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森開始了坐月子的生活,這麼一來,算是暫時解除了警報,至少,一個月中是沒有什麼危險的。當李楠這麼思考的時候,一場疾病卻勢如破竹的在部落中開始蔓延開來。
起先,沒有人在意。
那會兒,只有兩個男孩感染。癥狀表現和平時的感冒類似,打幾個噴嚏,流點鼻水,甚至都沒影響平日里的生活,打獵的依舊和男人們一起,留守的照舊跟著一起耕種。
李楠在閑余的時候翻出來幾個留種的生姜切片熬煮了後給兩個男孩喝下,見他們面色有些微不正常的泛紅,也沒太放心上,只一個勁兒的認為原始人的體制特好,喝了生姜湯捂在毯子里出出汗第二天就能好。
這樣的想法不僅是她一個人,就連巫女也沒怎麼在意,就撿了些平日里去寒氣的干草藥熬成濃汁讓他們喝了。只是,漸漸的,男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接著發起了高燒,伴隨著上吐下瀉。更可怕的是,這樣的病癥一出現,第二天起,一個帳篷里的男孩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有了類似的癥狀,隨意走過就是一陣咳嗽吸鼻涕聲,原本養起來的臉色在幾天之間變得暗黃蒼白,干裂的嘴唇,搖搖欲墜的身體,就連走路都是腳步虛浮,奄奄一息的模樣。
而這一切的發生太過迅速,快的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部落中就有一大半的人都得了這類似的病,就連和李楠住在一起的小九一窩也是懨懨的模樣。
這下子,李楠等人都開始焦急了,用盡辦法,姜汁或者各種草藥熬煮的湯藥都完全沒有效果,這一場疾病就像未知的瘟疫一般,席卷了整個部落,只有零星幾人看起來沒有事的樣子,而這些人大多是留守在部落的女人及老人們,很扎眼的堆在一起,不曾受到這次未知疾病的折磨。
為何留守的人大多都沒事?
一邊照顧帕蒂,一邊思慮著的李楠腦中梳理著這其中的關聯。
要說留守的和狩獵的唯一不同就是……接觸的東西不同?莫非這病原是那些動物?
想到這個可能,李楠立馬想到最近自己吃了些什麼,肉湯她也是照喝的,除此之外,她還和娜娜等人挖了一種植物的根睫,那東西又甜又多汁,是現在這個季節里難得好吃的東西,難道那東西有用?
李楠見帕蒂睡了過去,便立馬起身朝娜娜帳篷跑去,听到她說小茹也曾吃過那根睫後沒有得病心中愈發確認了一分,隨後兩人把部落中所有留守沒有得病的人全部問了一遍,得出的共同點就是吃過根睫,而那些得病的,大多以肉食為主。
李楠也不隱瞞,當下就把這個可能和眾人說了,接著便嘗試的挖了幾塊喂食給帕蒂。只是,讓她失望的是,帕蒂沒有任何好轉,第二天反而更加嚴重了起來。
整個部落陷入了消沉,沒有了健康的男人狩獵,食物的來源成了極大的問題,那些用來過冬的干貨早已吃的差不多,如今一堆人都坐吃山空。
焦急之下,李楠跑去巫女地方商量對策。
剛走近,她就听到老頭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伴隨著的是巫女有些不贊同的聲音。兩人的聲音都有些激動,伴隨著些微的爭執。
停頓了腳步,李楠側耳傾听那些斷續的字句,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難看。
「……那些不過就是些能提高男人們身體素質的法子……現在只是暫時的……」老頭的聲音很平靜,單純的闡述強調著,但內容卻令人聞之變色。
「那兩個男孩子已經撐不下去了……萬一……」巫女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十二分的焦急,那種焦急伴隨著顫抖的聲音,是李楠所陌生的。
……
他們還說了什麼,李楠已經有些听不清楚,腦中只剩下兩個字,人為。
這樣可怕的傳播似的病竟然是人為的。這樣的事讓她一個來自現代社會的人都有些後怕,要知道當年的非人為病毒好比,好比H1N1的擴散,都差點成為全人類的殺手,何況是在這樣一個落後,醫療貧瘠的原始社會,人為的病毒傳播,那是會滅族的!就是僥幸有一部分沒有死,那麼,剩下的人口也是少的可憐。歷史上那麼多次的瘟疫爆發,就是造成古代社會人口驟減的一大原因。後怕的同時,李楠也有幾分不解,依照這里文化的發展程度,照理來說不應該有這樣的認知和手段,這個老頭是怎麼想到的?
李楠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里面的爭執還在繼續,只是,隱隱的,巫女的聲音弱了下去,隨之高起來的是老頭那充滿激動的話語。
「……蘭森說了,這一次可以……」
「他們快撐不下去了……」
「……那東西我也試過,你看我的身體,是不是強壯了很多?」
詭異的安靜了一段時間,隨即傳來巫女驚訝的聲音,「天神,這是神跡!」
老頭的聲音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敬畏,「所以我選擇了她,只有她可以帶領我們走向輝煌。」
手不自覺的握緊,李楠冷冷的看了會兒那晃蕩在帳篷上的兩個人影,頭也不回的朝自個兒的帳篷走去。既然如此,她只要當沒听到這話繼續裝著彷徨失措擔心害怕的樣子就可以了。
蘭森,你到底是誰,你又想做什麼?!
意料之中的,沒過幾天,部落中得病的人都一個個的好了起來,不管是氣色還是身體強度與靈活度都較之前的還要更進一步。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在狩獵的效率上,平日里一樣的時間,男人們可以收獲到多出一半的食物。
而這一切,都是蘭森的功勞。在她提供的藥方的治療下,大家的病都好了起來,連帶著,一眾人更加信任和尊敬她。
看著老頭握著那象征智慧的骨制權杖,亦步亦趨的走在蘭森旁說著話,說幾句,還時不時回頭看向她,這令李楠即使沒听到也能猜測出兩人的話題中心就是她。
已經不再掩飾了麼,這麼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絲毫不顧及留守的人的看法。
不再多看,李楠回頭走進帳篷。此時,里頭沒有一人,只有零星的火苗在火坑中燃燒著,驅散著帳篷中的濕氣。明明很安靜,李楠卻發覺心跳開始加速,一種未知的恐慌和隨之而來的憤恨開始朝她緩緩接近,一點一點,想要扼住她的咽喉。
「小楠姐姐,小楠姐姐。」帳篷外傳來的呼喚聲驚醒了兀自陷入恐慌的李楠,只覺眼前一亮,小茹就跑了過來拉住她的手,聲音中是滿滿的擔心,「小楠姐姐,你怎麼了,剛剛叫你都沒反應。臉色好蒼白,是病了麼?」說著,小姑娘用額頭貼了貼李楠的額頭,「幸好沒事。」
這會兒,李楠才算是完全平靜了下來,揉了揉小茹的頭,見她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便輕聲安慰,「沒事的,姐姐剛剛只是在想些事情。」
「阿媽叫你過去,說是有很重要的事。」小茹仔細的看了眼李楠的臉色,見已經恢復了紅潤便開口道,「姐姐,一起過去吧,我還沒吃過東西呢。」
兩人拉著手一起朝娜娜帳篷走去,只是,剛剛掀了獸皮走出去,李楠就停頓了腳步,「你怎麼來了?」低頭示意正一臉防備看著來人的小茹先走,見小姑娘固執的不肯先走,李楠無奈,朝她抱歉道,「有什麼事麼?」
「你太沒用了。」來人正是諾思。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李楠卻明白了幾分,苦笑的看了眼諾思,見她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正一臉怒容相向的小茹,不禁開口道,「小茹,你和娜娜說我有事,要晚一些過去,好不好?」許是她眼中的堅持,小茹這次沒再固執,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幾眼,這才先一步走了。
「你對她還真好,不請我進去坐坐。」話雖如此,諾思還是和當初一樣,那種骨子里的驕傲使得她很自然的走進帳篷中自顧自的坐下,隨意的打量了幾眼,「想不到你還挺會布置的,相信帕蒂過的挺不錯的。」
從火坑旁的鍋里舀了碗湯遞給諾思,李楠抬眼看她,「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看不得那個女人那麼囂張,我听到她和智者的談話了,說是要驅逐你和帕蒂,然後讓那個女人和魯斯取而代之。」說到這里的時候,諾思的眼中帶了抹眼中鄙夷,「就那個女人,我不喜歡她。」
李楠一時間有些好笑,所以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你也不喜歡我。」李楠指出關鍵。
「當然,但我更討厭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野女人,竟然也要跟我搶帕蒂。」
李楠默,似乎,她就是那突然蹦出來的。
「至于你,說起來還知根知底些。」
錯愕的抬頭看諾思,只見諾思此時眼神飄逸,耳背處有抹不明顯的紅暈,這算是解釋麼?
「更容易打敗。」強調的語氣。
半響,諾思有些別扭的聲音響起,李楠笑而不語。
直到諾思離開,李楠還有些不可思議。兩個從頭到尾看對方不慣的女人竟然也會有一天站在同一戰線上,這實在是件奇特的事。沒有永遠的敵人?
微微一笑,旋即李楠又愁眉苦臉起來,要真的是諾思所說的,那麼,她該把這件事告訴帕蒂麼?說還是不說,這真是個很煩躁的問題。想著帕蒂要傍晚才能回來,李楠也不再多想,先一步朝娜娜處走去。
「她沒對你怎麼樣吧?」娜娜一見到她就撲了過來,絲毫不顧及正身懷六甲的身體。
「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好了,說正事吧。」
「他們開始動工了。」
「你是說砍樹?」視線落到那微凸的小月復上,李楠伸手一模,緊實了不少,「前幾天看到了,就這件事?」
「就是冶煉那個什麼‘金屬’,小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知道。」實在抱歉娜娜,她其實知道,但還是不說的好。
「听木諾說,有了金屬之後,狩獵起來會更厲害,那些草原部落人再也不敢欺負我們了。」娜娜越說越激動,那神情亢奮的,看的李楠有些心驚。
「草原部落?」這還是李楠第一次听到。
于是,娜娜巴拉巴拉解釋了一堆之後,李楠才算有些明白過來。就和她一開始所猜想的一樣,這片平地上並非只有他們一個部落,還零零散散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有的生活在開闊的草原之上,有的生活在洞穴之中,更多的,則是在森林中的空地上,好比他們自己的部落。草原部落是個比較強大的部族,狩獵的時候常常會和其他部落發生摩擦。這個部落凶狠,殘暴,從來自詡第一部落,人口數量超過三百人,平日里肆無忌憚慣了,常常欺負附近的小部落。
李楠暗自吐槽,三百人,人數確實比自個兒的部落要多一半左右。也難怪那麼逞凶斗狠了,人家有底氣,何苦憋著呢。何況,一群雄性們精力旺盛之下,做出什麼事都是可以想象的。
「他們搶掠其它部落的女人。」說到此,娜娜的臉上閃過憤恨。
這事確實可惡,但也從中可以看出來缺少女人看來是這個世界的主流,「我們部落也被搶過?」
「我曾去過……」娜娜的臉上閃過復雜的神色,見李楠露出抱歉的神色,又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這還是在我剛剛成年沒多久那會兒,後來是帕蒂的父親聯合帕蒂亞納以及木諾一起救我出來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娜娜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嘴唇顫抖,眼神中閃過一抹痛苦,「我有個孩子,死在了路上,是和小茹一胎的。」
這下子就連李楠都有些無措了,不知該如何安慰才是,只好用力的抱住娜娜,一只手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撫,「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余光撇到小茹疾跑而去的身影,李楠的心驟然一痛,安撫下了娜娜,讓她躺好後李楠就快步去外頭找尋小茹。
剛剛的那些話,小茹听到了多少?
在後山的小樹林,小茹一個人蹲在樹下,埋著頭,肩膀一顫一顫的,看的李楠心中一痛。
緩步的走近,慢慢的蹲□子,「小茹。」
「嗯……」
「已經過去了。」
「……我才知道。」
「這不是你的錯。」
「其實,以前我一直埋怨過她,為何把我生成這樣。」小茹猛然抬頭,李楠分明看到小姑娘的眼眶通紅,卻沒有一滴淚,「但我現在覺得我很幸運。」說到此,小茹的嘴角掛笑,看的李楠一愣。
「看,雖然我的手長的不好,雖然從小到現在喜歡我的人不多,但至少我還活著,我知道她很愛我,沒有拋下我。」說到此,小茹伸出那雙常常隱在身後,宛若鷹爪的手,「小楠姐姐,我從沒有像這一刻覺得,有那麼多人愛著我。」
李楠的鼻頭一酸,喉嚨也跟著哽咽了起來,「小茹很乖,很貼心。」伸手,抱住她,緊緊的。
「小楠姐姐,嗚嗚……如果我有個親姐姐,會不會也像你這樣疼我愛我?」埋頭在李楠胸口處的小茹終于抑制不住的抽泣了起來,「會不會……」
眼神悠遠,李楠低頭看了眼兀自哭泣的少女,認真道,「會的,一定會的。」
這一夜,月光傾城,璀璨的星河蜿蜒密布,小茹安然恬淡的睡顏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黑暗中,她輕聲呢喃,「姐姐……」
***
李楠琢磨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諾思說的事告訴帕蒂。
但意料之中的是,帕蒂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聲應了,接著照舊吃飯,照舊造人,照舊睡覺,照舊狩獵,照舊處理部落各項事宜。甚至還鼓勵眾人發展冶煉技術,以便有許多厲害的工具來作為狩獵的輔助。
這樣的結局,李楠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但換位思考,如果是她呢,她又會怎麼做?這麼一想,李楠就釋然了,平日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生活照舊過著。
生姜抽芽了,李楠就拉著小茹小夜等人一起去種植,還是那塊原先的地方,靠河,水源充足,土壤肥沃。去年收集的黍米經過河水浸泡之後抽出了小芽,李楠就在後山開了塊地嘗試著種了。帶孩子,種田,采花,一刻不停的忙碌著。與此同時,部落中的寧靜卻在一步步消失,砍伐聲,爭執聲,還摻雜著一些俘虜的哭喊聲,以及部落中人不耐煩的咒罵聲。
是的,俘虜。從各個部落搶掠來的女人們。不知何時開始,部落中人開始不再滿足于往日的狩獵生涯,變得崇尚起用武力掠奪其它部落的資源,並開始進一步的擴充起來。
冶煉一直不曾間斷,也從不假借他人之手,一直都是那麼幾個熟識的面孔,那些男人,以前都是帕蒂的好兄弟,如今,卻都一個個屈躬在蘭森的皮裙之下,熾熱的目光,恍惚的神情,毫無抵觸的背叛。李楠想要置身事外,嘗試過反抗,但結局就是被一群原本歡笑著,崇拜著,尊敬著的族人趕出了部落。只因為智者的一句話,「她不是神使,是騙子,天神托夢,蘭森才是真的神使。」
這樣的話語,使得原本還對著她笑的一臉燦爛的族人瞬間變作冰冷相對,在天神的名義下,她被扔出了部落,狼狽不堪,甚至連帕蒂都等不回來。只能一個人蹣跚著,背著包,兀自站在河流對岸看著那依稀熟悉的炊煙。身邊的孩子,朋友,愛人,一切的一切,都那樣子驟然失去,從她身上剝離,血肉模糊。
什麼也沒有了……
「不要——」
「小楠,你醒醒,醒醒。」
入目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李楠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一下子就淚流滿面,「帕蒂,帕蒂……」我夢到失去你了。
「小楠,沒事了。」帕蒂看著蜷縮在懷里一臉驚恐的李楠,腦中閃過前一晚她所說的那番話,眼中露出堅決的神色,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他沉沉的開口,在她耳邊,「小楠,沒事了。」
李楠起身,快速的走向搖籃處。兩個孩子正咿呀著在里頭爬動著,搖頭晃腦的樣子是那樣熟悉又陌生,李楠情不自禁的一把抱起她們,親吻她們的臉頰,喉嚨中是模糊不清的呢喃,「我的孩子,你們沒有離開我。」
真的只是虛驚一場的噩夢麼?
李楠斜倚在帳篷前,看著族人們開始听從吩咐砍伐起樹木。石塊用圓木一點點從山上滾著搬下來,嘿咻嘿咻的吆喝聲,那些原本還能麻木看著的畫面在這一刻變得如此刺目,和夢中的場景何其吻合,就是這些,一點點把部落中人的心齊聚在一起,也使得那些男人們更加听從蘭森的話,最後使得她眾叛親離,孤生一人慘死在林子的某一處,化作一坨骯髒而又讓人嫌棄的排泄物,沒有任何人同情,沒有任何人記得。
不可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那樣懦弱的縮在龜殼里,以為置身事外就能繼續平淡,以為不爭就能讓人放過一馬。這太消極,總該做些什麼,就是不為了她自己,也該為孩子,為帕蒂做些什麼。
當天晚上。
「帕蒂,我今天無意間听到……」李楠再也不糾結,直接把最近來的一系列事都直接告訴了帕蒂。不管如何,至少要努力一下,見帕蒂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李楠嘆了口氣,卻沒停下所說的話,「不管如何,我不能接受冶煉的事。」
「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是,帕蒂眼中竟帶著贊同的神色,李楠激動地看著他,只听帕蒂緩緩嘆了口氣,在她耳邊輕聲道,「那片森林,帶著童年的記憶。」
李楠一愣,唇便被掠奪。看著近在咫尺的帕蒂,她的手緩緩收緊,回抱住他,開始回吻。
不再多想,不再徘徊,既然帕蒂支持了,那麼,就一往直前的繼續著吧,至于原因……感到那處被填滿,李楠全身一顫的同時,嘴角掛笑,哪來那麼多原因,想做就做了。
帕蒂喘著粗氣感受到懷中人的驟然放松,身體大開,眼中帶了抹柔情的同時以更加狂暴的方式予以回應。
一時間,帳篷中滿是旖旎。
作者有話要說︰一章節六千多字就不分開了,放一起看起來更方便些。
看到有妹子說女主消極,其實只是沒怎麼放心上罷了。一來,帕蒂心志堅定並不會受到催眠,二來,她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學生黨一個,其實並沒深切了解過語言及輿論的可怕力量,抱著一種隨意啦,你愛怎麼鬧怎麼鬧,別太過分了,這樣子的心態。換句話說,就是她懶得很。
當然,這樣的消極是有底線的,觸踫了底線,那麼,我家閨女就會狠狠反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