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听了,直接把那破骷髏扔到地上,一腳踩住它那搖搖欲墜的腦袋瓜子,拉著它的小腿兒就要扯開。「我不管那個,你要不把他照顧好了,你這死小白也活不了了,你自己看著辦把。」
這下伶瑯蔫了,認命般背著劉墨涵繼續走,還一邊走一邊嘀咕著,「出門見鬼,不就是跑出來玩玩兒也能遇見一個閻王爺催命來了。」
「你說什麼呢?別想跑,你的小白還在我這里呢。」即使十三不能理解這個伶瑯為什麼這樣寶貝這個破骷髏,看他這樣寶貝著,十三才正好拿著這個破骷髏威脅他。
這時,雖說她面上始終冷靜,沉著,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急的手心冒汗了。
「我說我一定會治好他,行了嗎?」。
車輛堵住了管道,有素的士兵們前去疏通,侍衛頭領領著幾個近衛來到最後一個大轎前屈身行禮。「回公主的話,前面是商家的貨車塌了,正在整理,待不時便可繼續前進。」
胭脂從大轎里吧出頭來也帶出來一陣香氣,白色的紗簾擋著她大半邊臉,叫人看也看不真切。「等待片刻,便繼續前行吧。」
侍衛頭領領命去了,剩下幾個近衛貼身保護著胭脂公主和里面的頂頭上司。
「師傅,前面是商家壞了車輛。」
時月此時已經變回了一身男裝,依舊的英氣勃發,只是面容卻略帶妖媚。手里扇子搖搖。「小王爺怕是等久了吧,我們得加快了。」
胭脂不滿的一撇嘴,有些抱怨。「他有什麼好惦記的,急什麼。」
「急什麼?」時月忍不住笑了,眯眯眼有些神秘。「他老子九王爺整天那個關著他,這次還是好不容易使了個金蟬月兌殼的妙計跑出來才能逍遙幾天,不趕緊的跟咱們去林不凡那個老孩兒那里,被九王爺先抓著還不扒了他的皮麼?」
「師傅,那死豬明明是斷了袖子,被人家侍郎官兒給拐走了的,虧你還給他按個高帽兒帶帶。」
「小胭脂,非禮勿听啊,你是從哪里听來的閑話?那小王爺是使得金蟬月兌殼之計,卻不能說是被侍郎官兒拐了去,而是他自己想著出去逍遙才拜托人家張侍郎帶著走了的。」時月為師不尊,嘴上開始還說著不月兌不妥,自己卻又開始打趣朱辛檐。
「師傅,我是腦他不帶著我去。」
「人家玩兒親親模模滾床單子夜吹簫的,帶你干什麼?去看稀罕麼?」
如此露骨的婬話從時月嘴里說出來,胭脂卻也不臉紅。「就是這樣我才想著跟去,真是浪費我義氣,還為他將北門樓子那邊的守軍引開了,不然他能逃出去?」
時月挑眉,側著臉看胭脂氣憤的小臉兒。不語。
「開始還虧的跟我說好了帶著我一起走的,卻做出了這檔子過河拆橋的破事。」胭脂說到最後便不說話了,時月安靜的詭異,扭頭一看正好對上時月狐狸般的杏核眼才意識到,壞了,說錯話露餡兒了。
「師傅啊,巧婕妤送的花糕還有幾塊兒,我去叫小李子送過來。」
時月一把將胭脂的小辮子拉過來,奸笑一聲。「我可算是得到證據了,原來真的是你幫他們跑得,快快賄賂為師,為師便不去告訴你父皇,不然」
胭脂縮著腦袋,不滿意的從懷里模模模模,腳步噌噌噌才到了時月身邊。掏出一本褶皺的書卷,在手里攥的手心都冒汗了,才肯交給時月。
「師傅,這是人家的珍藏,孤本珍藏!」
時月疑惑的接過來看看,只見這是一本手裝的三二開的,紙質也不錯,貌似是皇帝大壽時,東瀛進貢來的貢品,只是掀開一看,便是呆了半晌才又合上。
「畫工精細,入神入髓,惟妙惟肖,若動若靜,胭脂你的畫工見長了。」說著,時月將書揣進懷里,開始背過身去假裝睡覺,卻掩飾一般用袖子擋住了鼻子。
胭脂則是面色垮了,滿面的淚兒。「師傅,您看完了能不能還我?」
時月悶聲悶氣的回到。「沒門兒。」
胭脂這下急了,撲到他身上就開始發嗲。「師傅,好師傅,好不好嗎~」
時月干脆也不遮擋了,將流了到處都是的鼻血給胭脂看。「你這妮子,你說你又不是斷袖,也從沒行過房事,卻從哪里知道了這男子與男子之間行房事是何樣子的?別告訴為師你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胭脂咯咯一笑,「師傅,人家無師自通唄。」
這時月原本還想著審問胭脂,卻想到了什麼,一眨眼。「胭脂,這可是你的贓物,我這里放著,你以後要是犯了事我就拿這個威脅你。」
胭脂往時月身邊一坐,嬉皮笑臉的討好。「師傅才舍不得,不然以後胭脂不給師傅看了。」
「鬼靈精怪。」時月不再打理胭脂,自己去將鼻血擦干淨後翻開胭脂繪制的孤本絕品開始看了起來,只是看了第一頁,翻了一頁,再翻一頁,他額頭的青筋就開始蹦蹦蹦的往外冒。
「這畫中的主角,為師看著眼熟呢?」
胭脂一眯眼,用小刀削指甲。「自然是胭脂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幾個男子了。」
沒等時月繼續問,胭脂便繪聲繪色的講解起來。
「上冊的是師傅你和皇帝哥哥,哥哥在上,你在下。下冊是墨涵哥哥和豬哥,他倆是互相換的。第一組自然是你和皇帝哥哥,師傅哦?」
時月听的呆了一會兒,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這怎麼行!胭脂!」
胭脂自覺過火,正想努力去討好時月,卻見時月說道。
「胭脂,我和你皇帝哥哥不合適,換做了你墨涵哥哥也許就更合適了。」
一行人,守在胭脂公主大轎外面的近衛就有二十幾口子,此時不是正當午的,胭脂的貼身丫鬟井然從前身的馬車上下來,準備給胭脂公主送點心來,卻見著這些大漢一個個都是汗淋淋的。
「呦,各位大哥,天兒又不熱,怎麼都流汗了?」
趕馬的馬夫客套一笑,擦擦額頭的冷汗。「井然姐,我們是熱的。」
井然撲哧一笑,用袖子擋住了面容,梨花春水。「既然是熱了,我去幫你們拿水來喝便是,抖個什麼?」
旁邊一個看著就年輕的近衛,面容一動。「沒事,咱們是看著井然姐太漂亮了才開心的發抖了。」
出了管道,才正到了召韋,朱辛檐小王爺就在這個小鎮子里面玩樂。傍晚時時月仍是一身男裝從胭脂的車上下來,便帶著神情恍惚的胭脂步入已經由探子打探好的,小王爺落腳的小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