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承讓了,這一盤棋又是臣弟贏了!」
望著滿盤黑棋被圍得死死,伝一臉無奈的笑笑,這已經是第三盤棋了,每一盤楚都絲毫沒有給他面子,他輸得徹徹底底卻又心服口服。從下第一粒棋子到最後一粒的著落,都在他的控制之內。伝仔細觀察楚每走一步看似毫無章法但其實每一步都是精心揣測的結果,這一點不禁讓他刮目相看。他還是小時候那個每次玩棋都要耍賴的小孩嗎?看來這幾年來他真的改變了好多,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說明他的努力還有他迅速暴漲的實力,今後的日子他還需要楚全心全意的幫助。作為帝王都有一種奇怪的心里對于皇室正統有著固執的偏袒,在關鍵時刻他總能說服自己與其相信外戚大臣不如相信自己的家人。在帝位的爭奪戰中他失去了好多好多尤其是兄弟間的情誼,所以對于楚他本能的有點虧欠自責的心理,如今又多了一份依戀來自于楚的強大。
「沒想到楚的棋藝越來越精湛了,朕願賭服輸!」身為帝王能夠向人說出這樣的話語足以說明他的開明大度。
楚像是沒有听見他的話一樣,愜意地眯著狹長的鳳眼,白皙修長的指間劃過俊挺的鼻梁,最後落于下巴之處用手托著。午後的陽光肆意地灑過他一襲魅紅,為這樣的姿勢平添了一抹嫵媚、誘惑。良久他將手撐開伸了伸懶腰。這才開口道︰「輸了棋可以重下一盤,但是輸了某些東西就永遠不可能再贏回來了。」
楚睨著眼玩味兒似地看著伝,不過倏爾一笑,邪魅無比。伝還是一臉溫和的笑容不過心里卻在慢慢咀嚼著楚的話語,良久拋開了這個話題他重又將心頭的顧慮像楚說了出來。
「此番出戰,你確定呼延孤有把握能贏嗎?」。要知道這可是南齊能夠派遣的為數不多的兵力了,此戰成則榮不成則辱!再者說了憑伝的直覺來看呼延孤絕不是一個良善之輩,萬一要是滅了豺狼而引出一個猛虎出來那麼就得不償失了。
「皇兄請放心既然臣弟當日甘願領命就一定有把握贏得這場戰爭。至于呼延孤臣弟以為他比起朝中那些滿口粗話的武夫相比無疑是難得的人才。」楚不緊不慢的回答完了伝的話之後重又玩起了手中的狹長的指甲涂上了一層刺眼的血紅。
楚的夸獎無疑讓伝的心頭一顫,他暗下決心若是呼延孤凱旋而歸將來一定找個理由除掉,不管他是確有其心還只是自己猜疑捕風捉影。
似是知道了伝心中的想法,楚的嘴角揚起俏皮的一笑更顯十分妖孽。
「如果皇兄想要有更大的作為,呼延孤暫時還除不得。他是一個人才,難得的人才,尤其是在其羽翼未豐滿前就只能依附于我們,那就必須替我們辦事。一等大局一定有的是機會除掉他!」楚和伝相視一笑彼此了然于心目光卻堅定無比,江山只能屬于他們家,任何想要爭奪的人都不可以放過!
「既然如此楚對呼延孤這麼有信心朕姑且拭目以待。」
「不過皇兄,臣弟倒是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想要稟報。想必皇兄安插在洛城的各處侍衛也注意到了韓毅這個人。他是韓忠的第三子,雖是庶出,卻因母親極為受寵。愛屋及烏,韓忠對他也是百般溺愛,常有奪位之心。此人倒不是一般的莽夫武將,頗有心計。只是心胸狹隘終難以成大事,不足為慮。可我們目前還是需要他的幫助,如果能夠說服此人讓韓忠退兵,那麼呼延孤在戰場上不僅勝算更大,還有可能會給皇叔一個致命的打擊,一舉兩得!」
「朕也听說了這號人物,只是憑什麼他會幫我們呢?」
「很簡單,各取所需!韓毅所需要的是得到家主之位,所以他迫切需要得到冷家軍的支持。而冷家軍至始至終只服從一人,那便是冷雲!」
冷雲?伝的大腦掃過這個名字,似乎沒有多大的印象,畢竟冷雲死之時他還只是個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不過略一思索他覺得好熟悉,畢竟一個叛國將領不管經歷幾代皇帝都會記得牢牢,並且怨念頗深。韓忠就是因為冷雲所以反叛朝廷的。
「不過冷雲已經死了」伝顯然到現在都不明白楚真正的意思。
「不錯冷雲是死了,而且還是被丞相抄了家,男丁發配邊疆,女眷充為營妓。但還是有三個人免于這樣的命運。其中有一個人最為關鍵就是冷雲之女冷艷依然留在世上。」
說到這兒伝總算有些恍然了,但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地探詢道︰「就算冷艷真的活在這個世上,韓毅就相信冷家軍就能夠服從于一個小女孩??」
「皇兄,莫要小瞧冷家軍的忠誠度。當年听聞冷雲已死,冷府被抄。韓忠一夜之間把冷家軍從各路匯集到臨安,準備攻太和殿挾主交出丞相。不過消息提前被泄露了。丞相命令關上城門只守不攻,冷家軍將京師圍了整整一月,水泄不通,每日大小戰打的京師人馬疲于奔命,好在最後由于先皇的詔書各路軍馬齊集臨安,冷家軍只好追隨韓忠逃到武陵關。擁立韓忠為韓王。但冷家軍卻不讓改名還叫冷家軍!」說到這兒楚一向玩世不恭妖孽無比的臉上竟隱隱露出了欽佩之色讓伝都不禁為之動容.
「若真是如此這樣的一支軍隊讓韓毅得到豈不是太可惜了。」
「皇兄不必憂慮,臣弟都已經想好了。皇兄此番只宜下旨為冷雲平反在封他個謚號,然後再將冷雲之女封為郡主匹配韓毅,不僅韓毅連冷家軍會感皇兄大德的。」
說完楚狡黠的朝伝一笑,伝不禁莞爾︰「哈哈,楚兒既然都已經想好了。那麼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不過冷雲之女現在可在相府?朕是該判丞相大人個欺君之罪呢?還是該封他為忠義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