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成長日記 第13章寶地

作者 ︰ 丸子貓

被壓在草垛子上,那干草扎進領子里還隔的慌。阿六敦的唇兒湊上來,那一股酒香味兒就直串腦門了,酒味讓人燻醉,可是他又伸出小舌頭來在她嘴唇上輕輕舌忝了舌忝,敏兒渾身一顫,也不知道他那兒來的氣力,用力壓住她,好像舌忝的上癮,敏兒被這勢早就唬的小心肝已經亂跳了,真是六神無主,又羞又惱的時候,他在那嘴上啃了一圈,可是踫撞到她唇上被馬蜂蟄的地方,那疼不在話下,趁阿六敦有點饜足軟了勁的時候,猛的坐起來,把他往外一推,阿六敦就一個趔趄跌到一邊去了。

敏兒趕緊坐起來,羞紅了臉,猛擦了擦嘴巴,嘴上還是濕噠噠的呢,她擦了幾遍,還不小心踫這那嘴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阿六敦還有些恍惚,沒想到啃她的嘴巴的感覺比他想象的還好!那軟軟糯糯的感覺還有香甜味,剛剛一踫上就勾起他饑腸轆轆的食欲來,只是他並未知道這就是接吻,還沉迷著。

「臭小子,你欺負我我可告訴干娘去,不管你了!」她站起來狠狠一跺腳,瞪了阿六敦一眼,就氣的跑下屋頂去,連那地上的幾個紅薯也不要了撒了一地。

「哎,別——」阿六敦本來就是戲弄她下,沒想到敏兒認真起來。看她敏兒猛然推開她氣哭的跑開,哭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酒都醒了。才知道害怕,擔心自己方才做的是過火了點。不過就是啃下嘴巴,可不是欺負她啊。

可是他連滾帶爬的去追她,無奈渾身還發著熱,從頭到腳都軟軟的。從屋頂到下頭,是間閣樓。

那大人見敏兒哭哭啼啼的跑下來,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听閣樓上咕噥一聲,還傳來阿六敦「哎呀」一聲大叫。

「糟了!」屋子里的人都擔心起來,那閣樓通著屋頂,用來存放草料的。

「那閣樓不太結實,又黑,莫不是阿六敦一不小心滾下來了!」大家趕緊去看,果然見阿六敦摔了一跤,正扶著腰背揉著叫喚,這下大人們的心思都到了阿六敦身上,那里還顧得上敏兒可憐的樣子。

「庭筠哪兒摔壞了?」李順眼疾手快趕緊扶他起來。

「春兒,我讓你照看下他,怎麼讓他一人這樣栽個跟頭啊!」李嫂子這回可是怨起敏兒來。

敏兒又一跺腳,氣道︰「那是活該!誰讓他上的屋頂!還——」

「傻孩子,怎麼說話的!」話沒說完,李嫂子就伸手要擰春兒耳朵。

「大娘,我沒事!」阿六敦趕緊起來,拍拍灰,索性無大礙,只是他上前去要拉了敏兒的小手。敏兒氣哼哼的甩開他的手轉身要走。

一家人這才好像看明白點,平日里阿六敦好像都不拿正眼看人,這回竟然低聲下氣的要和春兒好。真是稀奇。

阿六敦此刻軟了性子,也撐住點氣,趕緊拉住她的手,又低了頭在她耳邊紅著臉傻傻道︰「春兒,你別氣了,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明兒你有什麼要我做的我都去做,只要別告訴爹娘剛剛的事。」

「那就下不為例!」敏兒也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知道他是真知道自己錯了,才撅了嘴,將方才那事擱下不提。

阿六敦才舒口氣。

一頓飯吃飯完畢,商人道了句︰「吃飽了!」起身向前收拾桌上盛著債物的碟子交給旁邊伺侯的李山海,李山海和李嫂子、李順和他媳婦都趕緊跟著起身,請客人不要勞動,然後,商人和他媳婦再坐下,再聊了會,就帶阿六敦回去了。

一宿無話。

第二日一早,敏兒做飯,將昨日阿六敦釣的魚給煮成了魚湯,盛了一大碗端給爺爺,剩下的給大人們和小冬子分了,小碗的自己盛了點留著,李老頭說這孩子懂事多了。家里又煮了一大鍋玉米粥,就著點的醬菜,那醬菜是瓜皮,也是敏兒腌的,脆脆的。一家人就這麼將就著算是吃過了。

放下碗筷,娘和女乃女乃說了今個繼續上劉嬸家里,她上次讓她們給她家納幾床被子,要會拆了舊被子來整的,她們就過去幫做。小叔子跟了阿六敦的爹,去阿六敦爹那兒听差去了。爹則是扛了鋤頭說去地里轉轉。

家里就剩小嬸子、爺爺、小冬子和敏兒,小嬸子今日起專門留在家紡紗和看著弟弟了,敏兒見家里有人能照顧爺爺和弟弟,十分高興,就和小嬸子請假出去。

順兒媳婦笑她︰「傻丫頭,別貪玩,出去可以,沒事就早點回來。」

「嗯!」敏兒脆脆的應下,才趕緊從屋子里月兌了衣服,這回把烏黑的小辮子解開,重新梳理,弄了個單發髻,換了件青灰色的布衫,綁上綁腿,打扮成個小哥的樣子,然後,背上背著小竹簍,里面放上鋤草用的小鋤頭和一個水壺。才放心的出門去,還躲著屋子里的小嬸子,直朝阿六敦的書院奔跑而去。

"大成聲振尼山鐸、朗潤文方浦水珠"。敏兒走到這書院大門,就見正門上方中央端正地掛著花崗岩陰宋體"大朗書院"的匾額,兩旁嵌掛有的木板刻對聯。阿六敦讀的那書院叫大朗書院,在村子的南面,依山傍水,已經建了好幾百年了。敏兒知道的這兒幾個村,就這麼一個書院。

敏兒笑呵呵的站了回,見所有的孩子都進去了,又傳來朗讀之聲,才趕緊進去。

那書院真大,分為三進兩廂,為磚、瓦、石、木的傳統建築構造,擁有大小教室和教師住房等十六間,教室、住房之間又有走廊相連,四只天井把三進兩廂的建築分隔開來。院內共有方石柱十條,圓型南木柱四條,全部陽刻有"大朗"字頭的對聯。

敏兒還在感嘆整座書院設計——建築與園林相得益彰,高雅別致,就想應該往哪邊走。

這兒兩廂房,就分兩個院子,按照原來夫子的交代,她應該進北院子。

她見北邊院子還挺安靜,有讀書聲,就推開的小門進去。

可是才一推門,門上掉下個筐子來,一下就砸了她的頭。就听一陣笑鬧聲。

「哈哈哈——砸中了砸中了!」

北院一下熱鬧起來,座位上的男孩子都丟了書本沖出來湊熱鬧,突然見進來的是個陌生的臉孔,才都停止了笑,整整的看她。

「喂,你是哪個派的?怎麼敢跑咱們這兒來!」

「什麼哪個派?」她一下被十來個男孩子圍觀起來,不過她听不懂他們說什麼。

「這兒除了南派就是北派,連自個什麼派的都不知道,他肯定不是咱北派的!」

幾個孩子看他逼問。「一副窮酸相,不知這是誰家的窮庶子到這來撒野呢。」

「嗯,我就是來北院灑掃的。」說完她去門口那拿了笤帚來。

她剛挨著那書院幾棵大梨樹地下細細掃起來。

「哈哈哈——原來是個掃院子的!剛剛誰問他南北派來著?」有人取笑起來。

「到處不妨搖狗尾,有時亦可縮□,張口但聞犬吠聲,轉頭為馬亦為驢。」這般紈褲子弟不虧為飽讀詩書的,很快編了首詩來譏笑她。

不過敏兒很是淡定,微微皺了眉,卻並未介意,她知道一句話,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老子說的,叫柔能克剛,弱能勝強,無為則無不為。所以你唱你的,我掃我的。本來按照這院子的規定,她管灑掃護理院子,其他不管啊。

「請讓讓!」她繞開一個擋她路的。

「嘿!架子不小。」那些孩子一听就不高興,亂喊起來,也是故意要戲耍她,她往這掃就有人這邊堵她,她往哪兒掃,就有人往那邊堵她,沒幾轉,她又被人一推。

可是一不小心就踫得一個人腳下,那孩子的鞋面精貴,與別人的不同,繡著游鱗之狀的圖案,灰塵撲了他的鞋面。

敏兒一抬頭就見著他,他那衣服頸口處是的青玉籽,知道是北派的有點權貴的人,她以前見過阿六敦衣服頸扣處著的白玉籽,阿六敦和他說,但凡有點身份的或者有點錢的人衣領處才有那玉籽,而白玉籽的是南派,青玉籽的北派。這男孩第一次見,看著面生。

他有著雙清俊的眉眼,微微蹙了眉,幾個孩子在一旁一下推了她幾下大聲呵斥︰「逐臭之夫沒長眼楮麼?你踫著咱們齊家三少爺了!還不快跪下磕頭賠罪!」

齊家?敏兒不知道,只是好像耳聞過,這回子一院子的孩子索性圍了上來︰「河間十里鋪,官家四品候的齊家都不認得,真是長了對狗眼!」

「快磕頭!」有使壞的猛踢了她的小腿下,想讓她跪下。

敏兒才反抗起來,這還有王法了?踫一下就要磕頭?

可是幾個孩子一圍上來,就變成了群攻,她一個那里對付得了,幾下就被摁在地上了。

「要不就鑽狗洞!」說著,有的子弟就撩起那衣袍笑嘻嘻的想騎她身上來。

「算了!」那三少爺彈了彈身上的灰,拉住那個要騎她的人神色不善。

「住手!」一聲咳嗽。

「夫子來了。」不知道誰大喊一聲。北派的孩子嚇了一跳,那準備胡鬧趕緊從她那身上爬下來,吐吐舌頭,站直了。這時候一個個都看那門口進來的人,那人不算老,烏發長須,青衫衣長,面容清瘦,根骨分明,幾分嚴苛。

「你等不得無禮!」那夫子一呵斥,那群紈褲子弟不敢聲張。

「誰丟的籮筐在這?又想砸夫子!全部給我把手伸出來。」

夫子拿過那戒尺,在每個人了三下,男孩子們不敢聲張,卻都恨意綿綿的看著敏兒。

敏兒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一副無辜的樣子,心底倒是一陣喜悅。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可是這仇又無緣無故結下了。

夫子教訓完,那群孩子一個個都跑進了堂屋里頭。

「你剛剛可有事!」

「嗯,沒事!」剛剛若不是夫子進來,還有那個齊家三少爺也攔了下,自己就被人騎過去了。

夫子皺眉道︰「哎,春,我忘記和你說件事了。

敏兒好奇問︰「什麼事呀?」

「可听說過這兒有句話叫「南富北貴」?」

敏兒搖搖頭。

「清湖村雖然偏僻,倒也出過幾個人才,為官的多在北方,為商的多在南方。為官者貴,為商者富。所以這里讀書的孩子有南北兩派,左邊廂是北派,右邊廂是南派。這北派的都是官宦子弟,讀書都是為了考取功名;這南派的家里都是商賈子弟,或者家里有點生意營生,但是他們讀書不是為了考取功名,而是為了認得幾個字,今後好算賬罷。」

敏兒听孫夫子這樣一說,才想到像阿六敦和余大嘴這樣的都在南院,算南派一類。開始還奇怪,余大嘴家不過是個打鐵的,也算富裕的南派?後來才知道,這時代可不能別小瞧那打鐵的,現在的貨幣是金銀,說明這時代的冶金水平可算發達了,那從事冶金鍛造業的就是高科技了。余大嘴的爹會打鐵也會選礦,憑這本事,余大嘴家可算小富吧。

只是那桃花四不知道算那一派,按道理家算是北派,因為他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考取功名,又因為孫常禮在這是個先生,卻不見他在北院。可是這點卻不見孫夫子提起。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桃花四的爹,孫常禮。

「鄯庭筠在南院里,你既然認得他,我怕出了漏子,才特意留了你在北院打掃。但是這北院的弟子你千萬不要得罪!」孫夫子想起來額頭的筋就突突的跳。

「這打掃園子要早。最好別招惹那一個個混世魔王,這些個世家子弟可是得罪不起的。」

「嗯。謝謝孫夫子教誨。春記著了。」敏兒嘿嘿一笑︰「掃完院子我就去除草去。」

夫子覺得這孩子挺為難,搖了搖頭可是也無話可說︰「老夫在這教書十余載,頭一次遇到你這麼個孩子啊!」

「你還要記得我和你說的那三件事!」夫子還有些不放心。

「第一,我不能女子身份示人。第二,人家問我,我不能說自己是來種地的,而要說是來這護理園子的謀口飯吃的,這庭院打掃和園子護理的事兒我都得干。第三,這事先生也要給我保密,不能和我家里人說。這事兒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敏兒又重復一遍道。

孫夫子點點頭,才信步走進學堂。

敏兒拍拍身上的灰土松口氣,剛剛看得出這南北兩派都不太相容和睦。而且這群北派的孩子胡作非為可不亞于南派那幫啊。

敏兒穿成這樣來這里可不是來讀書的,敏兒一笑,她趕緊拿了掃帚繼續掃。只要和這兒的夫子都混熟了,順便種點地就可以了。

說起來能上這書院來,還全靠阿六敦。原來今年年初,阿六敦一早沒用膳就跑書院去了,她干娘怕阿六敦沒吃飽,就趕緊讓敏兒拿幾個熱乎乎的 餅給阿六敦送過去。敏兒送給阿六敦的時候,就發現原來這個大朗書院這麼寬,佔地也有七八畝了,但是除了五六畝建了些屋子、山石、大樹,就有剩一畝左右的空地,都長了雜草。

敏兒發現後一陣狂喜,估計這一畝地是以前學院建的時候,規劃做花園用的,可惜書院建完後,因為已經建了足夠的花園,那小塊地沒用上,或者護理不善,就荒廢下來。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又在書院內,卻是被一牆給隔了。敏兒打著小算盤︰這書院里的地,種地不上稅。這樣的好事到哪兒找去?

于是當天她就趕緊到那書院找個管事去說。說是願意幫院子打掃,只要能讓把那塊空置的一畝地給她用用就成。

這個書院有好幾個夫子,那日讓她踫巧遇見的就是桃花四的爹孫常禮。他剛看到這樣個小丫頭來,開始還挺納悶,以為她是來求學的,女子不能來這讀書,這是規矩,好在她說不是,又以為她是來照顧她弟弟的,她說也不是。結果這孩子心思活,說想來給書院的園子做護理的,只要把那一畝荒地給她種就成。

這園子本來要請人護理的,每月的六文錢,因為這書院給的工錢少,沒有人能做的來,關鍵在這還得受氣,受了氣還不能吭聲。所以願意來便來,不願意便罷。已經很難請到人,這招工請示貼了很久都無人來。敏兒自薦正好。

只是她是來種地的,這點孫夫子怕落人口舌,不敢答應。敏兒卻大膽承諾,只要給她種地,她這這護理園子的錢也她分文不取。

孫常禮猶豫了下才勉強同意,不過事先和她約法三章。

敏兒這般想著院子能快點打掃完,就可以到後面園子去種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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