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真真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不過,不見詹子寒的火氣下降,反而有更加上揚的趨勢。
「把你跟豬相比都是侮辱了豬,身份證這種東西也能隨隨便便被人拿走?」
達不成預期目標的詹子寒心情相當不爽,不過,嘴角的孤度倒是越來越大,但,對此狀況俞真真的心里覺得越來越不妙。為什麼這個男人不笑時還讓人覺得安心一點,笑得越開心,就讓人越心驚膽戰呢?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笑得親切、友善一點嗎?
「那個,冷靜,冷靜一點。」
俞真真小心翼翼地安撫。
「你現在還有心情展示你的談判技巧嗎?」。
俞真真吐了吐舌頭,這個男人怎麼知道自己突然想起警匪片里的片段了,就是那個搶劫犯拿槍指著人質的腦袋的時候,哈哈,俞真真傻笑,裝起了無辜。討好地伸手抱住了詹子寒的腰,撒起了嬌。
「好啦,我知道錯啦,我發誓,一定盡快解決,好不好?」
還伸出一只手掌做發誓狀。
詹子寒冷哼一聲。
「最好如此,要不然……」
詹子寒威脅地眯起了眼。
俞真真連連點頭保證。
好不容易送走了詹子寒,俞真真模了模自己的臉,覺得嘴角都有些笑僵了,嗚,好辛苦,她要回去找依依治愈一下受傷的心靈。明明這個結婚證她也領得很冤枉啊,莫名其妙就成了已婚婦女,沒有婚紗,沒有儀式,沒有賓客……她才是第一大受害者好不好?
不過,貌似剛才某人連婚都沒有求就想拉她去登記,這,是不是也太便宜了他呢?起碼應該來個浪漫的燭光晚餐,然後,拿著戒指跪下求婚,這才能表示他的誠意嘛。俞真真覺得她應該跟詹子寒討論討論這個問題。不過,詹子寒會吃這一套呢?嗯,是個問題。俞真真不抱期望,不過,試試也無妨。對詹子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俞真真有些期待了起來,是置之不理,還是會怎麼樣呢?
想著這些,俞真真嘴角含笑地踏進了院門。
卻發現庭院里正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光映紅了幾個人的臉,黑、紫、意依生手里啤酒瓶相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起,灰正將柴火往中間的鐵鍋里扔,白正在一個把一些肉串翻來翻去,橙則興奮地在旁邊虎視眈眈。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俞真真驚喜不已。
橙第一個聞聲沖了上來,抱住了俞真真,控訴著宮立軒安排的那個經紀人的非人待遇,還讓俞真真看他的臉,是不是都瘦了一半了。
俞真真仔細地打量了橙的臉許久,最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怎麼好像又白又胖的?跟某種動物好像。」
俞真真發覺自己也挺有欺軟怕硬的劣根性的,剛才被詹子寒欺負了,現在卻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橙的痛苦之上了,不過,感覺好好。
俞真真對自己的惡劣行徑完全沒有悔意,反而十分高興地想︰幸好自己的身邊還有橙啊!
「小真!」
橙生氣地大叫,追著俞真真滿院子里跑。跑了幾步,俞真真就發覺情況有些不妙了,這女為悅己者容,因為是跟詹子寒見面,俞真真還是下意識地穿著中跟涼鞋和連衣裙出去的,因為詹子寒上次十分抗議地提出了嚴重警告。當時看到一身隨隨便便一件T恤,一條五分褲,穿著休閑涼鞋一臉自若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的的俞真真,詹子寒的心理產生了極度的不平衡。想當初,每回她去跟那姓夏的家伙出去約會的時候可都是打扮得好好得再出去的,而出來見自己卻這麼隨便。當然,這種跟過世的人比較的小氣想法詹子寒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命令以後俞真真出來見他時如果裝扮不合格,到時候她就自己看著辦,而俞真真十分沒有出息地屈服了,不過,心里卻在嘀咕,他們都在一起同居了半年多,又不是什麼剛約會的陌生男女,犯得著嗎?比起裙子,俞真真還是更喜歡穿褲子一點,又跑又跳也不怕曝光,多好。但,這個想法,俞真真十分識相地把它埋在了肚子里就是。
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跑對有跟的鞋來說,實在是太負擔了,她氣喘吁吁地邊跑邊商量。
「橙,休戰,我們先休戰行不行?」
最起碼,也得等她換上球鞋再說,這樣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橙這時候早就忘了剛才為什麼追俞真真了,完全沉浸在好久沒有玩過的追人游戲中了,哪里肯就此甘休,當下就大嚷著。
「不行。」
但是,從烤架前飄來的白輕飄飄的話卻傳到了他靈敏的耳朵里。
「肉串熟了,誰要先吃的?」
「我!」
橙立馬高舉起手,掉頭朝那邊沖過去了。
俞真真輕舒一口氣,拍了拍胸膛。
「還好。
不過,所謂的樂極生悲,往往如此,俞真真正準備走回屋子先換上雙鞋免得一會兒橙想起來又追殺她時,突然听到了「啪」地一聲,接著,她就發覺自己的身體往一邊傾斜而去,俞真真手舞足蹈,不過,卻也阻止不了自己的身體朝一邊傾斜而去。不過,還好是草地,摔倒了痛不到哪里去,只是,這雙鞋大約是報廢了,不知道鞋跟還能不能裝上,俞真真倒下的時候還在這麼想,卻發覺自己的胳膊被牢牢的抓住了,而身體也靠在了一個厚實的懷抱里。俞真真站好了,這才笑著道。
「還好有你,要不然,我摔定了。」
黑彎腰從箱子里拿了一瓶啤酒用起子開了遞給俞真真。俞真真會意地接過,和他踫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真涼快!」
旁邊是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俞真真跑累了,也不管是不是穿著裙子,就這樣順勢在地上坐了下來,黑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好多星星。」
俞真真看著夜空,一顆顆點綴在空中,俞真真想起了自己喜歡的滿天星。
「听說,你跟詹學長約會了?」
黑的聲音就在耳邊,但是,在這樣的夜晚卻又覺得有些遙遠。俞真真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嗯。」
「不會有問題嗎?那樣的家庭?」
俞真真听出了黑語氣里的擔心,心中不禁一暖。
「一定會有吧。不過,我相信他。」
黑看著俞真真安詳的臉,有些不明白她這樣的信心是從何而來。
「你難道忘記了,他曾經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過你一次,怎麼知道不會有下一次呢?」
「這一次,他不會。」
俞真真肯定地說,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即使會,我也想試試看。」
未來會怎麼樣她不知道,最起碼,此時的真心,她是確定的。這樣,便夠了。一生一世是太大的奢望,她能珍惜的,只有現在。最起碼,好好地努力過、珍惜過,即使到了最後仍然是不好的結局,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和後悔。
「到時候被拋棄了,我勉為其難把肩膀借給你吧!」
最後,黑這樣說。
「那就謝謝啦。」
俞真真笑道。
「喂,你們再不來,烤肉我們可吃完了啊!」
橙嘴里塞滿了肉串大喊,發音雖然有些模糊,不過黑和俞真真兩個倒是都听清楚了說得是什麼意思,兩人相視一笑站了起來,俞真真一手拿著啤酒瓶,一手提著涼鞋,光著腳,朝烤架那邊沖了過去。
「橙,住手,好歹給我留一點兒啊!」
「誰叫你們半天不過來!」
黑則慢悠悠地在後頭跟著,看著俞真真和橙為了搶最後一串肉你爭我奪,眼里有難得的溫柔。紫走到他的身邊。
「和小真說了什麼?」
「放心,什麼也沒有說。」
黑的眼楮沒有離開俞真真的身上,這樣看著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看著黑,紫最終嘆了一口氣。
「這麼舍不得的話,不如試著抓住她看看。畢竟,你跟她都領了結婚證,現在來說,你還是有優勢的。」
「不是反對的嗎?」。
黑詫異地看著紫。
「現在看起來,你這個家伙好像比我想像中更認真一點,也許,這是你一生唯一一次建立家庭的機會,冒點險也是值得的。」
黑拍了拍紫的肩膀。
「謝了。不過,還是算了,現在這樣就好。比起短暫的愛情,一輩子的朋友似乎更吸引我一些。」
「到時候別後悔就好。」
意依生將一切收入眼里,晃了晃手里的肉串,輕喚。
「我這里還有肉串喲!」
意依生的聲音並不大,不過,俞真真卻立馬轉過了頭,準確無比地看向了意依生所在的位置,一看到肉串,眼楮就一亮,立馬沖到了意依生的面前,垂涎欲滴地諂媚。
「依依,我想吃肉串。」
意依生看著她那讒樣,將肉串遞了過來,俞真真極為興奮地伸手去接,卻見意依生的手越過了她的手,朝另外一個較低的方向移去,俞真真順著意依生的手的方向看去,就見菊花正搖著尾巴汪了一聲餃著肉串跑了,俞真真瞬間石化,她顫抖著手指著意依生,悲憤無比。
「依依,你怎麼可以這樣?」
卻只換來意依生斜斜一眼。
「有意見嗎?」。
昨天的篝火大會開得太晚,酒也喝了不少,第二天,所有的人都蒙頭大睡,包括俞真真在內。她偎在意依生的身邊,兩只手抱著她的胳膊,睡得正香。難得的懶覺,意依生也不上班,俞真真決定她要睡到中午才起來,不過,十點來鐘的一通電話還是把她叫出了門。門外,卓千尋可愛的臉依然如故,只是,綠色的眼楮蒙上了一層陰霾。
司機開著車,卓千尋和俞真真坐在後面,中間的玻璃升了起來。
「藍玉真,看在我曾經幫過你的份上,能不能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