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本歸元,提取元氣」
方舟內部,奢華的房間之中,呂陽祭出煉天鼎,鼎化虛影,不斷地轉動著,而在鼎身之中,紫霧氤氳,不斷流溢,仿佛一具永不停歇的噴泉,把四處都沾染成了一片紫氣。
在這一片紫氣之中,一個斗大的物體正在其中沉沉浮浮,仿佛正在沸水湯中熬煮的湯圓,不斷翻滾著。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湯圓,也不是其他美味佳肴,而是呂陽用魔刀從那天尸身上斬下的頭顱。
剛才他順手牽頭,把那金甲尸將斬下一只頭來,立刻就收入了煉天鼎中,本是抱著收取精氣多多益善的念頭,暫時無法對付寒霖,便從他身上收取一些利息回來,但卻沒有想到,這具頭顱的好處竟然遠遠超出想像
「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具頭顱,蘊含的精氣便遠遠超越妖王,達到了千道以上法力的境界」
「而且,我從這頭顱上熬煉的精氣,還在不斷增加,遠遠未到完全消融的地步」
呂陽時而眉頭緊皺,時而面露喜色,顯然也是在為這具頭顱擁有的精氣而又驚又喜。
當然,一時的後悔也是在所難免的。
「早知這天尸擁有如此之多的精氣,我就不只切下頭顱,還要把他的手腳都斬斷,收進鼎中了,當然,若不是它有金甲護身,通體刀槍不入,只能以魔刀破碎虛空才能傷到它,就是斬成碎片,也要把它收進來,這樣我能夠煉化多少法力?」
「主人,這樣是不行的,我可以感覺到,這具天尸蘊含的精氣,遠遠超出了上次的魔刀刀魂,單是一個刀魂就如此難以對付,我們恐怕還得苦斗一番,才能把它完全煉化。」丁靈听到呂陽的心聲,不由得勸阻止,打消他這個無謂的想法。
「是啊,上次我和那刀魂相斗,幾乎斗了個兩敗俱傷,幸好從中得到好處,才能彌補損失,不過就算這樣,我的紅蓮燈中也沒有燈油了,想要再和這虛境天尸斗法,未免有些力不從心。」
呂陽一邊煉化著天尸頭顱,一邊感受著滾滾精氣化為紫煙,流入鼎中的暢快之感,同時運轉功力,瘋狂吸收溢出的靈氣,淬煉自身。
他在利用煉天鼎提取元氣,煉化血肉精氣,轉換法力的時候,往往便是修煉的大好時機,有此修煉之法,往往能夠事半功倍,比常人在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都還管用。
這也是煉天鼎的一個神奇之處,如果不是有它提煉元氣,隨時隨地改造呂陽的體質,恐怕他如今也難以有此成就。
「我可以感覺到,這頭顱全部煉化,大概能夠提煉出一萬道法力這已經遠遠超出普通修士的範疇了,難道典籍上的記載就是這麼回事?」
突然,呂陽心中一動,似乎有些把握到了虛境修士的真正秘密。
原來,他曾經在天人堂參閱古籍,增長見識,了解過一些虛境修士的秘密,據說虛境修士,原本只是修煉出元神,神魂念頭強大的修士,但突然有一天,破碎虛空,掌握了能夠在萬千世界暢行,穿梭的能力,便可以單獨開闢一小界,儲存自身法力,滾滾元氣,不再流失,一絲一毫都吸收進來。
達到如此境界,再有神魂和肉身分離的神通手段,虛境修士便能夠真正虛空遠游,神行千里了,當他們元神出竅,挾著念頭遠遁他處的時候,肉身修煉出來的金丹和法力並不在內,但卻憑借著虛空穿梭的能力,同樣能夠運轉它。
這不像是先天五重元胎境和先天六重月兌胎境的修士,尚未破碎虛空,肉身和神魂真正分離,這兩個境界的修士,也可以做到一些簡單的陰神出體,但是出體之後,異常虛弱,甚至有可能在神魂遠游之中受到重創,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也正因為如此,先天中乘,煉氣化神,主要還是提升神魂強度為主,並不像虛境一般,不斷增加法力,甚至到了八重以上,以法力凝聚化身,修成法相,甚至達到九重,法力通玄,真正與天地融為一體,幾乎無窮無盡。
彼時,修士注重的便不再是法力多寡,而是神魂念頭的強大了,得道之人,甚至修成陽神天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當然,現在這些境界,呂陽還離得遠,他更關心的是,能夠從中提煉多少法力,充實第二元神。
「也幸好這種天尸不是真正的虛境修士,若是換成虛境修士,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而且,那寒霖一早就被我激怒,失了方寸,竟然連天尸都顧不上控制……也活該被我再次戲耍。」
想到此處,呂陽不由得微微一笑,繼續在這房間之中煉化起尸顱來。
又再數個時辰之後,尸顱終于徹底失去反抗之力,再也無法動彈。
它只是像死物一般,靜靜地懸浮在翻滾的紫氣之上,不再隨著紫氣而涌動了,接下來,只要假以時日,它便將逐漸消融,填實呂陽的第二丹田。
這次與寒霖爭斗,連劈數十刀,消耗的法力,不但補充了回來,反而還有盈余,如果每次與人斗法都有這樣的收獲,呂陽倒是不介意,寒霖再多來幾次。
「師弟,爺爺回來了」
就在這時,房門外突然傳來呂青青的聲音,卻是呂宥終于平安返回,出現在方舟上了。
「太好了,爺爺終于回來,這次寒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只怕連鼻子都要氣歪了。」呂陽連忙站了起來,把小鼎收好,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呂陽便見呂青青站在走廊,看看著他。
「師姐,爺爺沒有事?」這是他比較關心的問題,雖然呂宥是虛境高手,但那橫亙天際的遠古尸龍,看起來也是殊為凶惡,就怕呂宥不是它的對手,平白吃虧。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爺爺沒有事情,他身上也有老祖賜下的法寶,不是隨便什麼人物都能傷得了他的。」呂青青說道。
「嗯?我倒差點忘了,那寒霖是尸魂宗的天才,咱們爺爺也不差,不僅服食過仙丹,擁有無上的天賦,還深得老祖器重和喜愛……」呂陽怔了一下,隨即也是會心一笑。
「先別說這個了,爺爺似乎是想找你,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去見見他。」呂青青催促道。
「理應如此,走。」呂陽點了點頭。
不久之後,兩人來到舟首,見到了廳中端坐的呂宥。
呂宥果然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斗的樣子,面色有些蒼白,正坐在那里調息養神,但卻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察覺到兩人進來,突然睜開雙目,神光湛然。
「呂陽,你到底是因何事招惹寒霖,怎會惹得他如此嫉恨?我可以察覺到,他對你的恨意是徹骨的,非得你死我活,才能洗涮,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說到這里,他的神情之中,似乎也有些疑惑,以他了解的情況,呂陽和那寒霖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在來這個世界之前,也並不認識寒霖,沒有理由發展成這樣。
但剛才所見之事,又是千真萬確,寒霖為了對付呂陽,竟然在他這個虛境高手面前都敢出手,需知他並不是普通的虛境高手,而是呂家的天才,服食過仙丹的上乘人物,如果換作其他無名之輩之前,早就被他隨手擊殺了。
所以,他很是疑惑。
「爺爺有所不知,我和那寒霖起沖突之後,還殺了一個人……」呂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黎蓉兒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也只是說出了黎蓉兒和寒霖不清不楚的關系,並沒有提及那兩張人皮。
這倒不是呂陽有意藏私,而是此詭秘非常,竟然蘊含著遠古雷獄的天大秘密,一旦讓他也卷進來,未必就是福分。
所以呂陽決定,暫且把這個秘密埋在心中,等到自己晉升虛境,甚至道境,有能力去探索此事之時,再行解封。
「原來是因為修羅宗女子」呂宥听到呂陽所說的理由,不由得也怔了一下,隨即大怒,「真是胡鬧那寒霖好歹也算名門之後,怎會如此糊涂,竟然為了一個卑賤的阿修羅女而如此妄為」
「爺爺,現在可不是追究他糊涂不糊涂的時候,他硬是要把一切都怪罪到呂陽身上,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呂青青忍不住說道。
她當然也听說過阿修羅女的「美名」,大概知道那是一群喜歡惹是生非,媚惑眾生的魔道妖女,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寒霖就是愛慕阿修羅女,把她當作良偶佳侶,苦苦追求,得知她被呂陽所害,甚至誤以為她已經被呂陽染指,百般折磨,**,如何能夠咽得下這一口氣?
都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最是不共戴天,此刻呂陽雖然沒有奪他妻子,但似乎也差不遠了,以寒霖的痴心性情,以及死不悔改的古怪脾氣,再糾纏呂陽,幾乎就是可以預見的。
呂青青也有些擔心,他再次找上門來,爺爺可不能次次都護著呂陽。
「解決的辦法?我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算了,這件事情讓我想想……先回大易再說。」
說罷,他一指窗外,一座令人感到震撼無比的巨大「島嶼」,在虛空之中隱隱可見。
終于回到大荒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