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秦歡,應文智以及他媽媽坐在了同一張餐桌上。這個餐廳真有夠高級的,一個包廂四個服務員供我們拆遷。除了傳菜也沒什麼需要他們做的,這真是大大的人力資源的浪費!
應文智的媽媽比之前更加漂亮了,借用一句廣告詞就是︰臉色紅潤有光澤!
我舉杯向她致意,她立馬眉開眼笑,「你們都隨意!」
「很久沒這麼開心了。」應文智感嘆道。我早知道他那些笑臉都是戴久了的面具。
「開心就多吃點!」小孩子永遠是沒有城府的,秦歡說著夾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
這情景讓阿姨樂了,「你們都該學學秦歡,及時行樂才好啊!」
及時行樂,這話好,正適合現在的我。那麼,管什麼明天呢,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的,就像一首歌唱的︰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麼滋味,充滿想象。
巧克力糖?糖的想象力不夠大,我說明天像真空,放哪一種空氣進去就是什麼。
吃到一半,應文智突然像中邪一樣的拍了下桌子,「怎麼還少個湯?」
我還以為那個阿諾斯又出來,看他神色沒那麼邪魅才松了一口氣,「干嘛呀?嚇死人。」
「還少個菜嘛。」他眼神瞥向身邊的服務員,那個服務員立馬走上來核對賬單。
「不好意思,先生,我現在就去催一催。」他說著急急走出去。
「竟然忘記上菜?這什麼破餐廳?」應文智像個孩子一樣撅起嘴。
「不就是一個菜嘛,別動氣了。」阿姨笑眯眯地夾菜給應文智,「今天是好日子,別讓這些有的沒的破壞了心情。」
「就是因為今天是好日子,這事才特別氣人嘛,否則我才懶得理。」應文智說著竟然一甩筷子,「你,把經理給我叫來。」他指著一個服務員氣勢沖沖。
「文智,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出言阻止。
「你給我閉嘴。」他轉過頭看我,一臉怒意。
我感覺此刻的他不是他,是不是兩個靈魂在撕扯著爭這一副軀體?黑執事里不是也有這樣一個故事情節嗎?都說小說取自生活,那動漫的某些地方也與生活相似。只是這種相似,不是親身經歷,根本難以想象。
那個服務員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匆匆忙忙出去了。
沒過一會,有大隊人馬到來,我以為是誰,定楮一看,原來是傅文東的**老爸傅長彪。
「傅伯伯,好巧啊!」我笑嘻嘻地迎上去。
但他顯然是我為無物,而是將眼神瞥向了一旁的阿姨,我這才發現阿姨的眼楮里早已經溢滿淚水。
這兩個人有故事!我的腦袋里「啪」一聲蹦出這個念頭。
「傅伯伯,你怎麼會來這里?」應文智站起來挪了位置給傅文彪。
做個小孩最好,不用在意人情世故,小秦歡依然津津有味的吃著東西,眼楮滴溜溜地轉著。
「我今天正好來視察,听說有人鬧事就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傅文彪說著坐下來,對著阿姨說了句,「好久不見,蘭心。」
這蘭心一定就是阿姨的芳名了,嘿,叫得真親昵。
蘭心阿姨卻不說話,怔怔落下淚來,我猜想他們必定是有過一段情,抱著看戲的心態我很樂意坐在這里听他們久別重逢後的談話。
「啊?這里是傅伯伯你的餐廳?」應文智訕訕地說。
這一刻我才覺得,剛才應文智的奇怪反應是必須的,它是為了扯出一場風波而生的。
「秦楓。」他叫我,「我想跟你蘭心阿姨單獨談談,你……」
啊,下逐客令了,我又怎麼能那麼不識相,只好立馬站起來,「好的好的。」然後抱起仍然在啃雞腿的秦歡,「我們去別處吃。」
秦歡一臉茫然的看向我,顯然他沒听到傅伯伯的話,「哥哥,我飯還沒吃完呢。」
「媽,你們……」
大概是蘭心阿姨遞了眼神給應文智,只听到他說,「那我先出去。」
然後門在我們身後關上,我瞥一眼應文智,「我們再找個房間點東西吃?」
「我飽了。」他神色凝重,這個神經大條的人一定猜不到蘭心阿姨跟傅伯伯會有什麼關系。
一個美女,一個帥哥,還能有什麼?再說誰沒年輕過啊,年少輕狂,會講故事的人心思靈活,一猜一個準。
「秦歡,你飽了沒?」我低頭問秦歡。
「嗯。」他點點頭,然後把骨頭丟進垃圾桶,接著拽住我的衣袖。
我的臉一下子就綠了,「靠,你那抓過雞腿的手!」
我拍掉她的手,她對我扮了個鬼臉就跑去洗手。
「小孩子,真拿她沒辦法。」我沒話找話,以打破此刻的沉寂,「文智,我們叫點東西喝?」
我說著走向窗邊的小餐桌,應文智跟上來,「我媽跟傅伯伯怎麼會有交集?」
「我怎麼知道?」我揮手叫來waiter,「上一輩的事情我們少管啦,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跟周縈綺怎麼樣了?」
「毫無進展,她似乎只當我是朋友。」
「情侶都是從朋友開始的嘛。」咦,我竟然鼓勵他?我不是應該氣得嘔血,酸溜溜地說話?還是說我已經難受得麻木了,果然是沒有深愛,感覺這個東西最不靠譜,才沒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淡了。
「這話我愛听。」他又恢復笑顏。
「我要核桃汁!」秦歡跑過來,兀自對著waiter大喊。
「好的,小姐!」
「哇,我喜歡這里。」秦歡說著坐到位置上。
我也喜歡這里,感覺到被尊重,不過這種尊重是錢買來的,錢是個好東西啊,我的價值觀似乎在被慢慢侵蝕,如果我從小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我大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我妄自菲薄啊,金錢這東西會迷人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飲料已經喝了好幾杯,秦歡一直在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我哪知道,至少要等蘭心阿姨出來吧,這是基本的禮貌,得跟阿姨告個別才能走人吧。
應文智終于忍不住,「我去看看。」
他走去門口,剛想敲門,繼而身體一顫,雙手握緊了拳頭,我心想壞了,難道他听到什麼不能听的事了?
我快步走到門口,剛把手搭到他肩上,就听到房內傳來一句「你敢說文智不是我兒子?」要是這聲音來自蘭心阿姨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傅伯伯的聲音!
我以前曾開玩笑地說過,文智文東兩個人名字那麼像,被是兄弟吧?但如今,這玩笑開大發了!