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個下午,李楠都安靜的呆在娜娜處。娜娜在獸皮旁忙著手頭的針線活。小茹在一旁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背對著娜娜朝著她比劃著狐狸。李楠有些無奈的朝她笑笑,真不是她不想過去,而是那個男人讓她心有余悸。
終于,帳篷外傳來了騷動聲。李楠一看手上的時間,四點。看來,今天的收獲不太大,不然,男人們大多是在三點就回來的。她朝娜娜眨了眨眼,得到娜娜不會和帕蒂報告的保證,這才安心的掀了獸皮出去。
帕蒂在她的要求下早已養成了洗澡洗頭的習慣,故而他的頭發是濕漉漉掛著,在眾多邋遢的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只消一眼,她就看到了他。似乎是感應到她的目光,帕蒂原本看向自家帳篷的眼神轉了過來。終于,兩人的視線匯聚在了一起,對視一笑,帕蒂和男人們交代了幾句,便拋下他們大步走向她。
她也不等他,先行一步走進自家帳篷。緊接著,身後就傳溫熱感,一個胸膛緊貼住她的背,雙手環抱住她的腰,在她輕聲驚呼中把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這樣的姿勢讓她不得不環抱住他的脖子,兩人四目相對,配合著那本就曖昧的姿勢,那氣氛一下子變得旖旎了許多。
帕蒂喘著氣,緩緩低下頭來,她有些羞澀的閉上眼,不一會兒,雙唇便緊貼在了一起。
讓她慶幸的是,這個吻還算清淡,故而,分開後帕蒂就把她放了下來,見她站穩後,一張臉立馬垮了下來,渴望的看著她,「小楠,好餓。」
李楠安撫似的揉了揉帕蒂的頭發,在他有些晶亮的眼楮中點了點頭。還不等她躲閃,身子再次懸空,有些急切的吻落在她臉上,好一番舌忝舐後,才在她有些皺眉的神色中懨懨的低下腦袋,「小楠∼」剛開口,那腦袋就拱道了她胸前。
真是越來越粘人了。自從兩人發生關系後,帕蒂對她就開始各種粘人攻勢,尤其喜歡這麼蹭胸。她甚至擔心胸會不會被這麼蹭的提早下垂萎縮。要知道,這地方本就沒有罩杯,只能這麼簡單的用獸皮包裹,又沒有架子支撐,在引力長年累月的強烈摧殘下,真的讓她不得不擔心這個問題。
腦中閃現部落中女人們的乳∣房,一個個雖豐碩飽滿,但也都下垂的厲害。常年赤∣果的生活習慣使得她們有了蜜色甚至更深的膚色,連帶著那些乳∣房看起來沒有美感也就算了,甚至還有些嚇人。尤其是那些女人們興奮起來的時候,一晃一晃的,她甚至擔心那肉球會不會掉下來。更別說那些年老的女人,那皮膚皺巴巴的,胸前像是晃蕩著兩袋大米,一直下垂到腰月復處,干癟沒有彈性,看起來有些恐怖。
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頭的膚色,沒太大變化,這讓她稍稍吁了口氣。推開帕蒂,轉而開始準備晚上的食物。帕蒂幫忙搬了石鍋,又幫著去河邊清洗食物,接著便蹲在一旁看著她做飯。
拿出鹽開始調味時,李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似乎還沒把那些鹽給派發出去,也不曾和部落中人傳授鹽的用法。把這件事和帕蒂一說,卻見他嘴巴咧了咧,然後和她說,鹽已經發下去了,至于用法,還等著她教,畢竟那些跟過去的男人們大多不會煮飯,又都只顧著制鹽,還真沒怎麼觀察她如何用鹽做飯的。
李楠想了想,和帕蒂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接著,兩人就朝著部落中的空地處走去。帕蒂在一旁大聲喊著,讓他們都快點出來,而李楠則開始思考等會兒教授的措辭。人群快速聚集過來了,她卻還沒想出來明確的說法,如此,真的只有一個辦法了——現場演示。
和眾人說了下,見大伙兒都好一番忙活,接著空地上就硬生生多出來十幾個小灶。十幾口石鍋一起煮飯的情形不禁他們感到新奇,就連李楠自己也覺得有些新鮮。看著大家一副興奮欲試的架勢,要不是她知道這些人都剛學習用鍋煮,還真有可能理解成廚藝比拼。沒有石鍋的人則在一旁看著,李楠環視了下參賽人員,大多是女人,還有幾個男人。
也沒顧忌,李楠直接掏了水果刀開始切割肉塊,把今天新鮮狩獵來分配下的肉切成小塊。做完這個步驟,她也不急著撒鹽入鍋,而是看著下邊的人切肉,讓帕蒂照看著火後,走過去一一指導。太大了或者太小了都讓她糾正了一遍後,這才朝他們比劃了下鹽的用量,先少放一些,要是覺得味道不夠重,再稍微放一些,省的到時候一次性放太多,想反悔都來不及。
見大伙兒都一副知道了後躍躍欲試的表情,李楠笑了笑,用手捻了些鹽灑在早已火熱的鍋中,翻炒了幾下後,把切好的肉塊放了進去。
有人急不可耐的要把肉塊放進去,李楠一看,立馬阻止了,這要是待會兒煮壞了,可就浪費食物了。要知道部落如今的情形,是沒那個條件讓他們揮霍浪費的。換句話說,就是有條件,這麼揮霍浪費也是可恥的。
讓他們先安靜的觀察。其實也沒太大技巧,無非就是要時不時的翻炒來防止肉塊粘鍋,同時,鹽的用量要控制好,不然太咸或者太淡,都是不好吃的。順利的炒好一鍋,李楠拿過預先備好的木碗,把肉裝了進去。大伙兒的目光頓時被引到了木碗上,想來除了制鹽那會兒一起的幾個男人,其余眾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眼中流露出來的好奇眼神看的她心中有些發笑,那樣子的眼神真的很萌,有些像貓咪看到線球時想試又怕主人責怪的模樣。
心中暗嘆了一聲,李楠把第二碗遞給下面的人,讓他們輪流吃一下。看著他們用雙手恭敬的端著碗,小心翼翼的吃著里頭的鹽炒肉,李楠再次嘆了口氣,算了,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改不了他們對待新奇事物的態度。
一塊肉遞到了她嘴邊,李楠一看,是帕蒂。見他討好的笑著,她乖乖張嘴吃了,那肉再次遞到了她嘴邊,繼續吃……這麼周而復始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搖了搖頭表示吃飽了,帕蒂才停下了動作。李楠見他自己也沒吃多少,就示意他快點吃,要是冷了就失去那種風味了。看著帕蒂拿著手抓著肉塊毫無形象的吃著,李楠心底卻是暖暖的。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驚呼,她一看,再次哭笑不得,那些人吃了之後,都開始卯足了勁地開始炒肉。看著他們手法生疏卻一臉興奮的做著食物,就連原本只是看著的,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做口鍋,想要擺月兌了吃原始烤肉的日子。
木碗被娜娜拿了回來,她此時看著她的表情也是虔誠而又恭敬的,這讓李楠有些無奈,剛要開口,見娜娜眼中閃過戲謔,頓時明白是被她給戲耍了。捏了她的手一把,李楠心底暗道,這人也開始開她玩笑了。
見她笑得眼中滿是得意之色,又想著她剛剛的戲弄,李楠也起了心,故意朝著她皺了皺眉,然後撇開眼,不再看她。這下子,娜娜似乎有些急了,拉了拉她的手,有些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李楠撇過頭去,只自顧自的切著肉塊,余光看到娜娜那幅欲哭無淚的樣子,終究是憋不住的泄了氣,笑出了聲。
眾人正如火如荼的炒著肉,這邊,李楠和娜娜扭作一團,帕蒂在一旁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們兩個,直到李楠鼻尖聞到一股焦糊味,兩人這才慌慌張張的放開了手,趕去石鍋旁的時候,發現那底部的幾塊肉早就煮爛了。快速的把那幾塊肉挑了出來,讓她慶幸的是,只有那麼幾塊,還算沒有蔓延開來。
兩人相視一眼,又別扭的轉過臉去,沒一會兒,同時大笑了起來。這件事當真很是丟臉,作為老師的李楠自己卻把肉給煮爛了,下面的人一看,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奇怪。她知道,那是大家礙著她的面子,沒有直接哄笑出來。腦袋垂得更低了幾分,倒是帕蒂伸手揉著她的腦袋,一只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這天晚上,部落眾人都聚集在一起吃鹽炒肉,一邊吃著,一邊興奮的聊著。女孩們在一旁跑來跑去玩耍,男孩們在這個晚上也分到了幾塊,只是,他們需要做一些東西來作為等價交換。李楠給他們示意了下小湯匙的做法,見男孩們很快的學會,便每人分配了兩個湯匙的任務。
這天晚上,部落眾人都聚集在一起吃鹽炒肉。一邊吃著,一邊興奮的聊著。女孩們在一旁跑來跑去玩耍,男孩們在這個晚上也分到了幾塊,只是,他們需要做一些東西來作為等價交換。李楠給他們示意了下小湯匙的做法,見男孩們很快的學會,便每人分配了兩個湯匙的任務。
她早就想過了,用小湯匙舀鹽最好不過,不容易多放,手也不會那麼難受。不過借鑒上次鏟子的事件,她這次可算是找到了好幫手。看著男孩們一臉感激的點頭答應,她心中似乎也隱約找到了幫助他們的辦法。
看著眾人在火光映襯下有些泛紅的臉,李楠伸手拍了拍帕蒂,詢問有沒有看到小茹。見他搖搖頭,心中不免有些擔心。拉了一旁同樣笑著的娜娜,詢問了下,見她臉上的笑一下子暗淡了,心中不免漏跳了一拍,連聲詢問。
得知小茹此時蹲坐在帳篷中,李楠放心的同時不免有些心酸。這些人似乎都還不能接受小茹,而她自己也放不開那個疙瘩。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小姑娘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便拿了些鹽炒肉,用木碗裝著朝帳篷走去。娜娜拉了拉她,似乎想說什麼,在她堅持的目光中終究沒再說什麼,只是用有些濕潤的眼楮看著她。
朝著娜娜笑了笑,李楠乘著夜色朝小茹走去。
小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蹲坐在帳篷外的石頭上,遠遠看去,落寞的小身影在夜色中顯得越發孤單,看的李楠心中一酸,連忙加快了腳步。然而,小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小臉眼巴巴的看著不遠處的火光點點,那里,一群人正聊著天,吃著鹽炒肉,還有和她同齡的小朋友在奔跑追逐玩耍著,只有她一人,被遺忘在這個黑暗的角落里。
不管平日里裝的多麼不在乎這一切,每當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那種孤單還是讓她好難過。伸出手,看著那畸形的樣子,她的眼神一暗,就是這雙手,讓她失去了許多東西。而這,是她無法選擇的。陷在難過中的小茹沒有注意到一人把她的失常都看在眼底,直到那個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才有些慌張的抬起頭——
一碗還有些溫熱的鹽炒肉放進她手里,來人揉了揉她的頭發,接著蹲□子,把她連帶著手中的木碗一起,抱在了懷里。
她想,其實,她也是有人關心的,好比不曾放棄她的媽媽,還有眼前這個抱著她的人,小楠姐姐。
李楠抱緊了懷里瘦弱的人,感受著胸口處漸漸被液體濡濕,想著剛剛在暗處看著小茹的樣子,就覺得心中好難過。
知道平日里小茹都是一臉開心的叫著小楠姐姐,還不時乖巧的去後山摘些水果來給他們吃,幫著娜娜做些簡單的活計……卻原來,小茹一直都是孤單的,身邊,除了她自己,娜娜,帕蒂,其他人對她的態度似乎從來不曾改變。
「和姐姐一起去看小九和它寶寶好不好?」
「……好。」
看著小姑娘破涕而笑的樣子,李楠抹了抹她的眼淚,拉著她朝自己的帳篷走去。至于身後的熱鬧,反正,也不缺她一人。
走到帳篷外的時候,她有些驚訝的看著里頭隱約透出來的光亮,掀了獸皮進去,看到兩個身影在里頭忙著燒鍋,忙著煮肉湯,見了她和小茹,臉上都是笑意。
小茹抓著她的手緊了緊,然後脆生生的喊了聲,「媽媽,帕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