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哲趕到刑警隊的時候,才早上五點四十六分,她已經是最後一個到的,老趙和小丁都在車里等她了,顧楠已經從家里直接開車過去了,駕駛室的位置,順理成章的給陸文哲留著呢,她跳上車,向著本市大學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本市兩年前就曾被這個敲頭魔給徹底攪亂過一次,那是2007年的春節前後吧,一個帶著那種能遮住臉的毛線帽的男人,專門在深夜找孤身的年輕女人下手,用鐵棍猛敲她們的後腦,把她們打倒,實施犯罪。
這個敲頭魔,之所以弄得整個城市人心惶惶,是因為他的肆無忌憚和下手的極其殘忍,那兩、三個月里,一共有九個女性先後遭到了襲擊,其中有六人,直接導致死亡,都是被他用鐵棒活生生敲死的,剩下的三個,也都傷勢慘重。
更讓本市的所有年輕女性不寒而栗的,是這個敲頭魔的變態行徑,他敲頭後,除了會把受害者錢包里的現金順手拿走以外,對首飾、手機、銀行卡等財物都不感興趣,他的目標,在于受害者本身。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留著披肩長發的年輕女性,身材都比較窈窕,打扮也時髦。敲頭魔並不對她們實施,但是,他會對受害者進行猥褻,每一個受害人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被解開了衣褲,從胸部直到大腿處完全在外面,上衣堆在頭頸處,褲子或裙子被拉到了膝蓋以下。
反正2007年的那個春節,整個城市里,有關敲頭魔的流言光速傳播著,越演越烈,越傳越離奇,那些有年輕女兒、妻子的家庭人人自危,晚上不敢出門,市里的領導十分重視,組織了專案組,要求一個月內,必須抓到敲頭魔。
陸文哲清楚的記得,連一向埋頭科研,對社會新聞不怎麼關心的爸爸,也特意打電話給自己和星哲,讓她們兩個出門一定要小心。公司里的小姑娘們也一個個惶恐不安的,陸文哲還取消了那段時間的所有夜間加班任務。
最後,專案組並沒有完全他們的任務,敲頭魔沒有落網,就在專案組的工作在全市迅速展開以後,他停下了自己黑手,再也沒有出來過,沒有給專案組足夠的時間和線索。
一直到今年,也就是兩年以後,在顧楠他們還在偵查陸文哲的案子的時候,敲頭魔重現江湖,已經有兩個女孩被襲擊了,一死一傷,受傷的那個,至今昏迷不醒,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今天晚上這個,是第三個,已經死亡,她們被發現時的樣子,都和兩年前敲頭魔的手法一模一樣,後腦受重傷,赤果著身體的主要部位,但並未遭到。
在第一個受害人出現的時候,刑警隊就接到了市里的死命令,一定要抓到敲頭魔,當時隊里就已經布置他們三組,一旦陸文哲的案子了結,馬上全力投入到敲頭案來,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已經三個受害人了。
警車在空曠的馬路上飛馳著,陸文哲突然發現左側有一輛車子,好像在跟自己別勁兒,自己快,它也快,陸文哲特意放慢了速度,觀察了一下,後面那輛車也跟著放慢了速度,竟然是倆Q7,陸文哲一踩油門,竄了出去,他們自己的車是輛老款的三菱黑金剛,別看車子看著老笨,操縱起來卻靈活的緊。
陸文哲興奮了起來,她毫不猶豫的高速走著S線,在空曠的街道上狂飆著,擾亂著後面車子的行駛,Q7憑著性能好,緊跟著她不放,本來已經開始打瞌睡的老趙和小丁被甩醒了,小丁探頭看了看,叫道「哎呀,後面的是修主任的車吧」
「修主任的車?」陸文哲愣了愣,速度慢了下來。
「恩,是他,他的牌照我記得,修主任∼∼∼」小丁搖下窗戶,沖外面揮了揮手,那輛Q7已經追了上來。
真的是修主任,他也放下了車窗,沖陸文哲他們擺了下手,然後就啾的一聲飆走了,這下,陸文哲可追不上了,畢竟車子的檔次擺在那兒啦。
「丁,他怎麼開那麼好的車啊,鑒定中心的工資比咱們高那麼多嗎?」。
「切∼∼∼和工資有毛關系啊,你知道修國賢嗎?」。
「修國賢,一醫的院長?」陸文哲當然听說過了
「那是修主任的爹,懂了咩」小丁很得意的給汪月月掃盲。
凶案現場在大學城的西面小環山下,曾經是周圍大學生的戀愛聖地,不過現在已經開始蕭條了,主要是近些年針對大學生情侶的打劫案件日益增多,不安全,更主要的,是學生情侶們也開始流行在外面租公寓住了,小環山的長椅,相比之下,畢竟條件艱苦了點。
陸文哲他們的車子趕到的時候,顧楠和修主任他們已經開始工作了,受害者倒在進小環山的水泥路邊上的草叢里,是被上早班的清潔工發現的。
修主任和他的手下花了三個多小時,才完成了證據留存和采集工作,陸文哲他們才被允許進入了核心現場。
二組的組長王立、顧楠和修主任三個人圍著受害者的遺體站著。猛一下看到了尸體,陸文哲和小丁都有點不自在,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本能的感到尷尬和不好意思。
受害者的遺體呈俯趴狀,尸體的背部、腰臀、大腿,直到膝蓋,都赤果的暴露在外面,這些部位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許是因為死亡的時間還不長,肌膚仍然顯得十分的嬌女敕和光滑,雪白的軀體很刺激人的眼球,小丁的眼楮都有點不知道該往哪里瞅了。
受害人的衣物並沒有被月兌下,都堆在她的身體上,和傳說中敲頭魔的手法一模一樣。
「趴著的……」修主任突然嘟囔了一句。
「怎麼了,不對嗎」王立馬上問道
「恩,這是所有被敲頭鬼襲擊的受害者中,第二個往前趴倒的,第一個,是受害最輕的,那個洗頭妹,也是唯一見過敲頭鬼身形的受害人,她被襲前湊巧正想掉頭去拿東西,沒有被直接敲中後腦,鐵棒敲在她顴骨和耳朵之間,大概她本能的閃避了,受的擊打相對較輕」修主任慢條斯理的說著。
「敲頭鬼」是刑警隊內部對這個凶手的稱呼,大家都這麼叫,感覺比叫他「敲頭魔」要有氣勢一些。
「你的意思是,受傷輕,和倒下去的姿態有關系嗎?」。這次發問的是顧楠。
「是的,人的意識如果清醒的話,在被迫倒下去的時候,一般會本能的選擇趴倒,保護心髒胸月復等要害部位,只有在徹底喪失意識的情況下,才會失控的仰面朝天的倒下去」
「可是,這個死者,她應該是被一擊致命了吧」顧楠蹲下去,仔細的看著死者後腦上的傷口。
「恩,從現有的表面證據上看,應該是,不過的死者的姿態,也不排除死後,被敲頭鬼移動的可能性」修主任邊說,邊觀察著四周的草叢。
這是陸文哲第一次親臨案發現場,第一次看到實實在在的尸體,第一次親身感受命案的殘酷和陰暗,她突然意識到,汪月月要當刑警,她陸文哲要正式的開始刑警生涯了,這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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