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莫不明白韓若靈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只是點點頭,說︰「對啊,扁的,除非是親眼看見,不然你真的想象不出來是什麼樣的,太惡心了血一直在流,連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那就沒錯了」韓若靈停了下來,他在路旁邊的花圃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你不知道,昨天早上你把石頭推開拉著我跑的時候,我還回頭看了一眼,悍馬的脖子,已經被石頭給捻斷了,也就是說,他的頭和身體是,是分開的,明白嗎?」。
簡小莫捂住嘴巴,表示難以置信。「那麼,你的意思是……昨天來到我宿舍的,是悍馬嗎?這怎麼可能呢?」
「我也只是推測而已,如果不是你說起悍馬的話,我都拋到腦後去了。而且當時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你說起人頭我才想起來的。」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你要知道,我睡著的時候,是被人喊醒的,一個男人叫著我的名字,我懷疑就是這個人頭叫的,如果真的是悍馬,我會听不出來嗎?悍馬的聲音很響亮,清脆。而叫我的聲音卻是嘶啞的,好像嗓子壞掉了。」簡小莫極力回憶著那個聲音,雖然只听見了兩聲,而且還是在睡夢中,但是,依稀還是能記起一些的。
「那也很正常啊」韓若靈撓著頭說。「生前之所以嗓音清脆,是因為聲道是好的,說不定被石頭給壓住的時候,剛好把聲道給壓壞了呢?這是很有可能的。」
簡小莫想想,也的確是這樣,而且除了悍馬,不可能有人頭來找她的。民間古話不是說,冤有頭債有主嗎?要是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怎麼可能找來呢?但簡小莫還是有疑問,她說︰「如果真的是悍馬,那他看見我為什麼不說話,還用力撞窗戶,如果是你,不管是恨我也好,喜歡我也好,總應該要說話吧」
「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韓若靈說著,就伸著懶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小莫,我實在是不想和那些事扯上關系了,太痛苦了,現在生活好不容易回到正軌,我……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我們倆……」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不用韓若靈繼續說,簡小莫也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兩個人已經分手了,以後不要再有什麼來往了。簡小莫是人狼,他不想和以前的事有關系,也就是說不想和簡小莫扯上關系。「既然這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回去了,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話,我們就不要聯系了。」
韓若靈默默地點點頭,這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那我回去上課了。」
簡小莫一個人走在路上,她低著頭,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又走到了通往學校後山的路上了,難怪那麼安靜,原來已經走到這個地方了。簡小莫望著看似一片平靜的後山,她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為了救簡小莫,曉嵐死了,同樣也是為了她,楊秋夢死了,死後,還成為了蛆蟲的寄居體。還有悍馬和凌風,雖然他們倆不是因為簡小莫而死,但是,同樣也是被面具人所害。簡小莫暗下決心,一定要為死去的人報仇。就算是為了讓韓若靈活下去,她也要殺了面具人。
因為風把頭發吹到了臉上,簡小莫頭稍稍順著風的方向偏著,用手把頭發捋到了耳後。她的眼楮不經意地順著頭偏著的角度一瞥,竟然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那個身影發現簡小莫往後看時,立刻消失不見了。
簡小莫這次沒有認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楮,因為那個黑影看得太真實了,雖然離她大概有十米遠的距離,可是這里除了幾棵稀稀拉拉的樹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隱藏自己。剛剛那個身影很明顯是躲到了某一棵並不大的樹後面。
「不會是在跟蹤我吧?」簡小莫的第一反應就是被人跟蹤了,至于對方是誰,為什麼要跟蹤自己,這些卻一無所知。難道是打劫的?簡小莫立刻就推翻了這個假設,因為如果真的是打劫的,不可能這麼久了還不動手,畢竟這里離主校區很遠,宿舍區就更遠了,人煙罕至,要是在這里劫財劫色,完全不用擔心有人來。除非運氣不好,踫到了巡邏的保安。
既然不是打劫的,那就肯定是另有目的。簡小莫決定先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避免打草驚蛇,看看對方想干什麼,也許還可以利用這個人反跟蹤。在簡小莫看來,這個人之所以跟著她,肯定有人指派,說不定反跟蹤還能揪出幕後黑手呢。
于是簡小莫轉過身開始往回走,要走到黑影藏身的那棵樹旁邊時,簡小莫故意繞道而行,這樣就離那棵樹遠了很多。走了一定的路程之後,簡小莫略微偏頭,用余光偷偷往後看,果然,那個黑影還在跟著自己。
簡小莫不動聲色地回到宿舍,其余三個人還在睡覺,一點兒也沒有听見開門的聲音。簡小莫想起了自己以前,也是這麼愛睡的,如果上午沒有課,她可以一覺睡到大中午,如不是肚子餓的難受,她才不會爬起來呢。
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這將近兩個月里,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例如,不在愛睡懶覺,吃東西不再挑食,對待身邊的人更加珍惜,至于生命,更是只能用尊敬與崇拜來形容了。遇到事情,變得敢于承擔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任性。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成熟了。
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以後,簡小莫再次走到窗戶邊,由于大家都還在睡覺,所以窗簾還是掛著的。簡小莫靠在角落里,拉開窗簾最下端的一角,往樓底看去,還是一個黑影,靠在女生宿舍門口的一棵樹下面。可能因為寒風太大了,所以他自上而下全都包裹著,再加上距離遠,簡小莫除了黑色的身影外,其他都看不見。
簡小莫想不通,究竟是誰在監視自己呢?她想到了曉嵐臨死的時候說的話,不由得想起了面具人。但要真的是面具人的話,應該不會找個人來跟蹤自己吧,那完全是多此一舉,根據面具人的作風,他完全會自己出手。
除了面具人,那還會有誰呢?簡小莫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的時候,簡小莫宿舍才熱鬧起來,因為大家都起來了。為了慶祝簡小莫回來,林夕提議聚餐,大家好好吃一頓。因為平時吃飯都是和各自的男友一起,四個人很少有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偶爾聚餐一次也是開學和放假的時候。
林夕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另外兩個人的一致同意,因此簡小莫也只好同意了。
一路上眾人說說笑笑,到了常去的餐廳之後,都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位置,又點了幾個大家都愛吃的菜,又開始說起話來。女孩子總是這樣,只要身邊有人,就可以一直說個不停。
簡小莫只是帶著笑容隨意的附和著。她知道那個人又跟過來了,就坐在離她們最遠的位置上。簡小莫已經可以確定,那個人身高約175公分左右,這和學校里男生的普遍身高一樣,大概是因為不會引起特別的注意吧。可能是因為穿著厚厚的大衣的緣故,所以看上去不胖不瘦,也許月兌了外套,應該是個挺瘦的人。
即便是坐在室內,那個人還是戴著黑色鴨舌帽,墨鏡也沒有拿下來,臉上還戴著口罩,完全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雖然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但是他也沒有絲毫要卸下臉上的東西的意思。
等熱氣騰騰的飯菜都上來之後,林夕端著手中的可樂說︰「為了我們最最親愛的小莫回歸,大家干杯——」
徐萌萌和王曉琪也一起舉起手中的杯子,大喊著「chess」。
簡小莫只得跟著一起做,四個人干杯之後,簡小莫默默地喝著可樂,不知不覺又往那個角落看去。跟蹤者的桌子上多了一個菜和一瓶啤酒,他把口罩給摘下來了,但是因為低著頭,還是無法看清楚長相。
為了看清楚那個人的臉,簡小莫只得不停得往下低頭,但無奈距離太遠,而且為了防止被發現,動作幅度又不能太大,所以她也只能干著急。
「小莫,你在看什麼呀?」坐在簡小莫旁邊的王曉琪問道,她的目光也隨著簡小莫的視線看去。「那邊有什麼嗎?」。
簡小莫立刻坐直了,笑著說︰「沒有拉,我就是太久沒有來,所以四處看看,嘿嘿,來,再干一杯吧」
什麼都看不見簡小莫懊惱地跺了跺腳,只能干生氣。她賭氣似的坐著,也不怎麼說話,就連菜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大概是吃慣了野生動物的肉,忽然再吃起這些蔬菜和家禽的肉類,簡小莫還覺得有點不習慣呢。
但簡小莫這種失落的情緒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不一會兒就被鄰桌的兩個男生的話給吸引住了。
「你知道嗎,听說那棟廢棄教學樓鬧鬼了。」
「開什麼玩笑,你丫的是小說看多了吧」
「**,你還別不相信,我那哥們兒親眼看見的。」
「那丫也是做夢了吧」
「做你母親的夢,不止一個人看見好不好,听說如果只要晚上從那里路過的話,總能听見叫聲,哎呀,那叫聲老淒慘了。你要不信,今天晚上自己去看看,不過前提必須是你丫的要有這個膽兒。」
「**,你也太小看大爺我了去就去,誰怕誰呀。要我真去了,明天咱還來這,酒得讓我喝飽了」
「不就一頓飯嗎?只要你今天晚上敢去,別說這兒了,老子我明天晚上還管宵夜。」
接下來,兩個人就在談論著要怎麼才能證明那個人晚上去了教學樓。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簡小莫想,那棟廢棄教學樓,不就是關著自己的樓嗎?怎麼會鬧鬼呢?難不成是簡小莫殺死的保安冤魂不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