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听得眉頭一挑。斜著眼楮瞄了一臉狼狽卻硬撐著場面的馬懷水,心里冷笑一聲。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迎客來竟然還兼管著這位馬大公子的安全了?
這個馬懷水他略有耳聞,家里頗有些財勢,也算是京城里一富,可是這馬懷水卻風評不太好,只是蕭十一既是開了酒樓做生意的,斷沒有挑選客人的道理,何況這位馬懷水是迎客來的常客,經常呼朋喚友的在這里吃喝,蕭十一就曾經親眼听見這位問伙計為何迎客來沒有唱艷曲兒的姑娘?可見不是個好貨色。于今這南宮艷前來追打他,必是事出有因,許是這位瞧見南宮艷貌美,在不識廬山真面目的情況下竟然放膽招惹了這個煞星?
蕭十一想由著南宮艷教訓這個馬懷水不管,可是這馬懷水壞水兒一出,竟然攀上了迎客來食客的身份叫號,這倒叫蕭十一不好干看著不理了。雖然他知道這個馬懷水不是個好東西,但眼下四周圍觀的眾人都在瞧著,這其中還不乏迎客來里出來看熱鬧的食客們,蕭十一想撇清不管,卻怕其它的食客有想法。只得暗恨的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然而,方才被扯住了鞭子的南宮二小姐這時發話了,她的心情壞透了,本來以為方才鞭子失準打到了無辜的路人,可是听馬懷水那麼一說,這個年輕英俊又會武功的男子居然就是迎客來的另一位東家?瞧著他望著自己不說話的樣子,莫不是真的如馬懷水所說要給他做後台麼?
想到這里,南宮艷對心里剛才升起的愧疚便迅速的壓下去了。她直直的瞧著蕭十一,優雅的抬起手來,鞭柄指著對面的蕭十一,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楮亮晶晶的瞧著蕭十一,道︰「喂,你讓開,別擋本姑娘的路。」
蕭十一本來到方才一直沒有生氣,這會兒子讓南宮艷這樣一句話,還真的有些冒火了。這位大小姐一出現就在迎客來攪了眾食客的用餐興頭,雖說是讓眾人免費觀看了一把現場版的鞭笞馬懷水,但是這食客里面姑娘婦人也是不少,倒是有幾個都被嚇麻爪了。結果這位大小姐還絲毫不收斂,扔了銀子出來接著在迎客來門口的街頭上鬧騰,還一鞭差點打在他臉上,幸虧他會功夫眼疾手快,否則這張俊臉怕是要保不住了。這當口,她竟然還一派驕傲的讓他讓開,這讓本來不想管閑事的蕭十一也有些不高興了。
蕭十一沒有開口,徐徐打量著面前的南宮艷。南宮艷見面前這個男人象是沒有听見自己說話似的不理會自己,更是料定這人是有心包庇馬懷水。更兼著她分明瞧到這男人的一雙黑眸向下游走,在她臉上身上打量了一圈兒。南宮艷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用這種不避諱的眼光來打量自己,那眼光象是會透視似的,仿佛通過她的衣裳能瞧見她衣里的肌膚一樣。這樣的視線讓她有些緊張,接踵而來的便是惱羞成怒。
南宮艷想到這迎客來的東家是小桃,那麼這一位二東家定是小桃的好友,自己雖與小桃算不上亂好友,也算得上是有幾面之緣,她便不想太惹到迎客來頭上,忍著氣不耐的說道︰「看什麼看?沒有見過本小姐是怎麼的?別浪費我的時間,把馬懷水那臭賊給我交出來。」
蕭十一微微偏頭,瞧見在自己身後瑟縮著不敢出來的那男人,「他哪里惹到你了?就算是你們有什麼恩怨自找地方去解決,他在我們酒樓里吃著飯你就來揚著鞭子亂揮一通,可有這種道理麼?」
「哼,你不需要知道,再說你酒樓里我砸碎的碗碟都已經賠過銀子了,你還想怎麼樣?」南宮艷這時更是認定這男人是為了馬懷水出頭,看著蕭十一的眼光更是不屑。
蕭十一的嘴角一挑,英俊的臉上浮出一個無謂的笑容來,眼光移到她美艷的小臉上。十分緩慢的問道︰「哦?如果我說,我非要知道不可呢?」
南宮艷哪曾听過別人用這種挑釁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立時柳眉立起老高︰「這麼說,你是存心跟本姑娘我過不去了?」
蕭十一也不說話,只是帶著笑瞧著她,這一男一女就這樣僵持在人群里。若說剛才風翊宣和風湛然還覺得這熱鬧沒什麼好瞧,但是到了這時候卻瞧一些興味兒來了。風翊宣自小與蕭十一要好,對他的脾氣自然是深知熟透的,這個蕭十一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心里卻是有一本細帳的人。別瞧他時常面上笑呵呵的,象個倜儻風流的二世祖似的,但是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蕭十一平日里不容易發火,但是若是認真了起來,便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了。何況他的功夫也是不錯的,不在自己之下。
瞧他與這位南宮家的姑娘好象結了梁子了,風翊宣笑呵呵的作壁上觀瞧著,準備看了這一出好戲怎樣發展,好回家去說給小桃解悶兒,就是不知道這個笑面虎的蕭十一對上母老虎的南宮艷,究竟能演出怎樣一場好戲來?他很期待。
躲在蕭十一身後的馬懷水見蕭十一雖說未明說給自己幫忙,但是瞧這情形是跟這個女人對上了,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最好不過,他立時便大了膽子,挺起剛才還一直縮著的胸脯,往前一步,晃到蕭十一旁邊,指著南宮艷叫道︰「喂,你這野娘兒們,還不快走。等會官差來了有你的好看。」
南宮艷象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話,不怒反笑,那美艷的臉上象夏花般笑得非常燦爛。馬懷水此時狼狽之下還色心不死,瞧著南宮艷的笑臉不由得愣了一愣,心道,他**的,這娘兒們的鞭子雖狠,但這小模樣兒長得確實夠勾魂兒的,只可惜是只母老虎,自己怕是沾惹不得了。
那南宮艷身邊站著的綠衣丫環卻是心里一動,她跟著南宮艷有年頭兒了,知道小姐只要露出這種燦爛萬分的笑容來的時候,怕是就要有人倒霉了。南宮艷不去看蕭十一,只端著一張夏花般的笑臉慢慢走到馬懷水面前,手里的鞭子也交到綠衣丫環手里去了。馬懷水本想再縮回到蕭十一身後或是甩開腿兒跑走的,但是一來那南宮艷的笑容太過招眼,他雖腿想移地方那眼光卻挪不開;二來,他已經瞧見南宮艷手里沒了鞭子,危機意識便下降了。
只見南宮艷伸出細白如春蔥的右手,輕輕巧巧的搭在了馬懷水的右肩頭上,臉上兀自笑得燦爛無比。眼前是如花嬌顏,鼻端是如花的香氣,肩上是如玉般的小手。馬懷水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種‘特殊的待遇’,方才還被她一頓鞭子抽得差點兒背過氣兒去,這會兒子這娘兒們怎麼來跟自己勾肩搭背了?
馬懷水心里雖覺得不太對勁兒,但是畢竟被美人兒給晃花了眼,長馬臉一紅,心頭登時大亂,小心肝也跳了起來,慌了手腳,張口說道︰「呃,你...」
他這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個下文,只覺得肩頭一陣劇痛。頓時雙眼猛的瞪大,半張的大嘴里先是吼出一聲痛呼,接著便只能呵呵哈哈的直喘氣,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南宮艷那只白女敕的小手挪開後,眾人才發現,原來那馬懷水的胳膊此時正以極詭異的方式垂著,完全不听使喚。他的手臂月兌臼了!!!
人群里發出一陣鼓噪聲,眾人見這年輕美貌的姑娘只是用手搭了一下那男人肩頭,就讓他的臂膀移了位,手法之巧妙速度之快速,令人嘆為觀止。方才還低聲議論的人趕忙閉上嘴巴,生怕一個多嘴也讓這姑娘給卸了臂膀。
馬懷水疼得連連後退幾步,臉色又青又白,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從額頭上滾下來。他此時想跑也不敢,生怕招來南宮艷更大的報復。果然南宮艷方才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挑著眉頭冷著臉瞧著馬懷水喝道︰「本姑娘留你半條小命,也算是手下留情了。識相點兒,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我拆了你的皮!」
馬懷水心里一驚,咬牙忍著痛硬著頭皮回答︰「什麼...什麼人?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漂亮的鳳眸眯了起來,朝她身邊那個綠衣丫環道︰「青玉,把他綁了帶回商號去,我就不信,問不出你實話來!」
那綠衣丫環答應一聲,上前就要扭著馬懷水的胳膊回去,但是指尖還沒踫到人,只見人影一晃,蕭十一已然擋在前面。那丫環青玉愣了一下,南宮艷兩道柳眉緊緊皺在一起,這男人分明是跟她對著干!
蕭十一也不看那個丫環青玉,只瞧著一臉怒氣的南宮艷輕聲道︰「姑娘,你下手也太重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何必弄得鬼哭狼嚎的?」若是這個南宮艷省事,就干脆把人帶離迎客來門前,愛怎麼耍威風就怎麼耍威風,可是在迎客來里面把吃飯的客人揪出來並當街鞭打,可有點過分。
「是麼?」南宮艷上前兩步,站到蕭十一面前。大哥本不讓她在外面惹事,可是今天遇到這個氣人的男人,她打算破戒了,跟這個象個笑面虎似的男人斗到底。「我倒覺得我的心還是太軟了,否則就該直接打斷他兩條腿,哪能讓他四處亂跑著求救?」
蕭十一是知道上次南宮艷在街市上縱馬差點踩到小桃的那件事,雖然是後來听畫眉丫頭當作八卦來講的,但是剛听到的時候蕭十一也非常的不高興。小桃是他的合作伙伴,同時也是難得的好朋友,他自然是對那個縱馬橫行且不講理的南宮艷印象十分不好。後來南宮艷和她哥哥南宮離還有李府的大公子李文正來迎客來猜謎題那次,他便見過了南宮艷。
沒想到此時這南宮艷出現,又是惹出事兒來,雖然對方不是他的朋友和認識的人,但是以這位大小姐那刁蠻的脾氣,想來多半也是無理取鬧或是得理不饒人的罷?蕭十一也不去瞧南宮艷那想要殺人似的目光,徑直伸手按住馬懷水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一按,只听得喀喇一聲,竟將他月兌臼的手臂給接了回去。這一下子人群里又鬧騰起來。南宮艷的眼光更冷了,她此時倒不去瞧馬懷水,而是把一腔怒火都對準了這個多管閑事的臭男人身上。
馬懷水見蕭十一竟然敢跟這個娘兒們做對,把自己胳膊弄好了,他當下便知道眼前只有這個男人救得了自己,他非得攀緊不可。想到此,馬懷水拍拍身上被鞭子抽爛的衣衫,擠到蕭十一旁邊去,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說道︰「這位公子,這娘兒們也太不講理了,我好端端的吃著飯,你過來不由分說便打我,是何道理?我根本都不認識你?」
南宮艷分心的瞟了馬懷水一眼,眼里盡是鄙夷和不屑,「你不認得我,我可認得你!」
馬懷水嚷道︰「你這娘兒們也別囂張過了頭,我是瞧你是一介女流才不跟你計較,」他話喊到一半兒,瞧見那雙上挑的鳳目里迸出冷冷的視線,聲音突得變小了好幾度,「呃呃,我...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我...我懶得和你這女人計較...」
「呵呵,冒壞水,你找到靠山了,說話也大聲了?嗯?」南宮艷話對著馬懷水說的,眼楮卻是看著蕭十一,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兩個大洞來。
馬懷水縮縮脖子,不敢答話,身子慢慢挪啊挪的,迅速躲到蕭十一背後去,依舊游說眾人替他出頭。
「各位鄉親,你們可瞧瞧,這娘兒們仗著有幾分功夫就恣意妄為,在咱們京城里胡作非為。」馬懷水壯著膽子編著瞎話︰「其實我方才不過是進酒樓吃飯前跟這位姑娘走了個對臉,多看了一眼,她便說我非禮于她,追著上來用鞭子打我,天下可有這樣的道理?咱們走路跟人走個對面,還能因為你是個女人就閉著眼楮不看路不成?大家千萬要為我出頭,否則咱們男人家的臉面,都讓這娘兒們損盡了。」
圍觀人群中的人哪里知道這馬懷水是又冒了壞水兒在這里冒瞎話,還只當是真的因為這姑娘美貌人家多看了一眼就不依不饒的,當時人群里便有些漢子私下里竊竊私語起來。只因著這南宮艷先前一通鞭子抽得太讓人震驚,又表現的如此霸道,早就讓一些圍觀的人看得心生不快,再加上被馬懷水這樣一挑撥,眾人已是同仇敵愾,對她表現出了敵意。
馬懷水一見自己說的話見效,便說得更起勁兒了,「大家評評理,就算是我多瞧了她一眼讓她打來出氣,方才那跑走的三位是在下的朋友,只是我請了來在酒樓里一起吃飯的,她竟然連無辜的人都一起打,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一個人看你的,你只找我好了,干嘛拿我朋友出氣?」
眾人一听,這男子還是個夠義氣的,不禁對馬懷水的話又多信了兩分。只有風翊宣和風湛然還有蕭十一幾人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風翊宣知道小桃認得這位南宮姑娘,也從小桃口里听說過這位姑娘的任性刁蠻,但是後來小桃也說過這位姑娘雖然性情火爆些,卻不是那狡詐奸惡的人,卻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直脾氣。因此風翊宣听方才馬懷水那樣說話,眼光絲毫不敢盯著南宮艷的眼楮看,就知道必定是這個馬懷水在撒謊,只是南宮艷既不作辯白,也難怪旁人會錯誤她仗勢欺人了。
南宮艷听得馬懷水顛倒黑白當著自己的面兒編排她,氣得一把從青玉手里奪過鞭子,話也不說,直接一鞭子就沖著馬懷水狠狠抽去。她這一鞭卻比方才十幾鞭子都用力要大,這一鞭若是抽在馬懷水身上,只怕是要去掉半條命了。
電光火石之間,蕭十一臂膀抬起,一把扯住長鞭,再一次阻止了南宮艷的來勢凶猛。蕭十一站在原處,不動如山甚至不閃不避的就輕易的擋住了南宮艷的一鞭。這讓南宮艷未免有些吃驚,她壓根兒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懂得搶鞭的手法,而且看樣子武功也是不弱的。她使勁扯了幾下長鞭,長鞭卻紋絲兒不動,這下南宮艷可真的是忍無可忍了,蕭十一損了她教訓人的興致不提,還折損了她的尊嚴。要知道她自從練鞭開始,除了家里的大哥和師兄弟們,就從來沒有人成功的奪過她的鞭子。
南宮艷臉瞬間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使力和尷尬,使得粉臉上嫣紅如霞。在一旁看熱鬧正覺有趣的風翊宣和風湛然都快笑出來了,看來這位南宮家的小姐實在是被家里保護的太好,可能向來只有她抽別人的份兒,從來沒有人反抗過,這時遇上蕭十一這樣一個硬茬子,這位南宮大小姐的三腳貓的把式便無用武之地了。
在不會功夫的百姓們看來,南宮艷算是位會功夫的人,他們自然忌憚。但是在風翊宣和蕭十一這兩個高手眼里,南宮艷那鞭法只是適合教訓一些小地痞混混兒之流的好用,若是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這幾下鞭子哪能起到作用?
四周靜悄悄的,沒人敢動和說話,更沒人舍得錯過這場好戲。圍觀的眾人全都硬著頭皮伸長了脖子,就怕看漏了什麼精彩的畫面。南宮艷扯了幾扯鞭子沒有作用,只咬著唇又羞又怒的瞪著蕭十一,紅唇里擠出兩個字來︰「放手!」
蕭十一非但沒有放手,還把鞭子往自己這邊扯了扯,南宮艷沒想到蕭十一如此大力,一個沒注意差點被他扯進懷里,幸虧旁邊的青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饒是如此南宮艷也羞得滿面通紅。她從小就被全家人寵到十分,再加上南宮堡里眾位師兄弟的溺愛,使得南宮艷對自己的鞭法極有信心,她卻是不知道那全是別人故意讓著她的,因此今日栽在蕭十一手里實是平常,但是南宮艷卻是個極要臉面的女子,此時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給她氣得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只是這里人那樣多,若是自己掉了金豆子那可真丟人丟大發了。
蕭十一瞧著面前的少女本是一臉怒氣,忽然之間那雙黑亮的鳳眼里竟然起了一層水霧,竟象是要哭出來了似的,不禁心里一動,慌了手腳。這蕭十一平生最怕的一樣物事兒便是女子的眼淚,小時候他調皮搗蛋的時候,父親打他也不見他求饒,但是若是娘親來哭上那麼一陣,他就完全繳械投降了。
此時他瞧著南宮艷嬌艷的小臉上神情委委屈屈的,哪里還有半點兒方才霸道張揚的影子,又見她眼眶里充滿淚水,只是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蕭十一心里嘆了一聲,心不由得就軟下來了。手勁兒就松了,放開了握著她鞭尾的手,嘆道︰「南宮姑娘,得罪了。你還是走罷。」
南宮艷又氣又急,惱得幾乎要跳腳,她還是頭一次遇上讓她感覺這麼挫敗的男人,「你這沒長眼的男人,非要護著這臭賊?究竟是為了什麼?」
青玉怕小姐吃虧,她方才也看出來,自家小姐這兩下三腳貓的把式唬唬外行還行,今日遇到內行了,還是趕快溜得好。她剛上前扯住南宮艷衣袖,就見人群外一陣騷動,人們開始沸騰。有人便嚷道︰「哎呀,這是誰報了官,京府衙門的人到了。」
「捕快來了,這下好了,看這個女人還敢不敢隨便打人了?」
「來了多少人?」
「總有二十來個罷...」
听著人群外面的喧嘩,那青玉趕緊湊到南宮艷身邊鼓起勇氣提醒自家小姐,「小姐,咱們還是快溜罷,出門兒前大少爺交待不準你在外面惹事生非,多管閑事,若是你被這些捕快請到衙門里去了,少不得大少爺得去官府走一趟,若是大少爺一怒之下趕你回南邊兒怎麼辦啊?」威脅小姐最大的籌碼就是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