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琪白天沒能得償所願,晚上卻實現了。還是趙越深得她心啊知道她絕對是憋不住的,帶她出來透透氣。
開封的夜景著實讓人流連忘返,堪比白天還熱鬧。敖琪買了一堆東西,而且還不擔心拿不動。身後的兩個風姿俊朗的「小廝」,已經掛的跟聖誕樹一樣了,但是仍是無法掩蓋其俊美的風華,招來不少人圍觀。
敖琪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嘴角就一直沒落下來過。
至于那兩位,殷歲寒還好,一點都沒因為別人的矚目改變半分。到是趙越,這畢竟是開封,他一個王爺自然會有不少人認識他。趙越生怕遇到熟人,盡量拿買的東西遮住臉面,還要時不時的看路。這兩相忙乎下來,就算是大冬天額頭也已然見了汗。
敖琪見趙越這般,于心也有不忍。提議道「我們找個地方歇一歇,喝口茶吧」
趙越一听樂了,趕忙點頭如搗蒜,他可算能放松一下緊繃的精神了,老是要注意周圍有沒有人認識他,都快神經了。
殷歲寒眺望了一下道「前面不遠處有家茶館,就那里吧」
趙越按照殷歲寒說的看過去,還真的看到一處茶館的標志。大大茶館旗幡迎風招展,被下面的燈籠映在夜色下越發顯的的通紅。不過因為林立在眾多招牌旗幡中,到不怎麼起眼,不得不佩服殷歲寒的眼里著實銳利的很。
趙越回頭笑著沖殷歲寒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只會發現那里面的酒館二字呢」
殷歲寒毫無表情的道「也許是因為那茶館的旗幡離酒館的太近了,我才發現的。」說完就朝著那茶館去了。之留下有些呆愣的趙越,和在一旁偷笑的敖琪。
趙越暗暗呢喃道「原來這家伙也會說笑話。只是有冷了點。」
因為有趙越那家伙,三人不得不要了一個雅間。敖琪也正好吩咐了茶博士不要點茶,只是要了一些燒開的水。茶博士用有點疑惑的表情听著,但是畢竟不能違了客人的意思,也就照吩咐去弄了。
開水上來,敖琪取了點隨身帶著的茶葉來泡,直到香濃的茶水入口,三人這才算真正放松下來休息。
可剛隨意的聊了一會兒,就听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傳來,聲音整齊劃一越來越近。敖琪听著到有點像是……
「有官兵?」殷歲寒的耳力好,要是他都這麼說,就證明敖琪沒听錯。
「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官兵。這是茶館又不是青樓,難道還臨檢不成?」敖琪皺著眉毛疑惑道。
趙越道「不用猜了,這種情況多是追是捕逃犯,要不你們以為官兵大半夜不回家,願意在外面溜達嘛,這肯定是出事了。」
敖琪一听出事了,那好奇心又被帶動了起來。這可是皇城腳下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是小事那都能成大事,所以不看熱鬧不是白白錯過了。
不過也幸虧敖琪的好奇心,否則他們就真錯過了重要的事情。
敖琪跑出去推開門,就見大堂中有官兵正在盤查。二樓的雅間也上來了一批,正在挨個屋子進,好像在搜什麼人。
有個官兵一眼掃到不遠處敖琪他們那間雅室,有人露個腦袋在往外探看,立時就起了疑心,沖著敖琪他們那兒就去了。
敖琪當然也發現有人看見她了,這個探頭探腦的形象,絕對有失敖判官的身份。所以敖琪連忙將腦袋收了回來,關了門跟另外兩個人道「朝著我們這兒來了,趙越你要頂住啊」
說著竄回去坐好,一絲不苟,身板挺直。
趙越還沒反應過來什麼讓他頂住,就听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面 當一聲踹開。然後一堆官兵涌了進來。
趙越有些不高興的蹙眉道「你們什麼人,怎敢胡亂闖入。」
領頭的官兵一臉譏諷笑道「官爺都沒問你們是什麼人,還敢問官爺是什麼人?看你們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官爺今天在查要犯,看你們很可疑。來人啊將這幾個人都給我帶回去審問。」
幾個官兵正要上前抓人,趙越猛然拍桌起身。
那一聲拍的極響,不只嚇的上前官兵一愣,就連往嘴里送茶的敖琪,都被嚇的手中一哆嗦,灑了不少茶出去。還好殷歲寒眼疾手快的遞了巾帕給她,這才沒讓她濕了衣衫。
放好茶杯,敖琪不由的沖著趙越翻了個白眼,拍桌子也不事先說一聲,差點讓她出丑。
那邊趙越哪里管的了那麼多,只顧著對付那沒眼力價的奴才了。
「你們是誰的人,隸屬哪個大人麾下的,給我報上名來,我倒要看看,這開封城里誰敢這般張狂的攪亂民生。」
「這……」那官兵的頭被趙越這麼一嚇,氣焰到是滅了不少「屬下黎振東,現在開封府任職。不知閣下是何許人,屬下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但是屬下真的是公務在身,奉命搜查。」說完,還拿了快牌子亮了亮。敖琪雖然不知道那牌子是什麼,但是作用可想而知,應該就是警察證件一類的東西。
見到那東西,趙越的臉色好像有些擔心了起來「開封府衙里出了什麼事?」
趙越這麼一問,那黎振東更是知道這位不簡單了,必定是朝廷中人,那牌子就是試探一下。可是……
雖然知道是朝廷的人,卻也不能輕易泄漏任務
趙越見黎振東半天不語,面色有些為難,知是有所顧慮。于是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這牌子敖琪見過,跟趙越給她的差不多,但是材質確是天差地別。敖琪那塊是銅的,趙越手里那塊是玉的。
黎振東看到那枚玉,立馬單膝跪下道「屬下參加惠王。」接著後面的官兵也是跪下去一片,看的敖琪都有點坐不住了。
趙越趕忙叫人起來道「免了,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回惠王,我門在搜偷尸賊。」
黎振東的話音剛落,敖琪就驚的站起,問道「偷尸賊,偷的可是季文寒的尸體?」
黎振東被敖琪問的一愣,剛想點頭,又想起不對,眼神詢問的看相趙越。趙越介紹道「這位是敖姑娘,專門奉旨查辦此案的,直說無礙」
黎振東立馬扭頭又打量了一遍敖琪,心里暗道,原來這就是那位風風火火的將六位大人訓了一頓,再都攆回家的敖姑娘啊。
虧了只是心里念叨,這要是念出來,敖琪非起火不可。那明明是趙越攆的,憑什麼又扣她腦袋上啊,雖然她真的很想攆來著。
「是,回敖姑娘的話。事情大概發生在戌時左右,正值交班之際。所有內院看守都撤來外院門口,轉交令牌,等待交班。下一班的的人手也已到崗,只是站在院外還未進去。我當時正在監察交班,就听院內傳來一絲不太尋常的響動。心生警覺,于是就去了院內查看。還未到達屋門口,就見一人從後窗竄出。屬下立馬就帶人追了出來,一直追到這茶樓人就不見了。所以這才打攪冒犯了惠王和姑娘。」
敖琪听後急問「那季大人的尸體呢?可有被那賊人偷走?」
黎振東搖頭,很肯定的道「並沒有,屬下曾吩咐人去檢查,回報的人說尸體並未被偷走。並且屬下出來搜人的時候,也留了人在那里,嚴加把守停尸的地方。」
敖琪這才放下心,幸好不是調虎離山之計。有些贊賞的看了看這個黎振東,原來開封府還是有會干活的人啊。
以現在敖琪他們人手的分配來看,這個黎振東,絕對是個好幫手。
敖琪看了看桌上剛剛泡好的茶,有些泄氣的道「看來這茶又喝不成了。」三人無語對視。
黎振東繼續搜查茶館,敖琪三人則是回了開封府衙。回去時,趙越順手在黎振東的隊伍里,抓了個小兵來拎東西的。這才敢大大方方的邁著王爺的步子回開封府衙。
敖琪本來有些無奈的苦笑搖頭,這家伙在平時在外的時候逍遙自在。看來回來對他來說的確是一種束縛。讓一個浪蕩慣了的浪子,在這天子腳下,拿出自己十二分的謹慎,生怕有人從中挑刺,著實累的很。要是敖琪早就不干這吃力不討好的王爺了。
回到府衙的時候,開封府尹楚司華,就在停尸房外面來回踱步,看樣子是在此候了半天了。
見敖琪回來,忙上前一臉焦急的道「敖姑娘,你可算回來了。不知道那偷尸賊可有抓到?」
「還沒,黎大人還在盡力搜查。」回來的時候,敖琪才听趙越說,黎振東原來是兵部員外郎,是個小官,不過卻是個實職。是趙光義親自從禁衛里調過來的一批人。怪不得比那些大人有用。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個士兵匆匆忙忙從停尸房的院內跑出來,氣喘吁吁的在楚司華耳邊說了什麼。
楚司華听了,立刻大驚失色,臉色唰的一下就蒼白了起來。
遣走了士兵,楚司華忙轉過身對敖琪說「敖姑娘,您還是快去里面看看吧。說是季大人的尸體,快要被血水淹了,這可怎生是好。」
「什麼?」敖琪听了也是一驚,這尸體都擺放一個多月之久了,怎麼還會被血水淹了。這不是開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