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慢點,慢點,別焦急……」慕北如同在跟汪洋的兒子說話似的,小心地安慰著,慢慢地扶著她嬌小的身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只要跟安然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以什麼姿態出現了,時勢造人,大概就是說的他這種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會說這樣的話,會有這樣的潛質,英雄救美,就是這種機會煉成的。
雖然他的面部表情被安然的遭遇牽動著,但心底卻在輕輕地哼唱著歌,「我沒想到能做這麼浪漫的事,就是陪在你的身邊,慢慢地扶著你前行,不管過去多少門口,我依然願意陪你走到天荒地老」,這絕非幸災樂禍,而是此時此刻,他真實的心靈寫照。
距家門口越來越近了,安然的體力也越來越虛弱了,不停地喘著粗氣,蹦跳的速度也明顯得放慢,滿臉變成了熟透了的紅隻果,汗珠在鼻翼上微微滲出,這個堅強的女人,看你還能撐多久?!
「歇一會吧,我實在走不動了,沒力氣了。」安然的確是堅持不了了,只好哀求道。
慕北早就盼望她說這句話了,但他不敢貿然地把她抱起來。這會兒可是你親口說的,你制造的機會,你沒力氣了,英雄可有用武之地了,再說,你就是撲打、折騰也沒有精力了。
「好!」慕北答應著,將安然扶在牆邊靠一靠,「你等一下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已經飛速地跑到那邊,將手里的東西放在家門口,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好了,我們走吧,」話音剛落,安然就兩腳離地,「啊……」慕北突然打橫里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著著實實地嚇了她一跳,邊喊著「啊」邊又本能地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跌落下來。
「唉,我說,不用的,不用這樣,我自己能走。」她還在堅持,稍微一穩住神,她那骨子里萬事不求人的態度又嶄露頭角。
「可是,剛才不是你說的走不動了麼,這樣也好,省事,你不用走,我走就行了,我走得動。」我是很願意做你的腿,當你的腳的,你怎麼就不會利用這有利時機呢,真傻,人家沒病裝嬌滴,你卻好,有病還在裝堅強,太與眾不同了!
「可是……」安然不安,不好意思被他這樣抱著,這樣親密無間,她有點怕。怕感情一來,就洪水開閘,抵擋不住,可是一退潮,就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隨水而來,三三兩兩留下的垃圾證明曾經有過那麼一次洪流。
「別怕,我不會丟下你的。」他要她不怕,能不怕麼?他當然是不知道她怕的是感情,不是怕能不能從他身上滑落,才這麼說的。
她的雙手還是死死地扣在一起,在他的脖子後邊,整個身子都吊在他的胸前,身體都有點僵硬!她一定是在故意制造距離,小腦子里裝的全是男女袖手不親的舊觀念吧,都什麼年代了。
「安然,還疼麼?」看她那麼緊張,他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了,不太疼了。」真的,現在腳在眼皮底下,不用抬高,一下子也能看到,被這樣抱著,它也不用力,又不動它,確實疼痛減輕了許多。
「謝謝你!」她由衷地說。
「別老謝來謝去的,沒事,權當鍛煉身體,也不用去分健身房。我是很願意效勞的,如果你不介意,等腳好了,我一樣可以抱著你這樣走的!」慕北可是打心眼里這麼想的。
「嗯——?!@#%$&*~」安然半天沒嗯出點內容來,說好也不是,說不好是也不是,左右為難,很糾結。
看著安然在費神地思考,慕北趕緊給自己打圓場,「別那麼為難了,浪費好多腦細胞,估計得二斤海參能補上。我是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