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妍當然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在婉兒面前大逞威風的好機會。皇後雖然沒有親自過問,可每次婉兒過去請安的時候,都要再三地囑咐她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馬思妍,甚至有一次當著馬思妍的面讓婉兒千萬別虧待了馬思妍,這更助長了馬思妍的氣焰。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她並沒有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比如說要把我留在她身邊照顧她之類的話。我們能做的就是忍,只有繼續忍下去,才能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太子的生日是九月初八,也就是重陽節的前一天。而這段日子里,只要我們盡量小心不要招惹她就足夠了。
劉莊像是突然轉變了性格似的,很少出現在我們面前,也很少再寵幸其他的妃子。壽王來這里的機會卻增多了。我有了更多的時間一展廚藝雖然手不能動,卻能指揮壽王忙得熱火朝天,然後再一起圍坐在爐子前品嘗自己做出來的美食。這是我們難得的溫馨時光。尤其是壽王口中的邊疆風光,讓我生出了無限向往。如果真的不能穿越回去的話,或許去邊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你真的出宮又找不到什麼可以去的地方,那就投奔我吧?我帶你去邊疆,看看那里的風光。」壽王豪邁地大聲道。
「她是我的女人,沒有人能把她帶離這個地方。」劉莊略帶幾分陰沉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
「你的女人?請你不要搞錯了!我只是太**的女官!要是你再這麼說,我可真的不客氣了!」我幾乎怒不可遏道,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難道他真的認為這太**里的所有人都是屬于他的嗎?尤其是那句「我的女人」,讓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天大的傷害,所以不得不反駁道。
劉莊看了我幾眼,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我心里有些發毛,他看了看壽王,又看了看我,竟然沒有邁步進來。看他走遠了,壽王才低聲道︰「佩服,我可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皇兄說話呢?他的個性,父皇還要讓他幾分呢?看來,你在他的心里真的很有份量,說不定……」
「你說什麼呢?」我怒氣沖沖地看著壽王道,「我說過了,我是太**跟的女官,跟他沒關系,當然跟你也沒有一點兒關系,如果你再敢這麼亂說話,下次來這里我絕對不會再見你了。本姑娘說到做到……」
壽王一臉被打敗的樣子望著我︰「好好好……我說錯話了,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你要真的跟我一般見識的話,我的肚子可就遭殃了。我可听說,你還是蘇州城里有名的女郎中呢,萬一你在飯菜里做點兒什麼手腳,我可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胡言亂語了。不過……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你真的讓我另眼相看,真是個奇人……不過你還是自求多福吧?萬一真的惹怒了他,恐怕也會難受一陣子的,他小時候,可是什麼鬼點子都能想出來的?」
這話到底是在罵我還是在夸我呢?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隨後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壽王並不是所有的時候都無法無天的。讓我不解的還是劉莊的態度,為什麼他的樣子會那麼奇怪呢?他……可能還是把我當成了那個畫中的晴夫人吧?想到這里,一種被打敗的感覺讓我幾乎有點站不住了,看來有很多時候,長得和別人很像,真的不是件好事。
我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算結束了,想不到這天晚上,劉莊竟然再度把婉兒和我同時留在了太**中,婉兒坐立不安地守在他身邊。而我,則忐忑不安地等著他的處罰。這個家伙還真是小肚雞腸,竟然還這麼記仇。
「你很喜歡壽王對嗎?」。劉莊淡淡地開口問道,眼楮里似乎還帶著幾分期待。
「對啊。」我認真地點了點頭,假裝沒有確到劉莊變得有些鐵青的表情,「他沒有王子的架子,而且很隨和,這樣的人,恐怕很多人都會喜歡吧?我也不會例外啊。」
我心中暗笑,如果那位壽王是太子的話,只怕更招人喜歡吧?不過,要是他當上太子的話,還會是現在這個玩世不恭的樣子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為什麼?」劉莊皺了皺眉頭看著我,那模樣很像是打算刨根問底。
在我看來,他的語氣雖然不像是個怨氣十足的小婦人,但听起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別扭的,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回道︰「這只是每個人的喜歡不同罷了。壽王子的性格都是那麼外向和外露,所以有很多朋友才對啊。不像太子,看起來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就算是真的有人想和你做朋友,可是看見你這個樣子,敢理你才怪呢。」「
「真的是這樣嗎?」。劉莊模了模自己的臉,回過頭來看著婉兒。
婉兒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她淡淡道︰「莊太子,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個性,所以,太子不必為雨晴的這些話而放在心上。如果每個人的性格都是雷同的,那不就是亂了套了嗎?所以,太子千萬不必放在心上,否則只能是自尋煩惱了不是嗎?對雨晴也不是這樣嗎?你不感覺她的性格也和我們宮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嗎?」。
婉兒這些話說得不顯山露水,但誰都能听得出來,她絕對是另有深意的,劉莊就算再是塊木頭,也听得出來婉兒的弦外音。所以他很認真地看了下婉兒,然後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好了,你們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你準備一下吧。」
婉兒面紅耳赤地看著劉莊,羞紅了臉想要說什麼,卻低低地答應了幾句就離開了。這……就是所謂的太子的恩賜吧。不管是婉兒還是太**里的任何女人,只要能得到太子的恩寵,對她們來說都是天大的榮耀,而這足以讓所有的女人為之眼紅。
我本來以為婉兒會和別的女人不同,但是沒想到,她甚至比往常更加挑剔,除了讓我特意準備了花瓣浴外,還特意讓人取出了珍藏了很久沒有使用過的香料薰了下衣服。當太陽剛剛西沉的時候,劉莊和進了婉兒的房間。偌大的院子很快變得靜悄悄的,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在暗自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