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唇印上了她的臉頰,他淺酌她的眉眼,用舌尖細細勾畫,他輕輕的描繪她的臉頰,耳垂,像是要將她吞入月復中,一舉一動皆溫柔如水,惹得她一聲輕吟,而便是這聲嬌吟,讓他猛然用力的環住她,他將她嵌入懷中,狠狠地嵌在懷中,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一般。
青十九只覺得臉頰發燙,呼吸也有些困難,即便是身子也燙得嚇人,如同火燒一般。師傅嘴里一遍地叫著一個名字,「成雪,成雪,十八……」
她知道的,他叫的不是她,青十九心頭乏苦,她想推開他,而那灼熱又急促的呼吸和熱氣卻讓她漸漸的迷失了心智,他的雙手滑入她的衣襟,而她亦勾住了他的腰身,她不曉得該怎麼做,只是緊緊地貼著他,任由他索取,這樣好麼?她微微閉眼,她不該有這樣的念想的,他們的牽絆,只能是師徒,這樣好麼?不好,不好,眼角有淚涌出,她猛然仰頭,青絲如瀑,白皙的脖頸在微光之下泛著盈盈白光,而他立刻俯身過來,輕吻她的頸項,仿佛有一簇火苗在那里點燃,罷了罷了,只要有一刻他屬于她,便是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了。
她指甲嵌入他的皮膚,而後垂下頭來,輕吻他的額頭,師傅,對不起,其實我從來都不想做你的徒弟,那麼,就讓此刻,我不做你的徒弟吧,好不好,師傅……
她的縴腰被他牢牢抓住,她軟子,整個身體柔軟如同失了骨頭一般,青十九微微俯身下來,主動地與他的唇相接,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便是那睫毛,也隨之一起顫動,心湖蕩漾,直將她迷得不知所措。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回吻,他.猛然清醒,一把將她推開,眸里仿佛有兩簇火苗在燃燒,青十九被他推得跌坐在那些酒壇碎塊之上,不曉得有多少碎片割傷了她的肌膚,然而,這些疼痛,大抵是抵不過心痛的。
仿佛從雲端落入低谷,那陰冷厭.惡的眼神讓她瑟瑟發抖,眼淚悠地涌出,她不該有那樣的念想的,那是他的師傅,而如今,師徒這唯一牽絆也要失去了麼?青十九緊咬著下唇,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也渾然不知,她失神地道,「師傅。」
「滾!」
銀塑聲音沙啞,然而怒氣卻猶.如炙熱火海,青十九被那火焰灼燒,卻仍舊不曉得躲閃,只是呆滯在那里,碎片深深地插進她的身體,有鮮血汩汩流出,而她渾然不覺,只是望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師傅……」
回應她的是一陣掌風,那力道,直接將她拍出一口.鮮血,她咳出一口血來,一手捂著胸口,手心也是被碎片割出的血痕,衣衫被血污弄得狼籍一片,眼淚簌簌的掉,卻沒有換來對面那人的絲毫憐惜。
他手里的酒壺使勁扔過來,砸在她頭上,頃刻間便.有鮮血流出,順著她的額頭滑下,與那些眼淚混在一起,讓她睜不開眼。
「滾出去!」他似乎捂著胸口喘息,青十九心頭一慌,.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出去,腳下每走一步便能踩到碎片,可她卻已然麻木,那些疼痛,真不,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氣,恐是踏出這房門,便會癱倒在地,若是可以,她真的寧願這麼死去,永遠都不要醒來,不,她不要再醒來了,眼淚模糊了雙眼,她輕輕回頭,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她也看不清他了……
「等一下。」
青十九失神的.眼里瞬間煥發出光彩,然而,只听他陰霾的聲音一字一頓道,「等到她聚集靈氣修成人身,你再滾。」
仿佛被瞬間抽空了力氣,青十九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門,而後癱倒在暮雪宮的牆角,那神樹此刻在苗圃中泛著五彩流光,流光溢彩,而自己,青十九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血污衣衫凌亂不堪,微微一笑,雖是再笑,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往外滾落,等到它修成之時,自己便要永遠的滾出去離開這里了麼?唯一的一絲牽絆被自己親手掐斷,她一手掩著心口,不住的咳嗽,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肺都咳出來一般,十九啊十九,這都是你自找的?明明知道是不能存的念想,現如今,便是連師徒都做不成了,你滿意了麼,不能再遠遠地看著她,你滿意了麼?她一手扶著牆,搖搖晃晃地撐起來,鮮血在牆壁上抹出一道紅印,你滿意了麼?滿意了麼?
呵呵,青十九不知道從哪里生出的力氣,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間,隨後噗通一聲跌倒在床前,腦門砸在床頭上,「師傅……」
青十九雙手用力揪著被子,她可以讓自己做到面無表情猶如冰凍,為何,她冰凍不了自己的心,師傅,她喃喃低語,師傅,沒有了……
青十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只曉得第二日頭痛欲裂,全身都疼得厲害,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血已凝成一團,弄得被子一片狼藉,她緩緩起身想要收拾一下,就听到外面一陣騷動,眉頭微微一跳,就感覺嘩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爾後陽光猛烈,從屋外射進來,和著那些人的視線,讓凌亂不堪周身是傷的她無所遁形,杵在那里心頭有一絲慌亂,青十九伸手遮擋那些強烈光線,也讓門外的人群看不清她臉上的微微慌亂,待過了片刻才環抱被子一臉漠然地望向門口眾人,視線冰冷,倒讓門口的人面面相覷,隔了半響那領頭的大師姐才哼了一聲,「青十九,師傅已經將你逐出師門了,從今天起,你就沒資格呆在這里。」
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過的,青十九將手中的被子攥得更緊了些,她只覺得渾身發冷,便是緊緊地摟著那被子,也汲取不到絲毫溫暖,那寒冷深入骨髓,凍得她渾身發抖,可是她不能發抖,不能發抖,她微微轉過臉,羽翼一般的睫毛微微輕顫,用微弱的聲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青十九的淡然讓大師姐錯愕,爾後她繼續道,「那你還不滾出去。」
「師傅說讓我照顧神樹。」她咬了咬嘴唇,吸了口氣,才將這話平淡的說出來,話音剛落,就覺得心口猶如刀割,一下一下,不曾停歇,疼得她幾乎暈厥過去。
大師姐輕笑一聲,「師傅?你已經不再是他徒弟了……」見青十九沒反應,大師姐青一也沒了什麼嘲笑她的心思,平素這丫頭仗著有師傅寵愛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卻偏偏是個最愚笨的丫頭,讓她怎麼不怨恨,明明她的資質比她好,修為比她高,偏偏師傅的視線從未在她身上停留,倒是她,青一恨恨地剜了十九一眼,師傅曾對著她微笑,那笑容,是師傅從未給過自己的,青一緊咬著雙唇,爾後呼出一口氣,罷了,她被逐出師門,她留下了只因為能夠照顧那神樹,青一唇角微微勾起,一聲輕笑溢了出來,「十九,你也只有那點兒用處而已,若不是你能夠照顧好那神樹,你怎麼可能呆在這里,嘖嘖,一個化形都學了三百年的人啊……」
一群嗤笑聲附和著青一的話,青十九恍若未聞,只是將手中的杯子捏得更緊,指節崩緊泛白,而臉色更是慘如白紙,她木然的轉過臉,仍舊是面無表情,「可是你連神樹都照顧不了……」
「你……」青一一記掌風襲去,青十九躲閃不開也懶得躲閃,將那一掌硬生生接下,爾後被扇得幾步踉蹌,跌坐回床上,她垂頭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那青一她們見著她無趣,冷嘲熱諷了幾句之後俱都走了干淨,只不過便是在臨走前,也留了句狠話,像是一把尖刀插入十九的內心,偏偏那刀不曾拔下,一直突兀的立在那里,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等到神樹修成,你以為你還能呆在這里麼?你便徹底的從這里消失吧,或者,永遠消失……」
那神樹,就是畫中女子轉世麼?不曉得師傅與她有怎樣的愛恨情仇,不曉得她為何會輪回轉世,她只知道,師傅很愛她,那滿屋的畫,都是師傅畫的麼?那些酒,那些傷情,都是師傅對她的思念麼?
青十九微微一滯,眼角又滲出淚來,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畫中那女子,她是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的,那淡然的笑意,那些或怒或懶散的生動表情,她都恨不起來,心中隱隱覺得,那女子好似神仙,即便是清淺一笑,即便是在畫中,都讓她情不自禁的喜歡。
是啊,她也喜歡她,青十九苦澀的笑笑,自從有了靈識,在她心目中的神到如今,便只有師傅和那畫中女子,他們在一起,是最般配的吧。
等到神樹修成,你便徹底的從這里消失吧,或者,永遠消失……
等到神樹修成,等到她回來,青十九仿佛看到他們並肩站立迎風而立的情景,微微一笑,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永遠消失吧……
那就永遠消失吧……——
我今天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的激動,OMGD,話說那個小番外,真的與正文無關的,那啥,神君黨的不要來怨念我了,我都再三強調了的,乃們要是有什麼什麼疙瘩隔閡,姐就真的配給銀子了。
PS︰訂閱好一點兒,我也不至于寫偽H才雞血,話說我寫了還被說寫得不好,天可憐的,我的文都清水得不能再清水了,第一次我容易麼我。再PS,這章沒我這些廢話也有3000字,你們不要嫌棄我閑話多——我訂閱如今最好的章節也沒有300,真的是人間慘劇,話說,木有動力,是很悲催的事情。
最後,有N個人叫我太監,然後拋棄霧水這ID混**去,當然都是作者,我就是那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