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發家的少女 040-042

作者 ︰ 王小事兒

040瞬間

在爺爺家待了兩天,其實也沒有小時候那般有趣了,大概是因為有了「過去」和「記憶」,不過關于小林子的干爺爺,那還是第一次在記憶里出現,也許這是一個命運的分岔口,我曾經選擇了一個走到了盡頭,現在又回到原點選擇了另一條未知的走下去。

兩天後回到家里,街頭一片蕭索,媽媽開始上班,我則到姥姥家開始做作業,小學一年級沒有寒假作業本,老師讓默寫一百個生字,又算一百道數學題,這些都不是難事,只是很耗費時間,不過正符合我現在無聊的心思,用了三天把作業寫完,沒什麼事干的我,干脆跑到老舅媽家找四年級的課本看,老舅媽佔著老師的便利,每一學年的課本都有一套,她現在數學老師,听說下一學年她準備帶班三年級,我考慮著要不二年級不讀,直接到她的班上讀三年級,因為二年級實在沒有什麼課程可值得用心去學的。

外面冰天雪地,我也無處可玩,每天只關在屋子里悶頭,偶爾看看電視,懷念一下80年代的動畫片和電視劇,寒假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回過頭想一想,似乎又浪費了很多光陰,自打重生之後,終于明白了時間的可貴,可是我在這可貴的時間里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新學期開始,也沒有帶來什麼新氣象,除了一些顯擺了壓歲錢和新衣服的話,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張菲菲拖著兩管鼻涕來了,嚷著一寒假就在家養病了,我嗤笑她幾句,偷偷的把帶來的兒童樂餅干分了她一大把,此後的日子,自然努力學習,好好表現,其他再也無話。

轉眼間四月,春日回暖,學校旁邊果然開始挖地建磚廠,我早就告訴雲飛家三兄弟和紅霞姐盯著,等到鏟車開進磚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守在那邊了,跟著就是一團大混亂,不知道誰傳出去的挖出寶貝了,接著一群又一群的人扛著鐵鍬尖鎬奔著磚廠去了,我站在學校廁所朝著那方向望去,人潮人海,不知道比起當年大躍進相差幾何。

小林子他爸帶著老頭來了,他們怕來的太早顯得心急,這才趕著蕨菜出來的時候,帶著榛子,干蘑菇和現采的蕨菜來了,先到了媽媽單位,把干貨什麼的留了一半給媽媽,媽媽之前是知道這件事的,反正舉手之勞,她便白認了這個中間人,帶著他們一起去找了大姨夫,大姨夫從我那得到的啟發,正攥寫一套「老吾老及幼人之老」的方案,見老頭拎了那麼多東西,有些過意不去,又听著老頭夸獎了小林子全家,順手就給小林子家辦了一個困難戶補貼,雖然不多,一年只一百塊錢,卻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小林子他爸和老頭帶著感激回去了,以後自然又多了無數的因緣出來。

041跳級

「爹~媽,我不想讀二年,等下學期開學,我想跟老舅媽讀三年。」這天吃過晚飯,我放下書本,到了東屋跟看電視的父母商量著,眼看著一年級就要結束了,這個時候如果不開口,以後怕手續什麼來不及辦。

「那怎麼行?」老爹還沒有發話,母親先著急了,在她循規蹈矩的生命中,跳級這兩個字還沒有存在。

「二年級的課本我看過了,也都學會,不信你考我。」我又跑回西屋把借來的課本遞給他們,老爹沒說話,接過課本問了我幾道數學題,我一一的答了,媽媽有點不大相信又拎過語文課本問了我幾個生字,我又拿了筆寫了,他們便不吱聲了。

「爹~媽,你們就答應我吧,反正我年紀小,要是跟不上可以降級麼,不過我保證要是能去上三年級,我學期一定考前五名!」我的信誓旦旦打動了父母有些動搖的心思,他們自身的文化程度也不是很高,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在學習方面教育我,最後商定明天有空去問問老舅媽的意見。

第二天媽媽白班,中午的時候買了肉和菜到姥姥家,說晚上包餃子,有事找老舅媽,我放了學就直接去了姥姥家,因為算是比較重大的事情,老爹下班之後一點都沒耽擱的就到了姥姥家,這還真是很難得的情況,姥爺關心的問了問情況,听說我要跳級的事,便樂了,只叨咕著這孩子將來怕是要有大出息什麼的話,讓老爹的主意也稍微定了那麼一點。

老舅媽一進門,我媽就招呼她了,她听了我的情況又驚又喜,對于一個老師來說,都希望自己的班級能夠有一個聰明的學生,只是對于我的情況,她表示還要好好了解,免得我好高騖遠,因為一時意氣毀了將來,我父母深表贊同,吃過飯之後,老舅媽回家翻了一張二年級學期末的試卷給我,叫我當著大家的面做出來,我估模了一下時間,覺得不能表現的太輕松,免得他們多生什麼想法,就用了一個半小時,老舅媽用了三十分鐘批完兩張試卷,對著我父母一豎大拇指︰滿分。

在父母的歡天喜地中,我下學期上三年級這件事算是成了,老舅媽表示她會親自跟校長說這件事,並交代我不能驕傲,到了三年級要好好學習之流的,我趁機提出想讓老舅媽暑假幫我補課,我學習約好,即將成為我班主任的老舅媽臉上越有光彩,這件事便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回家的路上爹媽商量著回頭送點東西給老舅媽,老爹說正好供銷社缺少一個貨車司機,干脆他托人讓老舅去開車,老媽欣然同意,如此一來老舅家反而欠我們家人情,以後老舅媽幫我補課也好,做我班主任也好,自然會盡心盡力。

一年級的生涯,在我殷切切的期盼中過去了,期末考試我依舊以滿分獲得第一名,在一年級班主任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告別了這一年的同窗,這還是個秘密,全班級也就班主任,我還有張菲菲知道,等下學期開學的時候,我將進入三年一班,而班主任,正是我嫡親的老舅媽。

042發現

暑假,磚廠建了一半,雲飛他們靠著墳地發了筆小財,但距離蓋房子還差很多,他們兄弟三個人沒農忙的時候便四處轉悠,希望再能找到一片這樣的亂葬崗之流的,因為我年紀小,加之老舅媽也有她要做的事,我的補課便上兩天休一天,從三年級的課本開始補起,我雖然有心補習五六年級的課本,卻怕進步太快引來什麼別的事故,便耐著性子跟著老舅媽從頭學起,算了,就當穩定基礎了。

這天雲飛神神秘秘的告訴我和紅霞姐,他們兄弟三個還真找到了,在官屯村和高麗寨村之間往東的荒地中間,有著一小片墓地,他們兄弟幫親戚種地的時候發現的,據說晚上的時候哪地里經常會鬼火齊飛,他們兄弟好奇就跑到那片墓地去看,隱隱的從已經斑駁不清的半截石碑上看到幾個字,看上去不像漢字,他們估模著不是滿文就是蒙古文。

我听了嗤笑一聲,既然有碑還用得著我們去挖麼?早就讓人挖干淨了吧,再有就是,亂葬崗都是無碑的墳,也就是無主的,那地方是個有碑的說不上還有後人在,去挖了人家的祖墳,被發現了肯定得進監獄,我可不去干那傻事。

「只有幾個半截的碑,好像是被砸了多少年了,那片草高,而且現在苞米也長起來了,一般沒人發現,就去踫踫運氣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雲飛有點急,其實不帶我,他們行動起來應該更方便一點,不過他被上次的「中邪」嚇怕了,所以才飛要帶著我這麼個「貴人」。

「好吧,反正後天老舅媽要回娘家走來往,我可以連著歇兩天,跟你們去玩玩,不行就掰幾根苞米回來好了。」不可否認他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和鄰居家的孩子也玩不到一塊去了,爹媽又都上班,這個月因為補課,爺爺家去不上,只能待在姥爺家,就跟他們出去溜達玩好了,反正也不用我動手不是。

和媽媽報告了行蹤,說紅霞姐帶著我去雲飛家的老房子去玩,其實那才是雲飛真正的家,後來到鎮上,是因為雲飛的母親帶著三個兒子改嫁過來的,他的親生父親在他小時候去世了,那房子本來是四間的土房,不過後來分了他親叔叔一半,所以他親生父親留給他的也就只有這兩間房產了,姥爺姥姥不同意紅霞姐嫁到這個村里來,因為太窮了,所以他才努力想在鎮上弄套房子。

自從知道了我的學習情況之後,爹媽對于我的行動再沒有反對的時候,反正什麼事我自己心里也有主意,還有紅霞姐在身邊,他們也不怕我丟了,我按著去老虎洞的行頭把書包裝滿滿的,脖子上依舊掛著佛珠,兜里因為沒有包子整整揣了一袋餅干,一切準備齊全,我才坐上雲飛大弟的自行車後座朝著那片沒落的墳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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