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士舉對唐雨林說︰「民意測驗的結果，誰也不準看，只能由你們兩人帶回部里。我先走了。」黃學西拉著貢士舉，先到自己辦公室，貢士舉不肯坐，黃學西便說︰"既然是這樣，我就不留你吃飯了，那我送你走吧。"
上了黃學西的奧迪轎車，貢士舉說︰「黃理事長，你就別送了，你我何必多此一舉呢!」
黃學西握著他的手說︰「那可不是我黃學西的待客之禮，你這個廉潔自律的機關干部處長太讓我敬佩了，到吃飯時堅決要走，我要是不送，那我還夠朋友嗎?」
「你太忙，還有我們部里兩個同志在你那里。」
「再忙，也要送你，這也是我的工作，而且是重要工作。」黃學西說，「你老弟放心，你手下的人我不會怠慢的，保證叫他們滿意。」
處長陪著唐雨林和範立剛進了餐廳的包間，菜已經擺好，黃學西匆匆地趕來了。
「唐處長、範科長，你們二位不見外吧，我和老 陪你們吃個便飯。」黃學西說。
"黃理事長說哪里話，你可別把我們組織部的人看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怪物!"唐雨林說。四個人剛坐下，黃學西突然說︰"老 ，組織部考核干部不喝酒，對吧!"
"不喝酒，不喝酒，黃理事長!"唐雨林說。
"老 ，我還有一瓶茅台酒，上次從家帶來的，少說也有十多年。"黃學西說，"我個人的酒喝點沒事，又不是公款。去，老 ，在我櫃子里。"
唐雨林雖說不喝酒，但是老 已經出了餐廳。
這時黃學西盯著範立剛的目光眨了眨，突然，觸電似的抽了兩下。範立剛的目光一直在目不轉楮地看著這張黑臉、大背頭，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天晚上在舞廳踫到的那個黑臉、大背頭。範立剛暗暗問自己︰「難道是他？」
只見黃學西怔怔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看看旁邊的服務員︰「倒酒！」說著端起酒杯，不顧其他人，雙手舉著酒杯，「範科長，老朋友，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來，我敬你兩杯！」
範立剛有些不知所措，看看黃學西，又看看唐雨林。
「唐處長，多有得罪，我和範科長有著特殊關系，待會好好陪你。」黃學西說著，連干了兩杯酒。
範立剛顯得幾分尷尬，反而被黃學西搞得有些被動，甚至覺得自己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終于，唐雨林找到了機會，附在範立剛耳邊低聲說︰「立剛，你實在太厲害了，剛到省里來，那麼多領導都和你是好朋友！」
範立剛不解地看看唐雨林，唐雨林又說︰「那天一到民政廳，王怡娟就說和是好朋友，今天黃學西又說是你的好朋友。」
範立剛笑笑，裝作沒听懂他的話。
但是，那天晚上的事，只要一想起來，就讓範立剛的心里憤憤的。他怎麼也不明白，那個黑臉、大背頭為了什麼和那個年輕女子發生沖突。但他相信，那個女子不會無緣無故當著眾人扯光自己的上半身的，把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黑臉、大背頭真的掐了那個女子的，這也有點太下流了。但從當時的情況看，範立剛認為不管什麼原因引起的，那個女子說的話一定是真的。黃學西肯定干了什麼下流事。範立剛瞥一眼面前這個黑臉、大背頭，認定了那個人就是黃學西。
酒席間，觥籌交錯，倒斝飛觴，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黃學西慷慨激昂，唐雨林笑容滿面，範立剛應對自如， 處長左右逢緣。
午餐過後，黃學西說︰"二位領導是學習文件，還是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