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秋試和武狀元的選拔結果如何,反正,公孫筱筱這群人中認識的人沒有一個去參加的,不過倒是有听包拯和公孫策閑聊的時候得知,那李慶輝在秋試時發揮不錯,得了個第一。覲見宋仁宗的時候,倒也提了公孫筱筱的婚事,只是宋仁宗很冷漠的回說,公孫筱筱的婚事,早就定好了!公孫筱筱的相公,只有展昭!
宋仁宗的話說的如此明白,李慶輝便沒有多說什麼了,面對皇上,李慶輝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事,也就這麼結束了,畢竟,宋仁宗一道聖旨,就將李慶輝弄出了汴梁,以確保公孫筱筱不會再見到他。
秋試結束後沒多久,包拯著人收拾了一下,代天出巡去了。
出巡了一個多月,出巡的隊伍趕在入冬之前回到了汴梁。一進汴梁城,街道邊的百姓就無比熱情,一個個安靜的站在路邊歡迎著包拯等人回來。
「相公!」
笑眯眯地走在展昭身邊的公孫筱筱听到了這聲相公,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女子,然後挑了挑眉,扭頭看向身邊的展昭。
「相公!」女子撲到了展昭身邊,一臉欣喜地說,「相公,賤妾終于找到你了!」
死一般的寂靜,一眾人默默地看著那個女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後將目光移向了公孫筱筱的身上。
「相公?」公孫筱筱似笑非笑地挑挑眉,「不錯啊,展小貓!竟然成了親也沒告訴我們,太不夠意思了吧?」
展昭緊張地搖頭,「我,我沒有!」
公孫筱筱看向女子,眼中有著寒光,眼神落在了女子身邊的兩個四五歲的孩子身上,勾了勾嘴角,「看這樣子,似乎還成親很長一段時間了呀!」
「筱筱,我真的沒有!」展昭有種想哭的沖動。
「大嫂,你叫什麼名字啊?」公孫筱筱沒有理展昭,笑眯眯地看著女子問道。
汴梁城內的百姓下意識地後退了三步,一個個找地方將自己藏了起來,生怕公孫筱筱一個氣不順,就死傷無數。
「奴家賤名玉蓮,敢問姑娘是……」女子柔柔地行一禮,見公孫筱筱和展昭站得近,便問道。
「我?」公孫筱筱冷酷一笑,「玉蓮對吧?你這兩個孩子,怎生得女做男養,男做女養?而且,那男孩的眼疾嚴不嚴重啊?若說那眼疾,據本姑娘所知,乃是遺傳自他的母親吧?畢竟,展昭他可沒這個病啊~~」
那玉蓮臉色大變,剛準備說什麼,卻又被公孫筱筱打斷。
「本姑娘我是醫仙的徒弟,你以為是你的話讓人相信,還是我說的話更讓人有說服力?」公孫筱筱淡淡一笑道,「你應該是剛到開封沒幾天吧?只能听鄉親們閑聊的時候知道展小貓的事,至于其他的事,你應該沒听說過吧?姑娘我早就說過了,他展昭只有我能欺負,只有我公孫筱筱能欺負,若是其他人敢折騰他,我公孫筱筱第一個不答應!」
看著公孫筱筱雖然帶有笑容的臉,但是卻極其冰冷的雙眼,玉蓮不自覺地抖了抖。
展昭連忙將公孫筱筱拉到身後,安撫一笑,扭頭對玉蓮道︰「听大嫂的口音,似乎也是常州人,若有什麼冤屈,可隨我們一起去府衙,將你的冤屈告知包大人,包大人自會幫你做主的!」
那玉蓮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她願不願意,張大哥,虎子大哥,帶回去!」公孫筱筱一見玉蓮猶豫不決,立刻就火大,一揮手就招呼了張龍趙虎上來抓人。
張龍趙虎立刻上前抓人,圍觀的百姓只是看著,沒有一個多說什麼。
「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麼?」玉蓮護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驚慌失措地大叫。
公孫筱筱懶洋洋地瞥了玉蓮一眼,打了個呵欠,「這汴梁城誰不知道包大人是什麼樣的人?我公孫筱筱是什麼樣的人?你就叫吧!叫吧!就是叫破喉嚨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所有人听了這話,只能抽搐著嘴角,無言以對。
「筱筱……」展昭無力地喚道,見公孫筱筱轉頭看著自己,只得笑了笑說,「你莫要生氣,我……」
「我才沒有生氣呢!」公孫筱筱一扭頭,沒好氣地說。
展昭笑了笑,伸手拉著公孫筱筱的手,跟著包拯和公孫策回了府衙。
回了府衙,那玉蓮全都招了。那玉蓮本姓柳,小名湘兒,夫家姓秦名貴。兩個人原本不務正業,四處流浪,結成一對夫妻檔,專靠坑蒙拐騙為生。騙術倒也算精湛,每每叫他們得手。然而久走河邊哪有不濕鞋的,五年前二人來到常州武進,故技重施,不料一時不慎,快要得手時卻穿了崩!秦貴被人拿住,幾乎生生打死。玉蓮因是個女子,倒還不曾被拳打腳踢,正心急火燎,卻忽見遠處晃晃悠悠,來了一乘青帷小轎,玉蓮倒也有些見識,認得那小轎是官員眷屬所坐,便拼得一頓打,攔轎叩首,只求救得丈夫一條性命。
也是她夫妻二人命不該絕,那轎里坐的卻正巧是武進縣吳縣令的夫人。夫人當即便喝退眾人,看秦貴奄奄一息,一時心善,將他二人帶回縣衙,又延醫問藥。這夫妻二人雖平常做些見不得人之事,卻也是知恩圖報,傷好後便主動留在縣衙作了吳縣令家僕。秦貴任家僕,玉蓮便成了夫人的貼身侍婢,一開始專門負責薰衣服。只因吳縣令對下人寬厚,夫人也是個極好的性子,再加上他夫妻二人也覺得四處流浪並非長久之計,倒也就改邪歸正了,干活賣力,甚得老爺夫人信任。一年之後,玉蓮產下蘭兒,正巧夫人也生了一子,起名天麟,便讓玉蓮做了麟兒乳母,卻是愈加親厚了。
這玉蓮一家若是這樣下去,也算是其樂融融。誰知禍從天降,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之時,吳縣令一家卻突遭一伙明火執仗的強盜打劫,一府的人都慘死刀下,房子也被一把火燒成了瓦礫,誰知老天有眼,那夜玉蓮夫婦二人正領著蘭兒麟兒兩個孩子在街上看燈,故此逃過一劫。
事情一發生,兩人又怕又恨,便決定去常州知府處申冤。因婦人家不好拋頭露面,秦貴便把玉蓮和兩個孩子安排在客棧棲身,自己上府衙去告狀,誰知那常州知府許雲堂竟與盜匪串通好了,便要害秦貴的性命。虧得秦貴察覺,逃出府衙,卻終是中了一刀,拼全力爬回客棧,告知玉蓮,便咽了氣。
老爺夫人慘死,丈夫又被害,玉蓮嚇得魂不附體,唯恐惡人追來,便連夜帶了兩個孩子,扮成乞丐逃出武進,便要去知州那里告狀。誰知狀子剛一遞上去,便有人追殺而至。虧得玉蓮命大,總算逃出生天,改了裝扮,又到別處去遞狀子。可不知怎的,不遞狀子,平安無事,一遞狀子,追殺便至。反復幾次,便也不敢遞狀子了,只攜了兩個孩子,忽而妝成少婦,忽而扮成老嫗,忽而又裝個農夫,只一路上京,卻是要告御狀。
到了京城,該如何申冤呢?玉蓮雖也有心去告金階御狀,然而天子高高在上,龍顏又豈是她一介平民輕輕松松便能見的到的?幸好這汴京城有個包大人,上京途中玉蓮便常聞這「包青天」清正廉潔之名,又听得他最是愛民如子,不畏權貴,又聞得開封府有三口御鍘,上鍘皇親,下鍘平民,便知他是個清官,定不會與那朝中權貴同流合污,頓覺一線生機,便尋思要攔轎告狀去。
然而主意剛一打定,玉蓮心中猶疑又起。回想自己三番五次上告情形,不是官員串通盜匪,便是遞上狀子沒有幾天,便有人來追殺,如今到了汴京,天子腳下,包大人又是眾口皆碑的清官,料想是無妨的。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誰又能保證包大人身邊的捕快衙役兵丁家僕個個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那盜匪既能與常州知府私通,又能派人來追殺自己,料想背後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怕是早已預料到自己要來汴京,說不定便買通開封府府中衙役,正等著自己自投羅網呢!況且自古以來京城便是皇親貴戚富商巨賈販夫走卒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最是人多口雜,自己若攔轎申冤,恐怕不出半日便會傳遍整個京城,自己也算是知這流言蜚語之效之害的,萬一有只言片語飄到那幕後之人耳朵里,卻叫自己如何是好?
玉蓮左右為難,又想不出什麼對策,只好帶著倆個孩兒,尋思先進城再作打算。幸得身上還剩些銀兩,便找一家小客棧棲了身。誰知一打听,卻也是不巧,這包大人在她們來的三兩日之前已領了聖旨,北上齊州賑災去了。兩下一錯過,玉蓮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暫且安頓下來,靜等包大人回京不提。
誰知這麼一等,倒教玉蓮打听出一件事來︰原來當年出身常州,以南俠之名名動天下,又被聖上金口封為御前四品帶刀護衛的展昭展雄飛,如今竟做了包大人的貼身護衛,正隨包大人出巡!一得知此事,玉蓮又驚又喜,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便將蘭兒麟兒寄放在客棧里,自己早出晚歸,改頭換面,專門在那汴京城三教九流之所打探。
玉蓮她本是下層貧民出身,且也算混過江湖,黑話暗記無一不通,待人接物游刃有余。不過幾天便與汴京幾股地痞勢力混的甚熟,便專門打听展昭!汴京城本就是個有風便起浪的地方,城中茶館酒樓,煙花柳巷,均是耳目靈通之地,再加上這展昭入公門六年,又是個一表人才的翩翩君子,甚遭城中閨門女眷覬覦,城中八卦之人甚麼打听不出來?周旋上半月有余,竟將展昭的飲食起居、習慣愛好模的一清二楚,況且展昭本是武進出身,未入公門之前就名聲遠揚,玉蓮在常州五年,關于這南俠的逸事也听了無數,一口常州腔又說的甚是利落,便打定主意——冒充官親,掩人耳目,待混進開封府去,再尋機說出真相!
「哼!哼哼!」公孫筱筱在一邊見玉蓮說的差不多了,就一直冷笑,笑得玉蓮的聲音越來越低,低著頭不敢抬頭。
「筱筱,你莫要生氣!」展昭有些頭疼地說道。
「入公門六年?一表人才的翩翩君子?城中閨門女眷覬覦?」公孫筱筱的聲音愈發的高了起來。
「咳!」展昭紅了耳朵,無言以對。
公孫筱筱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這案子,我也要參加!」
「好!好好!」展昭連連點頭,「筱筱說什麼,就是什麼!」
听了展昭的應答,公孫筱筱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玉蓮問道︰「我問你,你可知道害死吳縣令夫婦的人是誰?」
公孫策好笑地搖了搖頭,拉了公孫筱筱一把,就見公孫筱筱眨了眨眼,猛然回過神來,立刻低頭後退,將包拯推到了前方。
包拯看著公孫筱筱不禁好笑,便接著公孫筱筱的話問︰「那吳縣令夫婦,可有什麼仇人?」
「若說有的話,也就只有那常州知州了!」玉蓮憤恨地說。
公孫筱筱有些納悶,看了看公孫策,公孫策點了點頭,「一個小小的知州,怎會有那麼大的能力,追殺你們至此?」
丟給展昭一個眼神,展昭明白了公孫筱筱的意思,問道︰「你可知道那知州姓誰名誰?」
「宇文哲!他宇文家因祖上有戰功,也算是常州的名門望族!但是,最近這幾年,他們愈發的魚肉鄉里,無法無天了!」玉蓮咬牙切齒地說,「那宇文哲只因看上了夫人的美貌,遂做了這些!而常州大大小小的地方,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丟姑娘,最後要不就是找著了尸體,要不就是下落不明,而那找著的女子尸體無一不被……不被……」
「大膽!」公孫筱筱一拍桌子,「他宇文哲是畜生嗎?」
展昭一把拉住公孫筱筱,輕聲安撫著她。展昭是知道的,因為在一千年後,公孫筱筱接受的都是男女平等一系列的教育,對于宇文哲這種傷害女子的行為,她是最看不慣的!看不慣就一定要管!展昭還記得,有次公孫筱筱看到一個男子打自己的妻子,氣得公孫筱筱給他下了藥,讓那男子全身潰爛,傷口如同萬蟻啃食一般。
「大人,展昭願即刻趕赴常州,查證此事!」展昭對于宇文哲一事也是氣憤萬分,因著藥安撫公孫筱筱,這才開口。常州是他家鄉,自入公門以來,事務繁忙,多次想回鄉卻苦無機會。就連父母祖墳一切事宜,也只得托家中老僕展忠祭掃照顧,自己只能在每年清明重陽之時望空焚香祭拜。現在自己的家鄉出了這樣的事,怎叫他不痛心?
現下,公孫筱筱的脾氣已經過去了,展昭的脾氣上來了,于是安撫的工作立刻落到了公孫筱筱的身上。
公孫筱筱听了展昭的話,不覺微微皺眉,「這眼下也近入冬,新年將至,不若就趁這個機會,讓展小貓回鄉探望,順便也查查宇文哲的事!」
公孫策點了點頭,看向包拯,「的確!這是一個好主意,但是……」
「公孫先生直說!」包拯的臉似乎更黑了。
「展護衛回鄉可以,但萬萬不可透露身份!再者,還要多加一人,以防宇文哲懷疑!」公孫策笑了笑,驚得公孫筱筱汗毛都豎了起來。
包拯愣了愣神,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齒,與公孫策一起,扭頭看向公孫筱筱。
「?」公孫筱筱被兩人看得頭皮發麻,咽了咽口水問,「你們看著我做什麼?……說吧!要我做什麼?要是讓我和展小貓一起去常州的話,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公孫策月復黑一笑,模模自己的胡子,道︰「我就知道筱筱會同意的!不過,筱筱你這樣可不行!要做一點改變才行!」
「哈?」公孫筱筱瞪大了眼楮看著公孫策,不好的感覺籠罩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份,和今天的份,一起上傳!昨晚宿舍沒有網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