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誰?」銘像是很不經意地問道。
「你是說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漂亮女孩是嗎?」。這句話就像是把鑰匙一樣一下子讓我打開了話匣子,可是我卻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更不知道听完我的片面之辭後他會怎麼看墨?又會怎麼看我們這段感情,我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解釋道︰「她是……應該說是墨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校友。在墨離校之後,她曾經找過我,說對墨有意思,希望我能放手,成全他們。他們之前……可能應該彼此有好感吧?但是……事情好像並不像她想的那樣,本來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成全他們,可事情卻發生了變化,墨還是選了我做他的女朋友。所以……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讓我覺得……剛才看見他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第三者一樣,搶走了她的幸福。」
銘不由得輕笑了起來︰「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其實感情這回事,真的不是大家能掌控的,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不容易。我看你和墨就挺合適的。如果只是誤會的話,他肯定會給你解釋清楚的。」
我淡定地搖了搖頭,其實有了今天的意外之後,我不知道自己對墨的信心還有多少?還有他那種莫名其妙的態度,就像是一種無聲的拒絕一樣,把我推得更遠。我還能听他說什麼嗎?或者是我該听他說什麼嗎?一想起在醫院里發生的那一切,我就覺得血在不停地往頭上涌,「我覺得……現在應該沒有解釋的必要。如果他們兩個真的什麼都沒有的話,應該會給我一個說法吧?可是……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吧?」
我的話說到這里,情緒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和萍劃清界限的人嗎?這就是那個說要從她的生活中完全退出來的人嗎?他有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或者在他看來,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尷尬的情形?我幾乎是淚如雨下,雖然我不該在一個屬于別人的男人車上大哭,但我無論如何卻止不住落下來的眼淚。
「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這一盒紙巾全都歸你,什麼時候用完了我再去幫你買。」銘一本正經地把車停到路邊,隨後把滿滿一盒紙巾遞到了我眼前。
就算再有想哭的心情,也被他這句話趕跑了。我不由得笑了起來,用紙巾吸干了臉上的眼淚︰「算了吧。這有什麼好哭的。只是為了這樣的事情,沒有必要對不對?我們繼續走吧。你把我送回去吧,我想好好再睡上一覺。」
「你確定要回去嗎?要不要你約一下朋友什麼的,一起去散散心?」銘再次開動了車子,向我提出了建議。
現在的我只想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好睡上一覺,這樣才能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也只有完全清醒了之後,我才能有精力認認真真地考慮這些復雜的問題,還有關于萍的種種。不管墨和萍到底有沒有關系,他現在都欠我一個解釋。我不想跟他大吵大鬧,更沒有精力跟他吵鬧。銘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打了個電話,隨後轉眼看了看我︰「听說你可是中文系的才女,還是高才生。這樣,我有一個親戚家的小孩正在讀初三,馬上就要升高中了,你幫她輔導一下語文吧?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恩?不是吧?你是認真的嗎?」。我詫異地看著銘。心想這個家伙想干什麼?難道想趁火打劫,幫了我一次,就想讓我免費替他干點兒活?這也太會提條件了吧?
「不能拒絕啊!我已經跟人說過了。」銘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毋庸置疑的肯定,不管我反不反對,還是朝著他既定的方向過去了。
「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一點兒都問問我的想法,隨隨便便就讓我當苦力,這對我來說公平嗎?」。下了車,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個家伙到底想干什麼?難道真的是怕我一個人待在房里會悶出病來嗎?可這似乎並不是太好的方式吧?
銘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語氣里不帶一點兒可以商量的余地︰「隨你怎麼說吧。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完。輔導完功課差不多應該是中午,我們請你吃飯。這樣夠意思了吧?」
不管銘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在和那個小女孩輔導功課的時候,我幾乎完全忘記了在醫院里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心情也得到很好的放松。而銘,也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回家,一直就留在這戶人家家里,直到晚上輔導結束。難道他不怕別人會誤會嗎?
不過,該面對的遲早還是需要面對的。晚上6點,當我回到家中的時候,卻看見略顯疲憊的墨正坐在我的房門前,看見我回來了,忙不迭站起來,笑著問我︰「你怎麼才回來?沒有帶手機嗎?為什麼我打了你一直都沒有接?」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心里卻在思索著到底該怎麼跟他接下來的談話?如果是兩三天之後我們再見面,或許我能心平氣和的听他解釋,可是現在呢?我不想跟他吵架,可是也不想見到他。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低聲問道︰「她……已經出院了?為什麼沒有陪著她?」
墨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很認真地看著我道︰「她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陪著她。我這不是要陪我的女朋友了嗎?」。
「陪你的女朋友?誰是你的女朋友?你以為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在醫院里你對她的態度難道我沒有看出來嗎?在你的心里,她比我重要!當初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是為了你的虛榮心?還是覺得女朋友找一個傻的比較合適?你把我當什麼了?3歲的孩子嗎?我有自己的認知能力。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想,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我幾乎忍不住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