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翠娥和天心都大喊一聲,天心更是嚇得幾近暈厥。
「一諾!」
「天心!」
昭雲和閻上風沖了過來。
一諾撒手放開天心,天心身子一軟順著牆角癱坐了下去,而一諾拿著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昭雲和閻上風抱起天心查看她的傷勢,天心的胸前衣襟已被劃爛,兩寸長的口子,看不出深淺但並沒有血涌出,突然,天心大叫一聲,護住傷口,閻上風著急地掰開她的手,撥開那層層的衣服,一道滲著學的血口赫然在目!
閻上風又仔細看了看,他舒了一口氣,位置雖是要害但傷口不深,他怒視一諾,而一諾冷酷地看著地上的三個人。
「我身上的傷,再加上我的命,換她胸口一道傷,真是便宜她了!」一諾口中沒有嘲笑只有深深的厭惡。
「我不是她,我殺不了人!但我要讓她永遠都明白自己有顆什麼樣的心!」一諾看向昭雲,那眼神中有股決裂的決心。「這是我和四小姐的了結,也是和孟家堡的了結!」
昭雲心驚,他站起身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孟堡主認為,我還想在孟家堡待在去嘛!」
「不能走!」昭雲蠻橫地拉住一諾的胳膊,「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不要听!哪也不要去,給我時間,讓我把一切都整理清楚!」
一諾生氣地甩開昭雲的手,「你要整理什麼?你能對他們怎麼樣?閻上風說得沒錯,在這里我只是個外人,而到最後是敷衍我還是打發我?還想讓我更難堪嘛?孟堡主!」
「你不是外人!相信我,我會給你交代!」一諾眼中對昭雲的依賴越來越少,昭雲的心開始慌起來。
「那我是什麼人?」一諾眼中迷茫,「紅招女?丫環?假冒的未婚妻?還是要送給別人的禮物?」
一諾突然心酸,她才發現自己在孟家堡過得如此坎坷,「我再也不想要你們孟家堡的任何身份,我是陳一諾,京兆府竹陽鎮陳家的陳一諾!」
一諾一口氣說了許多,昭雲一時無法回答一諾,他的心被滿滿的自責所填滿,而一諾撇下這屋中眾人大步走了出去。
一諾跨過院門,後院依然忙碌非常,她不想停留,她要離開這里,她走得越快,柱子上掛滿的紅色綢帶就越發刺眼,一諾的呼吸開始局促,煩躁的情緒擴滿心胸。
突然,她被拉住,是昭雲,他著急的表情讓一諾覺得陌生,「你要去哪?」
一諾想甩開,可是昭雲牢牢拉住,周圍的工人都瞟過來,氣氛一時有些奇怪,「你放開我!」一諾火大。
「我說了你不能走!」昭雲額頭上鼓起青筋,他的口氣依然強硬。
「那是你說的,腿長在我自己腿上,我說,我要走!」一諾根本不會再在乎他的態度。
「你哪也別想去!這里是孟家堡,沒我允許誰都別想走出去一步!」昭雲沒見過這麼倔強的丫頭,他也不由得冒出火來!
一諾收緊自己的呼吸,瞪著昭雲,「可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孟堡主你能怎麼辦?我!一!定!要!走!」
昭雲眯起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諾,他的心也在痛,他能體會一諾的傷痛,可是為什麼她不能听一句他的話,難道不能為了他也有一絲要留下的念頭嗎?
「你真的要走?」昭雲放開了一諾的胳膊。
一諾心里一沉,但馬上她肯定地點頭。
「好!如果你真的想走,那你就走吧!」昭雲說得平靜,但誰都能看出他的表情痛苦。
一諾有一絲恍惚,原來他對她的堅持不過如此。
一諾看了一眼昭雲,焦急的臉龐上有深深的疲倦,眼神中的焦灼復雜得讓一諾分不清是否有對自己的疼惜,這也許是她最後一眼再看他了,一諾心中突然涌起悲哀,孟昭雲,我和你之間為什麼始終還是和解不了,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一諾沒有說話,她扭頭丟下昭雲跑出天朗院,周圍的眾人看著少堡主發呆的樣子盡有一絲悲痛的感覺,昭雲望著一諾的背影,心亂如麻,真的就這麼讓她走嗎?一諾~~~~
一諾一口氣跑到青苑,剛進了院子,小鴿就開心地迎了過來,「小姐?」
「小姐?你怎麼了?」小鴿突然發現一諾臉上有淚痕。
「小鴿,收拾東西,我們要離開孟家堡。」一諾不想解釋,小鴿還沒明白,美嬌突然在她們身後大喊一聲,「姐姐,你說什麼!」
一諾抬眼看看美嬌,吸了一口氣說︰「美嬌,我要先離開孟家堡,這段日子承蒙你照顧,我們的姐妹情只能以後再續了!」
美嬌跑過來拉住一諾,「發生了什麼?姐姐你別嚇我,為什麼要走?」
一諾輕輕推開美嬌的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妹妹就當和我在此的緣分已到,以後若有緣,我們再見!」
美嬌怎麼肯,她著急地說︰「是不是我三哥又欺負你了,還是那個天心!姐姐,你可千萬別走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
一諾去意已決,她向小鴿說︰「去黑雲苑把我的東西拿來!」
小鴿跑了出去,一諾則去小鴿房里,收拾她的行李,美嬌圍著一諾問前問後,幾次都想要把一諾手里的東西搶下來。
小鴿跑了回來,手里抱著一諾的包裹,手上還拿著金花白絨,一諾接了過來,輕輕撫模了一下白絨斗篷,轉身遞給了美嬌,「妹妹,把這個留下吧,我已經沒有用了!」
「姐姐!」美嬌急得眼淚都快留下來了,「好!我也走!」美嬌氣鼓鼓地說︰「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只要你不想留下來,我就和你一起走!」
一諾吃驚,想制止美嬌,可美嬌對惠兒說︰「我們也收拾行李,叫小四把馬車駕來!我們這就走!」
惠兒愣住,美嬌大喊︰「還不快去!」嚇得惠兒跑開。
一會兒,小四駕著馬車停在青苑門口,一諾瞅了眼美嬌,「妹妹要走的話,去添件衣服吧。」
美嬌高興地點頭,轉身進屋去了。
一諾給小鴿使了個眼色,主僕倆快步走到門口,一諾對小四說︰「走吧!」
小四有些遲疑,一諾又說︰「是美嬌小姐幫我叫的車,走吧!」
小四點頭,一諾和小鴿上了車,「駕!」小四大喊一聲,馬車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