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大堂里的一場鬧劇,裴戰引著紫洛來到客棧二樓的房間。將房門合上後,外面的議論聲這才漸漸退去,他看了眼十八長老,又望著一臉怒意的紫洛,側過身問道︰「紫洛,你究竟怎麼了?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大清早的在這里吵鬧,可不像你會做的事。」
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怒意,紫洛忽地冷言道︰「裴戰,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裴戰愣了愣,輕聲一笑,解釋說︰「不是,我怎麼會有那個意思呢。」言畢,他略有無奈的望向十八長老,希望能從他的口中知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十八長老,既然紫洛不肯說,那你是不是該告訴我……」
然而,紫洛來這里才不是為了听裴戰這家伙說話,于是,她果斷的打斷了裴戰的話,然後就將手重重的砸向桌子,瞪大著眼,有些威脅地說︰「喂,臭老頭,你別給我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快把東西交出來,我可沒時間陪你耗。」
「什麼東西?老夫並沒有拿過姑娘的東西。」十八長老佯裝迷茫地說。
聞言,紫洛更是氣結,火不打一處來。「臭老頭,你欠揍是不是?」
「紫洛,你先別沖動,罵人可不是一件好事。」自從認識紫洛,裴戰倒是難得見到她如此暴躁的說話,于是微微眯起眼,看似輕笑,實則略帶深意的望向十八長老,暗示性地問他,「十八長老,不知道紫洛說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听到裴戰的問話,十八長老好生冤枉地說︰「我都說我沒有拿了,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還狡辯是不是,昨天我明明就看到你和東岳妖尊在一起,你敢承認嗎?」。都到了這個時候,那十八長老還在一味的辯解,紫洛氣憤的吼道,裴戰听之,頓時如一汪清泉中丟下了一粒石子,心中豁然明朗,他在心底冷笑著,喃喃想說,「東岳妖尊是嗎?原來如此。」
一听紫洛喊出東岳妖尊,十八長老立刻率先觀察起裴戰的表情,見他的面容上並未有任何異樣,他這才放心下來,趕緊撇清關系地說︰「什麼東岳妖尊,老夫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東岳妖尊,姑娘莫要冤枉好人。」
聞言,紫洛的火氣更加大了,嚷道︰「你是好人嗎?那你見到我為何要落荒而逃?」
「老夫已經說了,老夫並沒有逃跑,只是有急事要趕著處理而已。」面對著紫洛咄咄逼人的問題,十八長老似乎也有些被逼急了,沖著紫洛嚷道。但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眼神卻一直注視著裴戰,深怕裴戰會有一絲的懷疑,畢竟東岳妖尊這四個字足夠讓他浮想連連。
什麼有急事要處理,根本都是借口,聞言,紫洛忽地冷笑起來。「有急事你這長老還真是滿嘴的謊話,我可沒空跟你廢話,快點,把東西給我交出來,你要知道,現在可沒有什麼東岳妖尊再來保護你了。」說罷,紫洛便伸手上前,似要明搶。
「老夫都說了,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你這姑娘怎能如此不講道理。」見狀,十八長老也是急了,就想奪門而逃。
見十八長老想要落跑,紫洛趕緊擋在他的身前,冷笑著問道︰「我就是這樣不講道理,怎樣,臭老頭,你想要逃去哪里?」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沒有插過一句話的裴戰也突然走上前來,和紫洛並肩而站,十八長老見之,連忙急急喊道︰「戰兒,你這是做什麼?你要幫這妖精?你可別忘了我們這次前來皇域……」
聞言,裴戰並未出聲多做解釋,只是將嘴角微微揚起,半晌沉默後,他模了模自己的鼻尖,冷冷問道︰「十八長老,戰兒請問你,紫洛口中所說的那個東西,是否就是族上的聖物,你是不是偷偷的將族里的聖物帶了出來?」
「戰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聞言,十八長老大驚,臉色頓時變得異常慘白。
十八長老那驟然變白的臉色,就是他心虛的證明,裴戰默默觀察著,忽地冷冷笑著,繼續說︰「十八長老,你也別怪戰兒多想,但是這一路前來皇域,戰兒就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勁,想來,平日一直養尊處優的十八長老竟然會自告奮勇的要前來皇域,這其中確實有些蹊蹺。」當初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裴戰就曾產生過疑問,此時聯想起著一路上的各種遭遇,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戰兒,你這是在懷疑我嗎?再怎麼說我也是族里頭的長老,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聞言,十八長老繼續狡辯道,但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如果十八長老非要這般認為,那好,是,我是在懷疑你,因為這一路上你的行為舉止實在太難讓人不懷疑了。」裴戰邪邪的笑說著,終于不再以觀察十八長老臉色的變化為樂,他上前一步,嚴肅地問道,「長老,你究竟有沒有偷將族上的聖物帶出來?還有,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我……我好歹也是一族的長老,豈會干出這種違背族規的事。」十八長老大聲狡辯著,他以為他說的大聲,裴戰便會相信他的話。
還一族的長老,聞言,紫洛冷哼道︰「什麼狗屁長老,你分明就在撒謊,昨日我還見到你和東岳妖尊在一起,當時你的手里就拿著至純之芒,你敢說沒有??」
至純之芒?一听紫洛提到至純之芒,裴戰頓時輕笑起來,道︰「果然如此,十八長老,這下你總無話可說了吧?」言畢,裴戰微微皺起眉頭,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復雜極了,要知道至純之芒可是他族上的聖物,現在竟然被這十八長老偷偷帶了出來,那後果……「那麼,按照紫洛的說法,你將至純之芒帶出族里,還與那東岳妖尊秘密私會,這麼說你是想……」話未落,裴戰便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再想下去的結果會令裴戰也無法接受。至純之芒、東岳妖尊、萬凰妖王,這一切的一切,在冥冥之中仿佛都將串聯成一個巨大的陰謀。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沒那麼想,沒那麼想過。」聞言,十八長老便知裴戰想到了什麼,他趕緊解釋起來,但突兀間,他見裴戰猛地向旁邊退了一步,十八長老不解道,「戰兒,你……你這是做什麼?」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裴戰冷漠的一笑,說︰「不做什麼,只是……十八長老,你既然偷走了族上聖物,那麼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站在你這邊了,我可不想和族里的叛徒狼狽為奸。」說罷,他便退到窗邊,而後悠閑的靠在窗欄上,並對紫洛說,「紫洛,隨便你想怎樣,這次我保證不會插手。」有些話,他無法告訴紫洛,但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可以選擇不插手。
「戰兒,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妖精會殺了我的。」望著裴戰,十八長老幾乎崩潰地喊道。
聞言,裴戰卻是非常冷漠的一笑,將頭撇開,說︰「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十八長老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我本來就是這種人,而且這不正是你們所教授我的嗎?還有,雖然我也很不屑那個家伙,但不管怎麼說,的確是那個家伙創造了我們,而且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也確實無法與之抗衡。所以,身為本族之長老,難道你就不怕害的我們整個族都毀滅嗎?」。
見裴戰已經不再站在自己這邊,而面前這只穿山甲精的道行似乎比之前又增進了不少,十八長老咽了咽口水,心中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不,我是不可能交出至純之芒的,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族里,為了可以擺月兌那個家伙,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那個家伙?什麼是他創造了他們?紫洛越听越迷糊,她只知道這個十八長老就是死活不肯交出至純之芒,于是上前一步,威脅道︰「你不交是吧?那就別怪我殺了你,反正妖精殺人,這凡間也管不了。」說罷,便佯裝要靠前。
一听紫洛要殺自己,十八長老連忙害怕的喊道︰「不,你……你不能殺我。」
「我為什麼不能?」紫洛假裝沒有听到,繼續靠近。
「因為……因為……」十八長老嚇到連連退後,最後一坐在了床上,然後支支吾吾,一臉驚恐地說,「因為……因為現在這里就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夠解除附在至純之芒上的符咒,對,只有我,只有我。」
什麼解除詛咒?聞言,紫洛有些不解的望向裴戰,裴戰嘆聲氣,微微頷首道︰「這次他的確沒有說謊,想要解開至純之芒上的符咒,確實只有族上的長老才能辦的到。」言畢,他又開始埋頭思索事情。
原來如此,紫洛默默頷首,對十八長老說︰「那就快給我解開,我答應先不動你。」
可是,即使紫洛這般說來,十八長老依舊一點也不相信,因為在他的心里,妖精的話是不能相信的,「你以為……你以為老夫會相信你的話嗎?」。要知道,解開了符咒,他就再也沒有保命的東西了。
「你……」聞言,紫洛簡直氣結,沖他喊道,「臭老頭,你找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