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陝想了想說到︰「如果有人問你的蝴蝶的來歷,你死活咬定說她是自願來此的,無法贖身,明白嗎?」。
這柳姐倒是個痛快人,都答應下來。
柳姐離開,阿陝問起江南俊,「那個蝴蝶你想如何安排?」
「你問我?是你要我幫你的,現在你反而來問我?」
「我又沒叫你贖了她?」阿陝嘴硬,「總之和我沒關系。」
江南俊看了半響阿陝說,「好好好,和你沒關系。」他搖搖頭,「放心,我會給她找個好去處的。」
阿陝听到此安心了,轉而對江波說︰「從今起你就留在這吧。」
江波有些六神無主,「就我一個人嗎?」。
「嗯你在這兒等著你的孟昭天就對了」
「沒錯,」唐艷艷也興奮地說起來,「我剛看見孟昭天那副要吃人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是很在意你的。」
阿陝也點點頭,「不過,你不能心軟,他再來你還是不能理他,知道嗎?」。
江波猶豫了一下,然後堅定地點點頭。
安排好一切,阿陝、江南俊和唐艷艷離開了芙蓉閣。
「啊~~真舒服」唐艷艷大大伸了個懶腰,阿陝也深吸一口微涼的空氣。而江南俊走在他們身旁,面帶微笑。
「阿陝,你的主意簡直太好了,又刺激又奏效,我看那個孟昭天呀,一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不是我的,」阿陝也露出了難得的微笑,「是江波的,我看他不受點罪是不會知道珍惜的。」
突然,阿陝停下腳步,「江少爺,你還跟著我們干嘛?」
「我回家啊」江南俊無辜地說。
「你的家在那邊,我們要走這邊,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阿陝提醒他。
江南俊看看阿陝,「好歹我也是今晚的功臣之一,你是不是該對我友好一些。」
「我們今晚已經浪費了你好多時間了,所以江少爺您請回吧,感謝的話我改日送上。」
「你…」江南俊覺得有些委屈,「好吧,就此別過。」
「嗯」阿陝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而唐艷艷在他一旁又開始興奮地說來說去,江南俊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股暖流流進心田。
第二天阿陝還是照舊去了夏園,經過昨天和孟昭雲的對話,他知道孟昭雲一時不會對他如何,只要他堅持住了,想辦法幫江南俊探听到白露的消息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阿陝心里掛念江波,雖然柳姐打了包票不會有事,但是芙蓉閣畢竟是煙花之地,三教九流人魚混雜,他還是要好好提醒江波才對。
收了工也沒吃晚飯,阿陝就往芙蓉閣跑,進了江波的房子,就見唐艷艷坐在床邊晃著腳,而江波正在一旁給她削隻果。
「你來啦?」唐艷艷咬了口隻果,招呼阿陝。
阿陝舒了一口氣,「都好吧」他問江波。
江波點點頭,唐艷艷卻搶著話說︰「阿陝,你說我們晚上吃啥呢,也不知道這芙蓉閣里有什麼好吃的?」
「你看著辦,」阿陝坐了下來,江波遞給他一顆隻果。
「嗯~~,我想吃水汆鱸魚、燈盞牛肉、鹽水鴨、還有煮干絲……」
「你這個吃法會把江南俊吃窮的。」阿陝打斷唐艷艷,就在這時柳姐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小爺,這可怎麼辦啊?」
阿陝示意柳姐別急,「慢慢說。」
「那個…孟大人來了說要蝴蝶去接客。」柳姐一臉為難,而阿陝的心情卻大好起來。
「柳姐,你就說蝴蝶身體不適,讓他還找之前的姑娘吧。」
「我和他說了啊」柳姐說道,「可是他堅持要找蝴蝶,我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固執,這陣子來從來也沒對那個姑娘這麼執著過,從來也不介意這些啊。」
阿陝听到此,覺得蹊蹺,「柳姐,孟大人在芙蓉閣都干些什麼?」
「在這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尋樂子了,不過,」柳姐好像想起些什麼,「孟大人雖然待得時間長,但也就是喝喝酒,听听曲,好像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和其他兩位爺說話。」
「那些是什麼人?」阿陝追問。
「這我可不知,」柳姐到很能把得住口風,「哎呀~~,現在該怎麼辦,我怎麼出去交代啊?」
「不用交代,你去忙你的,讓他等著。」阿陝安穩地坐著。
「這怎麼能行?來這的都是客,我這是招呼不周。」柳姐瞥了一眼阿陝。
「那你有更好的說法嗎?」。阿陝反問她,「所以說你就不要管了,我擔保不會有事的。」
「蝴蝶,」阿陝對著江波說︰「一會不管怎樣,你就不要開門,必要的時候唐公子,」阿陝看著唐艷艷,唐艷艷專心地吃著隻果沒反應過來,「唐公子」
「嗯?噢,噢,噢。」唐艷艷這才答應,「我怎麼做?」
「你在里面說說話就行了,記住了千萬別開門」
「那你呢?」唐艷艷問道。
「我?」阿陝笑笑,「我四處逛逛。」
阿陝從蝴蝶的房間出來,慢慢晃著,站在孟昭天門前的過道里,悠閑地等著,過了一會兒,有個姑娘端了酒從里面出來,阿陝走了過去,拉了她走了遠些。
「姑娘借步說話。」
「小爺,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姑娘知道那暖閣里住的什麼人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陝笑笑,「姑娘別見笑,我看那個暖閣位置舒服,就想向柳姐討來住,可沒想到那里面的人都住了好幾天了,所以好奇問問,不知他們何時會走?」
「哦~~」端酒的女子對阿陝說︰「誰知道呢?這兩個人白天睡覺,晚上就在那說話,也不出去也不點我們姑娘的名,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走?」
說完,那名女子扭身走了,留下一臉疑惑的阿陝。
阿陝思索著走回蝴蝶的房間,在走道的一頭,就看見孟昭天站在蝴蝶門外,阿陝連忙躲了起來,偷偷看。
孟昭天儼然一副失望的模樣,他想抬手敲門,可是似乎又沒什麼勇氣,他生氣得轉身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使勁敲了下門。
「江波,有什麼話我想當面和你說,你能不能打開門?」
沒有動靜,阿陝心里不停夸贊江波听話。
「江波,你總要讓我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吧,這樣我才能幫你?」孟昭天在門口央求江波。
「大人請回吧,這只有蝴蝶,沒有江波,大人認錯人了。」江波冷冷的話從門里傳出,阿陝心里又把江波夸了一遍。
孟昭天顯得很煩躁又無奈,「你再不出來,我就撞門進去了啊」
阿陝一听心驚,而門里也沒了聲音,他眼見孟昭天要撞開大門,突然听見里面傳來一聲稚女敕的男子的聲音。
「你撞什麼撞啊,我這衣服都沒穿好呢你到底安得什麼心啊」是唐艷艷學的男子聲音,阿陝听得清楚。
只見孟昭天僵在原地,神情痛苦地看著那扇門,他再沒有動,良久,他頹然地垂下雙肩,慢慢地離開了江波的房間。
阿陝待孟昭天走遠,叫開了門,走了進去,「艷艷你剛才說的簡直是…」
阿陝本身想夸唐艷艷幾句,突然看見唐艷艷給他擠眼,阿陝轉過臉看見江波坐在床邊,捂住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阿陝走了過去扶住她的肩,「別難過,等他明白了你的心,明白了他自己的心,你們就能相認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以為我成了ji女,他還怎麼能和我相認?」江波越想越難過,哭得更凶了。
「如果他真得喜歡你,他不僅不會在意,還會想辦法幫你;可如果他介意,跑得遠遠的,那麼這樣的男子你真會托付終身嗎?」。
江波听見阿陝如此說,慢慢止了悲傷。
「放心吧,我相信孟昭天一定還會來見你的」唐艷艷在一旁打包票。
「沒錯」阿陝說道︰「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來此並不是為了尋花問柳。」
「那是為了什麼?」
「呵呵,」阿陝攤開手,「目前還不知道,只不過孟昭天來此似乎有比尋花問柳更重要的事情。」
阿陝這兩天沒有去芙蓉閣,但是唐艷艷天天會向他報告,孟昭天也天天去,只不過還是見不到江波的人,他也郁悶,據說這兩天都喝地酩酊大醉。
夏園反而一切太平,阿陝連孟昭雲的面都不曾見過,不過這日過了正午,夏園的大門口變得熱鬧起來。
阿陝看見夏園的僕人跑前跑後,又一會兒搬了巷子往後院去,阿陝好奇,悄悄走近大門,打探一下。
門外站著一群人,出了孟昭天、孟昭雲、白露還有孟昭雲的師爺之外,又出現了些阿陝不曾見過的臉孔。
有一位老人,干瘦滿臉胡渣,表情淡漠即使別人都在熱烈的寒暄,他也只是听著,只是用一雙深邃的眼楮觀察著一切。
還有一對年輕男女,男子的長相簡直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眉梳目朗,飽滿的五官,華麗的氣質,阿陝暗暗贊嘆,這世上真有如此貌美之人。
另一名同行的女子同樣令人無法轉楮,美麗月兌俗的容貌,落落大方的儀態,再配上嬌滴滴的聲音,儼然一個美嬌娘,只不過阿陝發現她雖開心地與孟昭天、孟昭雲說話,但是目光總不投向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