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樣吧,我會知會判筆,每日撥給他香火,至于調回一事另說吧。」閻王爺好歹也是一方管事,豈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說過的話收回來,何況這也是官員調動,也是要費些時日的。
這也許是恩馨能爭取到的最大限度,她謝過閻王如釋重負的轉身向外走去,閻王看著于心不忍︰「恩馨,沒有情根真的這麼痛苦嗎?」。
「當然,您沒有嘗試過,是不會知道我的心思,人如果沒有情感,那不成了冷血的動物。」恩馨耷拉著腦袋,像是被斗敗的公雞。
「那好吧,讓你回到你的前世,找回情根就是對你的獎勵,但我要給你一句忠告,你這次回去會遇到一次大的劫難,你要有心理準備,以你目前的能力還不可以跟千年僵尸對抗,你真的決定了。」閻王的話讓恩馨不竟打了個冷戰。
「對抗千年僵尸,我嗎?」。恩馨心里罵著,怎麼這麼倒霉,難道我的情根是被千年僵尸拿走了,奇了怪了,我怎麼就那麼點背呀。
閻王看著她猶豫不前的表情,規勸︰「如果你執意要回去,會遭遇這次浩劫,如果你不能戰勝,你也將變身千年浮尸世世備受尸蟲的侵蝕,你想清楚了。」
恩馨大膽的問︰「閻王爺,您該不會又要給我上綱上線吧,不想給您就說不給,干嘛說這些,想起僵尸的那兩顆尖牙,我都惡心的要吐了。」
閻王輕笑兩聲︰「去吧,能否回到前世且看你的造化了。」
恩馨坐在電腦前,同事小劉拿著報紙吆喝著︰「天狗食月了。」
大家爭著問,什麼時候,「就是今天,不過奇怪,並沒有寫具體的時間,平常推算的很準的。」
一位年長的老大姐神秘的說︰「我听說,天狗食月的時候會發生離奇的事情,說不定真的會有古人穿越的事情發生喲。」
小劉打趣的說︰「大姐,你不是玄幻小說看多了吧,這樣的事情按高科技是解釋不通的,我呀,要去準備望遠鏡,等著迎接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恩馨愣神的功夫,主編拿著一個新穎的題材放在她的桌案上︰「這是一個網友投的稿件,是現代的陰陽兩界,故事很有意思,你給把把關,已經在網上發了,有時間和作者聊聊,也是位女同志,你們聊起來要好一些。」
恩馨翻看著稿件,寫的很有意思,她忽然在想如果把自己的故事也寫進去該有多好,電話響了︰「恩馨,我是偉翔,我在三環,找你有急事,見面談。」
北京的路面,一眼望過去滿大街的車輛轂擊肩摩,恩馨好不容易擠到了公車,三環到了,偉翔已經等在公車站︰「怎麼才來?」
「路上堵車,找我什麼事?」恩馨還沒站穩,已經被偉翔拉住了皮包帶子。
「我昨天給你算了一掛,發現……」沒等他說完,天色變得暗了下來,有的路人大聲喊著︰「天狗食月了。」一陣眩暈,恩馨和偉翔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糾結著,像經歷了身體的四分五裂一般,整個神經都要爆掉了。
恍惚間恩馨醒來,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纏滿了繃帶,這明明是病房呀,難道自己出車禍了,不對呀,北京的醫院不是這樣的,這里的環境陌生又特殊,醫生護士多是金發碧眼,說的也是英語,好在她的口語還算過關,她用流利的問︰「這是哪里?」
醫生微笑著回答,作為對美女的敬意︰「這是美國的華爾街。」恩馨這才反應過來,閻王兌現了獎勵,她回到了自己的前世。
「還有一個男的呢?」恩馨忽然想起偉翔當時拼命拉著自己的手,應該跟著來了。
醫生木訥的搖搖頭︰「抱歉,我沒有看到,只有你一個人,我們也想問你,你的朋友有嗎?」。
「朋友」,恩馨下意識的想到了黃埔一鳴,這個男人讓她失去了情根,可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護士進來打針︰「外面有個男人等了你一夜,你現在終于醒了,我可以喊他進來麼?」
恩馨點點頭,眼楮也瞟向了門邊,一個帥氣十足,沉穩干練,卻滿目憂傷的男人驚喜的進來︰「玫瑰,你終于醒了,我擔心死了,醫生說你的子彈離心髒只有不到兩毫米的距離,真是萬幸。」這個男人滔滔不絕的說著,恩馨猜測也許他就是黃埔一鳴。
「你是黃埔一鳴?」恩馨的問話讓男人止住話語看向醫生。
「她的大腦在落地時受到地面的重創,我們不得不懷疑,她的記憶有可能受損。」醫生的回答解除了恩馨尷尬的處境,讓黃埔一鳴剛才的興奮勁一掃而空,記憶缺失就代表恩馨有可能遺忘自己,而自己是無論如何不會把她忘記的。
杏子抱著孩子跟進來,眉宇間隱藏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氣息,看著丈夫在玫瑰跟前的噓寒問暖,她克制著自己的不滿︰「你好些了嗎?謝謝你救了我們。」
「找到了?蠻可愛的小家伙,睡著了吧。」黃埔一鳴滿眼溫柔親吻女兒的小臉蛋,絲毫沒有注意到杏子臉部表情下的陰霾。
「是的,附近的居民听到孩子的哭聲,就抱了回去,因為有槍聲他們就躲到了家里的地下室,所以警察找了很久。」杏子用笨拙的中國話回答黃埔一鳴,眼神卻掃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你們的孩子?」恩馨饒有興趣的問。
「她失意了,把孩子抱回去吧,這些天我要照顧玫瑰,你把孩子照顧好,我的朋友們隨後就來了。」黃埔一鳴沒有顧忌妻子的感受,依舊細心的照顧恩馨。
恩馨慢慢回憶起老者當年對她的描述,她的前世和這個男人的糾葛,她愛過這個男人,一份深陷泥潭而無法自拔的情誼,可轉世後,她的記憶被抹去了,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她有些後悔來這里,如果真的找回情根,那份讓她刻骨銘心,又無從面對的愛該何去何從。
恩馨躺在病床上,門被推開了︰「玫瑰,你沒事吧,我當時看你接到電話神色緊張,問你也不說,大家都是朋友,有這樣的事情我們都是可以幫忙的。」和恩馨年齡相仿的漂亮女人,有些流里流氣的男人打扮,身上溢滿淡淡的香水味,不客氣的一坐在她的病床上。
「你們是?」恩馨在大腦深處的記憶里努力的搜索,沒有她們的資料。
「我忘了,你失憶了,我是歐陽玲兒,你的閨中密友,這個素面朝天的是我們的死黨花心蘿卜。」她哈哈大笑,好不拘束的捏捏恩馨俊俏的臉蛋。
「有你這麼說人家的嗎?我也就是貪戀天下好男人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呀。」說話的這位倒是素雅,面部是淡淡的粉狀,小巧可人。可眼楮透著一股光芒像一把利劍,讓恩馨不免打了個冷戰。
黃埔一鳴去買了些日用品提了兩大包︰「你們來了。」他麻利的歸置好東西,給客人端上飲料,又幫恩馨換了床單。
他客氣的招呼讓兩個女人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歐陽玲子嘴快︰「我說黃埔一鳴,你小子可真不地道,當年我們一起集訓的時候,我就問過你有沒有老婆,你的回答很干脆,現在怎麼了,把玫瑰的心抓住了,居然這麼不珍惜,還娶了個日本老婆,說什麼奉子完婚,真沒看出來,你的手段也不亞于那些滿嘴跑馬的花痴少。」
花心蘿卜也不依不饒︰「對呀,玫瑰可是為你付的傷,單是這份情誼你就不能輕易的丟開。」看得出,這位是鐵了心要讓黃埔一鳴左右為難,這樣的男人在這兩位眼里如紙片一般,輕得很,恩馨有些不明自己當年如痴如醉的喜歡的這個男人,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花心蘿卜,歐陽玲子,我知道你們都是玫瑰的好姐妹,我是個男人,不能履行當年的承諾是我的錯,結婚也是情非得已,這次要不是玫瑰舍身相救,我連個全尸都留不下。可我現在已經是個有家室的人了,對玫瑰我有深深的愧疚,我不否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但我會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好她,直到永遠。」黃埔一鳴發自肺腑的話語讓恩馨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听姐妹的意思,自己為了這個有家室的男人居然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或許是自己的腦子出毛病了。
姐妹們從黃埔一鳴的眼楮里看到內心深處的掙扎,杏子站在窗外冷靜的看著,似乎這一切都與她毫無關系,花心蘿卜掉頭問她︰「狗頭軍師告訴我,上面要委派你新的任務,具體的還不清楚。」
「天哪,這叫什麼世道,滿以為閻王爺會幫自己一把,弄來弄去,還是一副苦命。剛穿越回來就要去執行任務,這是個什麼組織,該不會真的是讓我去當間諜吧。」恩馨在心里嘀咕著,臉上擠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