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孤夜地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再也不見下文。
「快點說下去啊」安小魚急道。
雖然只是很小聲的嘀咕,可里面那人卻微微動了耳朵,露出一笑。
因為簾子遮著的關系,安小魚並沒有看到。
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孤夜終于有說話了,「呵,她的血啊,可比世界上最醇美的佳釀還要美妙。」
安小魚听得毛骨悚然,頓時就覺得有一對尖尖的獠牙咬上了自己的脖子,又涼,又痛。然後,血液慢慢的流失……
她踉蹌著大退一步,撞上門邊的擺件,架子倒在地上,發出一大聲響動,極為刺耳。
屋里的兩人都被驚動了,孤夜唇角勾出弧度,掀開簾子走出了,另外一人,卻從另一頭閃走了。
簾子被掀起的瞬間,安小魚匆匆一瞟,只覺得那個黑色的背影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不待她多想,孤夜似笑非笑道,「怎麼這麼狼狽呢?」
對上他的眼楮,安小魚猛然明白,孤夜早就知道她在偷听了,那些話就是故意說給她听的。
「你太壞了」她憤憤的抱怨。
「哦?」孤夜語調一提,一轉,「我怎麼壞了?」
安小魚又覺得害怕了,想起孤夜地手段,月兌口而出,「你不許在弄暈我了。」
壯起膽子,「我……我有事要和你說。」
妖孽眯起眼,「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抓我來?」小拳頭捏起,然後又放開,「如果,你是因為想治病的話,我可以每個月給你送一次血,你能不能先送我會紫霞山?」
「不能。」
「那麼干脆」安小魚抬起頭,揮舞拳頭,「太過分了」
「怎麼過分了?」漂亮的桃花眼早已眯成了一條縫,「你對我用處甚大,我若放手,豈不是成了傻子。」
「啊」安小魚整個人都暴躁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好吃懶做,不學無術,貪財,哪里對你有用處了?」
「呵呵。」孤夜輕笑,「沒想到你壞毛病這麼多啊?」
「沒事,我不會嫌棄你的。」曖昧的一句話,讓安小魚瞬間紅了臉,氣鼓鼓道,「要的就是你嫌棄我」
鼓起的臉像是個肉肉的包子,特別特別的可愛,孤夜忍不住伸手去戳,「就那麼想知道我捉你來的目的?」
觸感軟軟的,指尖是絲絲的暖意,他決定心底的某一塊也開始變得柔軟,變得溫暖……
安小魚怔住,心思被孤夜看穿了啊。
「小魚,你知道嗎?你是珍寶呢。」听得孤夜道,「你的身體可以免疫所有的妖族法術,你的血液可以緩解世界上所有的毒藥,這後面一點,連祁風也不知道呢。」
「有……有這麼神奇嗎?」。安小魚表示很驚訝,她一個穿越過來的娃,有這麼牛嗎,「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我已經食用過兩次你的血了,你說呢?」孤夜突然發現,他很喜歡看安小魚的表情,每一個都喜歡。比如現在,小姑娘呆了一會頭,突然掰起手指頭,掰了兩根以後,傻乎乎的問,「怎麼是兩次呢?我記得就一次啊?」
「是兩次。」他說著,衣袖一揮,淡淡的香味飄進安小魚鼻子里,小姑娘立刻就警惕了,像炸毛的小貓一樣跳起來,捂住鼻子,「你做什麼?我告訴你,不準暈我啊,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的,你要是暈我,我對你不客氣的。」
孤夜問,「怎麼不客氣?」
安小魚答,「我咬你」才說話,許多畫面在腦子里閃過,一只絕美的紅衣妖孽坐在月光下,他幫她殺敵,他突然發病,痛苦而倔強的樣子,好似一株紅蓮……
她想起來了。
「我們早就見過」
「對」
回去的時候,澈熙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看到那片仙境一般的洞府的時候,他同樣的,也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天人。
眯眼細看,那天人面色全是焦急的神色。
難道說,從他出去那天起,祁風就在這里等了?
澈熙唇角勾笑,嗯,越來越有意思了。
剛剛落地,祁風就問,「怎麼才回來。」
「唉。」澈熙面露難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來晚了,自然是被事情絆住了,紫霞山哪里的事情,不簡單吶。」
祁風一顆心立刻就給擰了起來,緊張的問,「什麼情況?」
「安小魚失蹤了。」澈熙凝重的說,然後就看三米開外的男子瞬間沖了過來,「什麼,你說什麼?安小魚失蹤了?」
嗯,一臉急色,目中帶亂,因為緊張,鼻尖滲出些許汗珠,這副表情,他還從來沒有在祁風神色看過呢。
澈熙覺得很滿意,重重的點頭,「對,她失蹤了,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
祁風的表情比剛才還要慌亂了,背手在澈熙面前來回疾走,「她這丫頭怎麼這樣呢?亂跑些什麼啊?突然消失了,大家得多著急了,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可怎麼對付啊?」
澈熙瞪圓了眼楮,老媽子,祁風現在的樣子,居然讓他想起了那些叨叨絮絮的老媽子,天啊,這可是風華絕代,為三界中人所敬仰的祁風啊。
「你去了五天才回來,就是在找小魚的下落?」祁風猛然停下問。
「是。」
「找到什麼了?」
「是魔尊孤夜下的手。」
祁風擰緊眉心,「他想做什麼?我不過殺了冥都一個不起眼的郡主,也值得他親自動手?」
「我猜不是。」澈熙道出自己的想法,「應該是小魚特殊體質惹的禍。」
若是平時,祁風定是第一個猜透其中關鍵的,可是現在,關心則亂啊。
「該死的。」祁風恨聲道,「他什麼時候發現小魚有異的?」
澈熙听了有些好笑,他還當小魚是他家的啊,藏起來不給別人發現,「你打算怎麼辦?」
祁風想了一下,「澈熙,幫我個忙?」
「要我去救小魚?」澈熙一語就道出他的想法,「我不明白,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堅持什麼?」
「她對我有情,我去了,會讓她產生期待,產生誤會,對她始終不好。」祁風嘆息道,氣得澈熙牙癢癢,「你只會說她對你有情,你如此擔心她,難道你對她就沒有情嗎?」。
「我對她不是男女之情,是……」祁風停頓了一下,在斟酌用什麼形容比較好,「兄妹之情,我對她,只是一個大哥對小妹的關心而已。」
「兄妹之情,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找這樣的借口。」澈熙顯得有些氣憤,「對飛花是這樣,對小魚也要這樣你已經用一句兄妹之情害了飛花一輩子,現在,還想用它去害小魚嗎?」。
祁風沒有回答他的責問,「說道飛花,我還有點關于她的事情要去做。澈熙,幫我。」
「你寧願去找飛花也不寧願去救安小魚?」澈熙驚呼,飛花和安小魚相比,他更喜歡安小魚那個傻乎乎的丫頭一些,而且他覺得,安小魚在祁風心里的分量更重。
「澈熙,幫我。」祁風只是重復這句話。
「好吧。」澈熙也是有血性的人,懶得強求,「既然你要這樣,我無話可說。」
他轉身離去,祁風忙道,「澈熙。」
「我去冥都。」澈熙冷冷道。
「好兄弟。」
澈熙沒有理他,離開的時候,他憑生一種預感,這次祁風不去救安小魚,他一定會後悔的。
安小魚懊惱的坐在孤夜地寢宮里。
現在孤夜的目的她是知道了。
那討厭的迷香也沒了。
可是,她越發覺得自己逃出去的希望渺茫。
她對孤夜的用處如此之大,孤夜對她的看守也非常嚴密。
別看這寢宮空空蕩蕩的連只蚊子都沒有,實際上,周圍圍了許許多多的護衛,把這個寢宮弄得跟銅牆鐵壁似地,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同樣的,她也別想飛出去。
難道說,她只能認命的被關在這里一輩子?
想想孤夜會對她做些什麼?用她做活體解剖,研究她的身體?把她半死不活的圈禁這,要用血的時候就來割一刀?
安小魚打了個寒顫,她不要這樣半死不活的過日子,她要反抗,她要離開這里
可是該怎麼逃跑呢?安小魚的腦袋轉啊轉,怎奈腦子木木的,鈍鈍的,愣是想不出有建設性的辦法。
「是不是迷香聞多了,所以我變笨了?」她自言自語的猜測。
「哈哈。」身邊響起了一陣輕輕的笑聲。
「誰?」她警惕的四下看,發現寢宮里空空蕩蕩的,心里不由得害怕了,站起來,「誰在屋子里,快出來。」
「你這丫頭,說話小聲掉好不好,我好困難在混進來的,被發現就全功盡棄了。」
聲音又響了,而且還是在她的耳邊。出去聲音源頭找不到,有些詭異之外,安小魚承認,這聲音很好听,聲線清澈干淨,像是一灣清泉。
「你在哪里?」強壓下心里頭的恐懼,問。
「伸手。」
安小魚乖乖伸出手,然後,一只小小的蚊子飛到了她手上,咧開嘴,朝她嘿嘿一笑。
是的,安小魚清晰的看見,手里頭的蚊子笑了,很明顯,這是一只不尋常的蚊子。
或許這蚊子就是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