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爸對對踫 關于往日恩怨情仇

作者 ︰ 山路漫漫

花大發的表情明顯的怔住,又不可思議的盯著白曉戚半晌,才月兌力的跌坐在座位上,抱著頭喃喃道︰「我想起來了……」

白曉戚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手指依舊玩弄著咖啡杯沿,笑道︰「我倒是希望你忘記的更徹底一些,畢竟被你這種人記住只會讓我惡心。」

花大發渾身輕抖,抬頭再望向白曉戚時已經帶上了一種難以言明的復雜神色︰「所以你是來報復我的……你的變化太大了,我真的完全沒認出來。」

白曉戚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對花大發的話不置可否。

的確,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發育,還是個一米六出頭、營養不良的豆芽菜,也難怪花大發對他完全沒了印象,不過也正是這樣才方便他一步一步的接近他。

「當時我是鬼迷心竅,我……對、對不起……」花大發完全不知所措。

「沒有道歉的必要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窩在那個窮鄉僻壤種地呢。」白曉戚深深地看了花大發一眼。

白曉戚曾經天真過,認為這世上真的有不求回報的付出,天大的好事就這麼降臨到他的頭上。

在孤兒院成長的孩子並沒有對自己的未來抱有太大的希望,但突然在那一年的夏天,他和其他四個年紀相當的孩子收到了一筆資助。

那是一個在當時的他看起來的天文數字,足夠支付他三年的高中學費,甚至省一點能夠供他邁入大學那神聖的殿堂。

資助人被標榜成年輕企業家,功成名就了回到家鄉做些善事。

理想從未如此接近,白曉戚瞬間燃起了希望,認定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

白曉戚曾是感激花大發的,那時談好的條件是幾個被資助的學生都要努力學習,成績優異的學成歸來,進入花大發的企業工作。

幾個孩子被安排與花大發進行對談,地點定在校長辦公室。

那時白曉戚滿心都是對花大發的崇拜敬仰,得知那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每次只能抽出兩個小時過來和其中一個孩子見面還隱隱覺得失望。

好在他是第一個被接見的對象。

那時花大發二十出頭,長的精神端正,白曉戚像只小弱雞似的在他眼前一站,更覺得花大發形象高大,滿身光環。

白曉戚穿著他最新的一件襯衫,但洗的褪了色的布料在穿著考究的花大發面前仍顯得丟臉。

白曉戚甚至還記得那些微小的細節,他臉熱得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偷偷地去看花大發時,花大發露出的笑容特別和藹可親。

只不過那件讓他覺得不好意思的襯衣很快就被月兌掉了,白曉戚當時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身體上的疼痛感還鮮明的留在腦海里,一切都被記憶屏蔽掉了。

校長辦公室的門被反鎖,窗簾拉著,把室內攏得暗暗的,像是掉入了某個異空間,但窗外透進的學生在小操場上嬉鬧的聲音卻讓白曉戚還能清楚的意識到他還活著。

當白曉戚一瘸一拐的揣著花大發又給他的五百塊錢從校長辦公室里出來時,外面的陽光刺得他眼楮辣疼。

白曉戚想,也許這就是他要走出這個小山村所應該付出的代價,花大發對他做的那些事除了淺淺的惡心與不適外,並不能掩蓋他能繼續上學的喜悅。

白曉戚什麼也沒說,開始了高中日常的課程。

一周之後,他突然听說花大發又來了,只是這一次,是和他一起被資助的好朋友被叫去談話。

白曉戚心里有些起伏,除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外,不禁又有幾分緊張。

因為他隱隱猜到會發生什麼,但是他卻依舊沉默著。

所以當他看到樓前那一灘鮮明的血跡時,他徹底的傻掉了。

校長辦公室的窗子大敞著,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渾身赤-果的趴在黃土地上,被卷起的沙塵蓋住羞恥的痕跡。

從三樓跳下也許摔不死人的,但是他卻一頭撞在樓前凌亂丟棄的石碓上。

血色混著泥土迅速的蔓延開來,白曉戚從層層疊疊的人頭中瞥到一眼,頃刻成就了他一生的噩夢。

校方迅速的清理掉一切,這件墜樓事件甚至沒有引起那所偏遠的小學校任何的議論。

不知道是不是怕了,花大發也在事件發生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

除了經歷過一切的白曉戚,沒有人知道事實的真相。

那無法磨滅的罪惡和羞恥,每一天、每一天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友的死掀開了他自我保護的那層薄膜,露出底下最怯弱不堪,不知廉恥的自我。

白曉戚陡然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髒的事,他不應該任花大發為所欲為。

那個從校長辦公室跳下來的人本該是他,如果當時他反抗了,那好友就不會出事了。

那個陰影始終留在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隨著年齡與眼界漸長,白曉戚越來越恨原來那個膽怯、愚蠢的自己,更恨花大發那只披著人皮的禽獸。

他變得沒辦法跟任何人產生親密的接觸,無論男女。

只要有人靠近,哪怕是最簡單的親吻撫模,都會讓他聯想到在做一件無比骯髒的事,進而惡心反胃。

只要專心在他的前程上,不去想私人感情,他的人生就還是平順的。

白曉戚逐漸接受了新的自己,將深深地恐懼與恨意鎖在心底。

與花大發的再次偶遇,卻將那段原本封存的記憶完全的釋放,瞬間像一頭洪水猛獸一般的吞沒了他。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衣冠禽獸仍舊混的人模狗樣,完全沒有遭到報應,更不能接受花大發再害過一條人命之後,仍舊不知悔改,對著美色心存邪念。

他要報復,報復毀掉他和好友的罪魁禍首,同時也在懲罰卑劣無恥的自己。

「你一定很恨我吧?」花大發抬不起頭來︰「我承認我以前做的那些都不是人事,我當時是鬼迷了心竅,有了小小以後,我已經知道我錯了。我只想好好的把小小照顧好了,多做善事,彌補我以前的罪過。」

白曉戚冷笑,淡淡開口︰「你終于知道害怕了啊,你是怕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會報應在孩子身上吧?」

花大發突然倒抽一口冷氣,嚇道︰「求你不要傷害小小!」

「你帶他一起逃債好了,這樣我就踫不到小小了。我不像你那麼沒人性,硬要對個孩子出手。」白曉戚看著花大發走投無路,瑟瑟發抖的熊樣,心里那股報復的快感越來越高。

「我不知道他會跳下去啊,我、我也很內疚的……」花大發眼神渾濁,明顯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我從那件事後就洗心革面了,一直不敢再做那種事。你相信我,你原諒我吧。」

「不敢?你的事我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你老婆就是受不了你玩男人才跟你離婚的,你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你會內疚?當我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痴嗎?」白曉戚忍不住嗤之以鼻︰「憑什麼你這種人還能結婚生子,飛黃騰達,法律制裁不了你,不代表你就沒有罪了。你對狄闕的非分之想就是你咎由自取,不是我害你的。」

「你……」花大發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

白曉戚重重的吐了口氣站起身來︰「現在我原不原諒你都不重要了。陳峰不會放過你的,你要是還有腦子就趁早夾著尾巴逃命去吧。」

花大發急了,撲過來抓住白曉戚的衣領紅著眼叫道︰「你不怕我把你的事也說出去?告訴陳峰這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

白曉戚一把擋開花大發的雙手,冷哼道︰「別和我動手動腳,現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條喪家之犬。有本事就去告發好了,看看陳峰會不會相信一個幾次三番傷害狄闕的人。」

花大發呆滯的跌坐在地,看著白曉戚的神色復雜。

白曉戚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整了整衣領輕蔑道︰「我看你好好準備你的後事才是正經,小小有你這樣的父親算他倒霉,以後還要背著你的債過日子。」

花大發立刻露出驚恐悲痛的神色,撲過去抱住了白曉戚的大腿哭叫起來︰「全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小小吧。只有小小,求你別動他。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只要小小能好好的。」

白曉戚被花大發發瘋般的舉動嚇了一跳,餐廳其他的客人也向他的方向看過來了。

白曉戚氣急,一腳踹在花大發的肚子上︰「神經病!」

花大發捂著肚子蜷縮在了地上,淚眼朦朧的看著白曉戚揚長而去︰「啊……」

「真吵,想清靜吃個飯都不行。」

一個涼涼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花大發還沒從疼痛的痙攣中恢復過來,便被人從身後輕松的架了起來。

「唉?」花大發向後望,只見一左一右兩個健壯的男人分別架起了他的胳膊。

他心里一顫,便被推搡了兩步帶到了另一張桌子。

桌前面對面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那張張揚的俊臉花大發看著眼熟。

他呆滯了一下,不由得抖了抖︰「徐……二少?」

徐天麟搖著紅酒,輕輕的瞥他一眼,笑道︰「你認識我?那就更好辦了。听說某人最近大大的得罪了陳峰,那個不知死活的人就是你吧?」

花大發心跳得更快,生怕徐天麟和陳峰同屬一氣,來找他催債︰「你、你怎麼知道?」

「呵,Y城說大不大,還沒有我想知道卻得不到的消息。」徐天麟倨傲的笑了笑,抬眼看向對面的男人︰「唐特助,你覺得這個人對我們有沒有用處?」

唐曉一愣,隨即蹙了眉頭︰「二少,大哥不是讓你不要再和陳峰糾纏了嗎?連鎖院線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徐天麟不屑的哼了一聲,翻翻眼皮道︰「我在他眼里自然不如唐特助周到能干。我不是正在向你學習嗎?」

「二少言重了。我只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做事而已。」唐曉偏開了眼神。

「喂。」徐天麟沖著花大發揚了揚下巴︰「幫我辦件事,你的爛攤子徐家幫你收拾。」

「二少!」唐曉低低的斥了一聲,眼含警告。

徐天麟立刻瞪了唐曉一眼,陰測測的說︰「唐特助,雖然說我大哥派你來美其名曰是教導我,但我希望你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好些。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這件事你知我知,如果不巧讓我大哥知道了,你之後的日子就要不好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花叔炮灰鳥……看好白花CP的筒子們,請勿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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