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我胡思亂想了大半夜,以為時間過得很慢,最後一次看時間已經是凌晨3點鐘。迷迷糊糊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已經是上早上8點。如果不是外面的震天的敲門聲,只怕再晚一會兒我還是醒不過來。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竟然是銘,這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我看著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把手環在胸前,讓他在客廳暫等一會兒。他皺了皺眉頭,看著我︰「墨在醫院?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還以為是你……我听見有個女孩子的聲音?為什麼他會讓我來看看你會不會出意外?」
我愣住了,怎麼都想不通墨會把電話打給銘,而不是我身邊的好朋友?不過轉念一想,在這里我沒有和他共同的朋友,他不知道我朋友的電話號碼,唯一有共同都認識的人只有銘。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銘︰「是他讓你過來的?沒有告訴你為什麼嗎?」。
銘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也不知道該不該像他道出現在我面臨的狀況。不過,現在對墨最起碼的信任我還是有的,我想這一切可能只是誤會。我回屋換好了衣服,讓他陪我一起去醫院。
「是墨出了問題嗎?我听他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你們這樣神神秘秘的,弄得我現在頭皮都有點兒發緊。」銘開著車駛向醫院的方向。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是他有病了,是他的一個朋友,突然想不開。現在……今天中午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我只能用平淡的神情來掩飾內心的不安,還有種種可能的猜測。在我看來,事情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墨說過,他和萍之間並沒有交集,而且口口聲聲說不再把她當普通朋友。可現在呢?我該相信自己的眼楮和耳朵,還是該保持對墨的信任?
不管我有多麼的不心甘情願,還是買下了早飯帶到了病房里。銘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震驚,因為那個雖然是三人間的病房里,墨卻在那里守了一個屋上,在我們去的時候,墨正守在萍的床邊打盹。銘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強大才把東西擺在萍的床前,然後叫醒了墨,還有早已經醒過來,看見我和銘出現在門外,卻突然再度閉上眼楮的萍。
「我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萍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仰起頭看著我,那樣子像極了在指使一個丫頭,「你不知道病人不能成太油膩的東西嗎?我想吃點兒別的。」
我拿出了買好的包子,是這里有名的一家連鎖中式快餐店里的包子,遞到了她眼前︰「那是給墨準備的。這是給你的,還有小米粥,這個吃了應該對身體有好處。」
遞給她的粥是打包好了的。沒想到萍眼皮兒都沒有抬一下,低低道︰「我不能吃甜的,胃有毛病,吃會不太舒服。」
我看見墨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銘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拉我一下,但手卻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我拿出了另外兩盒遞到了她面前︰「是嗎?幸虧我買的不是一盒,要不然你就只能喝白開水了,這里是沒有放糖的。要不要我替你扎好管子?」
「你們不會真的心狠到讓我喝白開水吧?這附近不是也有小吃店嗎?如果沒買的話,你們再替我跑一趟不是挺好的嗎?」。萍的臉上帶著柔柔的笑容,可說出來的每個字一點兒也客氣,好像我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
現在她是病人!就算心中的怒火在一個勁地往上冒,我還是強壓住怒火道,「我只是隨口開句玩笑罷了。你什麼時候辦理出院手續。今天是周末,我可以幫你們辦手續,而且還能住朋友的車把你送回去。」
萍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咬了一口包子抬頭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下銘道︰「這就是你的新男朋友嗎?看起來還不錯啊。不過,這里有墨就夠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皺緊了眉頭,看來她真的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而且似乎還認定自己吃準了我的性格,只會節節退讓,絕對不敢有一點兒的反擊。我覺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期待著墨能開口說句什麼,可沒想到他只是默然地坐在那里吃東西,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你真把自己當成公主了?現在看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要弄清楚了,這才是墨的女朋友,我們朋友圈里認定的他的女朋友。要是你不是個女人的話,我肯定第一個出來揍你!」銘淡淡地開口,雖然臉上還帶著幾分笑容,但我看見萍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低下頭吃東西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轉過身來拉了一把銘,「我們走吧。這里好像也不需要我們。」
墨坐在那里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甚至連都沒有挽留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再笨、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事情不對勁吧?我出了病房的門,只感覺到頭重腳輕,只覺得身子一軟,倒在了銘的身上。
「雨晴,雨晴,你要不要緊?要不要緊?」銘有些慌張地攔腰抱住我,滿臉著急的表情。
我勉強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只是……血糖有點兒低,過一會兒就好了。」
那麼大的動靜,竟然也沒有把墨從房間里招出來。坐在銘的車里,我淚如雨下!為什麼?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我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第三者?難道說萍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墨的?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墨一點兒都不否認,甚至還一臉愧疚地望著我?如果再想下去,只怕我的頭都要炸掉了。
「墨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銘一邊開車一邊安慰我,但我看得出來,他說出來的每個字似乎也不那麼肯定。
可是我還能有什麼樣的反應?只能淡淡頭道︰「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