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艷臉色一白。听見大哥的名字,她的霸氣就頓時滅了一大半兒。她低聲咒罵了幾句,快速的分開人群走向一邊的兩匹駿馬,翻身上馬去。臨走之前,南宮艷策住韁繩,又朝馬懷水和蕭十一這里望了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你們好好給本姑娘記著,這事兒不會就這麼完了的!」
蕭十一苦笑的望著南宮艷策馬而去消失在街道盡頭的窈窕背影,心里暗道,他這就算是得罪了南宮家的二小姐了麼?方才自己還想著要跟南宮家扯上關系,以後也許可以幫上小桃生意上的忙,但是如今看來,偏偏事與願違,他是把這個嬌蠻的南宮艷給得罪狠了,看剛才南宮艷臨去時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丫頭還會再來找麻煩的。
眾人見惹事的姑娘跑了,便一哄而散。那帶著一幫衙役趕來的捕快,領頭兒的卻正是小桃的二哥樂武,他方才在衙門里還沒有回家,就見有人來報說妹子的酒樓前有人鬧事,听說是有人打了食客的鞭子。樂武自然是不喜有人在小妹的買賣前鬧事兒。便拉了二十幾個人一齊來瞧,卻見人都散了。
風翊宣見二舅哥來了,帶笑上前寒暄了幾句,樂武見他和風湛然在此,便知道無大事了。若是有大事這位王爺還能擺不平麼?樂武跟風翊宣問了幾句小桃身體的近況,又說明日下午抽空會去瞧妹子。這才帶著一眾衙役們走了。風翊宣見事情散了,便上前對兀自長嘆的蕭十一笑道︰「十一,你不是向來最憐香惜玉的麼?怎的方才這個南宮艷不是女人麼?你竟一改往日脾性反跟她對上了?」
蕭十一嘆口氣道︰「這位南宮大小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啊,還真不是一般的刁蠻。她哪里是個女子?分明就是個凶悍的母老虎,比小桃還厲害三分呢。」
「哦?你竟把我家小桃比做母老虎?」風翊宣挑挑眉,帶著壞笑道︰「行了,我這就回去把你的原話說給小桃听听,等她傷好了回來,自會收拾你了...」
蕭十一哭笑不得,「七哥,人都說男人都是見色忘友的,我卻是不信,今日怎麼你也入了這俗套里了?你不會為了小桃便不要兄弟了罷?若是讓她知道我笑她母老虎,怕是揭了我的皮的心思都有了。七哥可憐可憐我,別說了,改日我做東請你還不成麼?」
風翊宣只是微笑,風湛然一拍蕭十一肩膀,笑道︰「瞧你這副樣子,小桃又不真的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你呀,將來若真的是娶了一房夫人。怕也是個懼內的貨色。」
幾人又說笑幾句,風翊宣和風湛然才告辭各自回府而去。
夕陽西下。平遙王府內燈火通明。曉春閣內,幾個丫頭端上來茶水瓜子兒,忙著伺候風翊宣和小桃聊天。自從風翊宣從迎客來歸來,把方才發生在酒樓內的事情講了,悶了好一陣子沒听八卦的小桃就象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嚷著要風翊宣詳細講來。
待得听到南宮艷臨走時放下的狠話,小桃拍掌笑道︰「得了,這下子十一這家伙可是把南宮艷得罪了。這南宮艷我也認得的,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若是她任著性子耍起蠻來,怕是十一他招架不住呢。」
風翊宣見她樂成這樣,明顯是有幸災樂禍的嫌疑,不禁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怎麼說十一也算是你的朋友,你竟幫著南宮艷這個外人?依我說那南宮艷雖然行事刁蠻,但是她那三腳貓似的功夫比起十一來怕是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她若是真的糾纏著十一,非得吃些虧不可。」
小桃搖著頭道︰「要不說你們男子的心思粗,果然不假。我說的十一招架不住也不是指武功而言,這南宮小姐初次和我在街市上搶一枝絹花,惱羞成怒之下差點策馬來踩踏我。幸虧她兄長南宮離來了才免了這一場意外。後來我們再相見,她倒是認認真真向我賠起不是來。我覺得這南宮小姐雖然性情任性了一些,但是本質上還不失為一個率真的女子,若真象那馬懷水講的只是多看了南宮艷一眼,她就那樣鞭打他,怕是言不足信罷?這里面必有內情,只是南宮艷沒有說罷了。若是將來十一發現真的冤屈了南宮艷,而南宮艷又時常來糾纏,怕是十一會覺得有愧而讓著她,要是這樣便有好戲看了。」
風翊宣瞧著小桃閃閃發亮的眼楮淡笑道︰「你也真是個心胸寬大的,那南宮艷曾經那樣得罪于你,你轉過頭兒便不計較了,怕是女子里有你這胸懷的可是不多。」
小桃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麼,再說那個南宮艷也不是不講理的,只是自小父兄家里慣著,養成任性的大小姐脾氣罷了,但是她便是生氣也是明著來,豈不比那個背地里坑人的吳曼霜好太多了,」她都是兩世為人的人了,還跟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計較什麼。說起吳曼霜來,小桃便問道︰「對了,吳曼霜如今還在刑部大牢里關著麼?」
風翊宣道︰「正是。她如今正等著上面來審她這個擄劫案子。因涉及到你是我的未婚妻子,皇上親口封的平遙王妃,而這吳曼霜的父親又是當朝一品大員,一般的官員哪個敢攬這個燙手的山芋,不過也有幾個想攀附我的官員自動請纓想要審理此案,可是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找個位高權重不怕吳相挾私報復的人來審理更為妥當。幸好,方才太子二哥請我和四哥去迎客來吃飯,他如今已被父皇支使去刑部復查舊案。這個吳曼霜的案子便由他來審理最為合適。吳相再不高興,也整治不了當朝太子。」
小桃沒有說話,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瞳定定的看向一旁不言語的風翊宣。此時風翊宣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這是小桃第二次看到。第一次是自己替風翊宣中了毒鏢的那天,她昏迷前就瞧見風翊宣眼中那陰森的光芒。她知道這是風翊宣極怒動了殺意時才有的神情。
風翊宣感覺到小桃審視他的目光,他迎著小桃的視線看過去,眼中方才那抹厲色早已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小桃的下巴,慢慢湊過去,象親吻一朵花蕾般在她紅潤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盯著小桃的眼楮正色道︰
「小桃,不要怕。你只要知道傷害你的人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是我的珍寶,沒有人能在傷害了你之後還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善良而且心軟,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則和底線,我如今的底線就是你,想要傷你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桃心里不是不感動的,但是她也知道若是風翊宣翊宣整治哪一個人,那人八成是比死還要慘的。如今雖然他輕描淡寫的說著讓太子來審理吳曼霜,可是小桃不信風翊宣不會暗中做手腳。那天她剛從昏迷中醒來時,听見蘭香跟她偷偷講起,風翊宣提起吳曼霜來象是要吃人似的。她當時就知道吳曼霜是真的惹毛了這位王爺。他平日里雖然冷傲淡然,就象是一只懶洋洋在太陽下休憩的獵豹。那些蒼蠅蚊子小來小去的騷擾不足以干擾他正常的思緒,可是若是他真的被惹毛了那可不得了。
小桃伸手去牢牢握住風翊宣的大手,向他溫柔的笑了。風翊宣眼里柔情散開,那溫柔的眼神在滿室溫馨燈火下分外燦爛。
不提這一對相愛的人兒此時的幸福,此時南宮家在京城的海運商號後院的內宅里,南宮艷正在大發著脾氣。她方才在迎客來受了蕭十一的氣,只覺得胸口象堵了一團棉花似的憋氣不舒服。從小到大,南宮艷除了她大哥南宮離和父親能治得住她,其它人能將她堵成這樣的還真是沒有第二個。
方才回來時大哥南宮離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幸虧她今日出去鬧事的事情大哥沒有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大哥一怒之下會送自己回南邊兒。她好不容易求了爹和娘硬厚著臉皮撒著嬌求大哥帶著她一起出來。她可不想就這樣回去。
大哥見自己這個時候還出去,大概是起了疑心,還虧得是她的丫頭青玉機靈,說是小姐白日里看好一對首飾店的簪子,當時銀子沒有帶夠,這才晚上回來拿了銀子再去買了。當下便從首飾盒里將前日買的一對發簪拿了出來,這樣才使得南宮離暫時相信了。
不過,南宮離是深知這個刁蠻的小妹的惹事兒的本事的,他不無威脅的冷冷瞧了妹子一眼,又對青玉說道︰「青玉,我們要在京城的商號里呆個一年半載的,因著艷兒非要跟著住在京城里,這才把你從堡中調出來上京城里來伺候小姐,你是個機靈的,知道你家小姐的性情。你可別跟著你家小姐一起胡鬧,若是讓我知道了,我決不輕饒,而且會告訴你爹你縱容小姐胡鬧,明白了麼?」
青玉是南宮家的家生子兒,從小便伺候在南宮艷身邊,當然是深知這位小姐惹事生非的本領奇大,但是青玉也知道大少爺的脾氣是一向不慣病的,若是自己和小姐今日當街鞭打馬懷水的事情讓這位嚴厲的大少爺知道了,怕是她和小姐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青玉低了頭,應承道︰「大少爺,奴婢明白,一定好好管束著小姐,大少爺放心。」
南宮離這才略點了點頭離去。待得南宮離走出屋子,南宮艷才握著拳頭,小臉兒一下子垮了下來。她還在為方才蕭十一奪了自己鞭子,讓自己沒有在馬懷水口中問得事情而懊悔。越想越氣,南宮艷突然腦袋里生出一個念頭,她暗自點了點頭。開始月兌上火焰一般的紅衣,從屋里衣箱里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來換上。
青玉一見自家小姐如此,就猜到了她要做什麼。青玉只覺得一個腦袋有栲栳般大,這位大小姐怕是又要生事了。「小姐,你做什麼?是不是要穿了夜行衣夜探馬家啊?」
南宮艷一邊把夜行衣穿到身上。一邊回頭對青玉笑道︰「哎呀,還是青玉你了解我啊。小姐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那馬家的所在,那個馬懷水壞透了,今日那個狗拿耗子的迎客來的臭男人竟然多管閑事,讓我沒有問到那秀秀姑娘的下落,若是這冒壞水動了殺心,晚上偷偷把那秀秀姑娘給殺了,或是硬是給霸王硬上弓了,可怎生是好?那秀秀姑娘還不得上吊,她老爹還不得投河死嘍,我非得去救她出來不可。」
青玉听到自家小姐這樣說,一時間倒也說不出別的來了。她也是個女孩子,當然知道若是一個女孩子落到了馬懷水那樣一個素來沾花惹草的紈褲公子手里是什麼下場,況且這個秀秀姑娘還只是個無權無勢的賣唱姑娘,豈不如同羊入虎口一般?
就在青玉還在猶豫要不要勸著自家小姐不要去的時候,動作迅速的南宮艷已經換好了一身黑色勁裝的夜行衣,美艷的小臉兒上也遮上了一層黑綢,只露出一雙閃動著亮光的黑色鳳眸在外面,轉身便要往外走。卻被才反過神兒來的青玉一把扯住。
「青玉,你做什麼?」南宮艷停了腳步,盯著青玉說道︰「莫不是你要阻止我去救那姑娘不成?」
青玉有些為難的道︰「小姐莫不是忘了,方才大少爺是怎樣說的?若是我讓你出去了鬧出事情來,大少爺會揭了我的皮的,而且小姐也會被大少爺派人硬送回家去,三年之內小姐是別想再外出了。」
南宮艷想了想,還是甩開了青玉的手,伸手在旁邊桌上拿起了那條火紅色的長鞭,正色道︰「青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今日上午咱們在街市上也不是沒有看見,那個冒壞水是怎樣欺壓那個賣唱的父女二人的。不過是那個父親欠了他二兩銀子,他就非要秀秀姑娘抵債不可,這不是明擺著仗勢欺人麼?我是看不下去的,非得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原來,今日上午南宮艷帶著青玉在街市上逛街時,正遇見馬懷水和他的三個狐朋狗友正在街市上強搶一個民女而去,而一個頭發已經見白的老漢卻急暈在地。南宮艷听圍觀的眾人說了才知道,原來那被搶的小姑娘名叫秀秀,才只有十四歲,因著她娘臥病在床無錢醫治,她爹王老漢便帶著秀秀在街市上賣唱掙錢,結果也不知怎的竟被這馬懷水看著了。他瞧著那秀秀雖然年紀幼小,但模樣卻是個美人胚子,若是過得幾年長大些,再穿些好衣裳打扮起來,竟不比他家里那幾房小妾差到哪去。
這馬懷水便肚里冒了壞水兒,故意借給王老漢二兩銀子還說慢慢還便可。結果第二日他便帶著幾個狐朋狗友來硬搶秀秀,說是王老漢言明了拿閨女來抵債,王老漢哪里爭得過這個惡霸,被馬懷水帶了家丁硬是將秀秀姑娘搶進了府里。南宮艷當時便拿出十兩銀子來要替王老漢還帳,讓馬懷水放了秀秀姑娘出來,可是那個馬懷水意不在銀子而是在人,哪里肯交出人來?南宮艷當時便想一頓鞭子抽死這個倒霉的男人,但是那馬懷水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王老漢按了手印的借據,上面寫著願意拿閨女來抵帳,南宮艷知道他八成是欺負人家老漢不識得字,騙人家來按了這賣女兒的契約,這明的來不了,南宮艷便當決心來暗的,非要把王秀秀給救出來不可。
當即南宮艷便先和青玉兩人將王老漢送到醫館去看了大夫,又听說王老漢家里還有一個臥床多日無銀子看病的老婦人,便當既付了銀子給大夫,讓他親自到王老漢家里去看病,再開了藥派伙計送來。那大夫見了五兩銀子的診資和藥費,哪里還是先前那副見了王老漢的推托模樣,早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王老漢回家去診病人去了。南宮艷告訴王老漢自己明日前定將秀秀姑娘給救出來,王老漢感激涕零,千恩萬謝的去了。
南宮艷這才在傍晚打听到了馬懷水在迎客來里吃飯,一路才揮著鞭子追了來,想逼著他交出王老漢簽的那張契約來。可是卻被不明真相的蕭十一和圍觀的眾人誤會了。南宮艷本來想解釋,但是想到秀秀一個年輕女孩兒家,若是讓人知道她讓馬懷水擄了去家里,怕是就算是救出她來,清白的也變成不清白了,所以就忍著沒有說。那馬懷水自然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說自己用手段仗勢欺,強搶了一個民女,所以才導致眾人認為是南宮艷性情驕縱才來生事。
這事青玉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雖然奉了大少爺的命令盯著小姐不讓她惹事生非,可是在私心里來講,青玉也是極恨那個冒壞水兒的馬懷水的。恨不得讓小姐一頓鞭子抽死他才解恨。這時她瞧著小姐看向自己的懇求的眼神,知道自家小姐是怕前腳去了,後腳自己會向大少爺匯報。
青玉想了想,還是松了拉住南宮艷衣衫的手,輕輕的說了一句︰「小姐,就算是要去,也要帶上青玉啊,雖然奴婢也是三腳貓的把式,好歹也能幫小姐望個風什麼的。而且現在天還早些,再等天再黑些的我們再去。那馬懷水今日挨了小姐的打,怕是回家擦藥治傷還來不及,應該不會今晚就對秀秀姑娘下手,小姐放心。」
南宮艷這才伸手擰了青玉嚴肅的小臉一下,主僕兩人相對著笑了。
夜慢慢的黑下來,街上已沒有了白日里的喧嘩。南宮艷和青玉兩個人都穿著黑色夜行衣,模到了馬府的大門外。南宮艷和青玉兩人用飛抓攀到了馬府的後院牆上,成功的躍進了馬府後院里。這個時候馬府已經吃完了晚飯,因著馬懷水今日讓南宮艷打得不輕,所以一回來便請了大夫來看了鞭傷,讓小妾給他擦了藥,這會子正歇在屋里趴著大罵點兒背遇到了母老虎。
南宮艷讓青玉在院子里後角門處望風,等會救了秀秀姑娘便從這里走。她自己偷偷模進馬府,藏身在屋檐下,猜想著馬懷水能把王秀秀藏在哪一間房里。她撿著亮著燈的房間細細在門口戳破窗紙看了,沒有一間房間里有王秀秀的身影,不由得焦燥起來
終于,南宮艷在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外面停住了腳步,因為她听見了屋內有一男一女的說話的聲音,那男聲正是今日被她鞭打了的冒壞水的臭賊的聲音,而那女子听語氣似乎是這冒壞水的一個小妾,她听見冒壞水在費盡唇舌的顛倒是非,忙著在小妾面前抵毀她,把她說成一只母老虎雌夜叉,簡直把她數落得一文不值。
南宮艷也不生氣,若是跟個滿嘴噴糞的家伙生氣,那是降低自己的品味。這句話還是當日小桃告訴自己的,有道理。南宮艷瞧瞧馬府的院子,這馬府也算得上是富貴人家,她打听過了,這馬家也是南方過來的富商,經營著南北雜貨,初到京城里就花費巨資,買下了十多間鋪子,砸了不少的銀子宣傳,著實也風光了一陣子。只是,半年還沒有過去,這家的敗家子兒馬懷水就現出了紈褲子弟的浮夸毛病,那些欺男霸女的惡形惡狀,也在京城里傳了開來。
這馬懷水的老爹馬老爺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他除了賺銀子外,還有沾惹良家婦女的惡習,家里幾個小妾大都是強娶了來的。正所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兒子馬懷水可算是將這家風惡習加倍的發揚光大,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已有了四房小妾,還要搶人家良家的姑娘。
南宮艷雖然性情任性刁蠻了些,但是卻是最看不起欺負女人的男人,而且這馬家也是從南邊來的京城,南宮艷覺得這一家子人真是給南邊兒人丟了臉。若不是今日在迎客來門口讓蕭十一阻止住,又有人叫來了就府衙門的捕快,倒不是她害怕,只是怕大哥知道了會教訓她,這才無功而返。若不是如此,她那時就非把馬懷水的滿口大牙給抽下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