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處升騰而起的一股燥熱愈發強烈,田詩詩心中有怨,只道是被寒城氣的,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怨懟,「隨便你怎麼想,我要回去了。」
快走幾步,田詩詩越過寒城,向虛掩著的小木門走去。
一下,兩下,三下……木門仍舊紋絲不動。
田詩詩的身體僵了一下,猛地回過頭來,死瞪著寒城,此時,她的目光不但有怨,還帶了恨。
「寒城,你在耍什麼花樣」
「我……」對上田詩詩滿含怒氣的杏目,寒城也是一愣,可很快便察覺到身體的異樣,由小月復升騰而起的一股熱流翻滾逆襲,讓他血氣上涌,不但全身燥熱,連帶大腦也有些恍惚。
「不要讓我恨你。」
另一頭,田詩詩也覺察出空氣中異樣的氣息,一種甜甜的,帶著迷幻色彩的香味,不同于小花園里夜間開放的花草氣息,似乎更象是**香。
「寒城」田詩詩厲聲一喝。一來是為了壓制胸中躁火,二來,面對著同樣被困在小木屋里的寒城,她底氣不足,只好以聲壯膽。
「詩詩,不是我做的……」眼看田詩詩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寒城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劇烈的疼痛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田詩詩見他向自己走過來,連忙往小屋的角落閃去,將身體隱藏在陰影里,還順手抄起一件東西,等她站穩扶好,才發覺手里拿的是個淋花用的水壺。
寒城沒有理她,而是徑直向木門走去,他用力拉了幾下門把,只听到「嘩啦啦」一陣亂響,是鐵鎖帶動鏈條晃動的聲音,顯然有人趁著他們倆在屋里說話的時間把木門給鎖上了。
「是誰?」趁著大腦還有一絲理智,他低低地喝了一聲,可屋外安靜如初,根本沒人回答他。
「寒城,你不必惺惺作態,趁現在事情還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你速速讓門外的同伙開門,放我出去。」田詩詩大口喘著氣,一手舉著那只半新不舊的木壺,戒備地擋在她與寒城之間。
寒城一雙墨眉擰成了結,他知道此時此刻無論自己再怎麼解釋,田詩詩也不會相信他,只得以實際行動證實自己的清白。
他又用力地推扯了幾次木門,甚至還暗運內力,若不是害怕內力會催動**香藥力加速發作,他恨不得一掌把門劈爛。
可是,無他怎麼折騰,那扇看起來分明不太結實的小木門卻一點被破壞的跡象也沒有,仍舊扎扎實實地立在門框中間。
啪——
寒城的拳頭重重地落在門板上,他已無計可施,有些氣惱。
此刻,被困在小花房里正在被慢性**香緩緩蠶食的兩個人哪里能想到,以煉器聞名于世的神兵埠怎麼會容忍自己地盤有不結實的東西,哪怕只是一間小小花房的木門。
這塊木門如果從里面看,只能看到幾塊拼接而成木板,但如果從外面細看,會發覺木板之間都是以鐵皮鐵鏈相接,即使木板被人用蠻力破壞,只要鐵皮鐵鏈仍在,這道房門仍是無法進出。
說起來,也只能怪田詩詩運氣比較背。這間花房原來的木門並沒有現在那麼結實,不但門板極薄,還遠遠超過了使用壽命,可是好巧不巧,前段時間下大雨,那扇由幾塊木板構成的小木門在漂泊大雨中徹底歇菜,那時又正好趕上兵器庫更換新門,庫房有一扇木門的規格大小偏巧與這間花房一致,于是,本著節約資源,保護環境的偉大理念,這扇六七成新,由鐵皮和木頭混和的門板就被安裝在了這里。
看到寒城死命地搖晃木門,田詩詩開始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了,也許他跟她一樣中了不知名的敵人布下的陷阱,只是,到底是他連累的她,還是她連累了他就不得而知了,這事有待以後弄清,眼下已是火燒眉毛之勢,實在容不得她多想,如何盡快離開這里,才是目前最最緊要的事情。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間花房竟然連一個窗子都沒有,正是心急火燎之時,猛然看到地面上有著一道從屋頂上透下來的月影,果然天無絕人之路,不是還有天窗嘛。
她先是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的感覺一下子就把胸口的燥熱壓下去不少,看來這**香的藥力不猛,應該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趁著清醒,她快速在滿地的雜物中間穿梭了一個來回,試圖尋找能幫助她逃跑的東西。
這間花房不大,也沒有什麼凳子桌子可以搭腳,鐵鏟鐵鍬簸箕簍子倒是不少,只是,她要登高要爬窗,這些園藝工具根本幫不上忙。正在郁悶糾結之時,她的目光落在一個木制的花架子上。
這個一米多高的花盆架子不知道是用何種材料制成,被靜靜地放置了房間陰暗的角落里,夜間屋里的光線不好,不細看根本就不會被發現,田詩詩也是在環顧了好幾圈後才發現它,等認清它的用途後,田大小姐高興得雙眼發亮,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飛一般地撲過去。
結果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就在她興致勃勃地來到花架面前,想要把它搬出來時,她郁悶了。
木質的花架子雖然高度不錯,可顯然已經放置了很久,以至于木頭都開始腐朽了,她不過輕輕一扯,木架子帶漆的外皮就被她扯開了,掉落下一層皮屑,如此看來,這個「黑不嚨咚」的東西能不能承受她的體重還是個問題。
小心翼翼地把它搬到天窗下方,田詩詩抬頭比量了一下,如果她能順利站上架子頂端,雙手勉強可以夠到天窗的窗沿,然後蹬蹬腿,再便把勁就能爬上屋頂。
想得挺好,只是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忽略了二個要素。第一,這個破破爛爛的木架子能承受住她體重的可能性不會超過三成;第二,就算她能順利爬上架子,她那雙細藕一般的小手臂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拉起整個身體,讓她翻上屋頂,事實上,她從小到大「引體向上」這門功課從來都沒有及格過。
這時,她身旁哪怕有個正常點的人,都會告訴她這個辦法行不通,她依靠自身力量爬上天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田詩詩「悉悉索索」一個人在天窗下面折騰,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腳,雙手扶在花架的邊框上,試圖向上攀登。
月光透過天窗,輕輕灑在她臉上、身上,在她雪白的及地紗裙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光芒,這一刻,月光籠罩下的她好似落入凡間的精靈,靈動,美好。
蹲坐在門邊的寒城努力壓制心底的燥動,一直不敢看她,听到聲音後,他抬起頭,正好看到這一幕,他一下子愣住了,就連呼吸都漏掉了一拍。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在藥物的催動下,他看到她姣好的面容,清麗中帶著一絲魅惑,眼光流轉間,似乎在向他傳達著一種暖昧的信息,讓他想要靠近她。透過她身上那層薄如蟬翼的紗裙,他好似看到她衣裙下方婀娜多姿的身段,高聳的胸脯輕輕顫動著,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肢有節奏地緩緩扭動,吸引著他。
他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行他怎麼會產生這樣齷齪的念頭,他又試圖掐自己一下,可這一次,同樣層度的疼痛已無法讓他保持清醒,他的意識正慢慢淪陷。
也許,他該寄希望于田詩詩爬出天窗,從此眼不見心不亂。
就在寒大公子與心中的欲/望進行殊死搏斗之時,一聲尖叫打破了他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防線。
一丈開外,田詩詩終于顫悠悠地站上了花架子的頂端,就在她滿含希望,將手伸向天窗邊沿之時,悲劇發生了,早已腐朽的花架子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瞬間分崩離析。
寒城眼快,身法更快,就要田詩詩落下那一刻,他雙腿一蹬,身體做出一個漂亮的側前撲,正好將田詩詩接在懷中。
兩具同樣炙熱的身軀突然踫撞在一起,更別提處于上位的田大小姐還是以胸部和臉著地的方式壓在寒大公子健壯的胸口上,這一剎那,可謂天雷地火,兩人結結實實地抱在了一起。
一個重物就這麼壓在寒城身上,偏偏他還不覺得重,只有胸口處溫溫軟軟的觸感,以及迎面撲來的女子氣息,讓他感覺無比清晰,他瞬間就陶醉了,更別提眼前之人還是他朝思暮想的意中女子,這麼一個投懷送抱,已讓他辛苦構築的防線徹底崩潰,手也不由自主地環上了田詩詩的腰。
如果這一幕被人看到,無論是田詩詩還是寒城,名聲貞節什麼的就徹底化作浮雲了,他們與另外兩人之間本來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花邊新聞,只怕還會更新出好多個版本。
盡管如此,此刻的田詩詩仍舊希望有人能夠闖進來。名聲什麼的對她來說早已不算什麼,比起眼下的狀況,她更希望有人能把他們分開,她要離開身下這個男人。
可是,腦袋越來越沉了,身體對異性的渴望,越來越難抑制,她只想抱著他,要更多一些,再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