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來這里肯定會見到那個敖琪現在還不想見到的人,但敖琪現在還是站在了相思書院的門口。
對于再見那人,敖琪的心理總是抱持著若有似無的逃避心態。可是卻終是不得不面對的。
敖琪心想,反正她又不是那麼矯情的人,見就見唄,可是沒想剛進書院,敖琪就踫到某人的跟班。
「敖先生!」書倫見到敖琪行了個禮,敖琪硬扯著嘴角笑了笑,可是心里卻在想,先生個屁,我就不信跟著你家那只狐狸,你不知道我是敖小姐。
「書倫,你家……那個……」
書倫看出了敖琪欲言又止道「我家少爺出去了,還沒回來!」
听到這句話,敖琪突然有種長出一口氣的感覺。可是下一刻又被書倫提緊了。
「不過少爺應該快回來了!敖先生你……」
還沒等書倫說完,敖琪直接說了聲再見就往書院後面走,一刻都沒停留。書倫猜想,估計敖琪是想在他家少爺回來前做完她想做的事情,才這般急不可待。
可是書倫才回頭,就看到從大門那邊走回來的蕭緒。回頭看了看身後那剛剛消失的背影,再回頭看看他們家少爺。哎!真是冤孽啊!
敖琪當然沒有看到緊跟著回來的蕭緒,所以敖琪只是一心想找到趙端陽等人,也是到了揭秘真相的時候了。
可是才走到書院的東院,敖琪就跟一個黑衣蒙面人踫了一個面對面。黑衣人雖然蒙著面,但是看著身量矮小,敖琪覺得是個女人。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後,還是敖琪先反應過來。見勢不好,撒開退就跑。敖琪覺得這天底下沒有她這麼衰的人了。怎麼老是踫到這種事情呢?就算她點背,老是踫上,可是為什麼每次都要被追的滿世界跑啊!後面的蒙面人當然不會就擎等著讓她跑。敖琪沒敢肖想她能跑出蒙面人的五指山,但是也不用這麼快就被追上吧。怎麼也點再靠近點前院,至少喊起來,剛剛還在前院的書倫能听到。
被拎著脖子的時候,感受到那人手指細長、柔滑,是個女子。敖琪在確定了此人是女子以後,即刻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敖琪都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騰出功夫想這些。
就在敖琪抱住頭,听到女子手中長劍隨風脆響,死了心般等著挨那一下的時候,卻不想那女人卻遲遲的猶豫了著不肯下手。就因為那一下猶豫,讓突然而至的蕭緒抓到了機會。
一個側踢,愣是讓那蒙面的女人不得不收回手里的劍,然後兩人就互毆了起來,看的敖琪眼花繚亂。很顯然,那女人也是個練家子。可是兩人你來我往,還沒等打熱乎。跟在後面的書倫又加入了戰局,將戰局中的蕭硬是替了出來。
蕭緒見書倫足以應對,便走近敖琪,伸手將敖琪扶了起來。
敖琪本來瞪大了眼楮觀戰的,可這會沒那心思了。被扶起後眼神亂飄,就是沒打算對上蕭緒那雙深邃的眼楮。
蕭緒見她這個模樣也沒說什麼,只是漠然的站在她邊上,注意這那邊的戰況。這到讓敖琪稍稍松了一口氣。
兩人就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並肩站在了一起。
這回不像上次在相思園的那次襲擊,沒人听見。這次可是一大早上,又是在人多的東院。隨著戰況的越加激烈,被打斗聲吸引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圈。
趙端陽問了其他人,但是沒有人能回答他現在的狀況,趙端陽只好擠過眾人來到了敖琪的右手邊問敖琪「敖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這怎麼打起來了?」
敖琪佯裝驚訝的道「不知道,我也是才到你東院就莫名其面的被黑衣人追殺了」
「不過說起來,我才想到,蒙面人可是從你東院出來的。怎麼你沒事呢?」敖琪盯著趙端陽嚇唬道,心里卻暗自樂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為人夫的,什麼都不知道。
趙端陽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嘴里吞吞吐吐的道「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可笑的是,趙端陽的話剛一落,那邊書倫就挑掉了蒙面人的面巾。那張臉造成的震驚,就好像是為了專門駁斥趙端陽的話。
人群中,不知誰驚訝的叫了一聲夫人。這一聲的效果如同海嘯般傳播出去。無一人不震驚非常。就連趙端陽都張大了嘴巴,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趙夫人。
其實敖琪早就知道趙夫人會武功,就在上次趙夫人在靈隱寺遇險的那次,敖琪去探望趙夫人。敖琪曾經往內室瞧過一眼,那一眼正好看到靠左在床邊的趙夫人,趙夫人當時的臉色極其紅潤,不像是受了驚嚇。而且趙夫人的眼神也很清澈,更不像暈過的人。如果趙夫人既沒有受到驚嚇,又沒有暈過去。那只能說明,趙夫人當時根本沒有畏懼過,而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毫無懼色,雖然有很多種可能,但是敖琪卻只想到一點,那就是趙夫人可能有著他人不知的自保能力。
而剛剛也確實證明了敖琪的想法。趙夫人不僅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還有殺人的能力呢!
等等,殺人……糟糕!
「書倫,停下!」敖琪大喊了一聲,這一聲結束,書倫也正好將趙夫人擒下了。
敖琪瞪大了眼楮看著趙夫人,焦急的向趙夫人問道「趙夫人,趙小姐可是只身一人留在城郊別院?」
趙夫人被認出的那一刻,已經放棄了抵抗,才那麼快的被書倫擒下。知道已經沒有後路的趙夫人,頹然低著頭,沒有臉去看周圍平時一口一聲夫人的下人們,更沒有臉見趙端陽。
听到敖琪的問話也只是點點頭。可是卻被敖琪的下一句話驚的猛然抬頭,嚇出了一身冷汗。
「趙小姐有危險!快去城郊別院!」敖琪特意在人群里掃視了一遍,沒發現冷霽的蹤影,冷霽雖然在書院外有宅邸,但是冷霽平時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到了書院,但是今天卻遲遲沒見他人。而趙夫人卻這身打扮出現在這里,還要刺殺她。
敖琪馬上想到的就是,冷霽調開趙夫人,那接下來的就是他要對趙綺玉下手了。
趙端陽听的稀里糊涂,但是有一點他是听明白了,他女兒有危險。連忙抓住敖琪的急問「綺玉怎麼了?」
「現在沒時間說這些,要盡快趕去城郊別院,否則趙小姐可能有性命危險!」
等大隊人馬趕到北郊別院的時候,卻發現北郊別院一個人影都沒有。
敖琪不解,難道她猜錯了。可是不對啊,要是猜錯了趙綺玉應該在這里才對啊。可是卻連趙綺玉也不見人影。
趙端陽也急了,抓住一個下人衣領,疾聲厲色的問道「小姐呢」
下人可能從來沒見過他們家溫文儒雅的老爺這般可怕過,說話也帶著結巴「小,小姐,出去了。剛剛有人來送信。小姐什麼都沒說就跟著送信的走了!」
「什麼?」
這回完了,這福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在沒有任何線索下想找一個人,沒有幾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
而且現在就算有蕭狐狸那神乎其神的所謂商人管道,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趙綺玉。
一幫人都不知道這該如何是好。趙夫人則早已丟掉了剛剛蒙面刺客的凶狠,靠在趙端陽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敖琪同樣焦急的不行,但是腦子里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在踱步走了幾十個來回後,敖琪轉頭向趙夫人問道「夫人,你走之前,冷霽可有跟你說什麼!」
趙端陽疑惑的听著,不知道這里還關副院士什麼事情。趙夫人的哭聲慢慢小了下去,抹了抹淚水,側著頭回想了一會兒才道「沒有,他只是說,只要有你在,這案子必定就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如果不想玉兒有事。最好……」
敖琪冷笑道︰「最好解決掉我是嗎?」。
趙夫人抽噎著點了點頭。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就在我去行刺你以前,他曾經說過一句話,‘事情總會順著早就規劃的軌跡發展的’。其實這句話听起來沒什麼特別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听他說的時候總感覺,他話里有話。」
「事情總會順著早就規劃的軌跡發展的。」敖琪閉上一遍一遍的默念著些話語。輕敲腦門思考著。
蕭緒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心里也跟著焦急。想伸手安撫,卻怕驚擾了她。于是只是眼神從未離開敖琪身上,一動沒動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什麼呢?什麼是早就規劃好的軌跡呢?一路來敖琪他們一直是在跟著冷霽的引子走。那麼冷霽的引子是……
突然敖琪用力敲了一下腦門,然後「啊!」的驚叫道「回書院!」
眾人都一臉的驚訝,這剛從書院來別院,這又回書院,這是在折騰什麼啊!
可是卻沒有人敢提出質疑,因為敖琪一臉的黑沉。
于是又呼啦啦啦的一群人跟著敖琪回了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