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至比爾的效忠,讓凰緋原本陰霾的心情好了很多。
比爾見凰緋的心情還算不錯,就試著提出。「大人,我可不可以再帶上幾個人?他們都是暗衛,這些年來,也幫了我不少忙。他們絕對沒有問題,這點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比爾說的那幾個人都是他還在暗衛時就和他有性命之交的好兄弟,他們因為比爾的關系也都打上了凰緋的標簽。現在比爾自己有了著落,也想拉他們一把,就算他們以後不得凰緋大用,也可保他們以後無性命之憂。
凰緋對于自己想要留住的人才還是很大方的,而且比爾的要求並不過分。甚至他的要求對于凰緋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就算凰緋以後不稱王稱霸,也得有那麼幾個人幫她打理一些俗務吧。總不能不管什麼事,她都自己親力親為。但凰緋還是做出了一副考慮了半天的樣子,才緩聲答道︰「可以。」
「謝大人,我們絕不會辜負了大人的期望」比爾一邊說,一邊開心地給凰緋行了個大禮。凰緋趕緊上前扶起比爾。一時間,臣恭主親,其樂融融。
吉爾佛特的辦事效率很高,還沒幾天,那部電影就場場爆滿,紐芬萊大陸上更是議論紛紛。平民們對貴族的事本就極為好奇,再加上,這可不是什麼不入流的鄉下小貴族的風流韻事,而是一個大帝國的王室和一位赫赫有名的侯爵之間的恩仇錄。貴族們和各國王室更是極度關注,因為這部電影很有可能會成為亂世的揭幕序章。整個大陸都在等著看哈里斯家族和希爾曼王室的反應,或者說,他們是在等著看凰緋和艾薩克三世兩個人的反應。
座落在尼亞斯城的希爾曼王宮里,艾薩克三世正在氣急敗壞地責問他的侍衛長。「都這麼多天了,你們居然還沒有找到老祖宗?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嗎?就這麼點小事,你們都辦不好」
「陛下息怒,是屬下等無能,辦事不力。」侍衛長跪在艾薩克三世腳下,垂著頭應道。但他心里卻在悱惻,一個半神的行蹤,哪是他們這些連聖階都不是的小人物可以尋得到的。
「那還不趕緊給我再去找若還是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艾薩克三世氣急敗壞地將手中攥著的一個紙團狠狠地砸在侍衛長的額頭上。
「是。」侍衛長應了一聲,退出大殿,帶上一隊人馬又繼續去找那早已歸西的愛德華一世。
艾薩克三世怨忿地瞟了地上的紙團一眼,就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它。那張紙是凰緋專門寫給艾薩克三世的文書,上面辭藻華麗,聲情並茂。但艾薩克三世只看了一遍,就咬牙切齒地將它揉成了一團。因為,那上面的內容說到底也就一句話——凰緋請艾薩克三世就其父親赫頓?哈利斯侯爵的被刺身亡作出交代。艾薩克三世現在恨死了那個拍下赫頓死亡的人,他很想說這些都是偽造的,這些都是有心人的栽贓,但他無法說出口。因為那部該死的電影里不但有他的父王愛德華八世,他的老祖宗愛德華一世,還有他自己。這行凶的原因、主謀和執行者一個不落。而且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哪里還記得自己當時說話的具體內容,但那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一樣的。所以,他一時也不好判斷那部電影的真偽。
突然,艾薩克三世疑神疑鬼地環視了一圈大殿,又嗖地一下子蹦了起來,並大聲吼道︰「侍衛,侍衛馬上給我檢查王宮的每一個角落」
此時,凰緋正悄悄地溜進莎琳?拉瑟爾女伯爵的臥室。對于一個半神來說,其實用不上那個「溜」字,她可以說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的,只是莎琳的侍衛沒有看到罷了。
「哦,我的朋友,你可是越來越美艷動人了。」凰緋看了一眼擺滿了水果、點心和美酒的桌子,笑呵呵地對莎琳說。
「謝謝。」莎琳給自己和凰緋都滿上了酒,問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從一接到你的魔法信件,就一直在等你了。」
「有些事耽擱了,對不起。」凰緋歉然地笑笑,端起酒杯和莎琳輕輕踫杯,然後少少地抿了一口。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莎琳迫不及待地問道。她現在已經快被那些企圖通過婚姻來控制她,謀奪她的財產和地位的人給弄瘋了。再加上來至拉瑟爾家族的指責,莎琳恨不得立即開戰。她要宰光那些竟敢謀算她的賤人,奪回屬于她的一切,封住那些老家伙的嘴。
「這就得看我們那位親愛的國王陛下的反應了,但最慢也不會超過這個月。」凰緋的話才剛剛說完,莎琳就立馬氣呼呼地說︰「怎麼還要那麼久?我真希望今天就能動手。」
凰緋拍了拍莎琳的手,說︰「這次我希望你先忍一忍……」還沒等凰緋說完,以為凰緋已經變卦的莎琳皺起了眉,極不悅地問道︰「忍?我們不是已經……」
凰緋趕緊解釋道︰「我並沒有要違約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先做出勤王的姿態,然後再和我里應外合,給予我們親愛的國王陛下最後一擊。」
「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在一夕之間將王宮夷為平地。就算大陸上有聖階以上不可參戰的慣例,但你這是殺父之仇,就算你摧毀了整個尼亞斯,也不會有人跳出來指責你的不是。你又何必浪費時間,多此一舉。」莎琳不解地望著凰緋。
凰緋冷哼了一聲,眯起眼楮,陰狠地說︰「你不覺得那樣的話也太便宜他們了嗎?我就是要吞掉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佔領一塊又一塊的領地,讓他們在絕望中煎熬,慢慢地煎熬。」
「你真是的,不過我也沒什麼意見,只要我能得到上卡薩格蘭就行。」莎琳淡淡一笑,不再多做勸說,反正她在乎的只是結果,而且這樣也好。她的領地位置深處內陸,若她一開始就支持凰緋,只會陷入圍剿。但莎琳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只是單單你的兵力,會不會有問題?萬一,節外生枝……」
「你就放心好了,你見過我做過什麼沒把握的事嗎?到時候,會很精彩呢。」凰緋一邊說著,掖在衣袖里的手中一邊把玩著一只水晶球。那水晶球約有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大,其中還有十來個光點在不停地閃爍著。
莎琳喝了一口酒,眼珠子滴流一轉,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只要下卡薩格蘭以南的土地,那尼亞斯城呢?」
「那些我沒什麼興趣,我其實也只是想讓我的家族能生存下去罷了。若不是王室緊緊相逼,我也不會這麼做。我也想守護這個國家,我也不想違背我父親的遺願。唉……」說完,凰緋還低頭輕嘆了一聲,搞得自己一副確實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並沒告訴莎琳她和矮人王的約定,反正她和莎琳的約定也只是整個卡薩格蘭而已。只要不會讓她違約,不會影響到她的心境就行。至于其他的地方,他們願意爭,就爭吧。至于誰能得到多少,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莎琳看了凰緋半晌,見她真的沒有撕毀契約的打算,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凰緋對莎琳的外公荷懷特伯爵沒有什麼壞印象,他雖在哈利斯家族困難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但也沒做過落井下石的事。一旦凰緋開始北進,他的領地就是必經之處。而且,凰緋曾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野心,誰知道他會不會趁勢自立為王。但是,那塊豐饒的土地,凰緋不想就此放棄。既然要合作,凰緋也不希望還沒事成,就和莎琳起了罅隙。于是,凰緋問道︰「你外公那邊,你可有什麼打算?」
聞言,莎琳立即答道︰「這個我早就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我外公現在已經不大管事,領地的事務基本上都是我的舅舅在管著。過幾天,我就會找個借口,讓我外公來我這里小住。」莎琳雖對荷懷特伯爵有感情,但對她的舅舅卻沒一點好感。可就那份祖孫之情,這幾年也快要折騰沒了。莎琳就不相信了,若是沒有她外公的授意,她的舅舅能做出往她這里塞年輕才俊的事來。所以,她也只是想保他一條命而已。
能進一步達成共識,讓凰緋十分滿意,兩人又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才告別離開。還沒等凰緋出了下卡薩格蘭,達克就咋咋呼呼起來。「小姐,我們何必和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合作。就是單單我們,也能橫掃希爾曼帝國了。都簽了魔法契約的事,還那麼神經質。」凰緋和莎琳談話的時候,達克就守在門口,莎琳那關于尼亞斯的歸屬的問題讓達克十分不爽。他當時不能跳出來指責莎琳,現在總能抱怨抱怨。
「契約?」凰緋呵呵一笑,笑停了才又說︰「契約可不就是為了撕毀才簽訂的嗎?她小心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違背魔法契約的懲罰可重了。」
「這就是成本和收益的問題了。也許有的人會覺得那麼大的一筆財富,完全可以抵消神罰帶來的損害。」凰緋的回答招來達克一個大白眼,在達克看來,就算是他們龍族超愛金幣,也不會拿自身的力量去做交換。凰緋雖然接了達克一記衛生眼,但並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嘻嘻地揉了揉達克的頭發,說道︰「還是我們的達克明事理啊。」說完,凰緋就架起妖雲,疾馳而去。達克郁悶地扒拉扒拉頭發,也變回本體,一拍翅膀,追著凰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