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雲行 卷二 非常道 六十六,只身返回

作者 ︰ 無雙

做好決定,小夜簡單的收拾了一番。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要收拾的就只有那依依不舍的心情。

她將八灺整理了一番,靈石靈丹已經一點點都沒有剩下,八灺中靈氣淡薄,也確實需要時間去積累,就趁著這個機會回確實是正好。

最後她將那顆從潛龍淵帶回來的龍蛋取出來看了看,想起當年將飛焱從地穴里取出來,也就放在八灺里十多年的時間,它就卵了出來,不論它來到八灺之前在那離木峽中呆了多久,它從出生到卵化至多也就用了幾千年的時間吧?這枚龍蛋隨著她在八灺中呆了好幾年,也該是到了要卵化的時候了。于是她想著,應該先和它結下靈契才是。

真人只能和一個靈獸結下靈契,雖然她現在有飛焱,可是歸根結底,飛焱最初是並不是同她結的靈契,所以她應該還有同另外的靈獸結下靈契的機會。再者龍族是上古神裔,靈力強大,外形也十分拉風,她也沒什麼不滿意的。于是她拿劍割破手指,將血滴在那顆龍蛋上面。

結果她滿意人家,人家倒是不滿意她,那顆龍蛋對她的血毫無反應。

這種事強求不來,于是只得作罷,好在是小夜脾氣好,否則就考慮將那蛋砸了煎荷包蛋吃。

締結靈契不成,小夜就帶著飛焱離開了南天極。

因為八灺與外界的時間差異,小夜也說不準她到底在南天極渡過了多少年,只知道時間肯定不短,也不知道現在太阿門便成了什麼樣子。不過,介于真人們都需要長久的閉關練功,所以修真界的變化不會像凡人居住的世界那般變化飛速。所以回到太阿門的時候,太阿門里依舊還是那般景象。

只除了守門的宗紀弟子已不再認識她。

當這些守門的宗紀弟子看到她這麼一個元嬰中期的高階修士來到大門前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趨步上前,說道︰「太阿領地,不容外人進出,請道友止步。」

小夜哭笑不得。

原來一轉眼,他們已經離開太阿這麼久了,這些宗紀弟子也都新人換舊,不再認得她。

她淡淡一笑,「讓常祁出來見我。」

幾名弟子相視一眼,猶豫片刻,其中一人說道︰「敢問道友道號名諱,見常祁大人有何事,在下才方便通稟。」

或許是看小夜修為高強,身邊還帶著飛焱這樣一個雄獅一般強健的奇特銀毛角獸,所以這些大夏國第一大派的弟子說話十分客氣,小夜露出些笑意,「我姓席,我叫席妧夜,你就告訴他,有個叫小夜的人要見他。」

這些宗紀弟子猛的一驚,個個眼若銅鈴表情僵硬。就算沒有見過掌門人和掌門夫人,至少身為太阿弟子,他們的名字總是知道的。

這些宗紀弟子面面相覷了許久,被掌門夫人的身份所震懾,卻又不敢憑借小夜的一句話就毫不質疑她的身份,所以躊躇了許久才有一名弟子結結巴巴的說道︰「請您,請您稍等……」說完飛快的跑入太阿門里去。

不消轉眼,常祁就領著一大票人快步走了出來,遠遠的看到望著太阿門匾的小夜,立馬快步的迎了上來。

「夫人您回來了」他的聲音驚訝無比,看著小夜的眼神也是驚愕居多,有驚無喜。

不指望這些不過一年交集的下屬會對你有什麼情誼,失蹤幾十年毫無音信,見到你回來,還能禮遇的親自出來迎接一回已是給你面子,所以小夜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而旁邊一眾將她攔在門外的宗紀弟子見到這陣仗都齊齊的跪拜下來,心驚膽戰的請罪道︰「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得掌門夫人大駕,請掌門夫人責罰。」

小夜看了眼,「你們不認得我,這樣做是應該的,不怪你們,起來吧。」

常祁躬著身體斂著神態暗暗觀察了小夜一陣,「夫人,掌門師尊沒有同您一起回來?」

「他有點事情,晚些就回來。」

常祁眼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質疑的光,轉瞬即逝,「那夫人先請回清輝大殿休息,屬下立即安排下人去準備洗塵事宜。」

看到常祁那眼神,小夜暗自感嘆,太阿門終究是變了,雖然表面一切如舊,內里卻已經不再是秦列在的時候的那個太阿。

來到清輝大殿,這里一切沒變,只是那些小廝和婢女也都容顏非昨,小夜這才想起來,詢問了一句︰「我們離開太阿門多少年了?」

「回夫人,」常祁很恭敬的回答︰「掌門師尊和夫人自上次同湛國趙殿下毗陽門陽剛大師一起出行至今,已經有五十二載。」

小夜暗驚,五十二年,原來已經有五十二年。她在八灺里練功,時間與外界交錯,所以很難感覺出外界的光陰長短,她只覺得她在八灺中呆了有千余年之久,卻不知外界已然也是五十多年時光流逝。難怪那些宗紀弟子和這里的下人都已經更換。這些坐著這樣工作的真人都是些靈根不好,修煉速度較慢,不夠出類拔萃的,他們自然不會像他們這樣擁有這麼多年的壽命,五十二年,已經是許多人的一生。

「郭文和姚光他們人呢?在做什麼?」小夜問。

常祁答︰「夫人回來的太突然,屬下門都毫無準備,所以郭文和姚光隊長都不在門內,郭文隊長去了燕都,姚光隊長去了太阿山脈北端四十七峰巡視,屬下已經讓人通知他們,想必一會兒就會回來。」

「嗯。」好在這幾個隊長都還穩在。

在清輝大殿隨意看了看,小夜到後殿去沐浴更衣,換了身比較繁復華貴的白底藍雲的袍子。這是當年秦列接任了太阿掌門,和她舉行了婚禮之後,太阿門的長老們給她做的一套衣裳。那精細無比的剪裁,層層疊疊的樣式,清新素雅的顏色花紋還有那飄逸的廣袖大氅,都是為了配得起太阿掌門夫人這個身份,不過小夜從來沒有穿過,這是一次。

她讓婢女給她綰了個很簡單的雲髻在頭頂,戴了個碧綠公主方的藍寶石發箍,便從後殿里出來了,出來了時候,正巧郭文姚光還有太阿門的一眾長老們都已經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清輝大殿,瞧見小夜走出來,都神色各異的打量她。

這些人,以前對秦列一直就是面和神離的,因為他們打不過秦列,而現在,看到小夜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那疏離的目光中,多了分玩味的探究和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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