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剛才去過什麼地方?」
「我跟著昭天走,後來看見他往回走,我就在他前面往會走,可是走著走著突然他開始追我,後來我就跑進園子了。」江波在努力回想自己剛才一切行動,突然她轉身就向巷子里跑。
阿陝一把拉住她,「你要做什麼?」
「我去找鏈子啊」
「不能去」阿陝強硬地說︰「我們先回去,鏈子的事明天再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阿陝十分嚴肅,「你再回去一定會惹人懷疑的,我們先回去,鏈子一定能找回來的。」
勸說江波回去,同時阿陝告訴她,明兒個她不要去夏園了,找鏈子的事交給他,其實阿陝心里猜了幾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孟昭天會來找他們的。
果然,快到傍晚,孟昭天出現在花園,「就你一個人嗎?」。
阿陝見到孟昭天左顧右盼,欠身問︰「孟大人有何事?」
孟昭天有些尷尬地問︰「你叫阿陝吧。」
阿陝點頭,孟昭天提一口氣問道︰「和你在一起的阿江為何沒來。」
「回大人,阿江今天有別的活干,所以我一個人做的慢了些,不過我一定會在天黑之前都做完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孟昭天更顯尷尬,「我是想說,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東西啊?」阿陝心想果然不出他所料,「有是有啊,是不是大人拾到了?」
「是的,嗯?也不是…」孟昭天先是一陣興奮,然後馬上謹慎起來,「不知道他丟得是什麼?」
「是…」阿陝故意賣起關子來,「其實上面圖案我一直都沒看清楚過,不過好像他總是隨身帶著,還老拿著看,說是對他很重要。」
「是不是這個?」孟昭天著急地把那條鏈子遞給了阿陝,阿陝接了看了一眼,笑著對孟昭天說︰「大人,阿江丟得是個錢袋不是手鏈。」
「是嗎?」。孟昭天有些失望地收了回來,阿陝已經能確定,這條鏈子是江波無意中掉在路上,被後面的孟昭天拾到了,真是奇妙的緣分,看孟昭天的樣子倒是很緊張這條手鏈,阿陝決定多問幾句。
「看樣子,這條手鏈是大人撿來的,要不我幫大人打听問問,看是誰丟的。」
「不用不用。」孟昭天連忙制止,「我自己來找就好。」
「看著鏈子像是姑娘家的首飾,而且做工那麼精良,我們這般下等人可配不上它。」
孟昭天看看手中的鏈子,眉頭擰住,一言不發。
「大人?大人?」阿陝仔細觀察孟昭天的表情,把他的心神拉了回來。
「哦~~沒事了」孟昭天隨便應了阿陝一句,轉身出了花園。
阿陝心中有絲高興,看來孟昭天心中是記得江波的,他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做完工,阿陝走出夏園,入夜了,伴有一陣涼風吹過,阿陝在街角看見一家冒著騰騰熱氣的餛飩攤。
「老板,一碗餛飩,兩個包子。」阿陝決定先填飽肚子。
攤子有兩張桌子,一張已經坐滿,阿陝見另一張只坐了一個人,就一坐了下來。
他從筷子簍里取筷子,余光瞟見對面坐的人正冷酷地盯著他。
「孟…堡主」阿陝停下了所有動作,吃驚地看著只和他一桌之隔的孟昭雲。
「您在這干嘛?」阿陝此話一出就後悔萬分,廢話,來這里當然是吃飯的,他真笨。
孟昭雲不言不語,只是一臉冷淡,阿陝尷尬地笑笑,「我問得很多余哦。」
餛飩上來了,老板給的分量很足,阿陝的肚子早已餓得呱呱叫,他顧不得很多,扒著碗大口地吃起來。待他吃完一整碗,抬眼看見孟昭雲正盯著那碗餛飩,用筷子攪來攪去就是不吃。
「那個…」阿陝抹抹嘴,「很好吃的,孟堡主不吃嗎?」。
孟昭雲也不抬頭看他,繼續攪著,阿陝突然覺得心疼,「那個…孟堡主,你要是不喜歡吃,我和你換」
阿陝把手邊的兩個包子推了過去。
孟昭雲抬眼看向阿陝,那是雙藏了很多情緒的眼楮,一點悲傷,一點激動,一點絕望,阿陝一時愣住了,看著孟昭雲的臉突然窒息,而孟昭雲抖動一下嘴角,帶著些譏笑對阿陝說︰「你就這麼愛吃餛飩?」
「嗯」阿陝暗暗吸口氣,「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我都愛吃,尤其是這餛飩。」
「可它涼了,不能吃了」說完,突然端起碗,要倒進旁邊的污水桶。
「哎~~~」阿陝著急了,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麼這麼浪費啊」阿陝也不知哪來的火氣,義正言辭地說道︰「很多人都吃不上飯,你盡然就這麼隨手要倒掉」
孟昭雲有些意外地看著阿陝的反應,慢慢地放下了碗,阿陝也緩過神來,坐了下來,不好意思地看著孟昭雲。
孟昭雲把自己的碗推到阿陝面前,「你要吃就給你不過我不要你的包子,這些你都吃了。」
「啊」阿陝發出一聲驚呼,「這我怎麼吃得完啊,這麼多…」
「那我就倒了?」孟昭雲饒有興趣地看著阿陝,阿陝為難地看看包子又看看餛飩,自己的肚子已經有七分飽了,無論無何也無法再吃下午兩個大包子和一碗餛飩。
「怎麼了吃不下?那你干嘛多管別人的閑事?」孟昭雲譏笑著說。
「吃誰說吃不下」阿陝一把抱過那碗餛飩,吃了起來,幾大口吃完餛飩,他又拿起手邊的包子,只往口里塞了一口,就哽得咽不下去。
他偷偷看看孟昭雲正雙手環胸,一臉悠閑地看著他。
「該死的家伙」阿陝心里咒罵,「從沒見過他這麼小氣又惹不起的人」
阿陝惡狠狠地一口又一口地啃著包子,好不容易吃完一個,猛地打了個飽嗝。
孟昭雲嘴角突然輕輕地向上揚起,阿陝看見更加生氣,士可殺不可辱,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他小瞧了。
太…太困難了阿陝吃東西的速度越來越慢,他嘴里塞得滿滿的就是很難咽下,他從不知道吃飯還是個體力活,此刻他渾身發熱好像還出了不少汗。
「你叫什麼?」孟昭雲問阿陝。
「@#¥%#」聲音從阿陝滿是東西的嘴里說出來,孟昭雲根本听不懂。
阿陝見他還要問,先出手止住,又指指自己的嘴,示意他等等。
孟昭雲看著阿陝鼓得圓圓的臉和認真吃包子的態度,竟然笑出聲來。
阿陝見孟昭雲舒展眉頭扯開笑臉,盡然愣住了,突然一種熟悉的感覺竄進心房,阿陝默默用手按住胸口。
阿陝終于咽下最後一口包子,伸手擦得不是嘴而是額頭的汗。
「我叫阿陝」阿陝告訴孟昭雲,情緒中還帶著一絲不情願。
「阿陝?」孟昭雲審視般地看了看阿陝,嘴角挑起一道弧度︰「我記下你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老板」阿陝突然很大聲地叫老板,嚇得周圍人都一振,「以後能不能看人做飯」
老板愣住了,阿陝盯著孟昭雲大聲說︰「飯量小的人,干嘛做那麼多還有根本不想吃飯的人,就不要給他飯」
「這孩子在說什麼啊?」老板根本不明白阿陝的話,也不理他繼續干活。
孟昭雲看看一臉抱怨的阿陝,眼里涌起笑意,再不理他,轉身走了。
阿陝舉步維艱地走回田家,一路上他都在揉著肚子,難受得要命,快到大門,突然看見唐艷艷向他跑了過來。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才回來啊?」阿陝有氣無力地向她擺擺手,繼續走。
「你先別回去」唐艷艷一把拉住阿陝,「江南俊今晚約了咱們去淮清橋地酒樓吃飯,就等你了。」
「又吃飯?」阿陝驚訝的喊道。
「什麼叫又吃飯,好了我們都遲到了,快走吧」唐艷艷不由分說地拉著阿陝往淮清橋走。
淮清橋口,阿陝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酒樓就腳不自覺地往後撤。
「你怎麼了?只是吃個飯,你怎麼老想著跑啊。」
「我…」阿陝實在不好掃了唐艷艷的興,硬著頭皮和她走了進去。
二樓雅間,燈光把房間照得柔和而明亮,阿陝見江南俊優雅地在一處喝茶,而有一個人卻呼地沖過來抱住阿陝。
「阿陝哥,你終于來了」
原來是小石頭,沒想到他也在此,阿陝開心地說︰「有幾天不見你了,怎麼樣都好嗎?」。
「嗯」小石頭用力地點點頭,見到阿陝猶如見到親人,小石頭抱住阿陝不放手,突然他領子被人拽起,他被拎開。
阿陝就看見江南俊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出現在他眼前,「阿陝,你來的也太晚了吧」
阿陝不好意思的咬咬嘴唇,「我…」
「阿陝哥,你來了就好了。」小石頭在一旁抱怨,「我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你再不來我就要餓暈了。」
阿陝看著小石頭的熱情,實在沒法說出自己已經吃過而且吃到撐的事實,他尷尬地笑笑,江南俊示意大家都入席,阿陝看著一桌的雞鴨魚肉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