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當你站在原地猶豫的時候,你可能也正在錯失;當你沉浸在糾結中的時候,你所糾結的東西說不定已悄然溜走。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自由與愛情,孰輕孰重,就像一桿天平的兩端,你起我落,搖搖不決,而希彥,握著手中的砝碼,更是已徘徊良久。選擇自由,她放不下,不甘心;選擇愛情,她忐忑,隱隱又畏懼不前。
前世的生活,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在她十幾年的生涯中,佔據最多的是應對考試的學業,還有親朋好友間的歡聲笑語,或許再加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糾紛,她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生活是如此的簡單,她從來沒有、也不需要真正面對兩難的抉擇。
今生的生活,她擁有了強大的力量,絕對的實力讓她無所顧忌,她不害怕被算計,也不在乎別人是否因她而受傷,因為她不在乎他們,他們在她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的路人甲,她是一個狠心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同樣不曾面臨過選擇。
所以,她做不到選擇。放棄,她會後悔。沖上去,她害怕!是的,害怕!雖然承認起來很丟臉,但希彥知道,她害怕!就像所有初入情網的小女生一樣,強大的武力、神奇的玉玲瓏都無法幫她抵御心靈中的那絲脆弱。
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讓無數女孩子羨慕與向往,而事到臨頭的時候,大部分女孩還是會選擇退縮,只因前路茫茫,只因美好鮮麗的舞台背後或許是荊棘滿地,更或許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囚牢。不變或者改變,踏入皇宮的灰姑娘面前只有這兩種選擇,選擇不變,她會在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中困死在金色的籠子里;選擇改變,她又與皇宮中的其他人還有什麼差別,或者說,她,還是她嗎?
希彥姓愛新覺羅,但她已不再是皇族。她骨子里有身為愛新覺羅家族一員的驕傲,卻不是皇族的驕傲,她是一個普通人!若要將她與那些公主格格相比,她只會搖著頭哈哈大笑。
她與他們是不同的,她與那座皇宮更是格格不入!
胤不會為了希彥做出在茶館中跪地求婚的行為,希彥也一樣不可能為了胤掛上微笑的面具,穿著旗裝、踩著花盆底日日與人磕頭請安。
那樣的他們不是他們!
但是,就這樣放棄,希彥不甘心,她兩輩子以來頭一次喜歡一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放棄,她絕對不甘心!
「皇上要給幾個大的阿哥指婚了,三阿哥、四阿哥都在此列,听說就連五阿哥也要指個側福晉。」胤抿著茶,突然爆出這樣一個「噩耗」,他的眼楮若有若無地掃視著希彥的臉龐。
希彥呆了足足有兩秒鐘,愣是在腦子里轉了好幾個彎才反應過來。
永璋,要娶福晉了?!
希彥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盡管身邊有人提過,但她真的從未放在心上,三阿哥府是永璋的,將來可能也是她的(只看她怎樣決定),沒有第三個人!這是她一直以來的認知。
可現在,猛然間有人告訴她,三阿哥府將要迎進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將成為三阿哥府真正的女主人……
希彥猛地抬起頭,看向胤,她的目光里是胤從未見過的銳利,還有犀利的殺氣,「你說的,是真的?!」
「咳咳……」胤一口茶嗆在喉嚨里,咳著,眼楮卻驚駭地看著希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希彥,見過她乖得像貓咪,見過她張牙舞爪地撓爪,見過她幸災樂禍的大笑,也見過她小豬一樣海吃猛塞……可是這樣的希彥,他從未見過。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胤突然想起胤那句話「你了解那丫頭嗎」,直到此刻,胤才突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小小的老虎可愛又逗趣,但前提是它沒有露出真正的利爪。
希彥知道胤不可能信口雌黃,而且,驟然醒悟的她,理智上也明白,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身形一閃,希彥已從原地消失。
胤差點瞪凸了眼楮,人,人……沒了?這丫頭……好吧,他再一次明白了他八哥那句話的意思,果然,他家八哥不是普通人啊,這瞧上的丫頭也……嗯,非同尋常(怪不得那麼古怪,又那麼難追!),可是現在——
胤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口,望向三阿哥府的方向,那丫頭……不會是去找八哥了吧?胤急了,在廳里團團轉,突然,眼楮一瞟,不小心瞄到某樣東西,定楮一瞧,胤徹底驚駭了,他家八哥……沒事吧?!
只見希彥之前所坐的椅子扶手上,一個清晰的爪印印在其上……胤開始考慮要不要去調禁衛軍了……
希彥一怒之下沖到了三阿哥府,她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潛入,事實上,她滿心都堵著怒氣,但卻並不是來發泄的,她自己也說不清來做什麼,總之,就是想來。
希彥是個隨性的人,她有情緒,但她的腦子卻十分清楚,就像她為自己跟紫薇相像而惱火,卻並不會為此找紫薇麻煩一樣,永璋要娶親的消息讓她很有一種殺人的沖動,但怒氣指向的對象卻不是永璋。從骨子里而言,希彥是個極為護短的家伙,她知道胤其實是很寵她、很包容她的,可她自己還不是也一樣,不管胤怎麼算計她,她都是舍不得對他妄加一指的。
她也是一樣寵他的、包容他的,而他,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希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順著圍牆潛到了一棵樹上。
不遠處,正是正在修建的院子,只是周老板和工人們卻不在了,衢子挖了一半,木頭堆在一邊,整個場地雖不見多凌亂,卻是寥落的半廢狀態……
胤坐在一邊,身邊沒有其他人,手上只有一杯茶,默默地喝著,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只靜靜地坐著。
看到他,希彥莫名地安靜下來,心中的怒氣也瞬息平復,她沒有現身出來,只在樹叢中悄悄地坐著,靜靜地看著他。
她果然是喜歡上他了啊,喜歡到只要一看到他,這些日子的煩躁就全都莫名消失,心中只剩下喜悅。
時間有時候很慢,有時候又很快。慢的時候,她在潘府僅僅呆了幾天,卻好似已經過了很久。快的時候……她好像才剛剛坐下,剛剛看到他,還在中天的日頭就已經西斜,昏黃的光暈透過樹叢射進來,莫名地惹人煩燥。
希彥不想出來,也不想離開。
然而,胤突然說話了,靜坐了一下午,他都沒有開口,此刻卻突然出聲了,他說︰「指婚的事,是我進宮去求的。我終究是不喜歡孑然一身的,一輩子很長,一個人……很冷……」
希彥覺得她應該發怒的,可她心中卻偏偏沒有怒氣,反而莫名地酸楚。她癟了癟嘴,恨恨地瞪了胤一眼,扭頭,跑了。
樹葉毫無顧忌的狠狠搖晃,胤知道某人又跑了,他低低地笑了出來,不是平常那種淡淡的,是十分開懷的笑容,笑容中還帶著點算計,與他之前落寞的說詞完全不一致,他是真的很開心,目中清朗,熠熠生輝。
她是很寵他的,他知道。所以,明知道那籠子是用來囚她的,她還是會跳進來的。
———————希彥黑著臉,胤打開甕蓋,笑容滿面︰丫頭,請入甕————————
胤很郁悶。
這丫頭,是在跟他八哥生氣吧?可是為啥要回來砸他的家咧?
哎,別砸別砸,那個至少值三萬兩銀子啊, 嚓——……喂喂喂,那個別砸,那可是稀罕的洋貨啊,上頭還有個果、體洋妞呢, 當——……
胤心痛地捂臉,扭頭幽怨地盯著天空,八哥,這損失……算公用的不?
希彥呯零嗙啷砸了一地,還不解恨,叉著小腰咬牙切齒,「……就知道逼我!就知道逼我!混蛋!小心眼!死狐狸!啊——我好難受啊——氣死我了!我砸!我砸!我砸!……」
胤看著滿地的狼藉,欲哭無淚,長長地嘆息一聲,挑了把僥幸逃過一劫的椅子,扶起來坐下,十分無奈地看著發泄完畢渾身哀怨之氣要死不活的罪魁禍首,有些無語。
希彥軟趴趴地蕩著腿坐在長幾上,整個人像被突然抽掉了全身力氣,癟著嘴,呆呆地,沒一點精神。
胤看著她,問道︰「丫頭,你怎麼打算的?」心中卻濃濃黑氣籠罩︰死丫頭,快滾回三阿哥府給我家八哥暖被窩去!嗚嗚……爺的損失大了……
希彥當然不知道他家祖宗心里的想法,她低下頭,陰影遮擋了她的表情,良久,她長嘆一聲,再抬起頭,臉上竟一片平靜。
胤微微一愣。
「你見過永璋吧。」希彥突然扭頭看向胤,淡淡地笑道,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胤挑挑眉,一時拿不定主意說什麼。
希彥也不要他回答,繼續道︰「你當然見過,否則,又怎會改口要我回去呢。那去英國的船也是騙我的吧,呵呵,我早就知道了。」
胤突然有些尷尬,她模了模鼻子,有點訕訕地,「那你……」
希彥轉頭看了他一眼,只笑了笑,繼續開口,似乎是說給胤听的,又似乎是說給自己听的,「我第一次見到他,他躺在床上,就像一直垂死的兔子,軟弱、無力,讓我想起了那些乞求施舍而不得的難民,可憐、可悲。我救了他,但我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因為他不值得,我瞧不起那樣的男人。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呵呵,說起來,他好像什麼也沒做,又好像什麼都做了,吳管家老實了,下人們開始听話了,府里一些骯髒的東西慢慢消失了。御下的手段,我不會。只是幾句話,幾句吩咐,就有人怕了,有人高興了,有人感激涕零……」
希彥笑著搖搖頭。
胤看了她一眼,也不插話,八哥的手段,還有誰比他更清楚呢?
希彥調整了下坐姿,垂著眼,繼續道︰「我不會,但我卻能懂。設計一個計謀或許千難百難,但識破一個計謀卻相對簡單很多,尤其是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永璋很聰明,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牽一發而動全身,每一句話都好像另有深意。他很了解人心,他要對付一個人,好像幾句話就能辦到。」
希彥突然抬起頭,看向胤,笑道︰「所以,很多事,我其實都知道的,我知道他將計就計燒掉了那棟我看不順眼的廂房,我知道他有意讓我參與院子的設計,三阿哥府原本跟我是沒有關系的,我只是借宿在那里,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是,他卻一點一滴讓我們融合在一起,呵,我親自蓋起來的院子!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就像——我親手救下來的人,又怎麼可能讓給別的女人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希彥的神情陡然凌厲起來,目光如刀。
她從長幾上一躍而下,放肆地笑了起來,「他想要我留,我卻想隨時保留走的自由。所以,他看我那匹馬不順眼。他給我布下了好大一個溫柔的陷阱,織就了鋪天蓋地看不見的網。他看似溫溫吞吞,很隨和,實際非常強勢,就像這一次,他要我回去,要我心甘情願地回到他身邊。」
希彥轉頭看著胤,目光灼灼,神情篤定,「他不會成親的!他要的是我!」
說完,希彥伸了個懶腰,轉身就走。
胤一愣,問道︰「你去哪兒?」
希彥大笑,聳聳肩,「還能去哪兒,回去嘍。」
胤一挑眉,興味道︰「哦?就這樣認了?」
希彥很光棍地嘟著嘴看向他,「不認行嗎?他太狡猾了,從一開始我就輸了。不過呢——」頓了頓,希彥微微仰頭,眼中殺氣凜然,「只要我在這個世界一天,他就一天是我的!如果再有女人插進來,有一個我殺一個!」
胤愕然,好半天,希彥的身影都不見了,他突然笑道︰「那三阿哥呢?好像有一種說法是,女人比較恨負心吧?」雖然很少見,但他莫名地覺得適合希彥這種強勢的女人。
胤當然沒指望希彥能回答,卻不料,空中真的遙遙傳來一句嘆息——
「唉——誰叫我舍不得呢……」所以,只好遷怒啦。
唉,說到底,她就是俗人一個啊,遠遠達不到「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那等高尚的境界啊。
作者有話要說︰唉,貌似好久沒留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