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地前進著,「鑰匙!」到了家門口,慕北將步伐變成前躬步,左腿在後面用力,重心後移,右腿在前面躬著,腳後跟離地,只有前腳掌著地,並在努力地上翹著,然後他把安然放在右腿膝蓋上面,騰出右手,準備接過鑰匙開門。
「你放下我吧,我來開門,我沒事的。」安然又開始找機會下地了,被抱著的身體確實舒服,不過那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是這麼認為的。
「算了吧,還是我來開吧。」這個男生還在堅持,安然扭動著身體,從兜里掏出了鑰匙,一把被慕北搶去,「你呀,就好好的拽著我就行了,余下的事我來做,听明白了?」不把她放到床上去,他是不會罷手的。
安然只好乖乖地抱著他的脖子,聞著他身上的男人氣味,看著他一轉一轉用鑰匙開門,那一刻,她有點感動,自己被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地呵護著,如果將來自己的另一半也能這樣的對待自己——當然也可能是他,該有多麼好,多麼好呀。
等到他們進了屋里,慕北的眼光就如閃電般劃過,探測出臥室的位置,馬上抱著安然朝那里走去。他都來不及也沒有時間欣賞這女生宿舍的風光。
「快月兌下鞋來看看吧,」他囑咐道。
「不要緊的,我到家了,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安然問,沒事就不能找著玩?
「沒什麼事。噢,你等一會兒,」慕北想起門口的大包小裹,連忙起身拿進屋。
「快看看腫了沒有?」他很關切地接著問。
「你走吧,等下我自己會處理的,」當著大男生的面,月兌成大腳丫,多麼不文明!這又不是夏天,人人都赤腳時,唉,多難為情呀。最好他趕快離開,自己處理起來比較方便。
「要真有情況,你自己能處理的了?!」這個人真听不懂人話呀,還不快快離開,多事!安然在心里默默地念著。快點走吧,快點走吧!可是,他不但不走,竟然俯下來,坐在床邊,伸手提起安然的右腳,小心翼翼地幫她月兌去鞋子,「噢——好——噢——」安然尖叫著,這女生就是愛夸張,至于嗎?人家董存瑞、黃繼光上戰場時也沒這麼矯情。他不管不顧地繼續月兌去她那雙靴子,接著干淨利落地蛻去了襪子。
他無心去欣賞那腳的形狀,只見腳踝處已經腫了起來。
「不要緊的,等一會兒我會處理好的,謝謝你,唉,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她仍念念不忘地問這個問題。
「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來閑玩的。倒是你這腳呀,我看,咱們也別在家呆著了,走,到醫院去請醫生看看。」慕北看著腫得老高的腳踝,果斷地提議。
「不用,真的不用,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先走好了,我自己的腳,我還能不愛惜呀,你大可放心,大膽地走吧。謝謝你這麼熱心地照顧我!」
「不用和我那麼客氣,我現在是不能走的,除非你立馬跟我走。」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個更比一個 。
「你難道沒听說過,健康是1,名譽、財富、地位是1後面加的零,零越多面值越大,可是如果前面的1倒下了,身後再多的零也是沒有用,也還只是個零。」
「我有健康呀,我很好呀!」安然不服氣地說。
「好?那你站起來試試!你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後面的零也跟著歪著呢,還跟我談什麼健康!」慕北寸步不讓,一個是針尖,一個是麥芒。
「走,走,你快走!!!」別在這煩我,可是,這話說不出口,那不真格的成了推完磨卸驢,剛過河就拆橋的主了。要是能站起來,早就把他推到門外了。
「我是不會走的,我非要看著你去醫院檢查沒事了,我再走!」他也鐵了心了。
「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我說不去就不去,沒有這必要!」安然生氣了。
「好,你說不去不要緊,那我找個人問問,她要是說也不用去,那我立馬閃人!」慕北也杠上了。
他直奔電話而去,「你要找誰問問?」安然好奇了。
「我當然是找你媽問問,看看你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她老人家的意見你總該听吧!」現在的人,能背得上電話號碼的不多,一般都存在電話本號碼本里,只要翻找就能找得到。
「好,好,我去,馬上去!你別打電話了。」安然是個孝順的乖乖女,這麼晚了,她可不想讓自己親愛的爸爸、媽媽為自己擔驚受怕,失眠到天亮。她放下固執,很痛快地答應去醫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