬌滴滴的大姑娘,呃,不,**站這兒,竟然被人當成是男的。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好吧,她伊靈大人不記小人過,她宰相肚子里能撐船,就不和他計較了。
「大哥,你們匆匆忙忙,這是要去哪兒?」伊靈繼續剛才的問題。
「小兄弟你剛來,不知道,今兒個呀,使我們這里最大的青樓——芙蓉樓一年一度選花魁的日子,大伙兒都趕著去看美人呢。小兄弟,要不你也去看看。」
伊靈閉了閉眼,又閉了閉眼。這人,叫她小兄弟叫上癮了是吧?
「好吧,那就麻煩大哥帶路了。」伊靈咬著牙,笑眯眯道。
「那有什麼問題?走 。」華服男子倒是一副熱情的樣子,邊說就便要去搭伊靈的肩膀。
只是,他的手還沒有挨到伊靈的肩膀,就被非花給抓住了。華服男子一臉驚疑地望著非花。
「呵呵,這位是我的哥哥,因為我現在是女子裝扮嘛,所以不宜和大哥有太親近的舉動。」伊靈微微向旁挪了挪。
「對啊,看我。糊涂了。」華服男子拍了拍額頭,神色頗為懊惱。「小兄弟,我覺得和你還蠻投緣的。那我們走吧。」華服男子熱情地招呼伊靈等人。
又一個小兄弟。伊靈哭笑不得。
「哦。」
「小兄弟,我和你說哦,今兒個你可是有眼福了。芙蓉樓里可是美女如雲啊。」
「哦。」伊靈感覺很無力。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為什麼男扮女妝?」
「哦……啊?!南方人,個人愛好,個人愛好。」就她這個頭,也就能扮扮南方人了。
「呵呵,小兄弟倒是個爽快人。」
「呵呵。」伊靈跟著干笑。
「小兄弟……」
一路上,就听華服男子一口一個小兄弟的叫。
伊靈听得直皺眉。老天,你是在懲罰我,誣陷我家相公說我不是女人嗎?
後面的三人則忍笑忍到嘴角抽痛,月復部打結。
「到了,小兄弟。」
伊靈抬頭一看,只見一座玫紅色的樓矗立在他們面前,碧綠色的琉璃瓦,粉紅色的紗窗,大紅色的燈籠掛在門樓上。一副牌匾高高的掛著,上書「芙蓉樓」三字。
一撥又撥的人往里邊涌,有乘馬車來的,有徒步走來的。都帶著激動的表情。
剛才光顧著生悶氣了,一不注意已經到地兒了。
「靈兒,你真要進去?」非花淡淡掃了掃面前的芙蓉樓,問道。
非花知道伊靈愛湊熱鬧,不管這熱鬧適不適合她湊。而且她也是進過青樓的主兒,自個兒還開著一家類似于青樓的「夜總會」。所以他剛才也沒攔著。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應該問問她。畢竟她也是一個良家婦女不是嗎?雖然眼前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男人眼楮是長腳底板下了,但是他非花可沒失憶,可沒忘了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的。
「嗯。」伊靈點點頭,興奮地盯著門里的光景直瞧。
話說,她來穿風國這麼久了,雖然逛過一次ji院,但是這選花魁的盛事,她可是沒瞧過呢。
「這位兄台,看你說的。當然要進去了。」華服男子嚷嚷道,「哦……我明白了,這位兄台是擔心令弟這身女兒裝是吧?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去和老鴇說,小弟我這點薄面還是有的。」那人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我們進去吧。」伊靈催促道。
看來人挺多的,去晚了恐怕就沒位子了。
「好。我們這就進去。」那人見伊靈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心里頓時一陣樂。
看來這小兄弟還真是個急性子呢。穿著一身女裝還這麼不知道掩飾。
「容媽媽,我那包廂呢,可給我留好了?」一進門,那人就熱情地和忙得團團轉的老鴇打招呼。
「哎呦!是吳公子啊,您放心,哪能少了您的位子。」老鴇揮著手帕走了過來,帶來這一陣濃郁的香風。「哦,您身後這幾位是……?」
「哦,他們是我的兄弟,就和我一間包間了。」那吳公子打著哈哈道。
「可是,這位姑娘……」老鴇遲疑道。
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竟然有姑娘家大喇喇地穿著女裝就來逛ji院了。好歹您也換身男裝再來啊。
「啊,容媽媽,他啊,是個小兄弟,喜歡男扮女妝,你沒看他那興奮的眼神嗎?」。吳公子「哈哈」笑道。
「哦?!」容媽媽微微挑了挑眉。
以她在風月場中打滾二十多年的經驗判斷,眼前這位穿著女裝的姑娘,她就是姑娘。不過,這容媽媽也不點破。
「吳公子,我這就叫人帶您去包廂。」容媽媽呵呵笑著道,「小翠,帶吳公子和她的朋友到包廂,好生伺候著。」
話音剛落,一個翠衣小丫鬟跑了過來。
「各位爺請。」那小鬟福了福身道。
當然,不可避免的,向伊靈好奇地望了望。
到了包廂才知道,這包廂小的很。伊靈一行五人進去,包廂頓時顯得很擁擠。而且,里邊也只有兩張椅子。小翠張羅著加了三把椅子。不過,視野倒是挺好的,可以把一樓的舞台盡收眼底。
「各位請坐,委屈各位了,每年的今日,這包廂都是千金難求啊。只有和容媽媽相熟的老主顧才能獲得一個包廂啊。」那吳公子邊邀請伊靈等人坐下,邊叨叨道。神色間含著一股自豪。
「哪里的話,是我們打擾吳公子了。吳大哥,你也坐。」伊靈依言坐下。
眾人坐定。開始等待花魁大賽開始——
正午,火紅的太陽當空。
風國正北方的官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轔轔駛來,前後左右簇擁著大批的侍衛。
馬車很大,表面瓖著用金玉雕刻的花紋。
「公主,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樹林,行了一上午了,我們到樹林里歇歇吧。」阿廖沙騎馬靠近馬車,「而且,屬下有要事稟告。」
「好吧,就依你。」希爾灩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是,公主。」阿廖沙在馬上躬身道,「全體听令,到前面的樹林里歇息。」
馬車在樹林附近的管道上停了下來。
所有侍衛下馬,躬立著。
少頃,麗莎扶著希爾灩下了馬車。眾侍衛簇擁著希爾灩往樹林處行去。
到了樹林,麗莎服侍著希爾灩坐在一塊光滑平坦的青石上,並將吃食、水壺和玉杯拿了出來,為希爾灩斟了一杯清水。
眾侍衛圍著希爾灩四散開,在十丈外守著。
阿廖沙匆匆而來,單膝跪在希爾灩面前。
「參見公主。」
「麗莎,你先離開一下。」希爾灩淡淡道。
「是,公主。」
「說吧。」待麗莎離開後,希爾灩淡淡開口,然後拿起玉杯喝水。
「駙馬爺的少夫人伊氏已死。」阿廖沙壓低聲音道。
「噗!」希爾灩口中的水都噴了出來,「你說什麼?!」希爾灩的聲音有一絲激動。
「剛才哈吉傳信給我,說任務已完成。因為用的是密語,所以具體怎麼回事,也沒說明白。」阿廖沙細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阿廖沙,本宮一定要重重賞你。」希爾灩的嘴角噙著一抹殘酷而愉悅的笑。
「謝公主。」
「下去吧。」希爾灩微笑著陷入沉思。
呵呵,龍虎園的那些人一定是見秦家自顧不暇,而她希爾灩又回國,所以放松警惕了吧?早知道她回一次國,就能解決掉那個麻煩,那她就應該早早回國一趟。
她也只是猜她走後,他們可能會放松警惕。所以才讓阿廖沙以她的名義命令那些最高級別的死士埋伏在皇甫府和梅園附近,伺機下手。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希爾灩細細品嘗著得手的喜悅。
「嗖」一聲,一條綠影襲來,希爾灩感覺眼前一花,嚇得手一抖,玉杯跌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