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梅那一張曾經讓我感覺無比親切的臉,我真的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能再度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暈過去,不過她似乎並不打算給我暈過去的機會,看了我一會兒嘆息道︰「你在想什麼呢?是在想跟我有關的問題嗎?你不要太沖動好嗎?很多事情還有轉換的余地,可你的性格太過于強硬,從來不給別人留下任何余地,這是你的弱點,因為會給別人留下利用你的機會。我明白你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現在真的不是賭氣的時候。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你想過離開墨,但是你不能保證找到一個比墨更好的人。如果是因為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們的生活里,更不會再讓自己成為任何人的麻煩。還有……」
我攔住了她的話題,與其這樣把所有的問題都攔在自己身上,還不如輕輕松松地解決掉所有的麻煩更好嗎?「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真正有問題的也不是我們,而是墨自己,他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里,更不明白我的身份、我們的婚姻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或許本來就是這樣吧,在一起生活長了,自然就明白他的性格中有很多外人不明白的地方。他很自私,除了他和他的家人,他的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這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梅看著我,甚至驚訝到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才對,過了一會兒才勉強道︰「你們之間真的會有這麼多問題嗎?是不是你太過于把所有的問題都用放大鏡去看,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其實有很多時候你沒有必要那麼較真,不要等到離了婚以後再後悔,那時真的會來不及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能忍受的人,事情到了現在,你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只能無語地望著她,她這樣一個外人憑空加入我們兩個的糾紛之中,只能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而絕對不可能讓事情朝著好的方面發展。我只能搖頭嘆息,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意識到自己開口說話了︰「算了,我想你們兩個在一起也許能成就一段比較好的姻緣,還有,我想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墨的心里會有你的位置,但是現在我發現了,的確如此,在他的心里你有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應該說是非常重要。你們兩個在一起,應該能過得很幸福,我祝福你們。」
「你在……說什麼呢?」梅看著我,似乎躺在床上的我只不過是一個胡言亂語的人。
我淡定地擺了擺手,一股邪惡的念頭讓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其實我覺得你真的可以放手了?你認識一個美子的女孩嗎?我想應該認識吧?現在銘和她的關系相當不錯,說不定他們兩個應該也會在一起,所以你也該替自己打算一下,雖然在你的心里,可能墨永遠比不上銘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他肯定會讓你過得很幸福。」
「你說什麼?美子?怎麼可能?」她努力地回過神來︰「你不要再這樣瘋下去了好不好?我們之間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墨是你的,誰都不能把他從你的身邊搶走。而且我認為他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他或許只是因為精神比較空虛,再要不就是因為抓不到你的心,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可千萬不要再做傻事。上一次,真的是我做錯了,我是一時的沖動,才會犯下這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但你沒有必要用我們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不是嗎?」。
我看得出來梅眼里的恐懼,但我絕對不會原諒墨曾經對我做過的一切。雖然不能說我一直都在全心全意地愛著他,最起碼在銘沒有出現之前,我一直都對我們的生活做出了種種美好的設想,甚至曾經考慮過如何才能盡職盡責地做一個母親,但事情到了現在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他的心中佔有極重要的份量,轉過身來卻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在演戲,而自己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文不名,這樣的發現才是最讓人抓狂的。
這樣的情緒左右著我所有的心情,甚至讓我自己隨時都有窒息的感覺。但對我的刺激到這里卻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高潮,因為我沒有想到隨後銘也會出現在這里,四個人尷尬地相對,我一時間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該怎麼樣面對他,更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勉強嘆息著搖了搖頭,我瞪了一眼墨︰「你是想要來一場小小的聚會嗎?那你們還是出去吧?不要怪我對你們下逐客令,因為我現在真的累了,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墨做出一個讓我很是抓狂的選擇,因為第二天他竟然不見了蹤影,人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我根本找不到他人在哪里,手機關機,人不在公司,就算我能跳起來的話,他也不可能馬上鑽出來出現在我的面前。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麻煩,我發了幾十條短信,卻一條都沒有見他回過來。一直持續到下班時間,他才出現在我們公司門口,一臉笑嘻嘻地捧著一束玫瑰花出現在我們公司,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塊金元寶,又恰好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你終于可是舍得出現了。難道你覺得這樣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嗎?如果我真的想和你離婚,肯定還有很多種方式,難道你真的覺得我們應該法庭上見嗎?」。我冷冷地望著他,他這樣的態度太容易傷人,但是除了嘻嘻哈哈的態度之外,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我們才是。
他淡定地擺了擺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會舍不得我的嘛,要不然也不會一天打了四十幾個電話,還有發了差不多五十多條短信對不對?好了,我們有話好好談可以嗎?我真的錯了,真的是我做錯了,但是我們婚前曾經有過協議不是嗎?犯錯之後,總會有一次機會的不是?難道你打算食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