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福晉跟著大貝勒走了。」見多鐸良久沒有反應,吉爾格忍不住上前提醒。
「跟上。」多鐸揮手,他倒要看看豪格成天帶青玉做什麼,讓她那麼高興的跟著他。
如今盛京的繁華一點不亞于北京城,鱗次櫛比的街邊小攤,掛著招牌的二層小樓,賣貨的吆喝聲,賣藝的叫好聲不絕于耳。來了大清這麼久,青玉好像還是第一次逛街。在科爾沁雖然自由,可卻沒有這樣的熱鬧景象。一時間被吐火又吃刀的賣藝小伙吸引,青玉竟停下了腳步擠進人群中不停拍手叫好,完全忘記關心自己挨餓的肚子。
豪格手忙腳亂的跟在後面,左攔右護,唯恐一心撲在表演上的青玉被人撞到。緊隨其後的多鐸見此情景不禁又生起悶氣,舉著折扇左推右搡擠到青玉身邊。
火焰從口中噴出,猶如一條火龍,青玉一面躲著火光一面興奮的叫好。從前在電視上看見過不少這樣的場景,可是親眼看見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震撼。探尋的目光緊隨賣藝者的身影,腳步也不自覺的向其靠攏。
賣藝人突然轉身,火焰直沖青玉而來,杏目圓瞪,來不及閃躲。若不是一雙有力的大手牢牢將她拽住拉走,恐怕那張俊美的小臉已經變成一團黑炭。
心有余悸的轉過頭,青玉看見兩雙同樣露出擔憂之色的眼楮。
「青哥兒,傷到沒有?」一樣的話,竟然說出不一樣的感覺。
拉著青玉左手的多鐸語氣里都是責備,拉著青玉右手的豪格則滿是柔情。
「不礙事,不礙事。」青玉艱難的笑著,奮力想要抽出自己的雙手,可奈何兩個人誰都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越握越緊。
多鐸與豪格二人相視的眼神里不斷迸發出惱人的火光,仿佛是在相互示威,誰都不準備先放手。
「豪格,你最好趁早放手,你要搞清楚,現如今她是你的嬸子。」多鐸下巴一揚,挑釁的看向豪格。
「別用南蠻子那套來搪塞我,咱們從來不管那一套。」豪格不甘示弱,將青玉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你可鬧清楚了,她是你阿瑪指給我的。當初你怎麼不和你阿瑪去要,如今到我手上搶,算什麼?」多鐸冷哼著,又將青玉拉了回來。
豪格明亮的眼楮忽然暗淡下來,手上的力道也明顯減弱。青玉順勢收回自己的手,又努力的推開多鐸,「你們兩個做什麼?當我是物件麼?」
「女人不就是供男人取樂的物件。」多鐸不以為然,劍眉一揚。
不可理喻,看著多鐸眼神中的毫不閃躲,絕望從四面八方向青玉席卷而來。心底發出的寒冷呼嘯而過,這個古代男人的思想她理解不了,想要教會他人人平等也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豪格說的斬釘截鐵,堅定的眼神讓青玉看到一絲希望,可是轉瞬即逝,「女人的確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可是青哥兒不一樣,在我心里她不是普通女人。」
青玉心中猛翻白眼,她的確不是普通女人,她是穿越來的女人。「你們兩個簡直不可理喻!」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豪格就算是真喜歡她也不過是把她當成附屬品。青玉甩手走開,找不到方向的亂走。
多鐸和豪格相視一眼,同時迅速沖了上去。
「吉爾格,爺可指望你了!」多鐸一面跑,一面高喊著。
吉爾格領命,手臂一橫攔住正要加速的豪格,「大貝勒,得罪了。」
豪格一愣,迅速揮拳試圖打倒吉爾格,吉爾格也不辱使命,揮拳挪步和豪格大打出手。
身後傳來的聲音引起青玉的好奇,還沒等回頭一探究竟,就已經被人攔腰抱起抗在肩上。本能的掙了掙,又抬頭看見正在戰斗中的豪格和吉爾格,青玉剛想明白抱起自己的人是誰,他蠻橫的聲音就隨即響起︰「今兒是的禍是惹大了,看爺怎麼收拾你!」
「放開我!」路人驚駭的目光讓青玉兩頰迅速泛紅,「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強搶民女!」
「爺抗自己的福晉怎麼就成強搶民女了?」多鐸牽過在路邊等候已久的駿馬,將青玉扔向馬背,輕輕一躍便穩坐其上。低吼一聲,抓緊韁繩向軍營奔去。
自己像一袋大米一樣被多鐸抗在肩上進入軍營,接受著眾多士兵好奇又膽怯的目光,青玉頓時感覺無地自容。該死的多鐸,做事永遠不靠譜。
「爺,這是怎麼回事兒?」水汪汪的大眼楮,嬌弱無力的聲音。被多鐸甩在塌上的青玉甩掉滿眼金星,一抬頭竟看見一身大紅的納喇氏。
「你又是怎麼回事兒?」扔掉折扇的多鐸一愣。
「妾身是來侍候爺的,每次練兵爺都帶著我的,這一次我想您一定是來的匆忙忘了通知妾身,所以收拾妥帖後匆匆趕了來。」
多鐸眉頭微蹙,顯見是有些厭惡納喇氏的自作聰明。「本事不小,學會揣度爺的心思了。今兒留下侍候一晚,明兒一早趕緊回府去。」
多鐸聲音里的冷漠讓納喇氏面子掛不住,扯扯嘴角福身應著是,媚態百出的走到多鐸身邊為他寬衣。
這兩口子要干嘛?青玉干咳兩聲起身,準備踏出營帳,可卻被多鐸一把拉住。「今兒你也得侍候著。」
「什麼?」青玉瞪大眼楮,他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怎麼,你不願意?」多鐸挑眉,顯然不想放過青玉。
腦海中浮現出不和諧畫面的青玉拼命搖頭,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納喇氏。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恐怕這會青玉已經萬箭穿心,千瘡百孔。納喇氏的目光如萬箭齊發,向無辜的青玉投來,心中早已從頭到腳將青玉咒罵一遍。
「就算我願意,納喇姐姐也不願意啊。」
「她向來最听爺的話,怎麼可能不願意。」多鐸將目光轉向才剛要點頭贊同青玉的納喇氏,那樣子分明在說,你敢插嘴爺就休了你。
納喇氏除了識趣的表達自己大度什麼都不能做,自己香噴噴的花瓣浴和煞費苦心調制的花露算是白費了。她期盼的春宵一刻已經被青玉徹徹底底的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