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感覺夢境是那麼清晰,一連幾天都出現差不多的夢境,而且都跟秦楓有關,我不經擔心秦楓出了什麼事。我還真好笑,他是個鬼魂,反正算是已經死了一次了,我何必擔心他。不過他這麼頻繁的出現在我夢里,而且都是那麼恐怖兮兮的畫面,是不是他想要傳給我什麼訊息?
我甩了甩頭,想把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無奈,這些念頭像秦楓那個鬼魅一樣盤踞在腦海里不肯離去。算了,我等下去出事地點看一下,說不定有什麼蹊蹺。
洗漱完畢回到房間,發現應文智他們三個人還睡得七仰八叉的。男人的睡相還真的不敢恭維,看看那個傅文東,平時一副優雅男的樣子,現在竟然舌頭在嘴唇上舌忝來舌忝去,手還撓撓胸部。應文智就不要說了,跟他同床共枕了那麼多天,他的睡相是我見過最讓人噴飯的。這不,現在正猛扣鼻屎呢……嘔,我的少女夢又一次華麗麗地碎了,這就是帥哥的真面目!平時穿得人模人樣的,一睡著就什麼都暴露了。所以,什麼青春偶像劇,什麼無敵帥氣美男,都只是皮囊,皮囊而已!無知的少女們,趕緊醒來吧!
還是舒俊睡得最安分,小嘴撅著,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皮膚上投下扇形的陰影,真可愛。我看著看著都忍不住要朝他臉上「啵」一個了,結果被誰拍了下肩,心虛的我條件反射的迅速站起來。結果悲劇了,我的腦袋撞在某樣堅硬的物體上,我怪叫一聲,回頭看到那個罪魁禍首眯著眼揉著自己的下巴。
「大清早的你見鬼了啊?」應文智說著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是啊,我見到你了。」我一面鎮定下來,一面拼命揉著受傷的腦袋,嗚,痛死我了,流年不利啊,我不過是稍稍貪圖了一下美色。哎,主要是剛才還義正言辭的呼吁廣大少女不要迷戀美色而自己卻死性不改,果然真是現世報。
「啊呸!」
這家伙竟然懶洋洋地對我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廁所去了。
「你會為你的這句‘啊呸’付出代價的!」我咬牙切齒對著他的背影說,然後听到他尿尿的聲音,「你個變態,上廁所不會關門啊!」
「你……懶得跟你講。」他尿完又眯著眼走出來,繞過我。
我知道他又想回去繼續睡覺,于是果斷地拉住他,「快點刷牙洗臉,帶我去醫院。」
「醫院?」他微微睜開一只眼,「去干嘛?」
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斜睨我,讓我極度不舒服,真想給他兩圈免費送他一雙熊貓眼。
「拆石膏!」我指指自己的腳。
「晚點嘛。」他模了模臉,又撇了撇嘴。
「那個賭還算不算啊?」
「什麼賭?」
「昨天,不是說好了,賭誰先搞定那群三八啊?」應文智你個傻子,什麼破記性!
「哪群啊?」他歪著頭略微想了想,「哦,我知道了。聯系方式你弄到了?」
「這還用說。」其實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好不好?上一下QQ,看一下公司群里的各成員聯系方式不就一清二楚了。
「這跟你去醫院有什麼關系?」雖然還在問我,但人已經很自覺的回到廁所洗漱去了。
「難道你想要我打著石膏去泡MM嗎?好歹兄弟一場,比賽的話也要公平點是吧?」
「那非要這麼早啊?」他一邊刷牙一邊皺著眉,那小樣,別說,還挺可愛的。
「早起的帥哥有MM泡,這道理懂不懂啊?!」我對著他揚了揚眉。
「似乎,有點道理。」應大帥哥顯然已經被我的話繞暈了,也許是因為他還沒完全清醒,竟奮力地刷起牙。
不過帥哥就是比較臭美,看他刷完牙,還要刮胡子,用洗面女乃洗臉……這麼看來還需要一系列的動作,比女人還麻煩。應該說比我是女人的時候還麻煩。我向來素面朝天,用完洗面女乃隨手拍點爽膚水,胡子是不用刮的!頭發三兩下就扎起來,搞定以後火速趕到出版社投入工作。不過,應文智這麼麻煩是情有可原的——他是個帥哥,但我不是個美女。
等待總是特別讓人心焦,我把注意力轉向另外兩個人。這兩個家伙睡得有夠熟的,經過我跟應文智那麼爆炸性的對話以後依然睡得分外香甜。
我腦袋里靈光一閃,果斷地翻出一支水筆,以兩美男的臉為畫布,發揮我的天才創作。
畫完以後,傅文東很配合的翻了個身,所以應文智出來的時候才沒發現我搞得惡作劇。突然有點想念秦歡了,那個小家伙最喜歡的就是搞惡作劇了,我八成是被她傳染了。
「我好了。」應文智走到桌邊拿起車鑰匙。
我立馬把水筆丟在角落里,跟他一起出去。
拆了石膏以後,我們就近找了個餐館吃早飯。手機在我剛把一個餛飩吞進肚子以後劇烈震動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唉呀媽呀,是傅文東。
我強作鎮定地接起電話,「喂?」
「你做的吧?」陰沉沉的聲音,一天不擺酷會死啊!
「什麼我做的?」我不是黃曉明,我是演技派……
「除了你,我想不出誰變得那麼無聊了……」
「我那時候確實蠻無聊的。」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不過,文智兄有時候比我更無聊……」暗暗把苗頭對準了正埋頭吃面應文智。
一听到我叫他名字,應文智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我對著他擺擺手,示意他繼續吃面。
「他的畫畫技術沒有這麼爛。」說完,就犀利地把我電話掛了。
還真想不到,應文智還是個畫畫能手?
「你,畫畫不錯?」
「干嘛?」他的嘴角又掛上標志性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羨慕啊?」
我羨慕你個魂啊!
「吃你的面吧!」我憋著一肚子的氣把餛飩當成跟我血海深仇的仇人,一口氣吞了好幾個。怎麼看起來完美的人永遠有你想不到的更多完美點,一無是處的人到處挖掘也還是多不了優點。命運不僅嫌貧愛富,還重男輕女!
「喂,你要哪個三八的號碼?」吃完早飯我問他。
「哪個最難搞就給我哪個的。」他一臉自信。
「戴淑嬌是領頭,大概比較難纏。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分底下兩個女的。藍色和綠色你喜歡哪種顏色?」戴淑嬌那種女的跟周穎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要多矯情就有多矯情,必須要冷漠對待,讓她抓狂,讓她羨慕嫉妒恨對她唯唯諾諾的林佩和李芊雲。這一石三鳥的計謀好啊,既能夠耍這幾個三八,又能搞壞她們之間的關系。
我是不是太惡毒了呢?這個微帶善良的疑問瞬間就被我扼殺了。我小听雪向來愛憎分明,別人對我不仁我就不義,別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一丈。既然,昨天,她們能夠在我的葬禮上那麼毒蛇,那就別怪我以小人之心度賤人之月復!
「綠色,多有生命力的顏色。」他舌忝了舌忝嘴唇,我說過他思考的時候有這個小動作,別說還挺性感的,「不過,你問這個干嘛?」
「那就給你昨天穿綠色衣服的那個女人的號碼,她叫李芊雲。」然後我把昨晚用手機上Q弄來的號碼給他,「聯系方式怎麼來的你自己去編,這個不需要我教你吧?」
「管好你自己吧,小心別讓童亦箏知道了,不然你沒什麼好果子吃。」他的笑容說完這話的時候就凝固了,「哎,我不是故意戳你痛處的。」
我愣了愣才想起他指的是童亦箏成了植物人這回事。
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裝沉痛地說,「咱倆誰跟誰啊,我是不會跟犯這種低級錯誤得傻帽兄弟一般見識的!」
我很滿足地看著他顫抖的眉毛以及微微抽搐的嘴角,小樣,我說過你會為你那句「啊呸」付出代價的。
「好了。」我看了看手機,裝模作樣的說︰「我還有點私事要辦,你可以撇下我去進行你的泡妞行動了。」
「不需要我送你到目的地?」
「不用,我約了人來接我。」
「OK,那我走了。公司人員招聘的策劃我還沒弄好。」
「慢走,不送。」我瀟灑的跟他揮揮手,目送他的跑車絕塵而去。
然後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攔下一輛出租車,這年頭出租車竟然供不應求!我又一次感受到擁有一輛自己的車該是多麼必要啊!
到了目的地——我車禍出事的地方。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沒有什麼異樣,我真的是想太多了。不過做了那麼多次差不多的奇怪而詭異的夢,能不想多嗎?
太陽越來越高,空氣也變得悶熱起來。車子不斷從我身邊飛馳而過,我吃了不知道多少灰塵。終于打算打車回家,卻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黑襯衣黑褲子,慢慢向我走來。
來了!我在心里呼喊了一聲。真相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像是打鼓一樣跳得非常厲害。
因為眼楮對著光,看不清來人的樣子。直到他叫我,「好久不見。」我渾身才顫抖了一下,其實不過短短幾天,卻還真是隔了很久的感覺,「秦楓,你這段日子都干嘛去了啊?害我天天夢到你。」這話一出口,我就立馬搖頭加擺手,「放心放心,我對你沒企圖,我的意思是……」
「我被禁錮了。」他打斷我,「這段時間,我一直被禁錮在這個路段。所以才想要用影響你腦電波的方法引你過來,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他的嗓音有一絲喜悅,更多的是疲憊。
我則是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一個靈魂被禁錮嗎?雖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看過許多動漫的我,卻不禁想起一種來自地獄的生物——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