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靈和眼珠對視著,它剛剛說什麼了,能夠幫自己實現一個願望嗎?如果是真的話,要救出小莫的話,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嗎?韓若靈不由得動搖了。但是,他又擔心,萬一這小點心是騙他的怎麼辦,它被放出去之後,不履行承諾,還跑掉的話,那該怎麼辦,老先生說不定會大發雷霆的。
眼珠似乎看出韓若靈的想法,它說︰「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食言的,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我保證,我會和你寸步不離的。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是不想被關在這里面而已,和誰在一起都不重要。」
听了眼珠的話,韓若靈心動了,如果自己真得有一個想要修煉成人的妖怪幫助的話,說不定他就會擺月兌一無是處的惡名了。當然,要是能把簡小莫救出來更好。「你真得不會做壞事嗎?」。
「我真得不會,我可以起誓,如果我做了的話,就讓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這樣可以嗎?」。眼珠認真地說。
韓若靈還是不放心,又問道︰「那你能夠留在我身邊,哪里都不去嗎?真得可以幫我完成一個心願嗎?」。
「這麼和你說吧,」眼珠頓了頓,然後繼續說,「其實早在十年前,我就告訴自己,除了捉妖師以外,我第一個見到的人,那個人就是我的主人了。所以你覺得,我會離開我的主人嗎?我所有的技能,都將只為我的主人一個人服務。當然,前提是,這個人要把我從這里面放出去。」
「那麼,如果我放你出去的話,其他的眼珠不是一起跟著出來了嗎?」。韓若靈這麼說,已經是默認了他會把眼珠給放出來。
「不會的,我們都是不同的,大家都有各自的釋放咒語,你只要念我的咒語就可以了。」
「那你的咒語是什麼?」
眼珠的語氣忽然就失落下去了,「這個嘛……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有什麼用。」韓若靈說著,就要把箱子給蓋上。自己和這個怪物說了這麼多,全部都是廢話,也太浪費時間了。「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再見了。」
「等等等等」眼看箱子真得要被蓋上了,眼珠著急地叫了起來,它可不想又回到那個黑漆漆的盒子里面,跟那些無惡不作的怪物關在一起。「我還有辦法的,你別著急,你先等我把話說完好嗎?」。
「還有什麼辦法?」韓若靈耐著性子問,不過他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熱情,變得很冷淡。「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如果一分鐘後還是想不到辦法,我可就要走了。已經擔擱太多時間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的,韓若靈現在心急如焚,自己莫名其妙地昏睡了五天,簡小莫被張十一抓走的這五天里,還不知道她會受到什麼非人的對待。想想第一次進入樹林,簡小莫被擄走後發生的狀況,韓若靈的心就如同刀絞似的難受,因此他必須抓緊時間,盡快找到張十一所在的地方,然後救出簡小莫。
「你看見那個書架了嗎?」。眼珠說的是靠著箱子不遠的那個大書架,里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不過都已經很陳舊了,散發出淡淡的霉味。
韓若靈點點頭,表示看見了。「書架怎麼了,有問題嗎?」。
「你進去找。」
「我進去找?找什麼?」韓若靈有點听不太懂眼珠的話。「我可告訴你眼珠子,你要是耍我的話,可以沒有什麼好結果。」
「我知道,我還盼望著你救我出去呢。」眼珠略帶調皮地說。「還有,別總是叫我眼珠眼珠子了,我有名字的,我叫笑笑,知道了嗎?以後要叫我笑笑。」
韓若靈听著眼珠一本正經地介紹自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是一個小怪物而已,竟然還這麼鄭重其事,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配合著笑笑說︰「好吧,笑笑,這樣行了嗎?那麼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要我去書架上找什麼了嗎?」。
笑笑回答道︰「書架上面會有一本咒語大全,這本書不是真正的咒語書,而是記載著封印我們的咒語,每個人都有一條的,這是我親眼看見捉妖師寫的,所以我知道。你在上面找到我的名字,然後念我名字對應的咒語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啊」韓若靈立刻走到書架前面,開始找笑笑說的咒語大全了。老先生的書還真是多呀,那麼大的書架,有五米長,差不多把房間的牆壁給佔滿了。而書架的高度,幾乎是兩個韓若靈那麼高,就個人書架而言,確實太大了點。
為了找到所謂的咒語大全,韓若靈不得不一本書一本書看過去,畢竟,笑笑雖然能說出這本書的大概特征,卻無法告訴他書放置的具體位置。在這麼大一個書架上找書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不知道分類,如果像圖書館那樣,每個書架的前面都貼著關鍵詞,還有書的大分類首字母的話,那只要幾分鐘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書了,當然條件是圖書館必須有這本書。
「找到了」韓若靈興奮地叫道,他拿著那本已經泛黃的、幾乎和牛津詞典差不多厚的咒語大全從凳子上下來了——因為書架太高,韓若靈不得不踩著凳子才能找著上面的書——不過,這本所謂的「咒語大全」,其實就是老先生自己制作的一本筆記本。上面停滿了灰塵,看來已經很久都沒有拿下來過了。
笑笑听了,也高興地說︰「找到了嗎?那快看看,看看我的咒語是什麼?」
韓若靈翻著筆記本,才看了一兩頁,他就被這些奇形怪狀的文字和亂七八糟的圖案給弄暈了,「這書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呀,根本就看不懂?再說了,這麼一本大書,我要一個一個看下去,找到你的名字的話,都到了猴年馬月了。」
「這個……」笑笑為難起來,然後,它突然又興奮地說道,「我在前面幾頁的應該,因為我被捉來的時候,才一只箱子,所以肯定是記載在前面的。你再仔細找找,求求你了,我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呀」不知不覺中,笑笑已經不它和韓若靈稱為「我們」了。
韓若靈有些無奈,但是事已至此,真得像笑笑所說的那樣,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更何況他還等著笑笑幫他去救簡小莫呢。所以,韓若靈又耐著性子,仔細地看著這些讓他頭疼的字體了。
大概十幾分鐘以後,韓若靈好像看見了笑笑兩個字,但是因為這並不是繁體字,所以他也不能確定。不過,他又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越看越像,又翻了幾頁,再也沒有找到比這兩個字更像笑笑的字了,所以他最終確定,應該就是這個了。
韓若靈把書扔在桌子上,然後走到箱子前面。笑笑看韓若靈停下來了,立刻就急了,說︰「怎麼樣?找著了嗎?你怎麼不說話呀?是沒有找到嗎?究竟怎麼樣啊?」
「喂,我問你,你真得什麼都可以幫我做到嗎?」。韓若靈認真地問。
笑笑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呀?我說了,只要你把我從這里放出去,我一定會履行自己的諾言的,只要我能做到的,只要你需要的,我都可以幫助你。從你把我放出去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得到笑笑這樣的承諾,韓若靈終于點了點頭,他重新走回到桌子旁邊,仔細地看著奇怪的咒語。辨別出這樣咒語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為了簡小莫,韓若靈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都要把笑笑給放出來。
等了好一陣子,韓若靈還沒有動靜,笑笑有些望眼欲穿了,「還沒有找到嗎?你得快一點了,不然就算你不關,箱子也會自動關閉的,這是捉妖師為了防止打開時間過長,萬一有誰想要逃出去,所以也是下了咒語的。」
「知道了,別吵」韓若靈正著急著,書上面的咒語實在是有些難了,而且年代久遠,筆跡都有些模糊了,這對他而言,實在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笑笑算了算,離箱子自動關閉的時間只有兩分鐘了,如果在這之前韓若靈還不把它放出去的話,那可能就真得出不去了,因為被封印在這里面,一只眼楮只有一次說話的時間,這次機會用完了,就算下次再踫上人,那也于事無補了。
而此時,韓若靈已經焦頭爛額了,他真想把這本破書給扔了,然後一把火給燒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文字呢?這也太為難他了。「不行,我要冷靜下來,不然小莫怎麼辦?冷靜,深呼吸……」好不容易,韓若靈才把火氣給壓下去。
雖然只是一只眼珠,可以笑笑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如果它有臉的話,一定滿頭大汗了。只剩下十幾秒的時間了,笑笑開始倒數起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韓若靈把書一扔,然後依樣畫葫蘆,嘴巴里吟唱著那古老的咒語,因為他也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不可能再讓他不停地去研究了,所以只能差不多就行。
就在韓若靈念完之後,忽然箱子里一束金光亮了起來,整個房間都變得金燦燦的。韓若靈盯著箱子發呆了。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金光瞬間就結束了,房間立刻就昏暗起來。而箱子已經闔上了,而韓若靈的腳邊,竟然多出了一直類似狐狸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