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凌天 曉月圓舞曲 第八章︰智者

作者 ︰ 岳筱沫

接天城除了皇城之外,有兩處建築最為華麗和神秘。一處是凌天歌所在的明月樓,另一處則是位于皇城中央的承天閣。所謂承天,自然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在凌駕大地之上的神殿中,住著一位神秘的智者,傳說那個人是光華王朝的先知,整個帝國的命脈。

整個承天閣高達數十丈,均用大塊打磨精細的羊脂玉建造而成,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把利劍直插天際一般。

凌天歌走進承天閣,正看到立在一旁的妖冶女子。

「煩勞聖女代為通報智者,說凌天歌有要事相見。」凌天歌淡淡道。

聖女「咯咯」一笑︰「凌公子,智者大人早就料到你回來,請隨我來吧。」

凌天歌點了點頭,徑自走了進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心中對這個聖女很厭惡,明明是一副清麗月兌俗的姿態,可是卻散發出一種妖媚的氣息。

矛盾的感覺,一如他自己本身一樣。

九重門外,聖女輕輕的向里面恭敬的深施一禮,轉身退下,同時微微轉了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凌天歌一眼。

神殿內一絲燈火都沒有,只有千重帷幕在月光下輕輕的飛揚,九重玄關,那是智者定下的外人可以接近的最近距離。

來人恭敬的下跪,凌天歌恭敬卻清晰的聲音傳入殿內︰「凌天歌拜見智者大人。」

黑暗中,只听到智者大人輕輕含糊的笑了一聲,仿佛凌天歌此次前來真的全在他意料之內。

智者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含糊的笑了笑。凌天歌繼續說道︰「事出突然,屬下冒昧覲見,請智者大人勿怪。」

然而,顯然是智者將指令直接用念力送入了凌天歌心里,凌天歌繼續用急切的語氣說了下去︰「據屬下查知,前些天在我帝國造成混亂的刺客已經得到線索,如今有線索證明此事與任家有關,望智者大人能夠允許將任家封鎖以協助調查。」

然而暗夜里只是又傳來幾聲低沉的笑,不知道智者大人用念力直接對凌天歌說了些什麼,只听凌天歌聲音驚懼,連聲的分辯︰「屬下愚昧,對敵人的實力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並非刻意隱瞞……」

對于智者那樣的笑聲感到畏懼,凌天歌繼續解釋︰「所以不敢驚動大人,暗自派四處刺探。直到最近掌握了確切的證據,才來稟告。因為前些日子青王和黑王剛剛遇刺,屬下怕刺客身後還有什麼大陰謀會對帝國不利。」

暗夜里的笑聲消弭了,智者的聲音忽然凝定下來,簡短說了幾個音符。

「果然帝國中里第一個來向我稟告封鎖任家消息的、還是你」——這一次,凌天歌清清楚楚地听到智者大人開口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你的眼楮還算比其他人看的更遠一些。」

「黃泉動蕩將起,請智者大人下令、頒給我騰龍令牌,使天下歸心、讓帝國上下進入枕戈備戰之境吧」應該也早就想過沒有聖女、可能無法听清智者的口諭,然而凌天歌顯然早有打算,只是不慌不忙地將想說的話說完,「屬下雖然沒有確實軍權,可即使只憑出雲軍團,也定可為大人平定光華」

頒出騰龍令符、就象征著帝都將直接管制令牌持有者,那是在面臨變亂之時才采取的嚴厲措施。而每次在統治受到挑戰時,出雲軍團的地位便會上升,凌駕于一切。同時令牌持有者在動亂期間掌握一切權柄,調動物資、分配人手、統一帝國上下輿論…那時候連位極人臣的國務大臣都要听命于他。

自從帝國建立以來,百年中朝廷上軍政的天平、就是如此左右搖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朝中的七王之間相互制約,力量保持著相對的穩定,這次的一次刺殺,便將這薄如蟬翼的平衡瞬間打破,帝都的政局、又要顛覆了麼?

靜默。智者大人沒有回答那樣驚人的請求,應該是直接將命令送入了凌天歌的心里。然而凌天歌卻沒有再問一句此類的問題,一直沉默著。

外面此刻是子夜時分。

凌天歌稟告完了所有的事情,緩緩膝行後退出一丈才站了起來。方才雖然是一動不動地匍匐在冰冷的雲石地面上開口稟告,可冷汗已經濕透了重衣。

雖然知道著智者大人深謀遠慮、經歷過滄海橫流家國翻覆,可每次面對這位神秘人時,身為劍聖的他依然有驚心動魄的感覺,仿佛面對著的是一種「非人」的力量。

「在你和那名刺客交手時,你便已經知道對方用的也是劍聖門下的九問,為何你不去糾察你劍聖門下的淵源?」

——方才,神秘的聲音透過了空間、直接在他心底發問,冷若冰霜。

睥睨天下的凌天歌在那一瞬間顫栗,幾不能答。

要怎麼辯解?他分明是包藏了私心、將這道消息秘密扣下,一方面是想隱藏自己劍聖的身份,一方面也是想要趁機扳倒任家,可是,就連這樣的心思都被智者大人發覺,這…」

「你們幾個人中齷齪的爭奪,不要在我面前顯露」——神廟中智者冷冷地笑,帶著說不出的壓迫力將一句句話送入他心底。那一瞬間、他想了無數遍的籌劃全部亂了,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再向智者大人請求發放令符,讓天下兵權歸于他手,只是忙不迭的辯解,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公子,怎麼樣?」出了承天閣,身側的護衛出聲問道。

「給我出動出雲軍團,將任家給我圍起來,繳了任天罡的兵權,抓住任長風,如有反抗,殺無赦」凌天歌冷冷道。

「可是…任天罡元帥恐怕不會乖乖就範…」身側的人遲疑道。

「啪」凌天歌猛的一揮手,給了身側的人狠狠一巴掌,將其打翻在地。

「我說的話,不想重復第二遍這也是智者大人的意思」說著,凌天歌舉起手中一枚刻著飛龍的令牌。

身旁的護衛看到這面令牌,當即都不再說什麼,隨著凌天歌向外走去。

該死的竟然什麼都會被發現,凌天歌此時感覺自己在智者大人面前仿佛什麼秘密都沒有,被扒光了站在對方面前一樣。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

凌天歌怒火中燒,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做這黃泉大陸的主人,將其他人都狠狠的踩在腳下,另所有人都臣服

忽然,凌天歌腦中想起當時師傅告訴他的情景︰三百年前,破軍是當代劍聖溪風的弟子,因為愛著自己的師傅,所以才代替自己的師傅成為破軍,後來被魔神附體,一時無人能擋其鋒芒。後來是溪風劍聖親手將其封印,黃泉才重新回歸平靜。

如果自己能夠喚醒魔神的力量,那麼,自己的霸業將無人可擋。

「影」凌天歌出聲喚道。

「主人。」旁邊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出雲軍團暫時交給你支配,將任家抓起來之後給我好好審問,並且要讓任天罡交出兵權。畫押之後,就給我秘秘密處死,一個不留」

「是,主人。」影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聲音中帶著冰冷的漠然。

凌天歌掏出星牌,看著上面代表自己的破軍星,「還有,告訴鈞天部,即刻給我準備一架比翼鳥,我要馬上前往墓士塔格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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